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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做的每件事,只是想赢得这个人的心而已。只是却不知不觉的,一步一步把他越推越远,最後推到,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幸好这次郑太医医术传神,加上救的及时,否则……会是什麽後果,端御康连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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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实也不算怎麽太修改……
就是加了一千字而已……
第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有的国事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端御康在床前几乎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亲自为端御清喂药更衣盖被叠床。
终於在第三天的早上,端御康正拿胳膊肘撑著头趴在床边打瞌睡,却感到紧握在手里的另一只手轻轻动了动。
几乎是立即做出反应,端御康欣喜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端御清缓缓睁开的,有些无神的眸子。
四目相对,端御清似乎有些无奈的移开眼,也没有挣扎,只是目光茫然看向帐子顶端,声音因为好几天未曾出声有些沙哑,自嘲的笑:“皇上还真是好本事,臣连想死,都死不成。”
端御康有些绝望的握紧了端御清的手,想获得一点依靠,低低开口:“你恨我,对我怎麽样都可以。只是别为难自己,行麽?”
端御清微微转过头,声音低哑:“我不恨你。”说著又无谓的笑笑:“都死过一次的人,有什麽恨不恨的?”
端御康一震,还要说话,端御清已经合上眼,疲惫的声音:“臣还想休息,皇上请先出去吧。”
他连他这个兄长,都不再相认。端御康脸色一白,心里仿佛被什麽东西揪起,闷闷的疼痛。
苍白著脸站起身来,却因为这几天休息不足,再加上情绪起伏,端御康一个站不稳,就直直一头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地上有地毯,倒也不至於摔得多疼。端御康揉了揉额角,有些狼狈的自己爬起来。回头看床上的人,正睁著眼睛看著帐顶,眼神平静,没有一丝关心,也没有一点在乎,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漠然。
突然感觉寒冷的出奇,端御康跌跌撞撞冲向门外,几乎是仓皇逃出了房间。
之後,端御清再也没做过求死之类的事,只是静静的,安分的呆在房里,顺从的喝药,吃饭。其余的时间,就躺在床上向上看著,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
端御康担心端御清的身体,每晚都在房里与端御清同住。端御清也从不抗拒,却连个像以前一样的敷衍微笑,都吝於展现。
身边多一人或是少一人,或者来人是谁,对他似乎已经构不起任何影响。好像他的灵魂已经随著那次服毒远离,现在留下的,只是顺从的,一天天熬日子然後等死的空空躯壳。
端御清的异状,端御康看的清清楚楚,却无能为力。心病还须心药医,身上的疾病可以治好,可是心里的问题,是再高明的医生,都解决不了的空白。
端御康经过这次打击,再也不敢对端御清做什麽不规矩的行为。能每天看到活著的端御清,每天听著对方轻细平缓的呼吸入睡,对他而言,已经是难言的珍贵和快乐。
只是端御清依然极快消瘦下去,尽管依旧按时吃饭睡觉服药,却眼睁睁的日日憔悴。端御康看著每天平躺著目光空洞的人,终於还是忍无可忍。
这日下了朝,端御康回到房里,小心的坐在依旧斜斜靠在床上发呆的端御清身边,看著他明显陷下去的消瘦脸庞和突出的锁骨,实在难掩心疼之意:“御清……你能不能……”
端御清转脸看他,语气飘忽不定:“臣还不够顺从吗?”
“……”端御康按耐住情绪,别过脸从旁边端了补品:“御清,这是……”
端御清看著碗,脸色瞬间大变,手猛的挥出,端御康一个猝不及防,碗脱手而出,砸在地上,汁液也洒了一地。
端御康震惊的看著地上,又震惊的回过头看端御清,端御清神色不变,眼里却有惊慌,只是语气还是平稳:“皇上有什麽要求臣都可以满足,请皇上别再下药了。”
端御康心里一酸,也不顾其他,抱紧了端御清,低低承诺,声音已经带了哽咽,却更像哀求:“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的事,你说什麽,我都答应……只要你好起来……”
端御清眼中闪过希望的神色:“皇上一言九鼎?不管臣想做什麽都可以?
”
端御康瞬间已经觉得不妙,可实在被逼的下不来台,只能硬著头皮应:“你想做什麽?”
端御清离开端御康的怀抱,几乎是翻下地来,白衣被地下汁液染上也不为所动,恭敬磕头:“请皇上恩准臣离宫。”
端御康几乎是惊惶的看著,跪在地上不顾身份不顾形象向他磕头的端御清,麻木到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的盯著。
端御清抬头,看端御康不语,了然的放弃了恳求,慢慢起身,脸上已经露出讽刺的笑:“是臣逾矩了。”
端御康沈默,不敢与端御清嘲讽的表情对视,低著头看端御清已经明显骨骼突出的手,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想起白骨这个词来,就猛的一震。
还是放过他吧,也放了自己。与其留在身边,看著他一天天憔悴下去命归黄泉,不如成全了他。
彻底失去他的痛苦,没法再承受一次了。本来只是想得到他的心而已,现在看来,真的彻底不可能了。只要他还在这世上好好活著,就够了。
眼泪不受控制滑下来,端御康偏过头,低低问:“你要去哪里?”
端御清淡淡应:“四处走走,或许去看看御德,或许去兰儿的家乡看看。”
端御康点点头,伸袖不著痕迹抹过脸,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行,我放你走。”说著站起身仓促出门,忽略了房里端御清重新跪下谢恩,也忽略了端御清脸上复杂神情。
端御清次日就收拾了东西离去,端御康一动不动站在殿前看著,却并没有相送。
唇畔泛起苦笑: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啊。
其实早就知道,在一起的结局就是离别。明知如此,却还是心惊胆颤的锁著爱的那人,强迫著他,一天天珍惜的过日子,微弱的希望那一天不要来临。
希望显然是落空的彻底,拥有那个人也只有这麽一段时间。端御康按住眉心,旁边传来熟悉的问话声,是御前十二侍卫里,与端御康在漠王府时就曾相识的尹三:“皇上您就让王爷这麽走了?”
“他还会回来。”端御康满是血丝的眼,闪过确定,似乎早有把握:“他一定会回来。”说著微微扬脸,对向清王府的方向:“清王妃的灵位,他没有带走。”
尹三瞬间了然:“您是说,王爷他……”
端御康默认,声音疲惫:“只是不知道,他会让我等多久。”
尹三侧头震惊望向端御康:“皇上,您这是把天下当儿戏。”
“相信我,”端御康看向尹三,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他以後一定会是个比我更好的皇帝。”
有风吹过,带了寒意。尹三看看端御康被风吹起的散落头发,目光再落向越走越远的瘦削修长身影,不由缩了缩身体。
远处落叶纷纷打著卷落地,树的枝桠已经开始枯黄光秃。这天,好像开始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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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想知道的是……到底有几个人能耐心看这一篇……
第三十八章 风云变幻
不知应该算是天佑还是天灭端御康,和端御清天涯漫漫陌路殊途的日子并没有太久。
次年二月,西南大旱,民不聊生,怨言无数。西南边境与西域交界处开始大乱,有心人士蠢蠢欲动,负责驻守西南边境的冯将军被暗杀。
关键时刻,据闻微服私访留於民间的清王爷临危现身,以出色的身手与计谋,稳下西南乱成一团的境况,带兵大退西域军队,逼得西域王亲自求和,而後又指导当地民众与西域通商往来,自给自足,齐心度过最难熬的这段日子。
六月暴雨来袭,大大缓解了西南旱情。一时间贸易往来极多的西南竟成繁华之境,端御清深得民心,得老百姓们交口称赞。
一切的一切,端御康在宫里均有所耳闻,却通通默认下来,任凭端御清这个号称微服私访的王爷在百姓心中地位扶摇直上。
同年九月,端御清掌握著西南边境的重兵,联合了握有江南大权的端御德,与朝野中一向对端御康颇有怨言的老臣们私下结盟,里应外合,武力逼宫。
皇城的守卫兵权虽然在端御康手里,只是端御康本就心善,也实在不忍看见自己的士兵相互残杀,几乎没有抵抗,就任端御清带人长驱直入,攻占皇城。
朝野中支持端御康的,多以端御康培养的新人为主。如今见端御康大势已去又毫不反抗,而领兵夺权的端御清,以前在宫里时,地位其实本就高於所谓的皇上端御康,也就纷纷倒戈,甘愿臣服新主。
天一殿里,端御康一个人站在已经空荡荡的宫殿里,等著那个,快一年不见的念兹不忘的人的出现,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这里自己曾经最宝贵的记忆,对端御清而言,估计都是不堪回首的吧。也不知道,他这次会对自己怎样。
还在胡思乱想著,身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端御康回过头,有些痴迷的看著端御清带著端御德走进。
端御德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味道,端御康也懒得理睬,只是呆呆的盯著气色好了许多,甚至脸上带了志得意满笑容的端御清。
也对。此番归来,拿回了属於他的皇位,对带给他耻辱的自己拥有了生杀大权,他的尊严,这下也该都回来了。难怪会这麽高兴。
端御清尚未开口,端御德已经迫不及待:“端御康!把玉玺拿出来,本王可以给你个痛快!”
端御康身体微微一震,看向端御清:“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端御清犹豫了下,还是挥了挥手,示意端御德退下。
端御德满脸不情愿,只是不敢违抗自己兄长的命令,带著手下离开宫殿,守在门外。
端御康与端御清默然对立,端御清停了会,见端御康不说话,主动开了口:“你有什麽话说?”
端御康低低应:“拜托你,留我一命。”
端御清眼中闪过鄙夷,嗤笑一声轻斥:“懦夫!”
又是懦夫。已经是第二次了,被冠上这个封号。端御康掐紧手心,声音低低的,带了哀求:“求你……”
其实不是怕死,其实早就觉得生无可恋。只是舍不得,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端御清偏过头冷笑:“凭什麽?”
端御康滞了一滞,语气平平:“你现在篡位轼兄,即使再得民意,也恐怕民心不稳,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