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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双眼血红。
他没有办法留端王,只好杀他。可他杀不了端王。他没想到端王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他。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留他。。。。。。能留足三个时辰吗?转
瞬间,上衣已被撕成碎片,乳尖被用力捏住揉搓,痛得全身寒毛倒立。
锦瑟在昏茫哀伤痛楚中睁开眼,瞪视眼前笑得犹如恶魔的俊美男子,心里突然感到说不出的怜悯。有情皆苦,无情不孽,卑微如他,贵如端王
,谁能逃得了?下体被握住,突然一缕快感如电般流过全身,他惊叫一声,不由得搂紧了端王的脖子。
〃感觉不错吧?〃端王微笑。
锦瑟看著端王,突然也笑了。
端王微怔。这一笑繁华落尽,淡极而豔,世上没有一种言辞能形容这样凄清落寞之豔。锦瑟送上柔软的嘴唇,吻住端王的唇,轻轻上移,牙关
轻启,轻轻咬下,突然发力,血 腥突然剧烈翻涌。
端王居然不动。
锦瑟缓缓松了口,移开一些看端王脸上的伤。
鲜血淋漓的一张脸,一半如谪仙一半如修罗,他想起那天在抱朴寺外的溪畔,古越裳面部受伤也曾这样鲜血淋漓地吓人。後来那伤好了,却在
嘴边留下一缕笑纹,惯常似笑非笑著,风姿如仙,惊才绝豔。
锦瑟忽然笑了。伤成这样,看他怎麽出去见人?别说留他三个时辰,就是三天也能留吧?
端王静默著,仿佛初见似的打量锦瑟。半晌,伸出修长的手抚摸锦瑟的眉角,淡淡道:〃你真该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你的眉眼和他有那麽一点点
神似,怎能在我手底下活?〃他说著,又笑,〃你千万不要学他。不要背叛我,不要算计我。。。。。。否则後果会很可怕。〃
锦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一刻的端王突然说不出的阴沈可怕,比所有时候都可怕。
而後,端王果然没有离开。端王唤来〃鹰眼〃,隔著屏风低低吩咐几句,便回到床上,抱著锦瑟百般狎弄。锦瑟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手上一
个玩物,连做个替代品的资格也无。端王只是拿自己来消遣,并不打算代替某个人。端王心里也有一个人,恐怕再有一个比那人好上千万倍的
人,他也不愿意要,何况一个只是眉眼略似的赝品?
被折腾到天色微明,端王才放锦瑟昏昏睡去。
牵挂著古越裳的安危,锦瑟没法睡安稳。半睡半醒间听到一个低沈的声音道:〃启禀王爷。。。。。。已抓到古越裳。。。。。。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
下。。。。。。〃锦瑟一个激灵,睡意全消,忽然想起自己就在端王的床上,连忙放缓呼吸装睡。
端王的声音远远在窗子那边,淡淡道:〃封锁消息,人先押在王府水牢中,过几天,本王要亲自会一会古公子。传令下去,除非有本王的腰牌,
否则任何人不能入地牢一步。〃
鹰眼应喏而去。
锦瑟紧闭双眼,从脚步判断是端王踱步到了床前。颈间忽然一紧,锦瑟心头一颤,端王却只是替他将被角掖紧便离开了。
室中静极。
锦瑟睁开眼。
天已亮了,光从窗纸透入。
他睁大双眼看著那点微光,心里默默想:锦瑟,你可不能哭,哭有什麽用!再也没有人能给你做倚靠了,你只能靠自己,你得坚强,你得想办
法,你可得救少爷。这一回,除了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了。
他将手往玉枕下伸去,摁开玄关──玉枕下有个中空的箱子,是平日里端王放腰牌和重要玺印的地方──如被烫到一般,锦瑟猛的收了下手,
然後才重新探手过去,把纯金打制纹刻双龙的腰牌摸出来攥在手心。玉枕里还有一块柔软的皮囊。吴兴古府虽然远离江湖,毕竟还是漕帮的权
力中心,锦瑟对人皮面具并不陌生,他将人皮面具套到头上,对著镜子照去,只见镜中少年模样清秀,初看时平常,越看越觉得惊人的漂亮,
眉眼温柔中略带几分忧郁,鼻若玉雕,唇若涂脂,顾盼间神彩照人。
锦瑟怔了一会儿才想起坐戏班的船来京师时,曾经见过包戏班的公子一面,那公子就长著这样一张脸。此刻想来,那少年公子原来就是端王所
扮。锦瑟往箱中摸去,搜出一件玉色长衫,依稀便是当日那少年公子所穿。再一掏,又掏出几间江湖人常穿的衣服,从春装到冬天的皮袄大氅
样样俱全。
锦瑟默想片刻,将面具和衣服放回去,走到外面,找人一问,说是端王去城外玉清观烧香去了。
锦瑟心中暗奇,这时候烧的什麽香?
不过也好。
锦瑟在靴子下钉上块木头,把身量撑到和端王差不多高,默等到掌灯时分,戴上人皮面具,穿上垫高的靴子,将箱中端王备下的衣服穿了,从
寝宫悄悄走出去。到了前面院中,廊下一名太监正打呵欠,见了他,结结巴巴道:〃王。。。。。。王。。。。。。七少爷何时回来?这时又要到哪里去?〃
锦瑟知道端王在众兄弟中排行第七,想必七少爷是这套衣服脸面顶的名号,因此略一点头,压低声音道:〃去水牢。〃他将近两年没有说过话,
出来之前将这三字反复念诵,说得十分顺口,不露半分破绽。
那太监连忙挑灯在前面走,锦瑟拿捏著姿态跟在後面。
水牢在王府後院,外面看不起眼,进去後只见一条潮湿幽径通往地底,两侧石壁上隔老远点一盏昏黄油灯。
一步步往下走,直觉是往地狱里走,心里却觉得是往天堂上走。
锦瑟一颗心怦怦乱跳,腿肚子偷偷摸摸地发颤。
水珠滴嗒滴嗒响个不停,四周寂静如死,只能只到自己的呼吸声。眼前陡然一黑,所有油灯到此断绝,眼前一片漆黑,却有五彩的光斑幻影在
眼中晃来又晃去。锦瑟闭了闭眼,眼睛上忽然像是被烫到一般,一片火红。
他一惊,睁开眼。
十余名黑衣侍卫手执火把雁列两侧,中间的大椅上坐著一人,俊面朱唇,冷峻如冰山一般,正抬起优美的下颌将一杯酒倾入口中。火把的红光
映在一张玉面上,惊起涟漪般浮动的明豔光泽。
仿佛三伏天里落了一场霜雪,锦瑟被冻得全身僵硬。
〃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真的来了。〃端王嘴边一缕似嘲似讽的笑容,〃你果然还是让我失望了,不是说了不能背叛我,不能算计我?〃
锦瑟吊在嗓子眼的惊疑不定的心坠了下去。不是梦,不是幻,眼前真真切切是这个索命魔头!锦瑟眼前一黑,却拼命站定了不让自己仰倒下去
。
〃我正奇怪你怎麽性情大变,便在你身上突然发现这块从前没有见过的东西,怎叫我不起疑心?〃端王把玩著一块玉佩,玉中一缕翠色盘曲缭绕
如出岫之云。他启唇微笑,〃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竟然出自吴兴。吴兴恰巧有位天下惊豔的古越裳,江湖传闻古大公子解散漕帮抛下
新婚娇妻是为了寻找一个侍读少年,嘿,为一介仆辈抛弃所有,真是情深义重令人感佩──不试这一下,还不敢相信,试这一下,试出的结果
真叫本王吃惊。〃
端王盯著手里的玉佩,睫毛浓密修长如小小羽扇,将所有感情遮掩得密不透风,〃古越裳活在世上,便如芒刺在背。本王日夜想要杀他而不能得
,却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养著天下间最大的诱饵,妙极妙极!〃
他说著明明该极为得意极为欢畅的事情,声音却冷若冰霜,全然没有半分喜悦,
锦瑟心乱如麻,问道:〃少爷呢?〃
端王沈默片刻,自言自语道:〃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背叛我,不要算计我,为什麽你们总不听?〃
锦瑟问:〃你没有抓到我家少爷,只是骗我的对不对?〃
端王抬起眼睛,锦瑟猛然一惊,那双冷峻的眼睛里藏著鬼魅,狠毒孤绝,如要将人剥皮拆骨吞下腹去。
锦瑟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听到端王道:〃放心,你不久就会见到他。〃
锦瑟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的意思,手脚刹那冰冷,惨笑道:〃你。。。。。。你休想。。。。。。我不会让你。。。。。。〃他心下发狠,猛然向舌头上咬了下去
。一名黑衣卫士身影一晃捏住锦瑟两颊,动作虽快,锦瑟口里已经鲜血如涌。
端王神色不动,道:〃想死?〃
锦瑟拼命挣扎,如濒死的小小飞蛾。
端王点了点头:〃好,我让你死。〃冷笑著一挥手,侍卫们把锦瑟拖出了水牢。
地牢外仍在下雪,鹅毛般的雪花从漆黑的天幕上落下,已堆了厚厚一层。锦瑟被侍卫们按著跪在地上,冰寒一点点渗进衣服里,膝盖疼如针刺
。天上突然亮了一下,锦瑟木然抬头,看见一朵朵硕大的烟花在天上爆炸,爆炸声紧接著此起彼伏地响起。锦瑟木然想:〃原来又是除夕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端王是在上元灯节,也是这样寒冷的夜,天上也是这样异彩纷呈的绚丽景致。烟花的寿命很短,一刹那的光华四射後便陷入
无边的黑暗。锦瑟心里似寒似热,却也明白自己的生命就像这烟花一样,立刻就要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了。烟花死後,化成灰飘散於空气中,他
死後呢?少爷会知道他死在这里了吗?少爷会来找他吗?最好不要。。。。。。就这样默默地死了吧。少爷不知道,就不会伤心,就不会来找他,就
不会有危险。。。。。。不知道少爷平安脱险了没有?
下巴突然被人挑了起来。
锦瑟茫然抬头。
端王冷笑:〃何不说说最後的遗言?〃
锦瑟怔了怔,闭上眼睛说:〃我。。。。。。我很想。。。。。。很想。。。。。。〃很想什麽呢?他想起了吴兴城里的小楼,小楼下有柳树,有荷塘,有红色的大
鲤鱼,梨树下有他亲手埋的梨花白酿,他还想起了少爷的白马、弓箭,想起了抱朴寺前长长的石阶山路、一挂挂的桂花,想起少爷似笑非笑的
脸和亲吻他时温柔的表情。
锦瑟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他知道从今往後再也不用吃苦了,再也不用牵挂煎熬了,他的人不能回江南,死了变成鬼就再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了
,死了他就自由了,就能回江南了,就能回家了。
〃我想。。。。。。回家。。。。。。〃锦瑟喃喃。吴兴城里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有他一生所有的梦想与甜蜜。
端王冰冷的眼中升起异样的烦躁,陡然,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猛地把手从锦瑟脸上抽走了,厉声喝道:〃埋了他!〃
侍卫拖起锦瑟推到一个新挖的深坑前。坑里已安置了薄棺一口,侍卫们在锦瑟背上粗鲁地推了一把,锦瑟便一头跌了下去。棺盖压下来时,锦
瑟平静如水的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丝惊惧,下意识地伸手扳住棺木,一名侍卫抽剑砍下,锦瑟惨叫一声,左手四根手指的指节如萎落的白花一般
跌在棺木外,鲜血顿时飞溅开。锦瑟疼得几乎昏厥过去,不由得缩了手,棺盖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