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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赵芳艳,自己只管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而已,朝中有识之士得知,无不大摇其头,直叹东庆势微矣。
…………
天下将乱,妖魔四现,各方道统正派响应天命,纷纷派出弟子下界除魔,尚未平息的正邪之争,又因这一事件轰轰烈烈燃了起来,到处冲突不断,争斗之所,俱是血肉横飞,草木尽焦,也是扰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不知从何处兴起,一个名为天命神教的教系,仿佛一夜之间传遍南北各地,宣传真神大义,能拯救苦难人民于水火之中,教中更有不少能人异士,斩妖除魔,拔除邪恶。大肆宣扬之下,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其中,寻求庇护,竟是聚集了数万教众,将那佛道两教所辖之处也抢占过来,更有流民自发聚齐支援教义,声势浩大,直逼皇朝安危。
段瑶自那日在那永安门外失手被擒,醒转之时已被有狐栖转移到这座地宫之中。
这地宫处于山脉地底之下,天生带有五行遁法禁制,外人绝难发现它的踪迹。段瑶体内封锁了灵脉,又被那捆仙索束缚住身形,莫说探知此地方位,就连一丝一毫也是移动不能。她既知有狐栖此人居心叵测,担心皇宫有失,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想方设法欲破去那两道制约。无奈被那捆仙索限制,无法动用灵气,破除不了禁制,而那捆仙索本身也是神妙万方,她灵脉被封,无从召唤兵器之下,根本对此毫无办法,二者相互牵制,她就是大罗金仙,也绝难逃脱了去。
她想到自己失踪,皇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愈发心急如焚。有狐栖却是把她视为了囊中之物,整日里细语温存,变了花样了来讨她欢心。段瑶心中越怒,表面上就越是冰冷,偏偏他竟像是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无论冷嘲热讽或是破口大骂,始终一副温文淡淡的模样,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段瑶怒极,反而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一番,这捆仙索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只是那外面的五遁禁制,自己不知运转之法,没有灵力,万万闯不出去。观这地宫之中,除了有狐栖,她所能见到的只是那几个丫鬟,偏偏这些人又都受他控制,言语间根本不敢多透露半分,她便是想探听些消息,也是没有门路。
“公主,您要起身了吗?”
帐帘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问询声,自从上次那几个人被处死,新来的这批对她更是恭敬,生怕她一个不顺,自己也受到牵连,哪敢有半点差池。
当下众丫鬟将她从帐中扶起来,其中一个手捧一叠罗衣,另外几个轻手轻脚为她换上。又是一套紫色的宫装,却与昨日稍有不同,昨日那是紫藤花图案,今日却变作了樱花,袖口领口处层层叠叠,愈到底下花色愈浓,华贵而不失淡雅。
那有狐栖直视将她当作一个娃娃来装扮,每日都是不同的装束,段瑶心中恨之已极,只因着小不忍而乱大谋的念头,一一忍了下来。
那几个丫鬟折腾完毕,又将她奉到梳妆台前,几人退到一旁,便有一人拿了木梳,轻轻来为她梳理一头长发。
“公主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式?”
那丫鬟小心问了一句,见她脸上仿佛并无半分表情,又想起别人说,这位公主不喜欢多言,便是噤了声,依着自己的想法为她梳了起来。
正梳理间,旁边忽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将她手上的木梳轻取了去,那丫环吃惊望去,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躬身退了下去。
有狐栖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一手慢慢梳理着,见镜中她一双眼冷冷朝自己瞥来,不觉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嗓音颇有些愉悦的道,“绛紫为邪,果然还是紫色最衬公主,这件衣裳,也很合身呢。”
将最后一缕长发轻轻挽起,端详着她在镜中的模样,眸光轻一流转,柔声言道:“这个样子,倒有几分像是新嫁娘了,公主若是能再笑上一笑,那便完美了。”
段瑶一直冷眼相对,并不出声。有狐栖伸手从后面将她圈入怀中,依然是对着镜子,语带暧昧的道:“在下几日未见公主,甚是想念,公主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么?”
段瑶无动于衷,他似乎也不要她作答,声音平和,继续说下去,“在下刚从皇城中回来,这几日京中出了大事,在下一得闲,便赶着回来告诉公主……你二哥谋逆弑父,妄图篡改遗诏,被正好来参拜的赵将军撞了个正着……”
“太子监国,已将他打入天牢,只待刑审之后问斩……国不可一日无君,再过两日,你大哥即将登基为帝,东庆皇朝,很快就要变天了……”
他微微侧首对上她的眼睛,脸上仍是微笑的道,“阿瑶你,当真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段瑶慢慢抬起眼看向他,目中直似含有极度深寒,口中一字一顿咒道:“但有一日,我要抽你筋、剜你的骨,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有狐栖缓缓直起身来,往那镜中望了一眼,“阿瑶还是沉不住气,这种话,不应该当着在下的面说呢。”伸手在她头上抚了一抚,转身走了出去。
“你说,他刚刚离开了?”
地宫另外一处,一个青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坐在客席之上,美目流转,对着面前那一个婢女问道。
“是的艳姬,主上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那还真是不巧啊……”被唤作艳姬的女子轻言自语,“妾身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便是轻轻叹了一声,说不出的幽怨之意。
那婢女甚是机灵,见她如此神情,灭了好听的话来说,“主上心里一直是惦记着艳姬娘娘的,这次出门,不定就是去找娘娘了呢。”
“你不用安慰我了,”艳姬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他现在有了新人,哪里还会记得我……”说到这里,又是轻声问道,“对了,他前些日子带回来那个女子,现安置在何处?”
那婢女怔了一下,“娘娘是说公主吗?是在西殿里。”
艳姬柔柔站起来,“那,既然你主子不在,我不如去跟公主打声招呼吧。”
“娘娘,娘娘,”那婢女见她往那西殿走去,连忙跟在身后道,“主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允许,不准靠近西宫……”
“大胆!”艳姬娇声斥了一句,转回身道,“你的意思,本宫就是外人了?”她虽是动怒,声音仍是既娇且媚,听来倒像是跟人撒娇一般。
那婢女却是不敢怠慢,连连作揖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当然不是外人,只是,只是那西殿另有他人来看守,没有主上的命令,怕是他们也不会让娘娘进去啊……”
艳姬一双妙目一转,柔声问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呢?”
“奴婢也不知情,听照顾公主的萍姐姐说,好像都是些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呢……”
“……本宫明白了,”艳姬听得一阵,妩媚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是等他在的时候,再来探望好了。”
第70章脱身
偌大的宫殿里只坐了一个如冰绢雾般的少女。
四面轻薄的纱幔随风飘起,带起一片茕茕莹光。
双目微微闭合,一双浓密的长睫在莹白的肤色上划出两弯极美的弧形,身后如乌木的发整整齐齐垂在地上,看上去安安静静,实则仔细看就会发现,她那两弯长睫正不住的轻轻颤动,仿佛正遭受梦魇的侵袭,眉间也隐隐现出痛楚之色来。
小半刻的功夫,她缓缓睁开眼,呼吸微乱,无意识般喃喃的道,“……还差一点……差一点……”她忽将眼珠转动一圈,口中低声喝道:“……是谁?”
没有回音,一缕淡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知从何处飘来,猛然间,一只滑腻的手如蛇自她脑后伸出,将她的嘴紧紧捂了起来。
柔媚娇软的嗓音响在耳边,“公主殿下,久违了呢。”
明明是从身后伸出的一只手,但除了这一只手,又感觉不到任何形体的存在,声音仿佛从虚空中发出,轻,细若无物。
段瑶一听这声音,已经猜出来人是谁。虽然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反正自己也动不了,只能静观其变。
“公主是不是猜到妾身是谁了呢?咯咯咯……那你可猜到我这次来,是要做什么的?”声音转到面前,仍是看不见形体,一截白玉的手臂,突兀的伸在半空中,看上去诡异之极。
“好叫公主知道,妾身特意前来,是为了取你性命的。”酥媚入骨的嗓音又是凑近了几分,捂在她嘴上的手忽的撤了开来,青烟一晃,隐入空气当中。
段瑶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半撩起眼,望向空中道,“原来你也是被封了灵脉。”难怪之前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灵气。
“……公主果然冰雪聪明,可惜呀,聪明人通常都活不长……”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而来,惑人的嗓音轻声的道,“本宫是来杀你的,你一点都不害怕吗?”便又是轻叹一声,越是哀怨说道,“枉我还特地设了隔音障,公主不叫上几声,妾身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段瑶冷冷笑了一声,“我以为你跟那有狐栖是同伙,杀了我,你就不怕他迁怒于你?”
“你这丫头,当真以为他看上你了不成?”艳姬的声音略带嘲讽的道,“他要娶你,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等到那些人都放弃反抗,自然不会再留下你这个祸根,不然,你以为他真会喜欢上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段瑶冷笑道:“他看不看得上,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只问你一句,我二哥的事,是不是你所为?”
艳姬微微愕了一下,随即面上现出得色。“不错。”她媚声笑道,“本宫不过是借用他宠妾之手,下了一些断魂香在他的酒杯里面……现在的他,可是完全听我的命令,我就是叫他去死,他也一定会照做不误。”
她因披了那一件青衣囊,此时身形隐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从外面看来,仿佛只有段瑶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艳姬见段瑶垂着眼不作声,轻轻巧巧走上前来,嗓音愈发的柔婉,“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杀你吗?”
“……我若是你,”段瑶突然冷声说道,“我若是你,要杀一个人,绝不会这么多废话。”
“咯咯咯……”艳姬的声音再度娇笑起来,“公主倒是提醒了我呢,本来还让你做个明白鬼,既然你等不及,本宫也不与你多言了,早点完成任务,还要回去皇宫哄你那个傻兄长呢。”
冰凉滑腻的手从空中现出,在她面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下辈子做人,记得不要乱得罪人……不过你就是没开罪法王,老祖多半也是容你不下,这个皇后之位,还是由我来坐比较稳妥,所以啊,你就乖乖的给姐姐投胎去吧……”
空中忽有一道寒森森的光气如闪电奇芒现出,对着那一截白玉的手臂急斩而下。与此同时,数道黑烟当空一罩,便将段瑶与她一同笼在其中,中间空出一个人形空洞,正是那艳姬所在之处。
十余朵金绿双色的火焰,凭空一绕,将那人形围在其中。
艳姬咯咯一笑,手臂攸忽收回,声音娇媚入骨道:“赫影,你当真要与本宫动手么?”话音落处,一道金光乍然腾起,望空一挑,已是旋开两朵火焰,她人形迅如闪电往后一退,眼见就要出了黑烟的包围,却不料黑烟一缩一放,竟是如影随形跟了上来。
一道男子声音沉静响道:“艳姬娘娘,属下奉命在此保护公主,你若就此离开,我便不与你为难。”角落处黑烟一聚,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遁形而出。
艳姬怒道,“本宫乃是奉了老祖法旨要带她出去,你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