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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阳笑得眉眼弯弯,“陛下谬赞。”
魏冬阳出宫之后便直奔秦陌馆而去。迎接他的是馆中一个老鸨模样的人,瞧见魏冬阳走进,不免调笑着上前掐了他一把,笑意盈盈道:“哟!哪儿来的孩子,模样长得倒是俊!”
魏冬阳受惊一般地躲开些,忙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来我们这儿的都是来找人的,不过小小年纪便有此好,倒是不多见呢。”
魏冬阳抖了一抖,解释道:“不不不!我是受人之托来找秦钰的。”
正说话间,楼上的房门豁然开了一扇,秦钰裹着一件披风走出,朝着魏冬阳稍稍打量了几眼,对他道:“你上来吧。”
魏冬阳逃一般地蹿上楼去,躲进了秦钰的房间才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秦钰转身从柜中摸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魏冬阳,魏冬阳稳稳地接过,下意识地就想打开,却听到秦钰道:“韩晔没有说过,不能打开吗?”
秦钰猛地收回了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差点忘了。”然后他抬起头看着秦钰问:“你是韩哥哥的朋友吗?”
秦钰一脸淡漠,沉默了半晌道:“我是南彧漓的朋友。”
魏冬阳了然地点了点头,不由道:“有你和韩哥哥,想来,这场战争,哥舒是非输不可了!”
秦钰眼中藏着戏谑,鼻中哼出一声冷音,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魏冬阳摇了摇头,“不忙不忙!”
秦钰眉头一蹙,却见魏冬阳将随行药箱放下,对他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既然是南元帅的朋友,我帮你看看吧。”
秦钰拂袖道:“不用了!你走吧。”
魏冬阳拿出了脉枕,“你脸色太差了,额角还有冷汗,嘴唇也是苍白的,见你这么大热天还披着件披风,定是受了寒或者受了伤。我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秦钰只觉得心烦,却见魏冬阳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桌前坐下了,大有你不让我给你看病,我就不走的意思,只得遂了他的意,也在桌前坐下,将右手放在了脉枕之上。秦钰的确受伤了,就在潜入于韬府中偷取密诏的那日。于韬将密诏藏的极其隐秘,府邸中护卫不多,但机关不少,他不留神触动了机关,被流箭所伤,隐隐似还有中毒的迹象。偷取密诏之后他不敢堂而皇之地找药馆治伤,唯恐漏了行踪,本想风头过去些再行治疗,但一日日地拖下去,伤情竟似更重了。
魏冬阳蹙眉诊了好久,自言自语道:“怎么今日诊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脉。”过了很久,他从药箱里拿了纸币出来,写了一份药方给他,而后严肃道:“你伤得很重,而且有中毒的迹象,这份药方可以祛毒养气,你且试试。”
而后他站了起来,“伤口在哪儿?我看看。”
秦钰见他年纪颇轻,但大大方方毫无扭捏之态,俨然一副济世救人的医侠情怀,也不多做姿态,当即解了外衫,将背后的伤口袒露给他。
魏冬阳看见发黑的伤口,豁然睁大了眼睛,语气不善道:“这么重的伤就不知道医治吗?再拖下去真就病入膏肓了!”
秦钰被他吼得一愣,不禁道:“不关你事。”
魏冬阳一把抓住他要重穿衣裳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哥哥也常常受了伤不处理,他常年征战在外,总是带了一身的伤回来,我可心疼了,每次都这么骂他,还威胁他,下次再将自己伤成这样,就不给他治了,可他总是笑笑不说话,下次依然还是这样。”
秦钰微侧过头,“你哥哥是谁?”
魏冬阳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些外伤药粉,倒在他伤口上,“他叫魏严漠,跟在南元帅身边。”
秦钰转过头看他,嘴角不自觉地牵出一个弧度,这兄弟俩虽说在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性格真是一点都不像呢。
魏冬阳收拾好以后将药方塞进秦钰的手中,离开时还不停嘱咐道:“一定要去抓药啊!可别忘了!”
前线打得火热,韩晔在宫中的生活可谓百无聊赖。为了不让白轩容起疑,呼延宛只得一点一点地调配解药混着补气血的药一碗一碗地给他灌下去。但只有韩晔自己知道,这次为了引魏冬阳入宫,他付出的代价绝不小。当初的药力霸道,又不能拖延至今,底子已经被伤透了,现在他或许连舞枪的力气也没有了,岂知落得今日,不算报应呢?
白轩容命人在院落里给韩晔搭了一个凉棚,也算在夏日炎炎中得一方绿荫庇护。韩晔此刻便倚在长凳上,目光飘渺地透过斑驳的藤蔓,望向蓝莹莹的天空,神思邈远,黎昕,望你打开锦囊的时候,不要恨我。
院内忽地刮过一阵微风,耀眼的红衣在阳光下急掠而过。韩晔懒懒地转过头,娇俏的身影跃进他的眼帘。韩晔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你舍得回来了?”
安敏在长凳的另一边落座,她依然穿着她最爱的红色衣裙,江南水乡的温婉似乎流转过她周身,但只一刹那便消失不见了,她依然是那个肆意洒脱,英气勃勃的当朝公主。她皱着眉头打量着韩晔,“怎么一段时间未见,你脸色这么差?”
韩晔轻轻挑起一只眉毛,其实比起前段时间,他如今的气色已转好了一些,“旧伤复发罢了,不要紧的。”
安敏点了点头,突然面露忧色,“如今,我们同哥舒在旗安城打得火热,我想向皇兄请缨出征,你说皇兄会答应吗?”
韩晔轻轻蹙了蹙眉,“公主还是颇有巾帼之风,只是陛下爱妹心切,怕是不会同意的。”
安敏沉思了一会儿,凛然道:“如今国难当头,身为姜国子民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家卫国,我身为姜国公主,自然责无旁贷。”
韩晔神色复杂了一些,他看着安敏突然就想到了南彧漓,似乎已经好久没有人在他耳边聒噪什么家国天下,保家卫国了,心中突然空了一块,他迎着安敏坚定的目光道:“黎昕也常这样说。若你去了,替我告诉他,我等他回来。”
☆、第三十五章
南家军和哥舒还在旗安城与白鹭城胶着着,细算时日,魏冬阳早该到达旗安城了,而此刻,前线却没有丝毫的动静,韩晔不免有些心慌。
“在想什么呢?”身前一声低唤惊得韩晔猛地抬起头。他久久执笔却不曾落笔,墨汁顺着笔尖低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韩晔站起身,心底突然苦涩地一笑,白轩容已走到他身前,自己却毫无所察,果然,如今自己的身体与功夫已非昔日可比了。他朝着白轩容微微颔首,后者度步到他身边,问:“刚才在想什么?”
韩晔换了一张宣纸,又重新蘸了墨汁,淡淡道:“不过在想写些什么,一时没有主意。”
白轩容站在他身侧,沉默半晌没有说话。韩晔抬头看他,探问了一句:“你有心事?”
白轩容突然拿过他手里的笔,在宣纸上挥墨写下了一个“战”字。而后他放下笔,道:“哥舒来势汹汹,朝中不少大臣主和,已曾经陈国之地为条件要求哥舒退兵。”
韩晔轻笑了一声,“哥舒凭借自己的实力一路高歌猛进至白鹭城,曾经陈国属地早已是他囊中之物,算什么条件?”
白轩容眯了眯眼,“孤自是主战的,不仅要将哥舒夺走的土地夺回来,还有哥舒坐拥的广袤草原,孤也要一并拿下!”
韩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只是战况胶着,南彧漓守城有余,但若想反击当真不易。”
南彧漓与哥舒交手数次,各有胜负。如今的情势下,哥舒与南家军皆是守城不难,攻城不易。
白轩容突然侧过头看他,“你也曾随南彧漓出征,可有什么想法?”
韩晔对上他的眸子,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却马上被掩藏在了平静之下,“与其僵持不下,不如兵行险招,献城为诱,请君入瓮。”
白轩容的嘴角微微一牵,“你有什么想法?”
韩晔娓娓道:“与其以陈国故土为条件倒不如献上旗安城。旗安城为要塞,哥舒定然觊觎已久,便假意献城,待哥舒大军入城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轩容思考了一会儿,忧虑道:“哥舒洛一带兵多年,不一定看不穿此计。”
韩晔计上心头,“若是如此,我倒有一计,陛下不如临阵换帅。”
白轩容皱眉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韩晔轻轻一笑,“陛下以南彧漓以白鹭城久攻不下为由撤去南彧漓主帅之位,由胡鹤接掌,哥舒洛一定会认为南家军军心已乱,再于此时献上旗安城,与哥舒签定退兵协议。待哥舒军队入城,无论他图谋进攻也好,止战也罢,等待他的,便是南彧漓所率南家军的绝地反击。”
白轩容重新审视了韩晔一番,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将你像金丝雀般地豢养在宫中,真的可惜了。”
“可惜!可惜!”屋内的鹩哥突然开口叫唤了两声,引得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它。
“倒是聪明。”白轩容赞了一句。
鹩哥更是撒了欢似的,叫地更兴奋了,“聪明!聪明!”
韩晔难得笑意真实了一些,“你就别逗它了,不然定被它闹得不得安生。”
南彧漓已命人高挂了两日的免战牌而丝毫没有撤下的意思。第三日,陛下命他临阵换帅,献城为诱的折子也是八百里加急送抵。南彧漓接过折子,疑惑地询问了来者:“这是陛下的意思?”
那人只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但这折子确是陛下亲笔御书。”
南彧漓领了命,心中却莫名地有些发慌。他下意识地取出了怀中的锦囊。那是几日前,魏冬阳受韩晔所托特地交给他的。当时,魏冬阳神色凝重,迎着他惊异的目光交代道:“这是韩哥哥让我给你的,说是可助你破敌的计策。”
南彧漓将锦盒和锦囊同时接过,却迟迟没有打开,“你怎么见到他的?”
“当时张了皇榜说要为宫中久病之人寻医,我便进了宫,却没想到竟是韩哥哥称病诱我前去的。”
“称病?”南彧漓皱了眉,宫中的太医绝不是酒囊饭袋,陛下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普通病症怎能让陛下同意天下寻医?“他怎么样了?”
魏冬阳的眸子黯了一些,“我诊不出来,但是韩哥哥安慰我,这是他自己下的的药,他自己可以解。”
南彧漓的心陡然乱作一团,看着手中的锦囊和锦盒问他,“里面是什么?你可见过?”
魏冬阳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双瞳剪水,“韩哥哥吩咐,不能让旁人看了去,只能亲手交给你,连我哥都不让看呢。”
南彧漓的双手渐渐用力,指节握得发白,“有劳。这里不安全,早日回都城去吧。”
魏冬阳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准备入帐的魏严漠。魏严漠抓了他的肩膀,将他拎到一旁,质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魏冬阳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钳制,怨声载道:“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很痛啊!”
“我问你来这儿干什么?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是你随便想进来就进来的吗?”魏严漠神情颇为严肃。
魏冬阳一脸自傲,“我可是来帮南元帅的!”
魏严漠皱着眉听完了魏冬阳的来意,语声低沉道:“他让你送的是什么?”
魏冬阳摇了摇头,“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帮他送?”魏严漠语气更差了,脸色也不好看,“他若让你送的是□□呢?”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