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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瞧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茶馆。这茶馆门脸虽小,里面装修得却是典雅别致。四面墙上挂满了字画,桌椅板凳也擦抹得一尘不染。只见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人,湖蓝色的长袍下摆铺满了大半张桌子。
月罂与婉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声道,“是他”
这人正是刚刚与她们“抢”东西的男子。他一条腿踩在桌上,一条腿蹬着桌边条凳。抖开手中纸扇,正眉飞色舞地给围观的人讲着故事。
“想当年,北冥国老国王心慈手软,放了那男人,还与他称兄道弟,甚至给他加官进爵,赏赐了各种金银珠宝。没想到啊……这样无疑是在宫中养了一条狼。”他声音圆润洪亮,讲起故事来忽高忽低,紧紧地抓着每一个听者的心。
只见下面的人,一个个地伸长了脖子,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讲。听他不再继续,纷纷开口问,
“接下来怎么样了?”
“对啊,那男人是不是反了?”
月罂两人坐在离他们较远的一张桌子前,撑着下巴看着上面讲得天花乱坠的男人。没想到他刚刚还那么无赖,花一个铜板买了小屏风,没过多会又跑到这里来讲故事,当真悠闲得紧。那身艳丽的湖蓝长袍足以与花寻那嫣红的丝袍相媲美,在这冷飕飕的寒冬里,异常地扎眼。
上面坐着的俊朗男子轻咳了一声,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故弄玄虚地说,
“你们都想知道后来如何?”
“想知道,想知道……”众人连连点头,一个个仿佛把他供为了神仙。
男子邪笑着勾了勾唇角,伸手打了个响指,后面走过来一个端着铜盘的小厮,在众人面前停下。
“老规矩,先交钱后听戏。”他手中折扇轻摇,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一双黑亮的眸子带着几分张扬与不羁。
众人听完,齐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掏出腰间的碎银子,有的磨蹭半天才从衣袖中摸出几个铜板,扔在了铜盘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能欠了你的钱不成?”
男子嘿嘿一笑,额前的发丝拂过俊朗的面容,他笑得虽然邪恶却丝毫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多了一份孩童般的纯真。他见众人开始往铜盘里扔钱,俊眉高挑,笑意更添了几分,索性踢开一旁的条凳,一条腿在桌下晃悠着,曲起了腿,一手搭在膝盖上,
“那男人家里本在东效国有一定地位,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来到北冥国,可偏偏出了那么个岔子,让他生生失去了家人。这恨也就越聚越多,最后他利用老国王的仁慈心,不仅获得了在北冥国的地位,还在老国王仙逝那天夺了国王之位。”
众人吸了口气,手中要扔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老国王待他不薄,他居然恩将仇报。”
“可国王毕竟杀了他们家十几口人,这仇当然也不能不报。”
“这命运要如何说得清楚啊”
“啧啧……要说这人心啊,真是看不透。童公子,接下来怎样了?”
这位姓童的男子用扇子柄敲了敲手心,连连感叹,
“他亲自追杀王妃与两位皇子,哎,结果可想而知了……”
众人也跟着叹了口气,想必那些人都被赶尽杀绝了吧。他们的心思全部聚集在故事上面,却没有发现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月罂见他神色一瞬间有些低沉,这人给别人讲故事,居然自己先融入到了其中,可真算得上敬业。
正想着,小厮托着铜盘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行了个礼,将装着些许散碎银子的铜盘聚到了她的面前。月罂一愣,指了指,
“要给多少?”
小厮看了看她衣着华贵,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忙轻声道,“这要看姑娘的心意。”
月罂撇了撇嘴,心意?刚刚那无赖还与自己抢东西,现在居然要倒贴钱?不过就是听了几段乱七八糟的故事,还完全衔接不上,听了也是白听。想到这,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铜板,扔到了铜盘中,对着小厮说,
“这段子,只值这么个数。”
小厮抬头看了看她,见这小姑娘长得清秀貌美,衣着也是光鲜亮丽,自然非富即贵,没想到出手这么小气,看来也只是表面上装装阔气。他这么一想,免不了脸上带了不屑,言语里也没有刚刚那么和气,
“姑娘可知上面的公子是何许人?听他讲一段书哪能就值一个铜板?”说完还送了她一个白眼。
月罂哎了一声,被他这个白眼翻得火就上来了。刚刚她被抢了小屏风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只是碍于那会人多,又实在不愿意因为个不是特别喜欢的东西与人争辩。刚刚看这小厮一直在男子的身旁侍候着,看起来像是与他一起的。没想到这主子无赖,下人也学着嚣张。秀眉挑起,冷哼了一声,
“他是谁与我何干,我听的只是段子,既然不随心,自然给的钱就少。你既然说了看我的心意,那也不应该再嫌钱少。”说完从铜盘中拿回了那枚铜板,塞到了衣袖中,
“嫌少?连这一个铜板都没了”
小厮被她的一通话说得张口结舌,瞪着眼盯了她半天,脸涨得通红。没想到一个如弱柳扶风的小女孩说话居然如此刻薄无赖。
第二十七章 两个无赖
第二十七章 两个无赖
桌上坐着的俊朗男子听到两人的声音,不由得止了声,透过人群向这面张望。那小厮背对着他,也挡在了他和月罂之间,自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坐直了些又向外看了看,从桌上的小碟子中拿出一粒花生米,一下子打在那小厮的头上,扬声问道,
“出什么事了?”
那小厮听到喊声,脖子一缩,怯怯地转过头,
“童公子,没、没什么……”
男子看他表情有些不对劲,偏过头看向他的身后,恰好看见月罂与他横眉冷对,本要转过去的脸又立刻转了回来。他从桌子上蹭地跳下来,慢慢地走到月罂她们的桌前,手撑着桌子边缘,扬眉一笑,漂亮的黑色眼眸又成了一弯月牙。
“是你们?”
月罂微愣,这人还挺自来熟的,只是一面之缘,就主动跑过来打招呼。于是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不再看他,把玩着桌上的茶盅。
男子见她态度十分冷漠,心中自然明了原因,轻轻一笑。旁边的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
“童公子,这姑娘只赏了一个铜板,不过……又拿了回去。”
男子一挑眉,一个铜板?想到了刚刚自己也是一个铜板抢了她们手中的东西,也就明白了她是何意,回头看了看眉眼间有些小得意的月罂,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丫头还挺记仇。
手中折扇一合,“啪”地拍了一下小厮的头,
“我早就说过,即便是没有钱的人,也可以随便听我讲的段子,你又不长记性”
小厮捂着额头,生怕他再打一下,小声嘟囔着,
“她哪里是没钱,她说公子讲的故事只值一个铜板”
“什么?”男子眉毛一立,黑了脸看向月罂,有些郁闷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讲得很糟?”
月罂耸了耸肩,没想到刚刚还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此时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不由得感叹,这男人的脸,也翻得和书一样快,
“不是很糟,只是无趣,而且我也听不大懂。”
她的确听不懂他讲些什么,前世她也听过几次书,但那些说书的人讲得大多是历史的事件,或是民间广为流传的故事。但此时这个世界不同,完全不符合她所知道的历史,而且对于这世界的其他国家,她倒是没有任何兴趣知道。
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身着雪色的绣花锦袍,素雅却不失贵气。一枚雪白的玉簪斜插在乌黑的青丝之间,显得更加娇俏动人。他转过身坐到了她的对面,一手撑起下巴,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既然是你听不懂,那便怪不得我了,拿来。”他向月罂伸出另一只手,摊开的手心上有一层薄茧,显然是练过武功的。
月罂睨了一眼他的手,视线又移到他俊朗温润的面容上,
“拿什么?”
“银子,十两”
月罂一巴掌拍开已经到了她鼻尖的手掌,
“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即便是有也不给他,这人真不可貌相,刚刚还说得像个人呢,这么快就露出了本性。
男子丝毫不介意她的行为,反而眼里玩味的光芒更浓,收回手掌摸了摸下巴,眼睛挑向她头上的发簪,扬眉一笑,
“那把簪子压给我吧,看起来也值不少银子。”
月罂下意识地摸了摸簪子,自从那日她得到这枚簪子以后就一直放在枕边,从未戴过,直到今日出宫才特意把它戴上。别人送的礼物哪能随便送出,何况还是面对这么一个无赖般的男人。
她从衣袖中拿出刚刚那枚铜板,拍在了桌子上,又冲男子瞪了瞪眼说,
“美的你只有一枚铜板,爱要不要”说完拉起婉儿,飞快地朝门外走去。
他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倒觉得十分有趣。拿起那枚铜板装进了衣袖中,轻呵了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也向门外走去。那小厮将铜盘中的碎银子和铜板装到一个绣有竹叶的小钱袋中,双手托着交到他的手上。
男子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中拿起一小块碎银子抛给了小厮。小厮接过,顿时眉开眼笑,在他身后喊着,
“童公子下次再来,还让小的来收钱啊”
男子也不回头,伸出手摆了摆,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刚走出门口不远,就被前面两个人吸引了目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起来。
一匹雪白干净的马上,坐着一个白衣似雪的男子。他漆黑的眸子在浓墨般的发丝对比下,更显得深邃三分。
月罂望着骑在马上的男子,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了僵,自己怎么走到哪儿都能被捉到?冲他呲了呲牙,笑得十分别扭,
“好巧……”
慕离让小童将自己的口信带给宫中侍卫之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出来看看才放心。骑着马在这附近转了几圈,与宫中的侍卫倒是碰见了几次,但一直没有寻到月罂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直到看见马前站立的娇小身影,眉间的忧虑才转浅转淡。他微微一笑,向她伸出了手,淡淡地开口,
“上来。”
月罂看了看他干净宽阔的掌心,又转向他俊儒温润的脸庞,没有伸手,
“我已经留好了字条,现在可不能随你回去。”
慕离来时就已经问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回想着刚刚见到无情那一脸郁闷的表情,摇头一笑,翻身下马。走到她的面前,垂眸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她在外面走了这么久,白皙的小脸早就被冻得通红。抬手捂着她的脸,轻声道,
“你觉得那字条有用吗?”
他掌心温暖,仿佛有股暖流从脸上一直传递到身体各处,舒服得让她忘了躲开。
“有没有用我都留下了,我说过日落前回,自然算数。”她可不想早早回宫,倒是想趁此机会去私宅瞧瞧。
慕离轻叹了口气,转过眼眸问向她身旁的婉儿,
“你随潼儿先去彩衣阁。”说完向身后牵着另一匹马的小男孩点了点头。
婉儿有了上次的经验,从心里就有些怕他,更是不敢再看月罂一眼,忙点头应了,跟在那小男孩的身后向街道的一面走去。
第二十八章 童昕
第二十八章 童昕
月罂顿时有些郁闷,盯着婉儿离去的方向长吁短叹,
“看来我这公主真是白当了,一个个地都听你的话。”
慕离轻声一笑,也不辩解,伸手去拉她缩在衣袖中的手,
“再不走,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