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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情?!”楼挽风张大了嘴巴有些不能反应,“等等等等……”他抓了抓头发,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对,而且那个不对的地方让他感觉会直接牵扯到自己还有施文然。
文然长得很像他师弟,我长得像曲晚枫……徇情……那他们……靠!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有两个人顶著他和大然的脸,轰轰烈烈地徇情了?!
他扭曲著一张清俊的脸,嘴角微微有点抽搐,“这可真是个不错的笑话啊……”
风析却觉得毫无可笑之处,他觉得此事每个环节都不可忽略。
他心中有个计划,可是却难以实施,因为这个计划楼挽风是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可是他内心又有点挣扎,那是明明显显的利用,他有点不想开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犹豫不绝的当口,楼挽风却忽然问了句。
“那你需要我做什麽?”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楼挽风已经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而且他还知道,风析有可能会让他做什麽。
他心里自嘲般地一笑,楼挽风啊楼挽风,你对别人对自己有什麽企图还真是该死的清楚啊……
如果可以,他现在有点想把自己这张脸毁了的冲动,这样就什麽麻烦事都没有……但是很遗憾,这显然不现实,而且他也没有把握。
自己一旦毁了脸,那文文然那边又该怎麽办?何况风析显然是要把一切都调查明白的,这事虽然看似复杂,其实著手点却很清晰,就是自己这张脸。
因为现在除了他们,似乎没人知道曲晚枫已经死了,甚至连一直追杀他们的莫敛迟都不知道,那就更别说皇帝还有曲家了。既然如此,那麽他的脸就有了利用之地。如果把风析换成他,那麽楼挽风敢肯定,他也会有同样的要求,而且只要值得,就一定开口。
所以他很自信,甚至有点期待地看向了风析,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放弃了生和死,没有考虑之後会怎麽样,也不在乎今後有多危难。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如何,总不能把大然牵扯进来。
如果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是为了让自己偿还这十六年来欠下的愧疚,那麽为了施文然,他觉得一切都能够接受。
於是他笑笑地看著风析。
风析……就当是我报答你救了文然又救了我的恩情吧。
风析对自己听到的话显然很意外,“为什麽这麽问?”
楼挽风却对他眨眨眼,满面笑容。
“你说了这麽多,最後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我帮你吗?还是说……难道我竟猜错了?”
风析顿时一阵无语。
他没有猜错,自己确实需要他的帮忙,只是那种罪恶感缠绕在了他的心里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是楼挽风就这麽说了出来,而且竟毫不在意。
“你不介意吗?”风析的声音有点暗。
“不介意啊……人与人,不就是相互利用麽?习惯就好……”其实楼挽风想得比较开,觉得这样也不错,“你救了我又一定要照顾我陪著我,那礼尚往来,我帮你也说得过去。我也不想白受你的好处,公平点,我活得也相对坦然心安。”这是句实在话,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不要随意去捡的好。
“好……”既然楼挽风都不在意了,风析也放宽了心,将自己的计划全部相告。
“我一直很想知道二十四年前,唐纤为何大开杀戒……”然而这麽多年来,唐纤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加上纹染当时还在“倾风楼”,於是很多疑问就这麽被按压了下来。只是现在不同了,他要往日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而最关键两人,一个闭口不谈,那麽唯一的出口就只有曲成仙了。
印象中,风析对曲成仙谈不上好感,当年一战也不过十四招败下了他。二十四年前,这人定是说了什麽刺激到了唐纤才促使他痛下杀手。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很怀疑……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他究竟是如何当上这武林盟主的。”风析与他交手时,此人武功平平,只怕连纹染能轻易赢下,为何能连战数大高手?
“你说的是谁?”楼挽风有点糊涂。
风析於是回神稍作解释,“我口中的他,自是曲家的家主,也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曲成仙。”
“曲成仙?哈哈……”楼挽风独生笑得拍了下桌子,乐不可支,“哈哈,还成仙,这麽个名字取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他以为他是神仙吗?真他吗笑死哥哥我了……”他说完还趴桌上喘著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被他这麽一闹,风析之前略显得严肃的脸也润出了笑,摇头道:“这是他人的名字,如此拿来取笑,挽风,适可而止。”
楼挽风边笑边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明白後,风析才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一定有什麽事藏在曲家背後。”也许也并非是曲家,而是只单单藏在了曲成仙的背後。
“既然他的儿子曲晚枫是皇上的男宠,那麽他和皇室不是有著联系了麽?”哎,背後可是皇室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楼挽风这麽个现代人,都差不多知道皇室的厉害。
“那我怎麽帮你呢?”
“并非帮我……”风析笑了笑,“我只是想趁著武林大会之前,带你亲自拜访曲家。我想见一见,当今武林盟主见到你之後的反应。”因为此时此刻,他所知所掌还很有限,太多的想法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需要的,便是楼挽风的配合。
“哦……”楼挽风拖长了音调,那声音既了悟又狡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想亲自去曲家然後查当年的真相?”
“不错……”风析松开了一直凝聚在丹田的内息,忽然嘴里一呛,一口血漫延了出来。
楼挽风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起身翻过桌子,与他面对著面上上下下打两了会儿,“你确定你没事?就你这样吐血,你还要去查真相?你的那些个杀手呢?你怎麽不叫他们去查?”
楼挽风并不懂医,也不知道什麽内力真气,但不管怎麽说,呕血总不是件太好的事。
那说明了身体的状况已经非常差了。
“不碍事的……”风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随意擦去了血,“他们确然是我的属下,风析一句话,他们便会为我生为我死……可是也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将他们的性命不放在心上,相反,风析视他们如至亲手足。此事牵扯皇室牵扯江湖,今後会遇见什麽样的是非纠葛艰难险阻风析尚且难以预料,又怎能因这一己之私而陷他们於危难?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对待施文然吗?”
“当然不会……正因为不会,所以我才答应你愿意帮你……”风析一段话,却让楼挽风重新审视起了眼前这个人。
他突然觉得,那段话说进了自己的心。
於是他有些高兴。因为很高兴他不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此人不仅像玉一样美、连性情人格都如一块最好的玉,通体莹白,绝世无双。
可是他又有点不相信……因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而完美的人,向来都让他觉得难以接近……
可是此刻此地,他楼挽风竟还能与这样一个人交心长谈,并对他印象全改。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去曲家一探究竟是麽?”楼挽风转回了思绪,不过还是盯著风析嘴角的血迹,总觉得那血很怵目惊心,而且看久了心里还能生出一丝不忍。
楼挽风觉得自己快著魔了,於是看著看著,意随心走,竟伸出了手替他去擦。
风析楞了楞,顿时将全部的视线锁在了楼挽风身上。
楼挽风显然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费解,不过……咳咳,不就擦个血麽?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於是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告诉自己,这个人别看著好象挺厉害,其实……其实他人挺好的……
雪白无色的中衣袖口,被楼挽风轻轻捏著,一点点去擦那丝殷红的颜色,也许是刚咳出的关系,那血竟还是湿的没有干涸成渍。只微微擦了两下,那血就沾在了袖口边,那温湿粘腻的感觉沾在自己手腕上,楼挽风莫名地就觉得不太舒服。
手指的温度很暖,风析任由楼挽风去擦,水光的眸底慢慢泛出一阵温柔。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会近身来擦他唇边的血……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楼挽风是这样的人,与他相识至今,交谈不过尔尔,但是却真的让风析留下很深的印象。
很真情、也很率性的一个孩子,所有情绪都会在一瞬间带给他的吃惊,很聪明也很会耍心眼……而且所有的关注都放在施文然的身上,有情有义、并从无顾及。
“挽风……”
风析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一样的温暖,手心覆盖在手背,眼神弥漫出眼界,混著窗外淅沥的雨声,屋子里湿闷的空气……太过轻柔的触感仿佛被打湿然後一点点沈淀了下来,积压到了心里,印在最底。
“我没事的…… 只是一些陈年旧伤,被毒引发了出来。”
风析没有放开他的手,因为他有点喜欢被人关怀的那一瞬。
与二十四杀以及楼中的人对他的关心不同,风析有些沈迷,但他却解释不清。而且,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旧伤?你伤在哪里?”楼挽风垂下了手,两人相牵的手就此松开。
风析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袖口的血沾在他手腕,红白相衬。
“伤在内息,内力流失过重,长此以往,武功不久便尽失。”
“没有武功?”楼挽风不可思议道。
那不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麽?怎麽这个人说起来还这麽轻飘飘的?
“所以时间不太多了……但愿能撑过一个半月後的武林大会吧……”而且,一定要争取在这段时间查出一些他想要知道的,否则……否则,一切重担若是落在倾文的身上,他不敢想象,更不忍托付。
“等立秋来了,为寒露除去那锁後,挽风……随我去见一个人……”去见一个,这世上最可悲、也最可叹的人……
“见谁?”楼挽风随口问道
。风析只是摇了摇头,“你会知道的。”他说完拍了下楼挽风的肩,口气有点调笑,“夜深了……将要写的写完後,就早点就寝吧。”
楼挽风耸了耸肩,觉得也确实没必要过问这麽多,於是便把心思重新转回了施文然身上。
文然……他盯著白净的纸,心中念念有神。
文然,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说要陪我一辈子……
文然,你信吗?我不敢相信……
而我不敢相信的却是,我居然相信了。
他说要一生一世,他说要我的人生重新开始……你说可能吗?我们的人生还会重新开始吗?
他抓起笔,两道秀气的眉轻轻笼在了眉心,将俊逸的脸庞糅合出一丝稚气。
没有了之前的急噪,也没有了刚才的空白,他闭上眼静静思索了一分锺,再睁开眼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张脸,而那张脸此刻与他近在咫尺,又清又雅的香味正弥漫著他的鼻息,像一副泼墨的画,平铺在了这小小的方寸一室。
……
我认为一生一世只是一个借口,对风析而言,照顾你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希望你的人生自此刻起,能够重新开始,你懂吗?
……
不、我不懂……回想著刚才他对自己一字一句说的,楼挽风不懂。
但是他愿意相信。
楼挽风一遍遍想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