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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城都知道了校场街龙宫小吃家的女掌柜是个前世行善后世得到神仙眷顾的有福女子,你怎么还能再抛头露面的做小生意?不如趁着这个风头将方子卖给我,我也不要你再到我店里掌勺,我再给你请两位大户人家出来的教养嬷嬷,你有了傍身的银子,再学好了大户人家的规矩,将来也能给自己挣个好前程不是?”
“令狐东家眼里的好前程应该是冒充个大家闺秀啥的,然后嫁个好人家吧?要不要我再给你几个方子,你找个有头脸的掌柜啥的,叫我认个干亲,”常相逢并不讨厌令狐俨,可是这丫跟自己从来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你不用跟我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其实我很欣赏你,别说是你一个女子,就算是男儿,站在你的处境,也未必能走到现在的地步,”令狐俨收敛心神平静的看着常相逢,他已经发现了,这个丫头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加上又是明奕心爱的女人,自己对她客气一些也是给明奕面子。
“可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如果你真的聪明,就应该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你收身退到台后的最好时机,”令狐俨看着常相逢,心里挺惋惜,她若是男子,自己真要跟她好好相交一番,最后能请到身边做自己的左右手才好,“你有头脑,有心机,更有一般男子都比不上的心胸,若你为男子,必然会做出一番功业来,可是常姑娘,你是个女儿家,又正当花信之期,你难道在一辈子都过这种日子么?于女人来讲,嫁人生子才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虽然令狐俨找自己来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唐突,但常相逢知道他确实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的,只不过他眼中的“自己”,是那个处身永安的常相逢,“我知道令狐大东家的意思,其实您给我指的路不论现在把谁叫过来,都会说那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大东家,你不是我,他们也不是我,”常相逢浅浅一笑,“我若说我不是一般的永安女子,希望你不要用看一般永安女子的眼光来看我,我不卖方子给你,或许有一天我手里的银子多了,我会听你的意见请上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自己的规矩,但那绝对不是为了讨好谁,攀附谁,只是为了我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叫自己走的更远。”
见令狐俨只是不语,常相逢又道,“我再说的直白一些吧,我从来不会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我相信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至于什么嫁人生子,我将来肯定会,但是前提是,那个男人不会只把我当做打理家事,生儿育女的工具,我有我自己的事业跟天地,他要娶我,首先要认同我的生活。”
女人家嫁人之后打理自己的嫁妆在永安也是常事,可是令狐俨却明白常相逢说的绝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事业跟天地到底有多大呢?”令狐俨下意识的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现在的事业很简单,就是经营好我的龙宫小吃,将来未必开不了龙宫酒家,再以后么?买些田地?买条船?像大东家一样下南洋?”常相逢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具体的计划,而且天地的大小跟生意的大小没有多少关系,我也不想过一辈子为金银奔波的生活,我要的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和一个可以接受我这种生活态度的人。”
说完这番话,常相逢也不等令狐俨再说什么,向他一福道,“令狐大东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几个月我们的小生意也是得了你的照顾才有今日,以前我误会了你的苦心在言语上对大东家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东家见谅,若你真的对浆面条的方子有兴趣,我也愿意拿出来,只要你只用在自己的酒楼里,其实大家也没有多少冲突,我愿意分文不取。”
常相逢下楼时看到窦恒已经在汇宝楼门外等着她了,因自己出来耽误了不少功夫,再不回去面条的生意就会受影响,便不跟窦恒多啰嗦,直接将自己准备把浆面条的方子送给令狐俨的事情说了。
“你说的有理,令狐大东家到底救过你的命,而且这三个月也多亏了人家,其实说句难听的,人家那样的大生意人,都通着官府呢,若是真要咱小老百姓的东西,咱一直捂着也是招祸,只要他们还叫咱卖面条,给他就是了,”窦恒怕常相逢心里不舒服,又安慰道,“你想想,大家知道了令狐家的酒楼也卖浆面条,也高看咱们一眼不是?”
“我是怕姐夫你心里难受呢,谁知道你比我还大方呢,行了,我已经跟他家说了,想学浆面条,就叫他们的师傅来就是了,我绝不藏私,不过你回去好好跟我姐说说,虽然咱们教给了令狐家,可是其他人家万万不能传出去的,不然反而将令狐家给得罪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你姐那儿我也会去说的,”窦恒其实最怕姨妹这种炮仗性子不肯向令狐家低头,现在她是真的愿意,自己也就放心了,至于妻子那里,常巧姑从来都是最好说话的。
跟窦恒分别之后,常相逢就荷花巷赶,现在她是生意大过天,就算不是大集的时候,浆面条什么时候出锅,她一般也不会叫食客们等太久,尤其是这阵子上门来吃面条的人越来越多。
“相逢,你可回来了,快去熬浆,面条我都擀好了,”一看到常相逢回来,徐老太松了口气,“你看这店里都大堆的人了。”
“好好,我这就去,”常相逢看着一人捧碗槐米茶坐等吃面条的食客们心里讶异,这几天来吃浆面条的人多的奇怪,她小声叫过徐老太,“大娘,你过去跟他们聊聊,是怎么知道咱们这个摊子的?”
“嗯,你先下面去,我也正想打听呢,有些人我听口音儿根本不是咱们城东的,”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这来吃面的一开口就明显不是东城这片儿的,“看看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的面条的。”
“再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东门的浆面条摊子,”常相逢又嘱咐道。
等中午的客人都走完了,常相逢跟徐氏才算轻松下来,“大娘你快回去歇着吧,下晌的事儿你也不用管了,多歇会儿,有锁住帮我就成。”
“我歇歇,你不累?我们这种年纪,没出嫁前在家里做活,出嫁了,侍候公婆,照顾夫婿,抚养子女,没有一天消停的,现在这点活,根本不算啥,倒是你,年纪小骨头还没有长成呢,可别累坏了,”一个多月下来,徐老太真是越来越喜欢常相逢了,能干,爽快,对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对她跟锁住也像一家人一样,压根儿没有什么东家跟伙计的讲究,因此没有女儿的徐老太也将常相逢当女儿来疼了。
“我有劲儿着呢,”常相逢使劲儿晃了晃手里的钱匣子,“大娘你听听,一听到铜钱响,我浑身都是干劲儿啊,”
“你这丫头,敢情就是个财迷,”徐老太被常相逢给逗乐了,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我跟你说,刚才我问了好几拨儿客人,都是说听戏文里讲了善女游龙宫的故事,都想来尝尝这龙宫里出来的面条。”
“戏里讲的?啥意思?哪里的戏?”常相逢这下迷茫了,什么时候自己这番“经历”都被编成了戏了?令狐俨没跟自己说啊?
“我也不知道,说是城里都在演呢,好像是折子戏,”徐老太从开始给常相逢帮忙,外头的事情就很少打听了,“肯定是谁听说了你的事,编成戏出来唱了呗,反正对咱们的生意只有好的,不过这些人哪儿的都有,倒不全是城东的。”
“这样啊,”听徐才太这么说,常相逢想起来了,这阵子小春来常跑她的小吃店儿吃面条,也说过自己这个游龙宫的故事排成戏不错,“那天春来姐说过我讲的事能演出好戏来,估计是四喜班的功劳,改天我请他们吃饭,对了,春来姐喜欢大娘你腌的韭花,我装一坛子给他们送去。”
令狐俨没有拿到方子,应该不会这么快的为自己造势,看来这是托了四喜班的福了,想到这儿,常相逢眼前浮现出明奕那张笑容灿烂的脸,这家伙倒是有一阵儿没来自己店里了,想想也是,他好像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以后只怕一年都见不着他了,常相逢甩甩头将心中的那么感伤抛在脑后,他想开了,放下了,比啥都强。
至于自己欠明奕的,常相逢涩然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有些东西装在回忆里就很好。
☆、第64章 六十五善娘记
估计是拜四喜班所赐;常相逢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就算不是大集;也有人专门过来尝尝她家的浆面条;以至于从早上开始,常相逢都不得不减少一锅热豆腐;添上一锅浆面条,来满足食客的需求了。不过她不是秉承着最初跟常巧姑的约定,十一月之前龙宫小吃这里每天最多五锅面条;卖完关门,绝不再加。
“相逢姐;你忙完啦?”吉祥一直悄悄蹲在龙宫小吃店外;直到见小吃店打烊,才探头探脑的进了店里。
“完啦;哎哟这一天,可累死我了,”常相逢看看天色,“吉祥你吃了没?没吃的话跟我们吃一点儿。”
“这个么?嘿嘿,”吉祥看着木桌上那焦黄的油馍,碧绿的凉拌野菊,好像还有一盘毛豆炒肉丁,闻着都叫人吞口水,“相逢姐,你出来下行不?我有事儿跟你说。”
常相逢看看徐氏跟锁住,“你们先吃吧,我出去下,”跟着吉祥出了门。
“相逢姐我家公子在那边等着你呢,”吉祥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东西简陋的连明府三等丫头的伙食都不如,可是看着闻着怎么就那么香呢?
“明奕来了?怎么不进来啊?”常相逢看看天色,她们家面条卖完的早,可是也已经酉正了,“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呢,这不一直等你关门儿嘛,听说你们的摊子每天关门的早,我家公子一早就来了,”吉祥揉揉站疼的腿,“公子叫我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听见吉祥在跟自己诉苦,常相逢给了他一记白眼,“这话你跟你主子说,我可没有银子赏你。”
“小的没指望姐姐的赏,只要相逢姐姐记别忘小的的辛苦就是,”吉祥嘻嘻一笑。
“行了,你家公子在哪儿啊?”常相逢看看四周,没见到明奕的人影,“他叫你带我到哪里去?”
“今天响云楼有四喜班的新戏,我家公子请姐姐看戏呢,”吉祥一指不远处的响云楼,“我家公子在包厢里等着姐姐呢。”
“四喜班的新戏,你家公子请我看?不会是我的浆面条的故事吧?”原来是明奕的幕后推手,给自己的浆面条扬了名。
“姐姐你真聪明,不会这故事是你特意叫四喜班拍的吧?啧啧,真好看,小春来在戏里的扮相都绝了,比你还好看呢,”吉祥话一出口,就急得忙打自己的嘴,“我说错了,跟你一样好看,小春来要是卸了妆,那可没姐姐你好看。”
常相逢没注意吉祥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话,“你的意思是,这戏不是你家公子叫排的?”
“自然不是,我家公子哪有那闲功夫,他成天被老太太关在府里读书呢,”吉祥解释道,“这戏还是前两天府里请堂会,公子听了,才知道有这么一出新戏,赶忙叫我请了你来看。”
“呃,我知道了,那咱们走吧,不过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你家公子看戏,合适么?要不我回去叫上大娘跟锁住?”
这时候可不是民国,更不是现代,男女看个电影儿什么的再正常不过,而常相逢穿越过来到现在,也只是在市井里打转,这永安的姑娘们能不能和男人上戏园子,她还真不知道。
“公子定的是天字一号厢,外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