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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舞手一松,直直从树上跌下,反正哥哥不理他,他又为什么为了哥哥自己努力吊在树上,但是摔来真的好痛,小仇舞哭得更伤心了……
仇臣离开以后又偷偷折回来,躲在远处看着仇舞,心里痛得要命,只想赶快上去把柔嫩的小人儿护在怀里。
手中的拳头攥紧再攥紧,待到小仇舞一个哭累了,跌跌撞撞地跑去找爹找娘都吃了闭门羹,下人也不敢搭理他之后,终于郁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仇臣一路跟到门口,等听到屋子里响起均匀纤细的呼吸声,想是仇舞累得睡了,这才拿着伤药偷偷地摸进去,点了仇舞的睡穴,为他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敷好伤药。
无意中看到自己的手心,居然早已被自己的指尖掐红了。
看小仇舞受伤被人冷落,仇臣比自己受千倍万倍的伤害难过。一向坚强冷静的俊脸上,泛起柔软的忧伤,心疼不已,透明的瞳眸泛起一层水光。
门口,一个美妇人轻轻推门走进来,手里同样拿着一瓶伤药。
美妇人见到少年,先是一愣,然后轻轻走近,把手搭在她大儿子的肩上,安慰地按了按。
少年眨去泪光,回头笑望母亲,只见美妇人一眼忧容,“臣儿,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少年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只要舞儿能平安长大,比什么都重要,只是委屈了他……”
母亲摸了摸少年的头,何尝不知道也委屈了他……
※
春秋四季交替,岁月流逝,转眼已过两年。
小仇舞终于有了平淡的心性,也不再奢求任何东西,没事的时候会一个人偷跑出去玩,开始仇臣还在后面偷偷跟着,在他遇见潘忻,住到潘忻家之后,渐渐也就跟得少了。
小仇舞交了新朋友,仇臣开始感觉像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一般地感叹不舍和难受,后来想,至少小仇舞可以过得快乐一些,仇舞的性子已经基本定下来了,而且最近仇家越来越不甯静,他能住出去,也是好的。
于是仇臣不再跟着仇舞,专心在家族事务上。
所谓的“家族事务”,便是紫衣魅在凌月国的一切统管事务。仇家对外是世代相传的兵器名家,实际上是隶属于玖夜王族直接管理的天下第一杀手兼情报组织紫衣魅在凌月国的总部。
仇家世代都是管辖凌月国境内紫衣魅的首领,这一代则传给了仇臣。
四大国中,原本凌月国是离玖夜国最远的国家,只因玖夜国的公主,天下第一美人,玖夜王独生女南宫珞璿嫁给了凌月王,因为凌月国的紫衣魅作用也随之重要起来。
凌月王的第一位妃子因为妒恨,时刻想尽办法要除掉南宫珞璿和他的儿子凌月国的二皇子墨珞烟,因此仇家也负担起了保护玖夜王族的任务。
要连根拔起南宫珞璿在凌月国的势力,就先要剪除其羽翼,于是凌月第一王妃便盯上了仇家。
一夜之间,仇家灭门,司徒靡收到内部消息赶来的时候,只救到仇舞一人。
司徒靡怕第一王妃对公主殿下不利,于是留在凌月国守着他的殿下,而仇舞被他安排由人送走。
被送去玖夜国的路上,仇舞一行人一路遭到第一王妃派出的人的劫杀,来者有一部分会使用咒术,自己这边的人根本无法近他们的身。
小仇舞看着那些人,双眼越来越红,想到就是这些坏蛋害死了自己一家人,心中响起一种莫名的鼓动,斜飞的凤眸里流转起一缕淡淡的异色光彩。
“快进去!”一个护送他的紫衣魅斗士拦在他身前,要把他护入车里,谁知一道蓝光闪过,一道咒术打了过来。
仇舞趁斗士惊讶愣住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压下,闪着异色的瞳眸往发出咒术的人看去,那咒术竟就凭空消失了。
施咒者惊讶地看着面前那个刚刚还看起来柔软脆弱,此刻却变得犹如神祗一般高傲威慑不可侵犯的小孩,只见那孩子眼中流转的异色突然一亮,施咒者什么也感觉不到,就永远地失去了所有感觉,跌下马去。
那人的同伴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况,更加紧了对马车的攻势。
仇舞淡然地看着他们,犹如俯视众生的神祗,而那些人竟都望着他渐渐呆住,然后相继失去知觉地摔下马去。
浩浩荡荡一个追踪队伍,到最后只剩下几人,那几人不再敢靠前,却在转身逃离之前全部也死去。
从刚才起便被压在一边的紫衣魅斗士及周围几个紫衣魅魅者惊讶地看向仇舞,却又飞快地转开头去回避他的眼光。
这个小孩……不是人……是妖怪!
仇舞凝视着敌人倒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深沉而又空洞,最后身子软软往后一倒,跌进车里。
※
从那以后,小仇舞变得不爱说话,也更没人敢搭理他,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小仇舞就会一个人坐在一个小湖边,望着远远的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时候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有时候会回想这一路来玖夜国发生的事,觉得像梦一样不真实,有时会想以前和小玉人一起快乐的日子,想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担心他有没有被自己连累,想他七夕节原本是要给自己送什么礼物,想他,好想他……
每天睁开眼睛想,闭上眼睛想,好像只有这么不停地想他,才能回避掉些什么不去想。
“仇舞!”一个青衣小孩和一个鹅黄衣衫的小孩路过,青衣小孩一眼瞟到坐在小湖边的仇舞,便大步走了过去叫他。
鹅黄色衣衫的小孩一见青衣小孩过去,急忙抓住他的小手往回拖,“极轩,不要过去,他会害人的!”
可惜青衣的小孩脾气硬,毫不理会一旁啰嗦的鹅黄色衣衫小孩,拖着这块膏药硬是走了过去,一脸认真严肃地站在小仇舞身后。
小仇舞微微侧头,淡淡地看了青衣小孩一眼,两个小孩一惊,这传说中的小妖怪还长得真漂亮!
要是,他的表情没那么冷的话……简直就像个看破红尘却又仍深陷其中无法离去的花甲老人。
鹅黄衣小孩下意识地挡在青衣小孩面前,警惕地盯着小仇舞。
“你干嘛?”极轩不耐烦地横了鹅黄衣小孩一眼。
“极轩,人家都说这是个小妖怪,被他看看会死的……”说着鹅黄衣小孩用自己的身子努力挡住仇舞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身后的极轩。
极轩一把将鹅黄衣小孩扇到一边,“无聊,我爹带回来的人怎么会是害人的小妖怪,别人不长脑子你也不长脑子吗?一边去,别碍事。”
被扇到一边去的鹅黄衣小孩感觉很委屈,很受伤,他不过是为了极轩好,虽然极轩的话也没错……
极轩看了小仇舞一阵,见小仇舞不回话,极轩以为他是在怕生,于是又上前一步和小仇舞面对面道,“我是司徒极轩,司徒靡是我爹,就是去仇府救你的那个人。”
小仇舞还是冷淡地看着极轩,一言不发。
极轩也不见怪,径自在他旁边坐下,“你家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小仇舞听到极轩这句话,空洞的眼里突然有了反应,闪过一抹狠色。
鹅黄衣小孩一直在旁紧紧盯着,一见小仇舞身边暴涨的杀气,立刻上前去一把将小仇舞从极轩身边推开,小仇舞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茶饭不思,本来就瘦弱得风吹可倒,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一旁的地上。
“夏洛恒,你干什么!”极轩生气了,站起来把夏洛恒推到一边,忙上去查看小仇舞。
夏洛恒满脸委屈,“极轩,他刚才想杀你。”
“他哪里想杀我了,你从哪看出来了?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他仇家的人都没了他就一个人了,他以后就是我司徒家的人,你敢欺负他,我跟你没完!”极轩一通骂了,转头去看小仇舞,只见仇舞把头垂得低低地伏在地上,听了极轩这段话,肩膀微微一颤,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眼里闪着泪光就要滴落下来,令人毫不怜惜。
极轩愣了愣,小仇舞含着泪看了他一阵,好像又看到了那时半山坡上的那个可爱小人儿,他也总是这么关心自己这么护着自己的,不由心底一阵酸,脑袋一阵混乱,就糊里糊涂地抱了上去。
…
第十一章 自欺欺人
极轩突然被小美人抱住,先是一愣,然后习惯性地像个小大人似的回抱了小仇舞,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我会待你像亲弟弟一般好。”
小仇舞把头埋在极轩小小的胸脯里使劲哭,把这些日子里来一直累积着无法发泄的悲愤后悔感叹痛苦一并哭了出来。
夏洛恒站在一边看着扑入极轩怀里的仇舞,心里又妒又愤,两眼瞪得发红,却也不敢上去扯开。
※
司徒极轩做什么总爱带着仇舞,读书习武,身边也总少不了那个跟屁虫夏洛恒。
后来仇舞渐渐长大,惊才绝艳武功高强不熟司徒家的独子司徒极轩。仇舞在司徒家过了这么些年,跟司徒极轩感情情同手足,同时为了感念司徒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仇舞请司徒靡为自己冠了司徒家的姓,成为了司徒家的养子。
司徒靡本来就一直欣赏这个小孩,而且他的主子南宫珞璿不久前才收养了一个小孩,能够效仿主人让司徒靡跃跃欲试。
就这样,仇舞成为了司徒仇舞。
仇舞在离开凌月国前原本也是个柔顺憨厚的孩子,但是在玖夜国住的那些年也不知为何,身边的司徒极轩明明是个相当严肃认真,正经传统的人,他却变得越来越妖美狡猾起来,长成了如今“仇舞大魔头”的模样。
偏偏如此司徒极轩和仇舞的兄弟之情居然还没受到影响,司徒极轩对于仇舞的变化处之泰然,似乎见怪不怪。
直到仇舞长到十四岁,开始主动请缨去帮忙司徒靡紫衣魅的事。
这是司徒极轩从小当做亲弟弟带大的人,所以开始不免有些担心,但仇舞态度坚决,加上仇家原本便是世代统管凌月国境内紫衣魅的首领家族,如今前任当家仇臣已经不知所踪,凌月国的紫衣魅势力也许久没有好好整理过一直散乱着,于是司徒靡就同意了仇舞的请求,先带着他在玖夜国的紫衣魅熟悉事务,待到他满十八岁那年,终于派遣他回到凌月国重整紫衣魅在凌月国的势力。
前些年凌月国宫中变故的时候,玖夜国公主凌月国王后南宫珞璿被凌月之前的第一王妃害死,那一场宫变结束后,牵涉其中的人被凌月王墨雪成一一处理,唯有南宫珞璿的独子墨珞烟不知下落,就像被人淡忘了似的没有人再提起。
对于这件事玖夜国这边一直颇有微词,只是那墨雪成消息封锁得好,连紫衣魅都一直探不到一点消息。
因此司徒靡令仇舞去暗中查探玖夜公主遗子的下落。
那年仇舞回到了阔别十二年的凌月国,踏上这片土地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当年的小玉人忻儿。
很想知道他是否平安,过得好不好,有时会担心他会不会忘记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毕竟童言无忌,说说就忘,那时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呢?
仇舞放弃了寻找忻儿的想法,自从他决定加入紫衣魅的那天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寻到失踪的哥哥的下落,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忻儿是那样温柔温暖的一个小人儿,不应该跟着他进入这个水生火热的杀手世界,随着他四处奔波。
只要他能在这世上的某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