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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十年后,小孩年岁渐长。可惜因为种种缘由,他并没有等到仙人出现就已然成亲了。仙人知晓之后,便转而化身男身,入了小孩家中当了个管家——此时小孩家中正遭遇危难,仙人便为之护持,助其度过危难。”
“只是数年之后,形势始终不见好转。仙人掐指一算,才发现此难乃是天意注定,不可违抗。然而他与小孩相处时候已久,却是已经有了情谊,终究不忍心其就这样遭难。于是便施展神通,与天命相抗,为小孩支撑家业,一直到小孩年岁渐长,又慢慢老去。”
“待到小孩死去,仙人本来应该归去。只是他因为与天意相抗,却是已经慢慢失去神力,除去一张容颜不老,其余都也已然跟普通人差不多。他又不舍小孩的子嗣亲人遭难,最后却还是留了下来,继续扶持其摇摇欲坠之家业。”
“可是与天命相抗又如何会有好结果。随着时间一年一年流逝,仙人算出自己寿命将尽,且因为做下不可为之事,死时也必然不得善果。”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仍旧一心想要护住那人的子嗣。所以临到最后,他又做了一件事情。他以自身为祭,施行秘法,偷天换日,保下了对方一丝血脉。他又算出数百年后,这一支血脉将会再遭危难,便许下誓言,到第一日,会转世为对方的后裔,再次护持其渡过难关。”
“数百年后,其后裔果然生出一名稚子,体内虽不曾流有仙人之血,但面目却与仙人一般无二。”
……
听着云台讲完了整个故事,叶星官却没有什么感想,反而颇为不以为然地说道:“真有这样蠢的仙人么?举手之恩,却要用自己永生不死的性命相报?”
云台听了,却是点头称是,说道:“确实愚蠢。不过这个故事据说确有其事。”
叶星官挑了挑眉:“这世间真有仙人吗?”
云台说道:“为何没有呢?都说空穴来风,事出有因。既然如此,民间如此之多关于仙人的传闻,总不会都是编造出来的吧?”
叶星官回答道:“也有以讹传讹之说。”
云台听他这样说,却没有与他争论,而是说道:“公子不信,也就罢了。”
之后云台离开了,吩咐盈歌和乌璐进来继续看顾,或者说看守叶星官。
他一步一步走过长廊,最后进了一间像是书房又像是静室的屋子。云台进了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画轴。画轴打开之后,可以顺着一侧轩窗透进来的些微光线看清上面广袖长袍的男子。
古旧的画卷纸质已经显出几分枯黄,看上去年代久远。云台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像,露出了浅淡的笑意,然而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他从画轴之中又另外抽出了一张秘藏的皮纸,那是一张画有地图的长信,如果叶星官在场,必会发现那上面的地图,正是地宫的内部机关图。
这是一封名叫赵长宁的男子,写给一个名叫无忧的女子的家信。
☆、第47章
容州城中,同样和叶星官一般正在百无聊赖地养着伤的慕容孤已经快熬到了极限。
知道她憋得无聊,这天游惜月就翻翻拣拣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了几本好看的话本,给她送了去。
慕容孤拿到话本,却是立马仆倒,说道:“给我书干嘛?不会是要我读书吧?我最讨厌读书了。”
游惜月解释道:“那个……这不是经义之类的书啦,是话本哦。小白特意为我买回来的,让我无聊的时候解闷用的。这几本特别好看。”
结果慕容孤根本不领情:“话本不话本的,不都还是书吗?我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唔,谢谢你的关心,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把这些……话本拿回去吧。”
游惜月算是心服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不爱读书的人,连话本都不愿意看。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可以尝试着努力一下,跟对方推荐了好一会儿她喜欢的那几本话本,可惜慕容孤是真心提不起兴趣,不管游惜月怎么说她都死活不肯瞄一眼。
不过游惜月后来给她读了几页话本故事,慕容孤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兴趣,多少还是偶尔会提起劲来听上一会儿。到后来,她还主动提出来想听一些演义小说,说是无论是将相名臣的或是江湖豪侠的都可以。
其实游惜月自己是只爱看才子佳人的话本的,但是慕容孤既然想看,她还是去书肆搜寻了一番,搬回来基本据说挺流行的演义话本,读给了慕容孤听。
之后两人一人读一人听,每每剧情到*,慕容孤就听得热血沸腾,一脸犹如饱食美餐之后的满足神态。有日她突然感叹道:“你说,如果我扮个男装去投军如何?”
游惜月打量了她半晌,老实回答道:“八成扮不像。”
慕容孤虽说性子大大咧咧走路也是昂首阔步完全就像个野小子,但是至少外型上还是个大姑娘的样子。她的声音清越,身形曼妙,如果只是临时性地扮个郎君,因为她素来的举止气质,倒是一时之间也让人难以分辨。
但是要混到军中,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游惜月听说军中普通士卒都是同吃同住,没有单独的营帐的。这种情况下,就算慕容孤武功高强,要混到上层也好歹要经历一两场仗吧。
这一两场仗打下来,她的身份保定要露陷。
慕容孤显然也知道这些,只是一时兴奋才说了这样的话。被游惜月实话实说地点破之后,她就安静了许多,托着腮坐在桌前不说话了。
后来两人说起了之后的事情,慕容孤说道:“叶家的人这两天差不多也该到了?”
游惜月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沉默半晌,又开口说道:“不知道哥哥和星官哥哥现在人在哪里,到山海关了没有。他们这么厉害,想来应该能够抓住坏人,把东西抢回来的吧。”
慕容孤回答道:“……希望如此。”
然后又听到游惜月说道:“……等家里的人来了之后,我们就要分开了。”
她有些不舍地望向慕容孤。
等叶家和游家的人来了之后,慕容孤和游惜月就要分道扬镳了。慕容孤一心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往山海关那个方向走,而游惜月跟白书文却是必须得跟着游家来的人一起回去南州城。
两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却也到了要彼此告别的时候。
慕容孤顿时有点痞痞地问道:“舍不得我啊?”
游惜月却不似她那样吊儿郎当,表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嗯!”
虽然性格,喜好,身份上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慕容孤可以说是游惜月出生以来第一个无关身份,家庭,长辈,而仅仅只是在遇见之后自然而然地成为朋友的姑娘家。
而且,她不会以任何理由贬低和嘲笑游惜月,也不会装模作样两面三刀。对慕容孤来说,她的世界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所有感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带一丝虚假和伪装。
慕容孤一点也不优雅,也不是才女,跟游惜月以往艳羡的那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大家闺秀完全都不一样。照理说,这样的人在游惜月在南州的小伙伴之中是不受欢迎而且容易受到嘲笑的。
可是游惜月却一点不觉得讨厌,也不想去嘲笑她。事实上,游惜月这辈子就不喜欢去嘲笑任何人——她最讨厌被嘲笑,所以绝对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但是如果和慕容孤在一起,能够像她那样活着,游惜月却又觉得好像做一个“不学无术”,“不守规矩”的野丫头……也没有预想之中那样不能接受了。
第二天,大夫检查了慕容孤的伤势之后,终于表示她可以进行简单的活动了。
慕容孤便表示要指导一番游惜月的武艺。
游惜月自从到了容州城之后就变了许多。她以前练武都是有一茬没一茬的,但最近却用心很多,虽然还是比不上叶星官和游剑卿,但是一天至少也会练一到两个时辰的剑法。
每当很累的时候,她就在脑子里回想被人抓住时候的害怕和不安,以及受到威胁和殴打时候的痛苦和耻辱。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名剑山庄,爹娘好说歹说都不能让她用功。但是出来一趟,吃过了一些苦头,游惜月却自己就用功起来了。这种情况下,慕容孤要指导她一些实战的技巧,游惜月也比以前用心了许多,更听得进去了。
其实叶氏的剑法原本就非常精妙高深,并没有什么需要额外指点的。但是游惜月毕竟不是叶星官或者游剑卿,她的本事比起两人来还差得远呢。
慕容孤指点她的是实战时候的一些技巧和注意点。作为一个还未成年就常常混在一群兵痞之中上战场的野丫头女汉子,慕容孤在这方面比叶星官和游剑卿或许都更有权威,指点游惜月的全是如何在群殴之中浑水摸鱼,最大化战果的核心技巧。
听得游惜月像个刚入私塾的小孩一样频频点头,眼睛张得浑圆。
慕容孤借口指导游惜月的武艺玩了一会儿枪,然后两人就被奇物阁负责看顾慕容孤的女弟子给抓包了。对方看了游惜月一眼,眼神冰冷,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游惜月多说,却走到了慕容孤面前,软硬皆施地训了她一顿。
等对方离开之后,慕容孤已经被重新抓捕回了屋里。她看着对方对游惜月的推撞和视而不见,顿时有些同情女孩,说道:“她可真够讨厌你的。”
游惜月垂着脖子,十分勉强地对慕容孤笑笑,小声地说道:“因为我伤害了星官哥哥吧。星官哥哥很受手下的弟子尊敬的。”
慕容孤看了她这个样子,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伸手摸了摸游惜月的头,说道:“不管这么多了!”她靠在床栏上,说道,“反正过几天就要走了,以后也不一定就还见得到,在乎这种事干嘛呢。”
游惜月点了点头,然后不知怎么的,眼眶却突然红了。
她望着慕容孤,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慕容孤想了想,说道:“放心吧,肯定还有见面的机会的啦!你之后要回名剑山庄吗?到时候我跟美人儿一起去找你玩啊。”
游惜月听了,眼神顿时一亮,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们打算回名剑山庄,不过之后可能去一趟余杭。小白说想要跟船队出海。”
慕容孤听了,眼中顿时也是一亮,问道:“你们要出海吗?其实我也很想到海外看看……真好奇海那边都是什么样子的。”
游惜月认真说道:“我们不是去玩的。”然后她神色严肃,说道,“我仔细想过了,即使时间回到一年以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大概也不会嫁给星官哥哥……可是他们说得对,我确实欠星官哥哥很多东西,所以以后我会对星官哥哥好,会把他当做亲哥哥一样看待。”
“其实我不知道能够为星官哥哥做些什么。星官哥哥这么厉害,我觉得我根本没有办法为他做任何事情。不过父亲说过叶师叔的尸骨至今没有找回来,小白说他稍微会一点搜寻追踪之术,星官哥哥没时间去找,我们就替他去找。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四年……总之,一定要帮星官哥哥把师叔的尸骨找回来。”
“如果能让叶师叔和叶姨的尸骨最后能够重聚,也算是报答叶姨恩情的一种方式吧……我是这样想的。”
慕容孤听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加油。”
游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