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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那种曾经，回不去了。命运总是不按人的意愿行事，就像那时，他从未想过，会抢了弟弟的皇位。就像那时，他从未想过，一时冲动会害死雅兰和孩子。就像那时，他从未想过，端御清会像如今如此顺从的服帖於他，两人会有身体上的紧密纠缠。
还是知足吧，能有现在这样的亲近，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幸福。
端御康这麽自我安慰著，却不料看到府里竟然走出一个人。
端御清搬至漠王府，端御德又接任江南封地，这座府宅早已经荒废，怎麽会有人走出来？
端御康满脸疑惑，上前一步拦住来人。
来人是端御康培养的御前十二侍卫之一，唤名巳六。巳六见是他，满脸惊慌之色，腿一软就跪下，声音都在发抖：“属……属下……参见皇上……”
端御康本来不甚在意，可是这会儿见巳六显然害怕至极，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沈下了脸：“你怎麽会在这里？”
巳六面如土色，拼命磕头：“禀皇上，属下……属下是被王爷叫来……属下，属下一无所知，属下……”
说到最後都脸色惨白说不下去，端御康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一把推开他，直接冲进府里。
走进府里，端御康只觉得手脚冰凉，却还是硬著头皮往端御清以前的房间一步步的走。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端御康瞬间就丧失了所有说话的力气，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看著。
房里床铺凌乱，端御清不著一缕，发丝散乱，双腿大张的躺在床上。白皙的肌肤与大红的丝被相衬，魅惑至极，美的惊心动魄。
可是让人难以忽略的，是端御清微微喘息的，红晕未褪的脸庞，光滑白嫩肌肤上处处可见的红色印记，以及显然才发泄过的这会儿已经平静的欲望，还有床铺上，以豔红为底衬托得格外清晰的浊白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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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会是坑，一定不会是坑……
第三十一章 目的
端御清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与端御康对视，只是静静一笑，眼里还是让端御康如坠冰窖的平静与漠然。
端御康一步步机械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床上的人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起身拿了散落在床的衣服披上。
端御康用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手，慢慢开口：“你这是做什麽？”
端御清回过头，笑容灿烂，虽然这笑容让端御康只感觉恐怖：“我只是想试试，这具习惯了在别人身下的身体，是不是被谁操弄都一样可以达到高潮。”
端御康心里已经冰凉，只是木然的继续：“结果呢？”
端御清又笑了，随即收敛了表情正色应：“都可以。我觉得，即使现在在我身上的是畜生，应该也没问题。”
端御康喉结动了动，看著端御清灿烂明媚的笑，大脑已经有些麻木：“为什麽要做到这一步？拿你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端御清对上端御康已经带了难以掩盖伤痛的表情，终於有种报复的快感，偏过头冷笑：“因为这具被你毁了的，脏透了的身体，早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端御康霍然抬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他最珍惜的人，最珍惜的身体，却因了他的举动，而导致了如今的荒谬。
把端御清逼成这样，完全非己所愿，只是现在，痛悔也来不及了。
紧紧掐住控制不住发抖的手心，端御康嗓子干涩，吸了几口气才努力使声音平静：“御清，你那麽恨我？”
他知道端御清与他有隔阂，却从来没有想到，端御清恨他，竟然恨到了如斯地步。一年多的百依百顺不但没有丝毫打动的了他，反倒是自己一直认为两情相悦的占有，却彻底毁了他。
端御清哈的笑出声，不再掩饰眼里的恨意，语气指控：“兰儿是被你害死的。”
端御康心里一震，勉强张张嘴，底气不足辩白：“我当时……真的并无此意……我只是……”
只是爱你而已。这话在这种时候，却怎麽都说不出口。说了出来，便是讽刺。
眼前有些阵阵发黑，端御康抬手按住额头，声音疲惫：“御清，你先出去。”
端御清嘲讽的笑笑，躬身为礼：“臣弟告退。”
“端御清。”端御康蓦然开口，声音颤抖挽留住端御清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你做这些，到底为了什麽？”
端御清停住脚步，依旧没回头，只听到清越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也应该领略一下，失去所爱的滋味。”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端御康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著。好半天，端御康伸袖，捂紧了脸，慢慢躺到床上。
不一会儿，床单上鲜豔的红，被从躺著的人眼角滑落的水滴染上深红的一块，变成如血液干涸般的颜色。
直到夜深，端御康才慢慢走回天一殿。房里点著灯，床上依旧侧卧著熟悉的身影，没有离开。
端御康站在床边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舍得另寻住处，低低的叹了一声，吹熄灯火，脱了外袍在床边睡下。
刚躺下，端御清已经翻过身，几乎手脚并用抱住他。端御康一愣，端御清已经开始熟练解他的里衫衬扣。
端御康一把按住端御清的手，低低阻止：“算了。”
端御清手停住，脸却凑过来，与他贴的极近。声音带著热气一点点喷在他脸上：“嫌脏了？”
端御康没答话，只是伸手，用力抱紧了眼前人的身体，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尽力平复著沈重呼吸和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颤抖。
紧紧咬著嘴唇，力度大到已经可以尝到血腥味。抱著怀里的人，有种温热的液体刚流出来，就被冰冷给冻结的错觉。
端御清抬起头动了动，似乎也有些讶异，却也并未挣脱和反抗，只是就著这样的姿势静静睡下。
等到对方平稳呼吸传来，在黑暗里模糊的看著对方的睡脸，端御康不断回想著，那些曾经支撑他熬过无数日子的过去。
越想却是越慌。那个以前带著好看笑容，甜甜的，大声的，毫无顾忌的，真诚的喊著，康哥哥，我以後要好好对你的漂亮男孩，似乎真的越来越远，一去不返，连在记忆里，都很难保存。
过去变的越来越模糊，愈加清晰占据大脑的，反倒是端御清成亲的一身喜气，与雅兰的夫妻恩爱郎才女貌，这一年来对自己虚伪的敷衍与应付，和那张虽然比以前更加俊美，却冰冷的不敢逼视的脸。
胸口痛的有些无法呼吸，这一夜，头一回，端御康睡在端御清的身边，却几乎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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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的版本……呃，重新上传。
第三十二章 下药
次日端御康并未太过处理巳六，毕竟巳六也极是无辜，不过被端御清利用了而已。
只是看到巳六还是难免心生不快，端御康索性将巳六调去了边境，十二侍卫暂缺其一。
而端御清对他，因了话已说开，也再也没了之前的好脸色。一年多以来的所有顺从与伏贴，反正不过一场戏而已，演完了，就宣布收场。
因为得到，就怎麽样都无法接受失去。端御康无论如何，也难以忍受现在的情境。
端御康本想把生辰那天的荒谬与打击，当成一场云烟，不再记起。希望端御清还能是端御清，还会和他白天商讨国事，偶尔端来羹汤，晚上热情似火，私下冷淡如冰，可惜端御清却并未再如他意。
除了国事一如既往的探讨，其余时候，端御清总是避开著他，甚至晚上，也搬离了他的房间，回到了原先天一殿的住处。
一切突然回到了端御康刚登上皇位的情境，宛如这一年，只是一场错觉，一场梦境，清醒了，就所有都烟消云散。
可那些端御清承欢身下的妩媚妖娆的夜，那些虽然虚假但毕竟是发生了的关怀，偏偏就清清楚楚的存在著，让端御康想忘，都忘不掉，想自欺欺人当做一切从未发生，都不可能。
但端御康拿端御清也是无可奈何。端御清对他的冷淡，不露丝毫裂痕，没有任何可以融化和突破的迹象。
他对他，就是没有感情。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没有弱点，所以就格外坚强。他根本不在乎他，所以不会被他任何的软语相求百般讨好挑起情绪。
唯一让端御清放在心上在乎的，可能只有去世了的雅兰而已。他肯为雅兰与一直亲近的他反目，他在成亲时露出的微笑，不似平日的虚假与敷衍，而是真实而愉快。他对她的在意程度，如同他对於他。
什麽都一清二楚，却无法言说。一个权倾天下尽在掌控的皇上，却偏偏奈何不了最爱的人，得不到最想要的东西。
没过多久，端御康就因为每日的郁郁寡欢明显瘦了一圈。大臣们已经有人上奏折请皇上保重龙体，而与他同住的端御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宛若他的死活，根本与己无关。
这样的日子，让端御康已经闷到几乎发疯。他实在再也无法忍受，端御清如今永远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冷静。
他爱他，已到痴狂。既然得不到回应，就算了，能惹起他的恨意也好。哪怕再度招来报复，只要他愿意在自己身边，做出曾经那样美好的假象，又有何妨？
於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端御康冷眼看著外头湿冷的景，握紧了手里的药粉。
宫廷里从来就不缺各种秘药，引人发情助人情趣的春药种类更是数不胜数，而且样样极品。
端御康将药粉掺进燕窝粥里，不著痕迹的端著走进了端御清的房间。
端御清正准备就寝，看他进来吓了一跳，随即淡淡询问：“皇兄这麽晚前来，有何要事？若是没事就请吧，臣弟要休息。”
端御康将燕窝放在桌上，沈沈开口，听不出情绪，却是哀求的语气：“别总这样。对我好点，不行吗？”
端御清诧异的看著他，随即嗤笑出声：“皇兄这是什麽话？皇兄高高在上掌控天下，臣弟哪里敢对皇上不敬？”
端御康握紧了拳，敛去情绪平静继续：“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哪怕是这江山，你想要，我都给你。”
端御清偏过头，讽刺的笑：“老实说，皇兄您施舍的，臣弟根本就不稀罕。”
端御康再次沈默下来，好一会儿下定了决心般的抬头，指了指桌上的瓷碗：“刚刚御膳房做好，我想你最近也辛苦，就给你送了来。”
端御清扫了眼燕窝：“皇兄，您还是自己服用吧。我不需要这个。”
“不行！”端御康扬起了声音，随即又低下去，带了恳求的意味：“我都端来了……”
端御清抬眼与端御康眼神对视，突然有些不忍，犹豫了下，还是伸手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