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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马跑来提亲,”只要自己孙子顺利授官,自己的三个孙女儿就能嫁更好的人家儿了。
哼,常相逢真以为她攀了高枝儿,等到令狐家拿到了水席的方子,到时候只怕翻脸无情直接就将这傻货给赶出去了,想想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全部落到了自己嫂子手里,令狐氏还真有些不甘心,“算了,有人不识好歹咱们也说不了什么,有她后悔的时候。”
“那,这事儿您就不管了?我这场气就白受了?媳妇白受气没什么,可是一个贱人就打咱们明家的脸,母亲您就这么放过她?”徐氏哭诉了半天,除了换来一通训斥,并没有得到想到的结果,心下不忿。
“你也知道今天丢的是明家的脸?我气,我当然气,我气自己当初没帮儿子相个好媳妇!来人,送二太太回去,没事不许她出来,还有,明艳你也回去老实呆着,将女四书给我抄上一百篇,*明洁也一起抄,不许到你们母亲院子里去!”好好的姑娘都被这个不着调的媳妇给带坏了,这才是令狐氏最生气的地方。
“来人,拿二十两银子来给执信送过去,咱们明家出得起这二十两!”常相逢敢这么看不起明家,在满城人面前不给明家人面子,这里头难道就没有令狐俨的缘故?令狐氏可不相信,自己这个侄孙是生意做大了眼界也高了,开始看不起自己这个破落的侯府了,令狐氏冷冷一笑,有他求自己的那天呢,只要孙子中了状元!
不过令狐俨的反应却更叫令狐氏生气,当她听到送银子回来的管事说令狐大东家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笑笑叫身边的管事领着他到水席楼将银子交割清楚,并且还回了徐氏的手印儿之后,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她可是等着令狐俨看到银子之后,过来跟她赔礼道歉的。
“你也够狠的,不怕把你家姑奶奶给气出毛病来?竟然敢收了她送来的银子,”水席楼里常相逢拿银签子扎起一块苹果斯文的放在嘴里,轻笑道。
令狐俨心惊胆战的看着常相逢如此“斯文”的将一块苹果安全的放到嘴里,才算是松了口气,他宁愿常相逢抓起一个大苹果直接抱着啃,起码不惨人,“做生意么,人家吃饭付银子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了,你都不担心得罪太婆婆将来叫你立规矩,我这个侄孙有什么可怕的?”
太婆婆?这称呼好奇怪,常相逢脸一红,瞪了令狐俨一眼,古人不是很含蓄的吗?他可以这么跟一个大姑娘跟哥们儿一样开玩笑?不过令狐氏这个太婆婆还是叫常相逢有些皱眉,这里跟现代可不一样,小夫妻在外头单门独户过日子,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父母,这里可是以大家庭为荣的,“你少吓唬我啊,明府的老太太可是大家闺秀出身,哪里会跟我一个没见识的小丫头过不去?”
你这是当面骂我呢,令狐家哪里是什么“大家”?自己那个姑奶奶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真要收拾起不中意的孙媳妇,可不会像常相逢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常相逢想嫁到明家,只怕还有一场硬仗。
永安的武科开在三月十五,常相逢这日根本无心呆在后厨,勉强坚持着将中午的水席都做好了,便收拾了一下,带了燕儿往荷花巷去找常巧姑说话,也算是排遣一下心里的焦虑。
“你咋来啦?”常巧姑看到一身粉色半臂的常相逢不些惊讶,这个妹妹自水席楼开张之后,成天忙的就算是自己想看她,也顶多跑到酒楼里匆匆看她一眼,有的时候连体己话都说不上两句。
“我不想在酒楼里呆着,可又没地方去,心里着急,就出来走走,”常相逢不想跟常巧姑说自己的心事,强笑在自己曾经的战场转了一圈儿,“你这儿怎么样?生意好不?”
自己这个姐姐干活真是没得说,小店叫她弄的干净整洁,灶上也是纤尘不染,看着都叫人喜欢,龙宫饭馆是间小店,不可能像水席楼那样后厨在院子最深处,一般食客们根本走不到,这里的厨房收拾的干净妥帖,就算是被顾客们看到了,也只会吃的更舒心。
“好,哪能不好呢?你们那个水席楼生意越好,我这儿的生意也跟着越好,我跟你说,现在都有好几家要送孩子过来当学徒呢,不过我跟你姐夫都没有答应,”提起自己这龙宫饭馆的生意,常巧姑喜笑颜开,“我们这手艺,哪能给人当师傅呢?”
窦恒夫妻都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做的也顶多是些现代洛阳的普通大路菜,有个水席的样子罢了,“你们要真是忙不过来,收个小徒弟也行,只是要是真的想把生意做起来,你的手艺还得再学学,要么你闲了过我那儿再学学?”
“学啥?我觉得这样就行了,我这儿又不是开大酒楼的,价钱也便宜,大家尝个意思就行了,我都跟客人明说了,想吃正宗的水席啊,就去你的龙宫水席楼!”常巧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小徒弟我也不想寻呢,我跟你姐夫有的是力气,还有徐大娘给我们帮着忙,干的过来。”
“对了,你跟我进屋,我有事儿跟你说呢,”常巧姑一拉常相逢进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头拿出个布包来,“这里头是五两银子,你拿着。”
“这是干啥?你给我银子干什么?”常相逢有些不解的看着包里的碎银子,自己现在可比常巧姑有钱的多,哪里需要她贴补?
“这是甜井胡同那院子的租金,我想着这银子我跟姐夫不能拿,还是给你的好,”常巧姑自觉是出嫁的女儿,这海氏的院子收了银子,当然要由常相逢这个未嫁女来拿了。
“原来是这个?你也真够迂的,我知道了,以后这银子你就收着吧,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就有姐夫出去跟人照头就是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在水席楼可是拿着高薪呢,不差钱儿!”常相逢失笑道,自己这个死心眼儿姐姐。
“哪咋行?这是咱娘的银子,自然是你拿着,我已经嫁人了,不能拿这银子,”常巧姑自有她的道理,随手将由包再包好,塞到常相逢怀里,“这银子你攒着,可不要再像上月那样乱花了,你看你给我送的那些衣裳,我都穿不出去,唉-”
“咋穿不出去了?太小了还是露肉了?”上月常相逢不但给常巧姑买了新衣料,还另叫天衣阁给常巧姑做了件无袖褙子,天衣阁将衣服送到常相逢那里的时候,她还特意试了一下,无论是样式跟做工都很好啊,怎么常巧姑这么不喜欢?
“不是那个意思,你送来的料子我看了,得多少银子啊?还有那衣裳,裙子,那么好的料子,我以前也就在华姨娘身上看过,你居然就做了给我穿?”常巧姑再看妹妹身上的半臂,浅黄色的杭绸料子上用银线隐隐绣了碎碎的花瓣,雅致又贵气,就是不像她们这样的人家穿的,因此忍不住道,“就看你身上这件,得多少银子啊?”
“这个啊?还真是没花银子,不过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肯定不会砸锅卖铁买衣裳穿的,我给你了,肯定是我花得起,你只管夸着妹妹有出息了,然后开开心心的穿着给姐夫看不就行了?”常相逢这边新衣裳刚做好,那边百老太太就叫人请她到令狐府上,说是她没有长辈,又是一个人住,自己这个长辈也不能装不知道,以后的四季衣裳都有令狐府上来打理,按表姐的例走,常相逢百般拒绝也没有扛住百氏的热情体贴,最终还是被按着量了身。
见妹妹话音儿里不乐意了,常巧姑怕她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挣钱了,又是花一般的姑娘,穿的好些也是正该的,可是我呢?真不必花那么多的银子给我做衣裳,还有你姐夫跟徐大娘,你的银子自己攒着就好,这里有我呢,我们现在也不少挣,吃的好穿的暖,你不用再管我们了。”
“我没管你们啊?我只是头一次拿了银子,便想着给家人都添些东西,还有姐,我还是那句话,你啊,手里有银子了,也适当的穿的好一些,这厨上的事儿,真不行你买个灶上的,然后教了水席的做法给她,以为你就管算账当老板娘就行了,难道等你怀孕了,你还挺个大肚子去炒菜?”常相逢无奈的看着常巧姑身上的粗布裙子,她这种老黄牛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些啊。
听常相逢说起自己怀孕以后的事,常巧姑的面色僵了一僵,半天才道,“相逢,你说我要不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啊?”常巧姑跟窦恒成亲已经快两年了,可是身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常巧姑心里着急却不敢跟人提。
“你要是心走到这儿了,找个大夫看看也行,只是我觉得吧,你是太累了,从你跟姐夫成亲之后,哪有一天闲着的?这人太累了,心事又重,只怕也会有影响,”常相逢拍拍常巧姑的肩,“你跟姐夫都还年轻,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你要是成天在心里想,反而更不好了。”
“我能不想么,”妹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体会不了自己身上的压力,常巧姑拿帕子沾去眼角的泪水,“那边他大嫂又怀上了,可我-”
“你再没人比了去跟刘氏比?她那种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懒货不怀服咋歇着呢?再说了,生那么多有什么意思?窦老大那个豆腐坊,养得起么?”常相逢听常巧姑这么说,不以为然道,“你啊,要是想听我的劝,就去叫徐大娘帮个忙,到人市上买个能干的婆子过来,叫她在灶上帮姐夫的忙,人也顺势歇一歇,安心备孕。”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快乐。感谢phagocyte和美女给我扔的地雷,好像评论区也没有显示?起码现在没有,谢谢!唉,系统君是不要满足我的虚荣心啊。
☆、第102章 一百零三海家来人
刚才说要叫自己招徒弟,现在又叫自己买人;常巧姑有些犹豫;她跟窦恒确实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借着洛阳水席的名声;炒菜跟浆面条两项;每月净落个七八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些钱常巧姑跟窦恒商量着还想在乡下买地将来再盖个大院子呢;她可不想养下人;“买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我有手有脚的叫人伺候,不是叫人笑么?”
“咱们买人也不是图享受,是生意需要,你不是着急想怀个孩子么?一直这么劳累,别说怀不上,就算是怀上了,只怕你不好好歇着,孩子的身体也好了,难道真要等到那个再手忙脚乱的去挑人?”自己这个姐姐就是个不推不动的,常相逢跟她说话永远都比一般人费力,“你也知道,咱们这水席不怕漏,但浆面条的方子我却是不想给人的,你将来要是贸然找个不清楚人品的,吃亏了怎么办?”
“可你说我能怀上么?”妹妹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常巧姑又回头纠结起自己否怀孕的问题了。
“我觉得你不会有啥问题,只是时候没到罢了,不信你去问问徐大娘?她经的事儿多,见识也广,”按常相逢对徐大娘的了解,常巧姑去问,徐大娘肯定会找出周围许多例子来开导她,“还有啊,你那个大嫂子,没事儿少理她啊,你们怎么又勾搭上了?还没嫌没吃够亏?小心她再往你家锅里丢点儿啥!”
常相逢一句话说的常巧姑哑了声,半天才点点头道,“那好,我明天就跟大娘说,叫她帮着我去找牙婆来挑个能干可靠的。”
又跟常巧姑拉呱了半日,虽然这个姐姐跟常相逢性情不投,可是有人陪着说话,要比常相逢一个人守在空屋里胡思乱想的强,眼看日头已经要落了,常相逢才从荷花巷出来,叫了乘小轿,晃晃悠悠的往寿春前街去。
一进水席楼后院儿,常相逢就听到自己的新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