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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冉闵依旧深得皇帝宠信,不少官员都派人送上了乔迁贺礼,大多是一些玩物摆设。冉闵一反常态,来者不拒,通通收下。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倒把一座宅子装点得颇为贵气。
这一通收礼,冉闵几乎得了数十年的俸禄,就董夫人见了心里也不禁又惊又喜。丈夫似乎武运亨通,只是这一下子收了这许多贿赂到底有何深意呢?董夫人不敢揣度冉闵的心思,只是一个人暗自疑惑。
冉闵出手大方,府里上下皆有赏赐,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玲珑的一份。
只不过……
玲珑想起屋子里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由眼皮直跳。白玉的柱子雕刻得惟妙惟肖,紫貂皮的小袄偏偏露出一些让人血脉喷张之处,甚至还有冉闵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那条一丈多长的“困龙索”……各种奇巧之物竟有一多半连玲珑都未曾听说过。
旁人也得赏赐,自己也得赏赐。只不过旁人得的可以私下把玩,自己得的倒是用来让冉闵把玩自己!
一想起那煞星对于开发自己身体那丝毫不减反而愈加旺盛的兴致,玲珑就有些哭笑不得。初见他时,倒真是看不出来这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有这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主意。
玲珑却不知道,冉闵过去对情|事上从没有动过那么多心思。在他眼里女人便是用来生育后代、发泄欲|念的,至于被自己宠幸之人有什么感受他从来没想过、也不需要去关心。
只有玲珑是个例外。
冉闵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对让这少年情|动那么执着。难道说是对着和自己一样的身子,让玲珑“兴致勃发”也会让自己更加满足?有时只是临时起意想要看那少年流泪,有时却毫不避讳地专门派人打听新奇的器物玩意准备用在他的身上。
吹奏到一半,玲珑叹了口气,放下竹笛。
他自从正月里从邺宫寺回来,每隔几日就要心绪不宁一次。随着冉闵见他的日子间隔越来越近,他的心神也变得异常脆弱,几乎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今日春光烂漫,玲珑揣着从早晨起身时就开始躁动不安的心,草草用了些点心,就到后花园来散心。哪知道好端端一首宁神静心的《杨柳风》,才起了个头就再也吹不下去,起伏不定的思绪丝毫没有被平复,反而变得更加杂乱无章起来。
玲珑啊玲珑,你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心意罢?
嘴角浮起苦笑,那时因为一时意气而对佛图澄说出的话,至今都让他胆颤心惊。
对于母亲那懦弱的信仰,心里从来怀着的便是恨意吧?日日夜夜在佛前祷告,到底换来了什么呢?留着那串木珠子,不过是留着一份念想。那日除去了念珠,心中除了痛快便还是痛快!
只是……
什么时候那个煞星竟成了自己钟情之人?分明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也就没了进一步算计的必要,这下子连找个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脱口而出的话又算不算得真心呢?
左看右看,也没看出那个总是想出磨人主意的家伙有哪里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昔日,枕席间的甜言蜜语不是没有听过,哪怕在床笫间再难耐、再缭乱,一觉醒来后也从不会为此失去心中的冷静,可是为何对着他就是不行呢?
有时候忍不住去玩一些欲拒还迎的把戏,偏偏被这煞星撩拨几下便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沦陷在他的鼓掌之间。
玲珑啊玲珑,你怎么比过去还要贱了三分呢?
过去总为自己从不动情而骄傲,认为一颗心便是自己唯一可以保留的东西了。这下倒好,被一个粗人玩|弄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真是见鬼!想起他掌心的温度,竟然还会浑身发烫,该不会是脑袋也一并被他弄坏了吧?
玲珑小声唾弃了自己一番,仰头望了望天空中的骄阳,突然笑了。
看上了便看上了,有什么好躲的?既被我玲珑瞧上了眼,我不躲你冉闵也莫想要绕了开去。活得一日便存一日的心思,大不了待到繁花落尽之时,大家再一起寻一条活路罢!
轻轻挑了挑一边的眉头,玲珑收好笛子,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他刚行到一半,却突然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金色的软甲,白色的披风,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玲珑无意间撞见个一看便不好惹的女子哭泣,不由有些尴尬,转身想换一条路走。那女子却似有察觉,冷叱一声:“是谁?竟敢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偷看你姑奶奶!”
玲珑不得已,止住脚步,轻咳一声转出大半个身子,向那女将抱了抱拳:“姑娘有礼了。”
那女将长相甚是平凡,只是眉目间英气十足,看起来让人不由心生好感。她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本想发作,没想到却见到了个长身如玉的俊朗男子,不由脸上微微一红。她看到玲珑袖子里露出半截的竹笛,不由讶然道:“你是何人?刚才可是你在吹笛?”
玲珑心中哭笑不得,怎么说他也算是冉闵府里长住之人,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女子倒是不拘俗礼,问起他一个陌生男人的姓名来了。他笑了笑道:“小人玲珑,见过姑娘。”
“玲珑……啊!你就是那个蛊惑了冉将军的玲珑!”那女将瞪大眼睛指着玲珑,一句话脱口而出。
“姑娘言重了,玲珑不过是伺候将军左右的一介下人罢了。”玲珑不以为意,脸上微笑依旧。
那女将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也不见长得有多倾城倾国,为什么冉将军宁愿要你也不愿要我?”
饶是玲珑此刻心里也有些发闷,暗骂一句也不知是那姓冉的到何处惹来的桃花,还开到自家后院里来了!
他继续努力往脸上堆笑:“此事玲珑倒真不知了。想来将军必定有他的思量就是了。将军眼光高远,玲珑不敢私自揣度。玲珑不敢打扰姑娘在此参悟军机,就先行告退了。”
直到玲珑走了许久,那女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眼通红的模样哪里是在参悟什么军机?倒被这男狐狸精给讥讽了去!还说冉将军“眼光高远”,不就是在变相说自己还够不上冉闵的眼光吗?
那女将跺了跺脚,心里又是羞又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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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夫人一边收拾冉闵的贴身之物放入箱中,一边道:“这一回怎么走得那么急?今日一早刚得了军令,晚上就要走?听说陛下的龙体欠安,这各处的官员啊,都想削尖了脑袋到京城里来呢。你倒好,这时候还领了个督运粮草的差事!”
冉闵面色一寒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过问起朝廷上的事了?”
“啊!”董夫人吓得险些丢掉手中的披风,“我也是听那些个夫人们闲谈罢了。”她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神色间似乎有些遗憾:“你这一走,也不知能不能赶上老二出世了……”
冉闵挑眉道:“名字我已经留下了,你照顾好家里的一切等我回来就是了。我不在的时候,约束府里的人不要随意外出走动,你也不要再与那些夫人厮混。你可记清楚了?”他最后一句话咬字极重,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戾气。
董夫人心中一凛,赶忙答应了,才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这回带岚姑娘一同去吧。难得她这许多年一心一意,我也不是个容不下人的……”
“一个女子舞刀弄棍算什么道理?”冉闵冷哼一声,似乎很不以为然。
“岚姑娘怎么说也是皇上钦点的校尉呢!”董夫人笑道,“她出身名门,这么吵着闹着要给你做小也不是个事啊!如今好容易得了皇上的许可,成了你麾下的将官,你再不用人家,让她一个姑娘家可怎么做人啊!听说你今儿个早上还把人家骂哭了?”
虽然对那个叶岚一丁点的好感也没有,但是好歹那姑娘还识个好歹,愿意奉自己为姐姐,在走不通冉闵的路子之后,还屡屡上门恳求自己。这一回冉闵带兵在外,看这架势那后院的小妖精定是会带了去的。秦玉说得有道理。自己留在京城,冉闵身边没个看着的人不成。若是叶岚分去了冉闵对那小妖精的宠幸,自己还能再添一个儿子傍生,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叶承宗?张豹一系的骨干,朝中的实权人物……冉闵皱眉,毕竟自己的家小都在邺城,若是带走了他的女儿,起码在离开其间也可以多一道平安符。
“她若有真才实学,我会考虑。”冉闵淡淡道,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夫君要去哪里?”
“一个时辰后出发,自有人来取我的箱子。”
看着冉闵远去的身影,董夫人不由绞紧了正握在手中的一条剑穗。
作者有话要说:无力中,考虑要不要修文(叹气……
话说大家到底觉得玲珑吸引人一些,还是冉闵吸引人一些呢?总是把握不好戏份┭┮﹏┭┮
20
20、第 二十 章 。。。
虽然出邺城的时候走得匆匆忙忙,冉闵的队伍在路上却行得极慢。每日走出三十里便早早地安营扎寨,碰上下雨更是索性停下休息一整天。
这一日,从他们刚一出邺城便不见了踪影的张九突然回来了。看着冉闵脸上的神色,玲珑突然觉得,冉闵这几日把行程一拖再拖为的就是要等自己近卫队长带来的消息。
玲珑曾听和他关系最好的胡六说过,张九当初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儿,为了给结义兄长报仇前来刺杀冉闵,后来却不知怎么的成了他的手下的一员虎将。这位张九爷江湖人称冲天燕子,因为轻功极好人又胆大心细,冉闵经常派他去查探些隐秘之事。
玲珑深知冉闵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主,所以他在听到张九回归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怔愣足可以说明这回张九带回来的消息绝对非同小可。
冉闵并没有避讳玲珑,立即命人将张九喊来。在玲珑还在思量,冉闵到底是要用信任换取自己的忠诚呢,还是在试探自己的真心的当口,那黑脸的汉子已经急匆匆走入了大帐。
“邺城的情况如何?”冉闵并不寒暄,直奔主题。
张九像是早有了一番腹稿,张开便道:“燕王石斌被赐死了。”
冉闵目光微微一闪:“是怎么回事?”
张九道:“断不会是陛下下的旨,应该是那刘皇后派人假借了陛下的名义赐死的燕王。自从被陛下官复原职又任命为丞相之后,燕王心里对那位子大抵是抱了些幻想的,因而在朝堂上处处和刘皇后一派为敌,早些时候还当廷参了张豹一本。三天前,张豹的人马突然围了他的王府,二话没说就让他抹了脖子,到底是自尽的还是旁人帮了把手的,还要两说呢。第二日里刘皇后又下了凤诏,封张豹做了太子太保、六军都督、录尚书事,嘿嘿,看这架势可要赶上当年的霍光了!不过刘氏这么猖狂的时候陛下竟然也丝毫没有露过面,只怕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冉闵沉吟片刻,问道:“那仲文如何了?”
张九笑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姓张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