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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有花儿左右摇曳,鸟儿轻啼。
好动听的音乐,竟能勾勒出这般惬意的田园风光,她忍不住想起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好不悠哉!
易绛雪忍不住闭起眼睛细细去品味,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待她泡得畅快了,她方才睁开眼睛,打算从浴桶之中站起来,孰料一转身,才发现正对着浴桶的窗户大开,窗外的大树上,一个男子半躺在树枝之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啊——”
她大叫不妙,连忙坐回浴桶,企图挡住身体,却听树上那男子邪魅一笑:
“挡不住的,你坐回去也没用,你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居高临下吗?”
他一边笑,一边打量着她。
“你……你……你在这里多久了?”易绛雪警惕地看着那男子,她认得他,就是那个她“落水”时候见死不救的狠心男!
“从你开始沐浴的时候就在了。”南宫羽耸了耸肩,无辜地冲着易绛雪眨眼睛,“我还特地吹埙提醒你呢!”
他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里的陶埙给她看。
“我可是个君子。”
“君子,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
易绛雪有些无语,之前被他白白看了,她认了,但是她现在想起来穿衣服,浴桶里的水都快凉了,再这样待下去她会感冒的。
“我要是可以离开早就离开了干嘛要等到现在?”南宫羽挑了挑眉。
“你为什么不能离开?”易绛雪挑了挑眉,他又没有断手断脚。
“我要在这里睡觉。”南宫羽挑了挑眉,长腿一伸,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树上。
“你不能换个地方睡吗?”易绛雪弱弱地问道,水越来越凉了。
“这里偏西,此时夕阳西下,阳光正好可以照到我的身上,暖和,而且旁边的假山恰到好处,既阻隔了大风,又可以让一缕微风透进来,微风徐徐,不冷不热。我躺在这里,头顶上正好有一片叶子,可以防止太阳光落到我的眼睛上影响我的睡眠,而且等我睡醒的时候一睁开就可以看到前面的花园,争奇斗艳、五光十色、美丽动人,而且还有流水潺潺,真让人心旷神怡……”他一脸陶醉地看着易绛雪,顽皮地冲着她眨眨眼睛,“如果你能找到同样的地方,而且还不是特别远的话,我就换。”
“……”
易绛雪已经彻底风中凌乱了,不就是睡个觉而已嘛,有必要这么挑吗?
“我找不到,所以你就不换了?”易绛雪挑了挑眉。
“不换。”南宫羽答得很坚定。
“哦。”
易绛雪应了一身,既然如此她就懒得跟她多说了,再在水里待下去只是增加感冒的几率而已。
她耸了耸肩,突然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
南宫羽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吓了一张脸通红,急忙把头转到一边去。
“你不是说你早就看到了吗?这么怕干嘛?”
易绛雪好笑地挑了挑眉,其实她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发现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尽量躲避她,也就是说这个男子并不是他自己口中的那样毫不在乎……
易绛雪见他慌慌张张的突然笑了:
“公子该不会是从来没见过姑娘的身体吧?”
“谁说的啊!本公子阅女无数……”南宫羽粗声粗气地说道,说话的时候却不敢往这边看。
“你可以放心看了,我已经穿好了。”
易绛雪整理好衣物,突然似笑非笑地朝着那个男子走去,并不是她无聊到调戏一个害羞的少年,而是那男子腰间的玉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亲手埋葬
“你可以放心看了,我已经穿好了。”
易绛雪整理好衣物,突然似笑非笑地朝着那个男子走去,不是她无聊去调戏美少年,而是她发现这少年腰间挂着一个玉佩,那玉佩她也有……
确切地说应该是南宫玄霜有!从她穿越过来就在南宫玄霜身上,她记得自己当初离开南宫府之时也带着,可是后来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在听到梦书说的那些话之后,她突然觉得此时有蹊跷。
为什么南宫玄霜的忌日会是四月?
为什么会有秋生秋离那对龙凤胎?
为什么她的玉佩会到这个男子的身上?
她带着疑问向那男子走过去,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之上。
“看什么看?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遗物,你休想打它的主意!”男子站起来,护住自己手里的玉佩,警惕地看着易绛雪。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奇怪啊?衣衫不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么正大光明地朝着自己走过来,她有没有羞耻心啊!
“你姐姐?”易绛雪皱了皱眉,“你姐姐是不是叫南宫玄霜?”
南宫羽眉心一皱,不禁有些奇怪地看着易绛雪。
当今世界上知道百里枫就是风箫江的人并不多,更别说他的姐姐了……她怎么会知道?
通过他的表情,易绛雪心中已经明了——原来南宫家并没有全部灭族……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哎——
“你是谁?”
南宫羽警惕地看着易绛雪,这时候只听到“咿呀”一声窗户被关上。
“男女授受不亲,小弟弟,乖乖睡你的觉吧。”易绛雪打趣地对着门口的男子笑道。
窗外隐隐传来南宫羽拍打门窗发出的声音,易绛雪置若罔闻,她平静地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先睡一觉,晚上再行动。
她就这样在南宫羽的吵闹声中睡了过去,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推开窗户,只见一弯月牙挂在天空,周围有无数星星,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
月明星稀,这样的夜或许不适合犯罪,不过绝对适合打探情况。
她穿上一身黑衣,走入同样黑的夜。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清风拂过,翻动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四周静得可怕,易绛雪便小心翼翼地放缓脚步。
这虽然只是一个别院,却打地不像话,好在易绛雪记性不错,小心翼翼地记下周围一切景观,还有侍卫们巡逻的路线。
她现在还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方案绑走慕容清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百里枫应该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她若是想要离开他的别院,多半还是得靠自己“摸索”。
一阵风吹过,前方突然飘出凄清的箫声,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夹杂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好动听的箫声,好动情的箫声!让人不由自主地觅着它的旋律往前走,带到易绛雪觉察之时,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这个地方有淡淡的紫薇清香,易绛雪立马推断出,这里应该就是百里枫的居所,箫声便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易绛雪转过身刚想走,却正好透过窗户看到了百里枫。
他背对着她而立,闭着双目,口含青玉箫,箫声愈发地悲凉了,昏暗的烛火在屋内摇曳,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地孤独、那么落寞……
接着微弱的烛光,易绛雪发现墙壁上挂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女子一身素色的衣衫,长发散落,不带任何装饰立于紫薇树下,眼神看起来有些飘忽,也有些哀伤。
那人不正是七年前的她吗?
易绛雪万万没有想到百里枫竟然给自己画了像,还挂在墙壁上。
“雪儿……”
一曲終了,他把青玉箫握在手里,双手垂在两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幅画,声音听起来那么哀伤,仿佛是带着无止尽的惆怅、思念。
“雪儿,本王好想你。”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孤独,那么悲凉。
易绛雪心中猛地一震——眼前这个孤独悲伤而又深情的男人真的是百里枫吗?
他是因为她的离去而悲伤吗?
“雪儿,你为什么不爱本王?”
他对着她的画像轻轻地呢喃,七年了,有些话在心里埋藏了七年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可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竟然想要对着她的画像一吐为快。
“七年前的那天本王去找你,本是想带你一起离开京城的,只要你说你爱本王,哪怕只是谎言也可以!但是你却不愿意,你那么残忍……你不肯跟本王走,本王就只能自己走,强迫自己忘了你……本王觉得一定可以忘了你!可是七年了,本王却发现自己始终忘不了你……”
他对着她的画像喃喃自语,声音中有不甘,有无奈,还有恨!
“本王最近遇到了一个女子,本王一见到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想接近她,连本王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今天梦书的话,本王或许现在还没弄明白。”百里枫朝着那画像走去,他将它从墙壁上取下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中人,“雪儿,你知道吗?她的眼睛跟你的眼睛很像很像,性格也有几分相像,如果不是因为本王亲手为你立坟,亲手把你埋入土中,本王都会怀疑你还活着,那个女子就是你……”
百里枫的话让易绛雪惊呆了——百里枫亲手为她立坟墓?亲手把她埋入土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说法,她应该已经死了!可是,她明明还活着,而且自从她逃出府中,诞下两个宝贝之后,她就被北宫雨宪带回了北海冰宫,她不记得自己有和百里枫再相遇过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有人在冒充她?
可是到底谁能够冒充她,还能骗过百里枫?
易绛雪越想越觉得头痛,这七年她一直在北海冰宫,以为自己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瓜葛,却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雪儿,本王如果把那个女子当作你来爱,你会不会怪本王?”他对着她的画像小心翼翼地询问。
可是画像又怎么会回答他呢?
百里枫嘴里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那样子仿佛是在嘲讽自己的痴傻一般:
“你怎么可能会怪本王呢?无论本王爱谁你都不会在乎吧?你又不爱本王……”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般的冷,那般的无奈,也那般地让人心疼……
谁说我不在乎的!
易绛雪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天呐!她在干什么?
她居然……
易绛雪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角滑过,落到地上。
一颗,两颗,三颗……
滚烫滚烫的!
她……居然哭了……
易绛雪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她对百里枫并不是她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不在乎!
“谁?”
突然,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然后紧接着便是衣角划破空气的声音。
被发现了!
易绛雪大叫不妙!想要逃脱,却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在屋内的百里枫已经一个翻身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柄长剑正对着她的大动脉。月光如水,她甚至可以看到长剑反射出的寒光!易绛雪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是你?”百里枫皱起眉头,声音冷得吓人,那双犀利的眸子就仿佛刀剑一般犀利而又可怕。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冷冷地问道,随着他的声音,他手里的剑微微一动,又朝着她的喉咙近了一步。
出乎他的意料,她竟一点儿害怕都没有。
“如果我说我是被你的箫声吸引过来的,你信吗?”易绛雪扬了扬眉,问道。
她不知道她这个不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