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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见她眼里没有流露一点求知欲,只好一言以蔽之,“她是个病人,没有专业素养,靠猜你是猜不透的。”
时好跟着干笑一声,然后蹲□帮锦城拣掉在床底下的绿色蜡笔,起来送到锦城手里,就听乐言笑嘻嘻夸她:“锦城,这只鸡你画得不错。”
时好一听就浑身打战,她觉得乐言待养母,更像在带小孩。
锦城有点不乐意说:“这只是狗。小好画的。你怎么这么蠢看不出来?”
乐言淡淡“噢”了一声,转头见时好正在床对面凌乱地抓额头,默不作声走了出去。
中午锦城需要午睡,她有个坏毛病,睡觉一定要把所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乐言觉得病房小,这样太不通风,通常等她药倒之后再开一点窗。
时好听到他这样嘱咐一脸不解,“你就这么对你养母?”
乐言似笑非笑,“你也说了是养母。要是亲生的,只怕我更狠。”
时好听了就冒火,斟酌一下,还是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出门,乐言被赶出来挑着眉毛叩廊道窗的玻璃,她撇他一眼索性把窗帘拉上。
锦城许是玩累了,屋子里暗,她一下就睡着。
时好趴在床边,静下来也觉得倦,很快涌起了困意,终于不支。
梦里,她感到有个人同样倦然倚下,一只手轻抚过她的发梢,温和地说:“原来你就是小好?”似问非问。
接着陡然听到一把通脆的巧笑,“都是他的女儿,她能来我就不能来?”
又有人犀利而凉薄地说:“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开药。”
无遮无拦地撞进她的耳里,她幡然醒了,四下除了她和锦城并没有其他人,刚暗嘲该不是这种地方待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也跟着幻视幻听了罢,昨天她才觉得棹西不过危言耸听。
不一会,乐言推门进来,淡声说:“小好,今天你先回去。”
“可这还不到两点。”时好见他面色青郁,只好站起来望一眼尚在熟睡的锦城悄悄地拿了包准备离开,只见窗外有人影一晃,一个人急三火四的冲进来,见到她身形一僵,就冲她身后隐忍而愠恼地低吼一声:“仰乐言!”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显示我顽强的生命力。
二更。
霸王们是不是该现身来个一通表扬?
我看了看后台的订阅,
百分之九十九的霸王率,你们是有多霸王啊?
一会排个队,我给你们分发虞姬……
PS,我又把章节名标错了一次,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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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 41 。。。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棹西。
乐言拨开时好打算说话,却让她连忙挡在前头,清音说:“是我自己要来的。”
窗帘全是闭合的,隔着门外传来一点光线,棹西已经走到屋子里来,彻底逆着光表情是缺失的,时好看见他口型微动了动,最终眸光一黯,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缄默。
时好见他的样子,想起前几天她问乐言,锦城错把棹西当成曲眠风时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乐言又一脸坦然地说:“你该不会还看不出锦城不爱大风?她爱别人。”
虽然文不对题,却能叫时好不再追问,也微微明白过来为什么棹西总藏掖着自己的母亲,仿佛不能见光,哪怕是对她。
他在保护,他也在自卑。
尽管他父母的过往岁月里有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秘辛并不是他的错,事实上所有父母惹得事犯得错绝大部分与孩子无关,却很容易叫他们背在身上,甚至直到老死终生也卸不下来。
尤其棹西已经三十岁了,还背在身上,已成习惯,恐怕也改不好了,甚至他对她的控制是不是也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她没有切身体会,她印象模糊但确信她的父母是恩爱的。
时好脑子里一直留存着一个画面,是幼小的她站在门口,看着沈征把面色苍白的连绵抱进房里放平在床上,握着她苍白的手贴在耳边,又招手让时好过来抱在怀里,说:“绵绵,我爱你,也爱小好,我们三个是一家人,不会分开。”
那种饱含真挚与深情的眼神,是扮不出的。
那绝对是时好听过世上最动听的一句情话,两个人的爱是无根的,三角形才是最牢固的。这句话,也是爸爸告诉她的。
只可惜并没有过多久,连绵就病逝了。
人的记忆往往自觉可靠而并不是那么可靠的,时好六岁以前的事能记得确切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这一桩,是多少年来她回忆童年幸福的唯一凭证。后来的许多事,时好也选择淡忘,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她是一个健忘的人。
外婆说过,健忘的人,比较快乐。
甚至如果睚眦必报,她与棹西之间也不会有今天。
她说过不爱他了,是认真的,甚至什么时候爱上的她也搞不清楚,一如他什么时候爱上的她她也不知道。有些事,全部摸清了反而失于情致,就像电视一高清可能叫你发现最喜爱的女演员皮肤暗沉毛孔粗大是一个道理。
只是她不知道一句话,他猜了这么久,多蠢,有许多次,她很想告诉他,生活中有多少人,诳性逛命的开头,寥寥草草的结尾,雷声大雨点小,眉间放宽点。她遇到他,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
而说到底,时好只是讨厌棹西欺瞒并总是期盼全盘掌控她,从一开始,这已经不是一段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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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的爱情。
至于,横征,那只是一个架子,早在爸爸选择离开的时候就轰然倒塌了,她重建一半靠得是棹西,尽管章叔在合并后选择退休,离开时那样意味深长地望过她一眼,刮得她搜心索肺的疼痛和羞愧,可他们到底是外人。
如果没有棹西,她将债台高筑,比赵微云更糟,届时她会嫉妒赵微云还有心脏病可以发。
她很健康,从前有点贫血,现在也老早好了。
一个人想要垮,轻而易举,比如锦城,比如爸爸,一个坎,无限放大,虽然棹西也曾叫她心垮过,但之后权衡之下,到底他在她人生最容易垮的时候出手拉了她一把。
时好曾经也觉得自己心肠不够硬,才这一点时间就这么想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可无意间掀开曲家这一角,她才明白,曲棹西没有安全感。
一个男人禁锢一个女人,通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看他父母就知道。
这真是个傻瓜。
时好心蓦然一软,走上去刚想开口,却听到声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剩下三个人一下就惊起来,可到底是在这种地方,分分秒秒会发生的事,好在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锦城醒了,看到棹西站在黑暗里,自然而然地吓到。
时好连忙走过去抱住她,好声劝道:“锦城,没事的,是棹西。”
锦城缩在她怀里瑟抖,紧张兮兮地抓着她的衣角说“不是棹西,是眠风,是眠风,眠风又来抓我了。”
棹西一听就崩溃,走上来开了灯,伏在床前,想摸她的手却让她藏起来,时好听他对锦城说,“妈,爸死了快六年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别再这样行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好一点?”
时好从来没有听到棹西哀求过谁,也从来没有听到他管锦城叫妈。
前天晚上他抱着她笑得很好看地说,锦城最讨厌他叫她妈,说把她叫老了。
乐言过来拍拍他的肩,沉声说:“老曲,你这样反而刺激她,我们都出去,让小好陪她会。”
棹西站起来叹口气,离魂一样地望了一眼时好,只好跟在乐言后头出去。
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锦城嚎啕大哭,“我把眠风气死了,因为征哥我把眠风气死了。”
棹西听得胆战心惊,时好当她癔语,拍着肩哄着,“一块雪糕而已,明天就让棹西买给你吃好不好?”
他刚要转身制止,只见锦城掐着时好的手臂已经迫不及待说了出来:“不要雪糕,小好,征哥,你爸爸在哪里?”
时好懵了,讷讷地说:“我爸爸?他已经……”
棹西冲过来一把蒙住她的口,镇定地说:“不要说。”他的手指却是抖的。
就在这个当口,乐言替锦城肌注,她挣扎两下就失去反应,乐言从时好怀里扶着她的头放下去,起身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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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甩一甩手,“老曲,这回帮不了你,你一出现就破功。”
时好还在茫然,抹下棹西的手,发现他手心里濡湿,扭过头去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扯上我爸爸了?棹西,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棹西并不看她,只说:“时好,你……陪一会锦城,我和乐言有事要谈,一会回来……我们再说。”
时好震惊未褪,棹西和乐言已经一同出去了。
她看着锦城的脸,空调吹在她的背上,棹西刚刚贴过的地方,他的体温抽离了,有一点阴冷,她才明白过来一件事:锦城认识她爸爸。
可这算什么大事?
医院走廊的尽头,棹西一把揪起乐言的领子,“仰乐言,我现在想揍你!”
乐言毫无惧色,反倒喟笑一声,“你有这个时间和闲心揍我,还不如抽空想想一会怎么跟小好解释你瞒她这桩事情。自作自受。”
棹西一挥拳头已经挨近乐言鼻子,又猛地一把推开他,闷声说:“我不知道。”又怒道:“你让我说什么?”
“为什么不实话实说?”乐言抱着手,“告诉她,你们本来就有婚约,你讨厌他爸爸,抢走他爸爸的公司你也有快意,当然,你也很爱她,等等。你怎么跟我说的你就怎么跟她说。我觉得小好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你真打算这么跟她过一辈子?你总在她面前戴着一张面具,一边又把她的人生挖得半点隐私也没有。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也很不公平。”
“她是我老婆。你想你没资格指教我和我老婆的生活。”棹西更歇斯底里,边上走过护工带着一位病人,见情状不对赶紧掉头。
乐言摇摇头,“看,一提到她就像头发情的动物。”又笑道,“老曲,别以为只有你一个男人会发情。你发情发了这么多年终于得了圆满,作为兄弟是不是该厚道点,偶尔让我也发一发?别的大道理我懒得跟你说,我照顾锦城这么多年,你是她儿子,小好是她媳妇,你就当我想休息两天行不行?”
棹西本欲发作,结果还是一拳顿在墙上,闷声问:“怎么,你有人了?”
“托你的福,还没有。”乐言靠在墙上掰一掰脖子,“再下去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索性在现在带得女学生里随便拐一个算了,还能寓教于乐。”
“乐言,你要是结婚,我会送大礼。”棹西五指张开抵着墙,“我爸从来把你当儿子……”
乐言一叠声喊停,“打住!我只说拐带,没说结婚,你的大礼可以在奖池里再多滚几年。你现在应该头疼……”他眼里一闪,忽又哼笑一声:“好了,你连头疼的时间也没了。”
时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往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慢慢走过来,及到面前,温笑一声,“我想锦城这边一时也醒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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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不是看不出棹西眼神忐忑,于是说:“棹西,如果我爸和锦城真的认识,这很正常,生意上的往来或者……总之很正常。”
乐言鼓掌,“看,我说小好通情达理。”
时好浅笑一声,“但是,你的表现告诉我,显然又没那么正常。”
棹西无言。
乐言又夸,“噢,还慧心巧思。”
棹西终于翻白眼,“乐言你能不能闭嘴?”
“你不能让他闭嘴,现在你要离开一阵。我不要听你说,我要乐言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时好转头对乐言泰然自若地说,“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