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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处:走得快的人往往要一直在等待中生存;经常被拉倒一些比较破的景点作冤大头;不能够根据个人的爱好选择一些有特点的景点,过于大众化。
一次旅行社来两个外国友人。
这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中文不大灵光,说了大半天,也没有懂得她们说些什么。后来还是苏色色出来,用流利的英文和她们交谈。
原来她们来自美国,刚到中国留学不久,不大会说中文,想利用假期时间,到闻名中外的西安古城至此一游。
陆子喻回来了(1)
外国友人之所以愿意跟团,是因为对中国不了解,为了安全起见。
苏色色和她们“叽里咕噜”一会儿后,便给她们办手续。
老板一直看着,很意外。
她再一次对苏色色刮目相看。这个不大多话,虚心好学,且工作勤恳,踏实的女孩子,深深得到她的好感。她说:
“苏色色,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哦。”
苏色色红了脸:
“没。不过会说两句英文而已。”
老板很是遗憾,开玩笑;
“可惜我儿子有女朋友了,要不你做我的儿媳多好。”
有人提醒老板:
“苏色色有男朋友了呀,就是那个很帅的男孩子。”
苏色色只是低头。
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苏色色有一个预感,预感陆子喻准备回来了,她准备要见到他了——其实,陆子喻早已从法国回来了,苏色色不知道而已。
苏色色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报纸上登着大篇幅的报道:“法国学成归来的本市画家陆子喻开画展”,还有陆子喻的照片。
报纸上的陆子喻,比四年前——准确来说,是三年半多点,不到四年时间,比苏色色见到他最后一次,老多了。
报纸上的陆子喻,是笑着的,他的眼角已有了皱纹,嘴角已下垂。
但,陆子喻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清高,傲气,浓郁的艺术家气质,身上那股销骨的寂寞,给人感觉,还是那样的销骨迷人。
苏色色呆呆地看着。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报纸上陆子喻的脸,一下一下的,就像当年,她抚摸着他那样,那么温柔,那么细腻。
突然的,苏色色就有了想落泪的感觉。
老板从外面回来,走进办公室,路过苏色色身边的时候,无意中一瞅报纸,顿时便说:
“哎,陆子喻又开画展了哦。”
苏色色意外,抬起头来:
“你认识陆子喻?”
陆子喻回来了(2)
老板有点得意:
“当然认识,说起来还是亲戚。”
苏色色睁大眼睛:
“亲戚?”
老板说:
“陆子喻的妻子,是我老公的表妹。”
苏色色呆住:
“妻,妻子?陆子喻,他,他结婚啦?”
老板说:
“嗯,他四年前就结婚了。我老公的表妹是一个画商,就是收购别人的画,然后拿去转手出卖那种。他们结婚后半年,就去了法国,去年才回来。”
苏色色喃喃地说:
“他的妻子,是苏雪儿?”
老板惊诧,不答反问:
“咦?你怎么知道?”
苏色色连忙说:
“以前我听说过她的名字。”
老板笑:
“苏雪儿在这个城市,比陆子喻还有名气呢。倒不是她做画商出名,而是因为她是本市的房地产大享苏俊杰的独生女。陆子喻有福气了,娶了苏雪儿,简直就是掉进金山银山里去了。”
苏色色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为陆子喻分辨:
“陆子喻不是贪钱的人。”
老板“呵呵”笑:
“如今这个社会,谁还会这么笨,说钱没用?你看那些美女明星们,把头挤扁了,也要拚命往豪门里挤,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为了钱?谁都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女人嫁了有钱男人,可以一生衣食无忧。男人娶了有钱老婆,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苏色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陆子喻四年前结的婚,结婚半年后就去法国——也就是说,陆子喻最后一次见到苏色色,其实,已是有妇之夫,娶了苏雪儿。
难怪陆子喻一直说:
“对不起!”
也难怪,陆子喻说:
“因为,我无法做牛郎。”
不是无法,是不愿意做。
陆子喻是做司马相如的命,怎么会委曲做牛郎?他的卓文君,不是苏色色,因为苏色色不够格。陆子喻的卓文君,是苏雪儿。
苏雪儿的娘家,像卓文君的娘家那样,有的是钱。
再相遇(1)
苏色色的心,仿佛是煮着一锅沸水,无法平静下来。
下了班,苏色色终是忍不住,按照报纸登的地址,去了陆子喻开画展的地方。苏色色没有进画展,只在附近的地方,低头徘徊着。
苏色色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去见陆子喻。
陆子喻结婚了,已不是从前的那个陆子喻。
但不见陆子喻一面,苏色色又不甘心。
苏色色正在内心激烈地交战间,陆子喻突然出现了。他从画展走了出来,一个人,拿着公文包,低着头。虽然老了,身子也略略发了福,但陆子喻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穿白衣白裤,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甚至还像以前那样,带着落寞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结婚了,去法国渡金回来了,再开画展了,别人想像中的那种意气风发。
黄昏的夕阳,明晃晃的,刺眼。
在看到陆子喻的那一刻,苏色色的头脑空白,不懂得反应。她突然感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一下一下的,仿佛要冲出来那样。随即,苏色色有百感交集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兴奋,还是在仇恨。
苏色色分不清。
莫名的,苏色色有一种强烈的流泪的冲动
然后,苏色色真的流泪了,泪水完全不受控制,一大颗,一大颗地落,猝不及防地,就满脸狼藉。
正在低头走路的陆子喻,像有感应似的,快到苏色色身边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苏色色脸孔。
他呆住了。
脚步踉跄着,险些跌倒。
在四目相视的这刻,骤然间,天旋地转,万簌无声。
在人群汹涌的黄昏,一刹那,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除了苏色色的脸,苏色色的眼泪,那么明亮突出在陆子喻的世界里,什么都静止了。
此时此刻的苏色色,已不是几年前,那个得到一管口红便兴奋得不能自己,笑容很纯真,很灿烂,犹如一枚未熟的青果那样的小女孩。
再相遇(2)
现在的苏色色,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的苏色色,青春仍在,青春的气息仍然是那样的咄咄逼人,她站在黄昏的阳光下,金黄色的夕阳落到她身上,亭亭玉立,有着隆起的胸,细长的腿,像一株柔韧的藤蔓,有着几分令男人着迷的妖娆。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
时间,像过了一瞬那。
又像过了一世纪。
终于,陆子喻苦涩地叫:
“色色。”
又再说:
“色色,你长这么大了,是一个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
苏色色本来已停止了的眼泪,又再一次汹涌而下。
陆子喻叹息了声。
过了一会儿,陆子喻找出了餐巾纸,想帮苏色色,把眼泪擦去。可拿餐巾纸的手,伸到半空,画了个弧,踌躇了一下,停了下来。他有点心怯,看了一下四周,大概觉得自己是个名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妻子之外的女人暧昧,影响不好。
陆子喻尴尬,把餐巾纸递到苏色色跟前,小声地说:
“色色,别哭了。”
苏色色本想不哭的,可眼泪擦了擦,还是擦不完。
陆子喻又再叹了一口气。
半晌,陆子喻说:
“色色,附近有一间餐馆,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好吗?”
苏色色点点头。
那是四川人开的重庆火锅店。
在一个小包厢里,苏色色执意的点鸳鸯火锅。“鸳鸯火锅”是重庆著名的火锅品种,它将红味红汤火锅,白味白汤火锅融在一个火锅内。红味锅麻辣香鲜味厚,而白味锅则汤白清鲜味醇。锅是特制而成的,中间用不锈钢皮焊隔呈太极图形,由于双味同锅,故称“鸳鸯火锅”。
陆子喻胃不好,吃白味白汤火锅。
苏色色吃红味红汤火锅。
红味红汤火锅,上面漂满鲜红的辣椒油。因为太辣了,苏色色被呛得不断地咳嗽,泪水流个不停,还要不停的吸气吐舌头,好像痛哭流涕的样子。
她成了他的第三者(1)
但苏色色还继续吃。
一边吃,一边哭。
真真正正的痛哭流涕
是不是因为太辣了,被呛出了眼泪?或者,是因为太悲伤,眼泪从心底涌出来?抑或,两样都有之?
不得而知。
苏色色只觉得,只有这样痛痛快快地把眼泪流出来,她心里才舒服。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歌声,《拥抱我》:
“有些时候微笑是最好藉口,让爱的人贴在心口体会著,不需要言语解说一份默契在心中,片刻的交流在爱里遨游。有些时候眼泪只是小藉口,可以躺进爱人怀中找寄托,世界太大太寂寞只有这一个角落,片刻的温柔让心情解脱。拥抱我在悲伤的时候,你心事种种我愿意有相同的感受。拥抱我在喜悦的时候,你情绪所有我都梦寐以求。拥抱我……”
陆子喻忽然说:
“色色,你越来越漂亮了,真的。”
苏色色不说话。
陆子喻就是不说,她也知道她比以前漂亮,漂亮了许多,也风情了许多。可漂亮又如何?风情又如何?陆子喻也不会离了婚娶她。
陆子喻又再问:
“色色,这几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苏色色这次回答了,回答得很是歇斯底里:
“不好!没有你在身边,怎么会好?”
说完后,苏色色就情绪失控,像个神经质一样,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这次的眼泪,不是被辣呛出来的,而是真的,真的,被悲伤惹的。
苏色色不知道该如何向陆子喻叙述,她这几年来对他的思念。曾经,她因为思念他,思念到痛不欲生,思念到几乎要疯掉。苏色色此刻的情绪饱满,有着千言万语要对陆子喻说。但最终,苏色色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说:
“我很想你!陆子喻,我很想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苏色色说了一遍又一遍。
陆子喻叹了一口气,他只能说:
“色色,对不起。”
她成了他的第三者(2)
苏色色哽咽:
“我不要听对不起!四年前,这话你对我说过!我不想再听!”
陆子喻还是说:
“色色,对不起!”
陆子喻不是不爱苏色色。
陆子喻有他的不得已。
他伸手,情不自禁地揽过苏色色的腰,在苏色色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像很多很多年前,他宠她,他爱她那样。
苏色色没有躲。
后来,陆子喻的嘴唇,就一点点地凑了近来。
苏色色还是没拒绝。
她为什么拒绝?她爱他,像以前那样,仿佛时光没有流失的样子,她十六岁,他三十六岁,她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真的,她爱他。
陆子喻吻苏色色的时候,苏色色的身体是有感觉的。苏色色在没陆子喻的日子里,她对陆子喻,一直情没冷,爱还浓,身体熟悉得不能熟悉。是,苏色色的身体,一直认得陆子喻的身体。不管陆子喻,是三十六岁的身体,还是四十三岁的身体。
有什么区别呢?
陆子喻,总是她的陆子喻。
后来的后来,苏色色忘记了,她是怎样跟陆子喻去酒店的。苏色色只记得,她上了陆子喻的黑色奥迪A6,在陆子喻的车内,大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