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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善这个人老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要怎么照顾自己,所以贺伯父要让那么多贺府的人都跟着他到这里来,这样二老才放心。
若善平时在这里就劳烦二位帮忙照顾了。
若善……
若善……
魏恺之一直很仔细地观察着贺华光,看他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时的表情,好像他也只是越听越失神而已。魏恺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仍旧说着自己的话。
只有关井云还时不时地迎合几句,让气氛不会太尴尬,贺华光就一直闷头喝酒。
他在想什么呢?贺华光在想,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好,难怪大人见到他时会这么高兴。听起来这个人好像把大人当成他的一样,什么“若善平时在这里就劳烦二位帮忙照顾了”,大人哪是时时刻刻都要人护着的?
怎么,你还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贺华光一肚子不满,却都没有在脸上变现出来,只是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大人才不是你魏恺之的,他跟你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
贺捕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想到魏恺之把若善当作私有物品时心里真正的感受是什么,也没发现自己心里有多酸,想说的那些话里面嫉妒的成分有多重。
魏恺之是在试探贺华光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喜欢若善。他确实把若善当作是自己私有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是这样。他就是喜欢若善,喜欢了很多年。他知道若善不仅迷糊,而且迟钝,但又吃软不吃硬,所以要让他慢慢感觉到自己的情,并且让他也喜欢上自己,可能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但是自己可以等。
魏恺之之所以放心让若善待在其他地方,一方面是因为知道若善有多想要为民做主;另一方面,他相信这么些年若善既使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也是有所察觉的,他总不会跟了别人。
看着贺华光的脸色,魏恺之觉得他可能也是喜欢若善的,只是自己不知道。不过他那样吃瘪的样子的确让自己很高兴。
贺华光确实很讨厌魏恺之这样的态度。他当然是不可能知道魏恺之其实是喜欢若善的,更不知道自己可能也喜欢若善,但是他无法忍受别人理所当然地把若善视为己有。
二人真是各自心怀鬼胎,这酒也喝得憋屈。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关井云看天色不早,两人又是暗中较着劲的样子,觉得没有必要再喝下去。
“也好,那我们改日再一起喝个痛快。”魏恺之率先站起身,走回了房间。
贺华光摇摇晃晃地让贺亮给扶了回去,关井云留下让人收拾了残局。
白天摔伤了背,晚上酒又喝得有些多。贺华光趴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独自坐了起来,喝着贺亮给他准备的醒酒茶。只是,现在茶早已凉透了。
贺华光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会这么乱,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不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做这做那折腾了多久,还是完全没有睡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正巧从衙门口走过。
才二更天而已,夜还很长,而这时候,恰巧人的防备也该是最弱的。
门外突然响起很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众人的惊呼。
贺华光打开房门,抓住一个正在跑的人。“怎么回事?”
那个下人慌慌张张的,显然吓得不轻。“走水了,走水了!那边!”
贺华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在中院和西院相接的地方看到一片火光。“快去通知贺老伯,让人赶紧救火。”
贺华光放开那人,走出房门正要去叫醒若善,就见若善走进了魏恺之的房间。贺华光当时就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很闷,闷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贺华光深深地吸了口气,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若善和魏恺之。飞快地跑到了走水的地方,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火势比想象中还要大,西院好几个房间的门完全烧了起来,如果里面还有人,那根本就出不来。贺海已经到了,他就站在离西院很近的地方,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下人们打水救火,又命春夏秋冬四个护卫带人拆掉火还没有烧到的地方。
西院一个房间里传来呼救的声音,在这样大的火海里那样微弱的声音显得很渺小、很绝望,但是贺华光却听到了,他听得很清楚。
他仿佛看到火光映照着的那张脸,还有,挥舞着的手臂、绝望的喊声。
贺华光的心突然就痛了,他拿过旁边一个下人手上提着的水桶,将整桶水倒在自己身上,纵身一跃,朝火海中跑去……
若善没想到魏恺之后来又喝了酒,而且还喝得不少,所以现在叫醒他真的挺难的。
“醒醒,恺之,醒醒。你没事吧?”若善焦急地喊着魏恺之,脸上尽是担忧。
魏恺之睁开眼睛,看到若善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担心,笑了笑。“我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就好,那边走水了,你赶紧跟我出去。”
“走水?”魏恺之半眯着的眼睛猛地一睁,清醒了过来,“那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快起来。”
若善带着魏恺之出了门,让贺明照顾好魏恺之,自己朝着贺海跑去。魏恺之也想跟过去,无奈若善吩咐贺明无论如何看好他,不能让他过去,他只好作罢。
但是,魏恺之摸着自己的下巴,刚才若善很担心自己呢……
若善跑到贺海身边的时候,贺华光已经进了房间,而指挥救火的贺海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贺华光进去了。
“怎么不见贺捕头?”若善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贺华光的影子,只看到站在一旁、很焦急的贺亮。他才想到刚才自己只是去叫了魏恺之就跑了过来,还真忘了要去看看贺华光起了没。
“贺捕头,他,他进去救人了!”贺亮的神经崩得紧紧的,深怕贺华光会出什么事,只能一直盯着那扇门,期待着贺华光会完好无损地从里面出来。现在突然听到若善的声音,竟像是要哭出来了。
“什么?进去救人?!”若善看着熊熊的火光,感受到炽热得像是要将人融化的温度,不敢置信。“怎么,怎么没有人拦住他?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贺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若善发火,吓得没了主意。
“贺捕头进去多久了?”贺海威严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
“有,有一会儿了。”
若善此时双眼通红,浑身也在发抖,不只是气得,更是吓得。
贺海也发现若善此时的样子很吓人,于是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安慰地说:“少爷,别怕,贺捕头武功那么好,自会吉人天相的。别怕。”
若善听到贺海的声音,心中的汹涌并没有因此就停歇下来,反而更慌张了起来。
“如果当时你在这里,你也不会拦他的,对吗?他是去救人,老天会保佑好人的。相信海叔。”贺海柔声在若善耳边说着。
若善哪里还听得到那么多,只是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终于,贺华光抱着刚才呼救的丫鬟出现在门边。那个丫鬟此时已经昏了过去,贺华光的眼睛也被烟熏得快要睁不开了,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贺海一看到贺华光,马上让离得最近的贺秋迎上去把那丫鬟从贺华光手里抱了过来,并且在平地上放好,让大夫过来检查伤势。
贺秋又跑到门边把几近昏厥的贺华光给拖了出来,众人看两人都没受什么重伤,压在胸口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若善跟到贺华光旁边,看着他被熏黑的脸,感受到他身上与寒冷天气截然相反的高热,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贺华光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若善模糊的影子,想要摸上他的脸看他到底是不是哭了。他刚抬起手,还没摸到若善的脸,便没了力气,手也垂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贺华光只记得自己很虚弱地说了句“大人,我没事。”便没有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改到这里了,明天再改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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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若善安排人各自在其他空着的房间休息,回房披了件衣服,召集贺海、各院的管事和当天晚上值夜的人去了南院。
“我想知道,今天是有人纵火,还是府里的人不小心点着了火。”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敢说什么。众人想到刚才若善双眼通红、浑身发抖的样子,缄默。
“你们现在什么意思?是有外人来放火吗?府衙守备森严,又有捕快巡逻,哪来的人敢来放火?我现在还只当这是内府的家事,如果你们不说,可以,我们就明天开堂审理。”
若善对家事、内府的人和对犯人的态度绝对是不同的,众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是真的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燃起来的,让人怎么说?
“海叔,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走水的,你又怎么看。”
“少爷,老奴是在打更的经过前一刻钟左右听到西院管事贺宪来禀报说西院走水的。老奴赶过去时,火势已窜得很高,西院大概有四五间房间已经燃了起来,厨房也着火了,就即刻命人开始救火。依老奴看,不是有人纵火。”
“何以见得?”
“正如少爷所说,衙门不时有人巡逻,哪是外人那么容易进的?再说内府也有很多人值夜,不可能一点也没发觉。”
“那火又是如何起的呢?”
“这???老奴不知。”
此时的若善一改往日温和、亲善的模样,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连他平时很尊重的贺海也受到这样严厉的盘问,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贺宪,你又是怎么发现走水的?”
“今,今晚小的是西院的值夜之一,在绕过伙房时看到里面挺亮堂的,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再过一会儿才发现有火苗子窜了出来,又闻到了烟味,就赶忙去看,结果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贺飞???小的不敢怠慢,就让他马上去叫西院众人赶紧起床准备好水桶什么的救火。至于那些官差大人和护院,小的想只能等到贺管家来召集了,便跑去了东院找贺管家。”
“这么说,火是由厨房开始起的?”
“???是。”
“贺飞,你来说说,怎么回事?”若善的目光都已经变冷了,他不想责难谁,只是这样大的事是一定要杀一儆百、以示家法的。
贺飞听到若善叫自己的名字,当即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颤抖的嗓音透露出的是难以自抑的恐惧和惊慌,“少爷开恩啊,少爷。小的,小的只是一时睡着了,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才酿成大祸的。少爷???”
这里的秋天很干燥,很难下一次雨,加上厨房里柴火什么的又多,确实很容易着。
若善看着趴在地上的贺飞,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贺飞哭着哭着觉得周围好像没了声音,他也很想停下来,但却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仍在不断地抽泣,眼泪鼻涕一大把,看着很是可怜。
“西院下人贺飞,玩忽职守,造成内府大火,事后又没有主动认罚。”若善站了起来,负手疾行,“海叔,家法处置。”
说完这些话,若善已经出了门,却意外地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魏恺之。
“怎么样?累了吗?”魏恺之伸手抓住若善的衣袖,感觉到一片冰凉,再看着他眼睛下面一片淡淡的青色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