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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接过来,有些莫名:“公主婆婆,您是说我也要去参加这个赏花会?”
这个相亲会干她什么事呀,她去凑什么热闹!
“要去!到时候你就弹弹琴,阿柳说你的琴已经有些模样,不比那些人差。”
“公主婆婆刚才说,这赏花会就是赏花与相看。说起赏花,咱们府里的也不差呀,又何必与那么多人挤在一处看花?再说,我又不是未嫁人的小姑娘,也没有适婚的姐妹兄弟,”
锦言直言不讳,若长公主只是想让她去热闹,那她就表明自己的意思,婉拒谢之,若殿下有工作安排,那也要问清楚工作内容和要求:“……与安亲王府的女眷不算熟,去了应当如何行事?”
她才没什么兴趣去参加相亲会,只是长公主既然说了,就得听从安排,不过在乖顺行事之前,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要问清楚大老板的指示精神。
“你现在规矩学好了,自然要与那些世子夫人们走动走动。”
长公主有些轻描淡写:“不必拘着,没几个能越了永安侯夫人。”
锦言笑笑,听起来任务似乎简单——常规的社交性活动,混个脸熟而已。
至于行事原则,也明白了——就是不用做低扶小。
她虽然年纪小,可是正经的永安侯夫人,长公主的儿媳妇,诰命在身,那些世子夫人们,不管是未来的侯、伯夫人还是国公夫人,都是未来的不是?
现在还不是呢。
领会了老板精神的锦言回榴园做准备工作,柳嬷嬷来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
一番交待之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长公主非要她去参加这个没什么关系的赏花会,又要弹弹琴跳跳舞什么的,原来是不蒸馒头要蒸口气!
本来貌似没什么难度的常规交际,附加上长公主的意愿……
锦言表示鸭梨蛮大个的!
长公主素来与兆和公主有隙,从出生之时起争到如今,事无大小,此二人必要争个一二。
兆和的小儿媳妇曾在赏花会上拿过器乐类的女子冠军。
当时永安侯已老大不小却因着爱男色的,尚未成亲。在一段时间之内,兆和都会拿此来说事,逮着长公主就问昆哥儿什么时候去东阳迎娶才女加美女的卫大小姐,回回把长公主气得心肝疼!
如今可是娶上媳妇了,虽说卫大变卫四,但卫四也不差啊,模样好性子好琴弹得也不错,无论如何也得到赏花会上露个脸儿!
柳嬷嬷与锦言商定了要弹奏的曲目,嘱她多练习几次就告退了。
锦言练得很认真,虽然两世为人,她最烦的就是这种为意气之争上台演出的事儿。
但这是工作,既然是不能拒绝的,做为一个敬业的职业者,用开心愉悦的心情去接受是最正确不过的。
不过听柳嬷嬷的介绍,赏花会上的这种演出是随机的,特别是女眷这边,很少有人会主动跳出来说自己要献艺的……
呵呵,大家闺秀么,都是矜持的,除非有人提议又推辞不开或提议正中下怀……
所以,准备工作有必要,届时没人找她也是极有可能滴,毕竟这京城的贵女圈,认识她的不过寥寥几人。
锦言怀着鸵鸟的心理进行赛前准备,又向何柳两位嬷嬷打听了今年赏花会的嘉宾情况,主要是问了女宾,谁家的夫人会去,谁家的小姐才貌双全,谁家的夫人与谁家的夫人连亲带故等等……
问下来才发现这关系不是一般的复杂!
各府之间都沾亲带故,要么有着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毫不相关的两家,居然是表亲,虽然一表几千里!
还有明明天南地北的两家子,前五百年都没什么亲戚关系,偏偏父辈是同年,拜同一位座师,要么就是她二叔跟她三大爷有些瓜葛……
总之,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
也是,象这种规格的相亲会肯定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拿着报名表进来的,得是这个圈子里的,都知根知底的才行。
比较让锦言郁闷地是兆和公主家的小儿媳妇听说也是要来参加的,就是长公主心心念念想要压上一头的那位,显然,有这个人在,长公主一定会安排自己表演个节目什么的……好吧,这也是工作,淡定。
有一日长公主逮到永安侯,要他陪着锦言一起参加赏花会,任昆不耐烦地推了:“差事忙,没空!”
转头初一喝茶时交待锦言:“只管去赏花,别到人少的地方去,别贪热闹……琴什么的就别弹了,娘那里我去说。”
又盯着她:“你不是也想要个才女的虚名吧?”
不会不会!
急忙摆手以示清白,不弹更好,若永安侯能让长公主改了主意不让自己去赏花会才好呢,她本意上只想做个深宅大院中的米虫,不想出头露面的。
不知任昆怎么跟长公主讲的,反正次日锦言去正院时,殿下又交代了一番,把那份要她登台演出的心歇了,只要她别太好性儿,丢了长公主府和永安侯的脸面。
锦言温言称是,心道老板这话说的,怎么叫她别太好性儿,不丢了脸面,合着在公主眼里她就是个泥人?
好吧好吧,她确实一贯表现得很软蛋很好欺负——长公主府这几位,哪一个不是她的老板啊,她硬得起来吗?
再说平时又没触及什么原则性的事情,她用得着硬吗?既然长公主愿意撑腰,狐假虎威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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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会这日一早,锦言带了水苏水芳乘了马车去安亲王府。
长公主看了看欲言又止的何嬷嬷:“有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何嬷嬷忙陪着笑:“殿下说笑了,老奴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老奴逾越了,老奴瞧着侯夫人虽然年纪小些,却是个孝悌良善的,只是,”
何嬷嬷迟疑下:“素来没出门应酬,对各家内宅又生疏得很,两个陪嫁丫鬟也不得用……”
“你是想说为何不派个得用的提点着吧?”
长公主反问:“侯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她?”
“老奴不敢。老奴不是担心侯夫人年纪轻又没经验,万一有个闪失……”
“放心,有安亲王世子夫人照看着,左右不会出大错。”
长公主啜了口茶:“各府的情况你们都跟她交待了,该提点的本宫也提点了,能做到什么样儿,就看她自己的了。”
何嬷嬷一惊,忙道:“殿下英明。”
如此只能祝愿侯夫人顺顺利利,能让长公主满意。
锦言并不知这次赏花会竟是一次考试,是长公主对她能否能独挡一面的考验。
她兴致蛮高地跟两个丫头说笑。
水苏水芳自从进了长公主府以来,这是第一次出门。
虽然在马车里影影绰绰看不清什么,但听着车外与东阳的吴侬软语有着天攘之别的清脆硬爽的京话,听着那尾音高高吊起的叫卖声,颇觉得有意思,两人叽叽咕咕笑做一团。
俩丫头也没压力。
虽然是首次出门应酬,但一来有长公主做依杖,二来侯夫人素来低调,三者二人虽对这京里的活动不熟悉,但一个曾是卫老夫人的大丫头,一个曾是卫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对类似的场合倒也熟悉得很。
象这种应酬,想高调出风头不容易,要低调地赏赏花吃点东西,不声不响地呆上个大半天倒不难。
说到底,锦言小看了这场相亲会……
(相亲呢,喜欢不?有票票、收藏支持咩?~~~此章过渡,从赏花会开始,锦言对今生身份的认同感逐渐加强~~~~)
第三十八章 高端相亲会(二)
说说笑笑间,车就到了安亲王府,安亲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挂着各府徽记的马车轿子停了一溜儿,门前栓马桩前一水儿的各色宝马良驹。
门前接待的管事认得是长公主府的车架,心头顿感意外。
府里的帖子虽然年年都往长公主府里送,但极少会真应邀。
早些年长公主惦记着给永安侯选个平妻贵妾的,每年都来相看,后来永安侯出入小倌馆毫不避讳,迟迟不肯迎娶自幼订下的未婚妻,娘俩儿没少打官司,少说有六七年没见长公主来过赏花会了!
急忙笑着上前迎接:“敢问可是长公主府上?”
侍卫轻点头:“正是我家侯夫人。”
侯夫人?永安侯的夫人?
姐死妹嫁的东阳卫家的卫四小姐?
长公主竟然允她来参加赏花会?
管事的不敢怠慢,忙招呼着内院的管事嬷嬷一起上前见礼,边引着车架往贵宾停车区停靠,边派人往内宅送信。
赏花会虽说请的都是世家名门,可就是勋贵中也要分个三六九等,象长公主府这样的嘉宾自然是一等一的贵客,有专门的换乘区,负责招呼女眷的世子夫人少不得要亲自到二门上迎接。
管事嬷嬷安排妥当,过来请侯夫人下车。
只见随行的摆放好下车的条凳,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撩开车帘,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虽姿色中等,却自有一派别于北方女子的温婉娇小,接着又下来一个姿容上佳的南方佳丽,细看,也是丫头装扮。
知道这应该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管事嬷嬷带着笑见礼,侯在车旁,只见两个丫头回身小心地把着车门,扶住从车上下来的女子。
这,应该是永安侯夫人了吧?
这就是永安侯夫人?
安亲王府的管事嬷嬷一怔愣!
只见车上下来一位气质高华的绝色佳人,青丝高挽,戴一顶样式别致的珍珠花冠,大小东珠错落相间,散发着莹莹温润之光,愈发衬得青丝乌黑油亮,肌肤欺霜赛雪。
粉嫩若瓷的精美小脸,眉若青山,目似春水。
管事嬷嬷暗自赞叹,人道永安侯夫人是东阳卫家养在深山道观中的,果然有烟霞云李之姿!
竟是这般出色!
可惜了……
只见那丽人美眸轻转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微微一笑,顿时如有春阳拂照心间,春花绽放面前,那般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里透着真心的喜悦和温暖:“有劳嬷嬷。”
声音甜美柔和,似微微春风抚过檐下的白玉风铃,余音袅袅……
“应该的应该的,不敢当……”
见多识广的嬷嬷忙不好意思地施礼,心头竟拂过一丝丝的羞窘和悦然——在内宅混了大半辈子,人精儿一样的,又怎么体会不到眼前女子的善意?
赏花会就安排在安亲王府后花园的百花苑。
百花苑名字听着直白,却没人小觑。
除了御花园,放眼大周,哪里还有比得上百花苑的园子?
真论起来,御花园排前头不是因花多名贵,而是这天下没什么能越得了天家而已。
锦言下了小轿,只觉得姹紫嫣红的春天呼拉拉就迎了上来,各种粉粉嫩嫩的花儿啊朵儿啊、深深浅浅难以描抹的绿啊蓝呀……
安亲王府的春天就象好动的孩子,用灿烂的色彩跃动着双眸,将世界变成满是七彩糖霜的大蛋糕,每一眼都是彩的,每一口都是甜的!
“啧啧,妹妹画上仙女儿般的,我竟都不敢认了!”
香风送来脆生生的笑语,却是安亲王世子妃迎了出来。
锦言只在正月里待客时见过世子妃,不过两面的交情。
见她如此亲近,忙笑道:“姐姐这话儿正是妹妹要说的呢。”紧上前几步:“怎劳姐姐出迎?”
世子妃笑着拉了她的手,仔细端详着:“你这是笑话我呢?瞧瞧,这身打扮可不就象是花中的仙子?这衣裳样子我竟是从来没见过的,难道才几天没去,天衣坊出了新样子?”
“不是天衣坊做的。”
锦言大大方方笑吟吟任世子妃上下左右打量着,她就知道这身衣裳绝对打眼。
“不是天衣坊?!”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