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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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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慕看着龙椅的左半边位置。
  “你怕死么,慕哥。”李庆成又笑道。
  张慕没有回答,李庆成又道:“那么就当是个寻常椅子,坐一会有什么的。”
  张慕坐下了,李庆成把脚踩在他的膝盖上,问:“怎这么多血?”
  张慕:“别人的。”
  海东青飞了进来,在龙案上一跳一跳,开始抓圣旨。
  李庆成:“……”
  张慕起身打了个呼哨,海东青不理会,转身避过,继续抓。
  李庆成抬眼时忽然发现殿外还有一个身影。
  “啊,把媳妇忘了。”李庆成笑道:“张慕成,带你妹子去延和殿。让人收拾收拾,腾个住的地方。”
  张慕起身,走到孙嫣身前,孙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端详这高大伟岸的男子。
  “慕哥。”孙嫣低声道。
  张慕说:“嫣儿,慕哥带你去延和殿。”
  过了很久很久,遥远的黑暗中,高高在上的龙椅处,传来李庆成一声轻轻的叹息。

 60、 夜雨灯

  天已全黑,聋哑老仆入内,颤巍巍地点亮厅堂内的油灯。
  不片刻周围明亮些许,沙沙的风在庭院外吹过,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扶峰合上书,院外风声雨竹,仿佛上一刻离得甚远,下一时又在耳畔轻轻地绽开。
  许凌云和唐思的交谈声从前院传来,扶峰闭着眼,微笑不语。
  李效叹了口气。
  二人手边的茶已凉了。
  “成祖即位。”李效缓缓道。
  扶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是他登基后的事了。”
  李效起身,走到厅边,看着半灰半白的天幕发呆,水珠淅淅沥沥地从屋檐滴下来。
  “孤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身有血海深仇,还会效忠于成祖。”
  扶峰哂道:“若时刻背负着上一代的仇怨,何时是个了局?”
  李效转身道:“然这种事,是能够轻易忘却的么?”
  扶峰捋须,若有所思道:“那就要看成祖的本事了,不得不说,方皇后这一招甚是怨毒,将旁人不敢说的俱说了,从此便在君臣之间埋下了一根刺。”
  “但成祖终究还是相信,唐鸿、方青余与张慕三人对他的忠诚与上一代无关,相信他们既不因太祖的收买而死心塌地,亦不因太祖的屠杀而生出叛心。从这一点来说,成祖是办得极好的。一如成祖所言,中秋夜离开京城时,发下一个誓,最后他分出一半龙椅,让张慕坐下,便是为了‘与你同坐’之誓,当然不可能真的与他同坐,彼此意思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李效淡淡道:“但他忽略了一事,或许唐鸿等人不这么想。”
  扶峰莞尔道:“换了是陛下呢?”
  李效无法置评,扶峰又道:“凌云对陛下不也是从未生出任何怨恨之心么?”
  李效静了。
  开饭了,许凌云端着菜进来,一鱼拆作五食,江州鲤鱼肥美,鱼头蒸出一盘,混着剁碎的泡椒与香料,闻得李效食指大动。
  鱼鳞,鱼骨与鱼鳍裹着面炸了,咸酥可口。
  鱼脊肉剔去刺,绞作一盘幼嫩香滑的面。
  鱼腹则以料酒、葱姜为佐料,红烧后收汁,金黄鲜亮。
  最后是鱼尾、鱼鳍、鱼鳔与白玉般的豆腐熬出的一盆鲜汤。
  一壶烧酒,两个小杯,许凌云与唐思分站一旁伺候,李效为扶峰斟上酒,说:“天色也不早了,先生吃完便歇下罢。”
  扶峰道:“待会陛下回江州府去?”
  李效道:“不,若不叨扰,孤想在此处借宿一晚。”
  当即许凌云便犯了难,李效举著不落,问:“怎么?”
  许凌云道:“草民的房子狭小……”
  李效笑道:“将孤当做寻常人就是,平时如何待客,这数日也如何待客就成了。来来去去,天又下雨,走动起来也烦。”
  扶峰一笑道:“如此便让凌云收拾出东厢,请陛下暂时住几天。”
  李效欣然道:“明日起来听先生讲故事也方便。”
  用过饭后许凌云撤了桌,老仆上茶,李效与扶峰就着满院雨声,随口闲聊。
  话中所谈无非是数年来边疆军情,朝廷人事调动一事。许凌云收去残菜,才与唐思在院中廊下又开了一桌用饭。
  “你们自个来的?”许凌云给唐思让菜:“怎么寻到这地方的,偏僻得很。”
  唐思埋头扒饭,答道:“喜公公带的路,怎么?他从前认得你家呢。”
  许凌云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喜公公……据说当年是他陪着先帝爷来江州接太后的。”许凌云喃喃道:“怎不见他过来?”
  唐思答:“回报巩繁壬去了,那老家伙对太后最是忠心,特被指着跟来的,陛下临时起意在你这里留宿,少不得回京又被一顿说。”
  许凌云笑了起来,持杯敬了唐思,二人酒足饭饱后,唐思自去调防,分派守夜巡逻的御林军,便回江州府去睡下。
  许凌云则在东厢忙碌良久,收拾出整洁床铺,又在角落里笼上炭盆以驱湿气。
  扶峰已去歇下,偶闻咳嗽声,喜公公来过又被李效不由分说打发走了。
  许凌云在屋中收拾,李效坐在屋檐下看雨,廊下水流汨汨而过,汇入池中,竹筒敲在满地芳草与竹林环绕的青苔岩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陛下请就寝。”许凌云收拾了东西出来。
  “你睡何处?”李效淡淡道。
  许凌云说:“草民去住对面柴房。”
  李效道:“孤与你同榻罢,今夜有些事想问你。”
  许凌云忙道:“不不,陛下先请。”
  李效坐在榻上宽衣解带,许凌云单膝跪着伺候,依稀又回到昔时君臣时光。
  “孤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李效看着窗外断线银珠般雨:“这许多年里,孤就没当过自己。”
  许凌云跪着给李效脱靴,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坐上那位置的,还是别说太多的好。”
  李效忽地笑了笑,带着点感伤,除去太后,这世上便只有许凌云会用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与他说话。
  “真想效仿成祖,肆意妄为一番。”李效道。
  许凌云淡淡答:“陛下又不是他,怎知他心底所想呢?依我说,成祖坐上了那位置,也过得不甚快活,古往今来,君王都是如此,约束太多。”
  “睡罢。”李效身着单衣短裤,贴身背心小褂外露出的手臂健美,肌肤是漂亮的小麦色:“你睡里头,陪孤聊聊天。”
  许凌云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看着李效,解去侍卫袍,上榻躺下。
  君臣同榻而眠,耳中传来长夜中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能透过这声响想象到寒江上的千万道涟漪,湿漉漉的青石板砖长街,以及被雨水洗得通透的瓦檐。
  “凌云,还记得你父亲么?”李效开口道:“孤先前不知,对你呼来喝去。现想起来,实是有负于你。”
  许凌云的睫毛在灯影下动了动,轻轻地答道:“鹰奴就是给陛下呼来喝去的,陛下怎能这么说?”
  李效笑了笑,许凌云道:“都忘了,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多少记忆?”
  李效一想也是,自己小时候的性格都模糊了,许凌云又说:“我连他们的面容都记不清楚了。”
  李效叹了口气,道:“孤小时候也过得不甚快活。母后对孤执导甚严,稍一懈怠便要打板子,自孤记事开始,她鲜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就夸奖过孤一次。”
  许凌云道:“陛下是与王爷们一同念的书么?”
  “不。”李效茫然摇了摇头:“孤是自己一个人,跟着大学士念书的。”
  许凌云轻轻地嗯了一声,李效缓缓道:“那时想起,你若能早些进宫,当个陪读,与孤一同长大,或许多个玩伴,人生便有趣得多。”
  许凌云知道李效自幼生长于深宫,太后以狠厉手段斗倒了韩皇后,毒杀太子,将李效扶上位去,众皇子定是对这母子畏若蛇蝎,行明哲保身之道,绕路而行。
  于是李效孤零零地长大了,从小到大没有任何朋友,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只有一个长辈,扶峰。
  这也令他对扶峰生出亲近之心,然而那只是单方面的,扶峰很清楚自己该回答什么,不该回答什么,理智得有些不近人情,就像个口风严密而耐心的瓮。
  李效性格乖戾,便缘因于此。
  直至碰上许凌云,就像一个孤僻的,掌握着偌大权利的小孩遇见生平唯一的朋友。
  可这玩伴没多久就又得离开了,李效依旧回到他的龙椅上,当一个不爱动,也不常笑的君王。
  许凌云道:“她也是为了你好,承青过得如何?”
  李效应了声,笑道:“喜欢撕书。”
  许凌云笑了起来,说:“有小孩挺好的。”
  李效道:“凌云,你打算何时成家?来日若生个女孩,便结门亲事,嫁入宫当太子妃罢。”
  许凌云莞尔道:“还是算了……”
  李效道:“不相信孤?”
  许凌云忙道:“当然不,只是想起……”
  李效道:“与你击掌为誓。”
  许凌云与李效都各自平躺着,许凌云懒懒抬起右手,李效大手轻轻拍下,许凌云又漫不经心翻掌,与他互拍,三掌为誓。
  李效:“想到什么?”
  许凌云出神地说:“想到当年,臣与陛下不也是指腹为婚的么?”
  那一刻李效的脸上难得地现出尴尬的红。
  “你是男子。”李效如是说:“孤倒是有心,怎么个成婚?”
  许凌云揶揄地朝李效挤了挤眼。
  李效不理许凌云,认真道:“你若是女人,是许家后人,又应了当年母后亲口一诺,托庇于扶峰先生膝前,孤能娶你也算了了一桩……嗯。”
  许凌云道:“意思是,凌云若是女人,陛下会娶我?”
  李效云淡风轻地说:“自应如此。”
  许凌云嗯了声,说:“下辈子若有幸,投胎当个女孩儿罢。”
  许凌云一直对李效抱着说不清的暧昧心思,李效从开始时的反感与排斥,变为逐渐接受了许凌云那炽烈的示好之意,不接受,也不拒绝。直至某一天,许凌云冷了下来,李效又多少有点不自在了。
  “不过若是女孩儿。”许凌云微微侧头,迷恋地看着李效的眉眼,侧脸:“也当不成鹰卫,更见不到陛下了。若咱们小时候被抱错了,如今我是陛下,你是许凌云,你纵是男子,我也娶你。”
  那一下李效登时色变,许凌云自知玩笑开得太过,连忙噤声。那话本意只是调侃,不料李效心底却隐隐生出一股恐惧。
  恐惧不知从何而来,一团纷乱中,李效忽然就想起了日间在门外院里见到的那老妪。
  “陛下?”许凌云道。
  李效收敛心神,随口道:“没什么。”
  许凌云这才舒了口气,先前失言时那提心吊胆之意尽显,听在李效耳中,只觉一阵五味杂陈。
  许凌云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俱是小心翼翼,生怕李效因此而不快。
  油灯灯芯没入碟内,安静地灭了。
  黑暗里,李效的手朝身旁动了动,握着许凌云的手,二人牵着。李效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是在安慰他,或是安慰自己。
  这一刻他已不再觉得许凌云的情谊令自己不舒服,反之则有种淡淡的愧疚,许凌云毕竟是怀着一腔真情,那是他自小到大遇上的,最真挚,最炽烈的,也是最好的。
  从浑身的伤痕的他抱着书,跪在御书房前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眼神就在说: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你过得高兴。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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