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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鹭城的百姓并不是敌人,你又何以忍心看着无辜的生命逝去?”
韩晔轻轻一笑,“无辜?每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南家军将士不无辜吗?他们牺牲自己只为满足白轩容一人的野心难道不无辜吗?还有那一个个在战场上奋力抵御的陈国士兵不无辜吗?他们死守白鹭城只为了这无妄之灾。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事情。”
“住口。”南彧漓喝道,“陛下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韩晔偏过头,“我本就不是为他效命。”
南彧漓背转过身,不再看他,“军令不可抗!你出去吧。”
韩晔本想上白鹭城外的沂水山上,在沂水泉下药,因为白鹭城水源皆来自沂水泉,但是刚迈出军营就被南彧漓拦下了,南彧漓是一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做好了截住他的准备,还罚他守了一日的营门。后果就是,两人冷战了两日,直到南彧漓确定了最后的攻城之法。
“于韬,你和左军留守营中,杨云硕你和我率余部绕上沂水山。”南彧漓坐镇帐中,排兵布阵。
韩晔安静地听着,却依然赌气不愿意抬头看他。
于韬思忖后道:“大部从沂水山绕上,太过显眼了吧。”
韩晔终于抬头看了看南彧漓,后者的身上带着沉稳却洒脱的气质,眉眼之间一派萧索,却掩不住他眼中透出的自信与笃定。
南彧漓看着于韬,唇边扯开一个弧度,“就是要让陈国士兵发现。”
韩晔突然了然一笑,南彧漓这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呐。
果然,南彧漓指着地图,道“我和杨云硕率兵至此,引开白鹭城守卫,加以牵制,于韬率兵从正门攻击,中军候在半山腰,支援左军从正门攻击。”
杨云硕笑了,“将军这是想暗度陈仓啊。”
南彧漓的笑意深了一些,突然他看向韩晔,“韩副将觉得此计如何?”
韩晔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是将军,你说了算。”
南彧漓笑着说,“倒不急于这一时,此番攻城,我们损了元气,待得休整一日再行此计。”
韩晔刚想转身离开却又意料之中地被南彧漓单独留了下来。
单独面对南彧漓,韩晔还是不肯先开口,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南彧漓一步步走向自己,然后将自己拉起来,整理了下衣襟。然后韩晔听到他低声说,“攻下了陈国,你可会跟我回去?”
韩晔的身子一僵,默然了许久。
南彧漓低下头看他,“你不愿意?”
“我……”韩晔犹豫了。在他心中,他始终是哥舒的人,无论他有多喜欢南彧漓,他终究无法对不起哥舒洛一。
“不重要。”南彧漓打断了他,似是害怕听到他的答案,“我一定会带你回姜国,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有的时候,他可以很强势,很霸道。
韩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惟愿这一刻便是永恒,南彧漓,今生欠你的,我一定用下一世补偿你。
第二日,军营外竟出现了一个身着艳红长袍的姑娘,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生得娇俏,肤如凝脂,淡扫蛾眉,一双杏眼纯澈,眉宇间却是英气勃勃
“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守营的士兵理所当然地拦住了她。
那女子不以为意,柳叶眉向上轻轻一挑,“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挂帅破阵,梁红玉击鼓退金兵,怎的女子便入不得军营?”
好伶俐的丫头!唬得守营士兵一愣一愣的,却还是坚决不放行,“你到底是谁?”
正遇上经过营门口的南彧漓和韩晔,红袍女子忽的笑了,叫道:“南彧漓!”
守营士兵皆是一怔,全营上下除了韩副将哪个敢直呼南将军的名讳?
“你大胆!”
南彧漓微微一怔,疾步走近,躬身拱手道:“参见安敏公主。”
众人不由得一惊,眼前的女子竟是当朝天子的亲妹妹?韩晔也不由得侧头看向南彧漓,而后也是微微躬身拱手。
南彧漓对着守营士兵斥道:“还不参见公主?”
他们才回过神来,刚要行礼,便被安敏公主拦下了,“不必了,我不在乎这些虚礼。”
南彧漓道:“不知公主此行,为何而来?”
安敏公主忽然调笑着上前一步,“我求了皇兄好久,他才许我来找你的。”
南彧漓突然有些无措地看向韩晔,后者却是一副悠然看戏的样子,让南彧漓顿觉有些尴尬。安敏公主这才注意到南彧漓身旁的韩晔。他着着一件天青色的常服,衣袂飘飘,桃目细长,眼波流转,深邃绝美,却让安敏无端地有些不安。
南彧漓开口问:“不知公主找臣所谓何事?”
安敏公主将视线移回南彧漓,娇笑怪道:“你此次出征竟也不知会我一声。”
南彧漓微抿了抿唇,“公主,此乃军营重地,况且,我明日便要攻打白鹭城,公主在这儿怕是多有不便。”
安敏突然兴奋道:“你们明日便要攻城?我要与你同去!”
南彧漓拱手道:“公主千金之躯,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公主有所损伤,臣便万死难辞其咎。”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像个女人似的。”安敏皱眉道:“南彧漓,旁人也就罢了,你还不知道我吗?”
韩晔听她前一句不知觉间已笑出了声,而听到后一句话,却笑不出来了。南彧漓偷瞄了一眼韩晔,后者已然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态。
安敏公主看向韩晔,“你笑什么?”
韩晔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南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
安敏公主突然一抬手,对南彧漓道:“你手下的士兵功夫未必有我高,上阵杀敌,他们可以,为何我就不行?”
韩晔拿眼斜睨她,却正对上安敏看过来的眼神,坚定而凌厉。她蓦地抬起左手指着韩晔,“那便如此,我若赢了他,你便让我上阵如何?”
南彧漓张了张嘴还未回答,就听得韩晔道:“公主身娇肉贵,我怎敢与您动手过招?”
安敏冷哼了一声,“这是命令你违抗不得,若有任何损伤,本公主一力承担。”
“公主……”南彧漓素知安敏的性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向是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抗,只是此番上阵实是太危险了,“公主何不上沂水山观战?这样一来……”
“去校场!”安敏打断了南彧漓,她本就是我行我素的性子,谁又劝得了呢?
校场上黄沙弥漫,风吹得安敏大红的长袍猎猎作响,她手执一柄短剑,剑刃轻薄,看着并未亮出武器的韩晔,蹙眉道:“你的兵刃呢?”
韩晔微一欠身,“公主实有巾帼之姿,然却始终是一介女流,我若胜你,倒叫人觉得胜之不武。”
安敏眯了眼看他,“你想怎样?”
“我们便以五十招为限,若是五十招之内我胜不了你,便算是公主赢了。”此言一出,校场上众将士皆是点头,韩晔的功夫众人都是见识过的,放眼南家军中,怕也只有南彧漓能胜他一两招了,因而众人皆觉韩晔此举颇有君子之风。南彧漓却一直蹙眉而望,未曾言语什么。
安敏轻撇嘴角,深知韩晔是对自己的本事不以为意,心下虽着恼却也有些忌惮,便答应了下来,“好。你可以亮出你的兵器了。”
韩晔微微一笑,“我便空手同公主过上几招吧。”
话音未落,韩晔只觉得迎面一阵剑气袭来,快得令人一惊。又是五十招,又是空手过招,韩晔分明看不起自己,这可激起了安敏的性子。想起适才下校场时南彧漓在他耳边吩咐了“小心”二字,韩晔心下有些不快,怎么?怕我伤我了你的爱慕者吗?心下竟也不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小心眼儿了?
眼看着过了二十招,韩晔却还没有夺到安敏的短剑。她的剑招变化多端,出手不似南彧漓般狠戾却胜在轻快灵巧,韩晔竟也一时找不到夺刃的良机。将将对到五十招时,安敏剑尖一挑眼看着就直指韩晔咽喉而去,韩晔竟也不躲,直直地迎了上去,然后下一刻,便侧身攀上了她的手腕,安敏一惊,剑锋偏转,韩晔噙笑,右手猛一用力,眼看便要夺下她的兵刃。一旁的南彧漓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心下一惊,眼见又一道寒光闪过,只在韩晔夺下安敏短剑的一刹那,他的右臂竟被另一把短刃划中了。韩晔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敏左手中的另一把短剑,她使得竟是双剑!
安敏轻轻一笑,收剑回鞘,看着韩晔道:“你服是不服?”
韩晔握着的短剑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在场众人都没想到安敏竟然胜了韩晔,还划伤了他的右臂!只有南彧漓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安敏笑看向南彧漓,“南将军,军中无戏言?”
南彧漓气苦,说要比试的是你,说比赢了便上战场的也是你,从头到尾我可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成了军中无戏言呢?刚要出口反驳,便听得韩晔淡淡道:“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既是既定之约,当然应该遵守。”
安敏抬眼看他,没想到他倒比南彧漓还痛快些。安敏自然知道自己这一仗胜在出其不意,若是一开始便亮出双刃,韩晔早有防备,五十招之内胜败还未可知。韩晔自是有些气愤的,只是他深知兵不厌诈这一说法,败了便是败了,没有什么可说的。
安敏走近南彧漓,“他答应了,你呢?”
南彧漓看了一眼韩晔,然后正色道:“只望公主在战场上照顾好自己。”
安敏突然上前抱住了南彧漓,“我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南彧漓的身子僵住,校场上众人皆是抿唇而笑,唯有韩晔在黄沙漫天的校场上,将短剑放下,默默转身离开了。
☆、第六章
是夜,南彧漓在韩晔的帐中为他包扎伤口,韩晔一言不发地看着烛火,帐内一片沉寂。南彧漓看了看韩晔,手下忽然一用力,一时不防的韩晔痛呼出声,瞪了一眼南彧漓。南彧漓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韩晔白了他一眼,继续不说话。南彧漓兀自道:“要说你也太轻敌了,又是五十招,又是空手夺白刃,安敏从小便耍双剑,纵然我与她过招,也要小心应对,你看,这下可不是吃了苦头?”
韩晔冷冷一笑,“我怎能和你相比,我和她既不是青梅也不是竹马,哪晓得她使得是双剑还是别的什么。”
南彧漓道:“可我提醒你要小心了呀。”
韩晔睨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是要我小心,还是让我小心别伤了你的青梅竹马。”
南彧漓难得看到韩晔吃醋的样子,此刻倒是挺享受的,也不辩解,只是浅浅地笑着。
韩晔突然凶道:“你笑什么?”
南彧漓笑道:“好了,好好休息,明天可是一场硬仗。”说着,竟起身打算离开了。
“等等!”韩晔忙叫住他,“你……你没有别的要说了?”
南彧漓转头看他,一脸无辜,“你要听什么?”
韩晔盯着南彧漓许久,突然吹熄了蜡烛,“南将军慢走,不送!”然后径自起身,往床榻走去。
暗夜中,南彧漓忽然从后面揽住了韩晔,韩晔一时不防,惊道:“你做什么?”
南彧漓只搂着他,静静道:“我第一次见到安敏是初次随父亲入宫的时候,那时她才不过七岁,但是一对双剑耍得似模似样。她不喜欢舞文弄墨,也不喜欢女工针织,只喜欢功夫,先皇近旁的御前侍卫都做过她师傅,姜国尚武,因此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