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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有些话今日不说,我怕再没机会了……”
“胡说什么?什么叫没机会了,机会有的是”花隐声音陡然一提,但眼里的心疼与懊恼昭然若揭。
男子轻抿了唇,唇角却挂着一丝苦涩的笑。自己的情况,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如不是用名贵的药材吊着命,想必早就离开人世了,又岂能活到现在。他见花隐态度强硬,只得当着他的面继续对月罂说,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总该告诉你这些。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心思并不在皇位上,如果有机会,就尽快远离南月国吧。否则以她那种心狠手辣的性子以及对权力的贪婪,即便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一阵冷风袭过,穿透月罂的肌肤,直抵心里。她怔怔地看着男子沉如夜色的漆黑双眸,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走出桐香小筑,月罂见拱门旁斜靠着一个红衣男子,顿时觉得有了依靠一样,快步走了过去紧紧地将他抱住。
花寻微微一愣,随后立刻明了,顺势将她揽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问道,
“都知道了吗?”
月罂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胸前,感觉一颗漂浮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精神放松下来,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眼圈微微发红,喃喃低语道,
“花寻,我该怎么办才好……”
花寻轻叹了口气,他对当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完全凭借当时的局势分析而来,这些年又偶尔听花隐谈起,不过他实在不确定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默了片刻,终于回答道,
“不要相信眼睛,不要相信耳朵,相信自己的心。”
月罂猛然抬头,见他目光幽深黯沉,如最深的古井,望不到尽头,慌乱的心慢慢变得平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花寻温柔一笑,细长的眼尾斜挑上扬,美若天成,指尖从她微蹙的眉间抚过,柔声道,
“放心,你还有我呢……”
午后的阳光灿烂耀眼,在两人清秀雅致的面庞上留下一片流金般的色彩。有些信赖不需要一句句海誓山盟诠释,也不需要一次次舍身相救证明,有时只是一句朴实到极致的话语,也依旧能够做到刻骨铭心。
当日下午,月罂来到皇宫中的议事殿宇,那里已经有许多花霰国的大臣们等候。从她踏入殿宇的一刹那,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有惊叹、有疑惑、有玩味、有不屑。
虽然很多人并不认得月罂,但对她的所作所为却有所耳闻:昏迷十几年后忽然醒来,不但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言行得当,头脑相比于其他人也毫不逊色。虽然在权谋治国方面并未看出她有何作为,但其他方面却能感觉到这个南月少皇的聪颖和魄力。
他们得知,金竹镇那家有名的“伊人坊”幕后老板就是她,而且根据她所画图样制成的衣裳,也流通到各国,就连花霰国的许多成衣店,都纷纷模仿那些款式。即便她无法治国,不能担任一国之君,就凭这种奇思妙想,就能累积一定的财力,富甲一方。
此时,他们将视线全部落到那个身材单薄的少女身上,只见她眉目舒展,带着股永不屈服的傲气,身形虽瘦弱,却觉得其内在蕴藏着无尽的力量,行走间衣袖带风,没半点小家碧玉那股娇弱劲儿,反而大气庄重,骨子里透着皇室中该有的高贵。
月罂目不斜视地走入殿中,直接走到皇座下,向上面坐着的花若瑾微微颔首,随后坐到左手边为首位置空出的椅子上。她此次前来,是以南月国少皇的身份,所以无需像平日一样对花若瑾行礼,更没必要与这些大臣们主动示好,降低自己的身份。
花若瑾从她进来那一刻,目光就变得柔和起来,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她对月罂的印象已经开始改变,甚至可以说很是欣赏。她似乎从月罂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内心却异常坚强,而且完全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反而坦坦荡荡。虽然她有时会耍些小聪明,使些小手段,但却丝毫不惹人厌。
花若瑾这次让月罂来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告知南月国使臣,她是自愿留在花霰国,而不是被自己扣留的。
南月国使臣姓孙,她见月罂来去自由,面色安详,的确并不像是被扣押,于是谨慎地开口道,
“殿下,下官接到旨意,女皇希望您能随下官一同回去。”
月罂抬眸看去,她与这个孙大人倒是有过几次接触,对她的为人虽然不太了解,却并不讨厌,于是缓和了声音说道,
“我暂时不想回去。”
孙大人微微一愣,不过仍谦逊地询问
“难道殿下可是被什么人威胁了?”
“放肆”殿下一员武将虎目圆睁,怒喝了一声,吓得其他人一哆嗦。
月罂侧目而视,只见那人目光如炬,灼灼地闪着犀利的光芒,一看便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士。
“尉迟将军,莫要打断他们。”花若瑾低声阻止,言语虽温和却能听出几分不悦,显然对他这么突然打断很是不悦。
孙大人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失礼,可无奈此时身在朝堂,有些话不得不说得直白些。歉意地向花若瑾俯了俯身子,随后又对月罂说道,
“殿下,无论如何,女皇不会允许您下嫁花霰国,否则一旦你们举行大婚庆典,南月国必定会出兵接您回去。”
“这是母后的意思?”月罂只是随意问了一句,毕竟此时坐在紫金殿上的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即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也不能证明什么。
孙大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反而对花若瑾说道,
“陛下,不知能否为我们提供一处僻静的地方谈话?”她虽然对这次与月罂在他国君臣面前会面很是不满,不过言语中仍毕恭毕敬。
花若瑾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答道,
“既然你的来意已经表明,那只需与你家殿下商议就好。而且你也亲眼所见,我花霰国并没有人拦着她,是走是留,都由她说得算。”
孙大人连连点头,态度倒是谦逊,看着花若瑾与一行人先后离开,这才回答了月罂刚刚的问题,
“不瞒殿下,那旨意并不是女皇传达的。”
“哦?那是何人?”月罂眉梢轻挑,心中开始浮现出些许不自然。
“是……涑南王。”
第306章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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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有你就好
“涑南王?她为何会传达旨意?”月罂手指蓦然攥起,隐约地猜到了些什么。
孙大人只当两人关系紧张,并未多想,闻言恭顺地答道,
“女皇大概是太过思念殿下,前不久已经病倒,这些日子朝中所有事都由涑南王一人掌控,出兵一事,也是她与众大臣一同决定的。”
“那这些日子,母后一直没有上朝?”
“是,下官与其他官员曾去过兰心殿请安,不料女皇病得不轻,没让我等觐见。”
月罂静静地坐在那里,大脑却飞快地运转,如果没有猜错,这场病肯定有什么蹊跷,绝不会是因为思念自己过重导致的。她忽然有些懊恼,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没收到半点消息。
“你这次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吧?”月罂想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
孙大人点了点头,神色间很是郑重,
“女皇病重,这本该是个秘密,不便在他国君臣面前提起,下官只能借此机会前来告知殿下,希望您能速速回去主持大局,不要让某些心怀叵测的人趁机乱了朝政。”
月罂漫吸了口气,她这样回答倒是直白。相信很多人已经看出了涑南王的野心,只是能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暂时还猜不透这人的心思,是衷心还是另有目的。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些朝中的情势,便告诉她先回驿馆候着,自己要先想一想。
她提步刚要出去,忽然听到孙大人又说,
“还有件事,不知殿下是否知晓。”
“什么事?”
“于丞相与慕公子已经带着南月大军返回。”
月罂眼睛一亮,这是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件高兴事,心里霎时敞亮了许多,正想说声知道了,忽听孙大人又补充了一句,
“慕公子在战场上亲自带兵击退三国大军,又与雁将军一同取了东效王的首级,不过他却意外中了毒箭,此时已被送回金竹园养伤。”
“中箭?”月罂惊呼了一声,忽然回走,到了孙大人面前急切地又问,
“他怎么会中箭?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官对此事并不太清楚,只是当时营帐中有几个东效国兵将,东效王被杀之后,他们也被俘了,这些事还是他们亲口说的。据说……”孙大人犹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月罂焦急的神色,便猜到她对此事并不知情,只得如实回道,
“据说那毒箭是东效王临死前射的,本向着雁将军而去,却被慕公子挡下,这才……中了毒。”
月罂脸色即刻变得难看,原来是因为那个女人么……她始终记得那晚在金竹园中,那两人暧昧温存的画面,他待那个女人是那么温柔,像平日对自己一样,看得她实在恼火。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将那段讨厌的回忆刻意忘记,只当他是迫不得已的,或是有目的的那样做,而今日又听了这样的消息,让她一颗心瞬间变得更冷,
“知道了……”她淡淡地回答,声音里已明显没有了先前那般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怒气。
孙大人躬身行礼,送月罂出去之后,暗自呼了口气。
“你明天真要回去吗?”花寻半卧在她身侧,幽幽地问道。
月罂轻抿了唇,抱着膝盖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点了点头。
“也好。”花寻轻叹了口气,头枕在她的腿上,与她一同仰望着明亮的月色,
“再过些日子就到了朔日,前次给你的那个玉质小球,可有带着?”
月罂忙从脖子上摸出那个系着红绳的小球,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直带着呢。咦?”她轻瞟了眼那个小球,视线又定住,将小球拿近了些,仔细瞧了又瞧。
“怎么了?”
“先前你给我这小球的时候,颜色雪亮,白得透明,现在怎么有些变红了?”她疑惑地将那个微微泛红的小球放到花寻眼前,想让他能看得清楚。
花寻也有些诧异,手指抚过那小球的表面,见上面像是均匀地涂了一层红色,只浅浅的一层,里面似乎还有液体,随着小球的晃动而微微摇晃。
两人研究了半晌也没明白那红色究竟从何而来,索性由着它去,他只打算着回到南月国之后,再去师父那里问问。
花寻见她将那细绳又塞回衣领中,偏头看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指,从里面又挑出一根细细的金丝线,下面是用金丝编成的网,里面竟然装了一颗水珠状的红珠子。只扫了一眼便猜到是什么,酸溜溜地问道,
“是谁的?”
“慕离送我的,说是当年用两个人的血合起来制成的。”月罂没听出他嫉妒的语气,坦荡荡地回答。
花寻轻哼了一声,随后从衣袖中摸了摸,最后找到一个小巧的锦匣,递到月罂面前,
“喏,我的也送你这东西每个人都有,何必非要他的”
月罂倒是听出来了这次话中的酸味,抿唇一笑,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锦匣,四面看了看,做工极为精致,虽然干干净净,但棱角却有些磨了,想必已经收藏了许久。打开之后,却忽然愣住,里面什么都没有。
“空的?”
“什么空的,不是应该有个一模一样的珠子么?”花寻夺过来向里面一瞧,忽然坐起,左看右看,里面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