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就此诚心祷告一番,也许走失的家人便能寻到也未可知呢。芳华听到这里多少有些动心,遂向东城说明要往飞霞观去进香。东城在雅风楼与咏歌有过一面之缘,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他本是极力赞成,芳华在外面结交朋友的。一口便答应了,又吩咐采茗与另外一个中贵要小心服侍,这才送他们出去了。
街市的商铺早已重新开张,人们言谈间,还心有余悸的谈论着前不久的那场暴雨。前面人多难行芳华只得下马,与咏歌慢慢地边走边聊。不经意间,路边拐角一处小茶棚传出几句话来,让芳华不得不驻足凝神细听。
靠最外面坐着两位头裹布巾的老者,只听那花白头发的叹气道:“四五十年了吧,京城哪里遇见过这等灾害?”另一个道:“这是老天在发怒。官家怎能轻易听信一个孩子的话,擅自更改祖宗立下的规矩了?没有了此等厉害之法令,日后若遇上大奸大恶之徒,岂不有恃无恐?”花白头发的又道:“说也蹊跷,那日将赵昕全族处斩,竟不曾放追魂炮,倒像是怕人听见似的。”
另一个正要调侃两句,只见一穿戴清雅的小官人抢上抱拳道:“二位老丈,你们说的可都是实情吗?”那二人被他不寻常的容貌怔住了,不及答话,只见一白净清秀的年轻人跑上前来,扶住那褐发白肤的小官人道:“四公子休听他人胡言,还是快些往飞霞观去吧。”芳华抬眼逼视着他道:“看起来府里上下早就是知道的,只好瞒着我一人罢了!”采茗被他瞪得直往后退,一同跟来的那个中贵见势不妙,越发不敢上前了。芳华慢慢捂着胸口,狠喘了几口气道:“鱼佩之上有那孩子的血,你……你们……你们竟不觉得烫手吗?还巴巴的拿了来交还与我?”咏歌见四周有路人围拢过来,赶上两步半扶半抱地将他揽在怀中道:“好兄弟,且寻个安静的去处,坐下慢慢再问不迟。”芳华此时有些站立不稳,靠在咏歌怀中闭着眼定了定神,随他缓缓地往前面去了。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不知被带到了什么所在,直到自己坐在椅中被人不断的摇醒。望着捧至眼前的茶水,芳华抬起手来一把将其打落,一言不发的狠瞪着眼前之人。采茗见他此时面目更改,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唬的抱了他的腿跪下道:“那时四公子正病着,郡王所以瞒着是怕公子受不住。”芳华怒极反笑道:“我不过病一病罢了又不曾断气,那些懵懂小儿却要受斩头之苦,何其冤枉何其残忍?想不到官家……”采茗只怕他当着外人口出大不敬之言,连连的唤了几声公子,又道:“虽然那些妇孺可怜,但官家毕竟已将夷三族的法令废止了,四公子若不信只问桂衙内便是。”说罢朝咏歌望去。咏歌亲自斟了茶递到芳华手上道:“此话不假。如今早已是尘埃落定,你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了。好兄弟,有些话是不能随意出口的,提防惹祸上身连累了家人。”
芳华最耿耿于怀的便是父亲的欺骗。要表里如一,要做一个磊落坦荡的大丈夫,要以国家天下为重。这都是父亲对他们几兄弟从小的教导,可如今算什么?忽又想起了凤弦,他为何也不来说与我知道?是了,父兄安心要瞒着我,只怕那几日他连府门也进不来呢。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余氏的儿子,用软软的童音在唤着母亲。还有那又圆又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芳华用力拂开采茗的手道:“你出去!”又对门口咏歌的家人道:“把他们看好了不许他们回去报信。”采茗只得与同来的中贵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此处乃是京中有名的园林拾翠园。主人在好友的建议下,将其重新修整收拾一番。还重金聘得手艺高超的几个厨子,既可在此饮宴听曲又可寻芳观景。
天至近午,咏歌早早的便命伙计送上酒菜。还未等他与芳华斟酒,那采茗又大着胆子抢进来劝道:“公子眼下正吃药了,这酒是万万沾不得的。”芳华拍着桌子直叫他滚出去,咏歌道:“你且下去吧这里有我了,我会劝着你家公子的。”采茗被那两个家人连拉带拽的弄了出去。
回头看时,只见芳华自己抓了酒壶在手,正往杯中斟满,咏歌慌忙按住道:“好兄弟,何苦跟自家的身子过不去了?还是以茶代酒……”芳华仰脸望着他道:“桂兄就让小弟痛快一场吧。”咏歌劝道:“官家自有官家的难处。那赵昕乃是他的大表兄,官家怕赦了他的族人,落下个徇私枉法袒护亲眷之名。”芳华冷笑道:“公道自在人心。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维护自家所谓的清誉。依我看,这与大仁大义竟是背道而驰,如此‘清誉’不要也罢!”忽然立起身将酒杯高举过头,再缓缓地倾倒于地上。咏歌见他密密的睫毛下,有一行泪珠直滚而落,心中暗道:“只道他那笑容是世间最明媚鲜艳的,不曾想这哀哀饮泣之态,竟又是另一番味道。”当下便有些心痒难耐起来。
芳华垂首哽噎道:“我终究不能救得你们性命,让你们在那牢中白白的期盼等待,到头来还是逃不了一刀之苦。”咏歌上前扶他坐下,顺势也坐在了他的身边。一面将他杯中斟满,一面道:“这如何怪得你了?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以你的身份人微言轻,若是官家再强硬些也不会……唉!”又抚着芳华的肩道:“你在我这里说什么都使得,若去了外面千万当心祸从口出。”芳华一口饮干杯中的酒,呛的咳了几声,抹了把眼泪道:“一国的君王独断专行横征暴敛,自当是不可取。若凡事皆要听从臣下摆布,岂不是太懦弱昏庸了?”咏歌一把捂了他的口道:“你小声些吧!”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直入鼻观,手下热热的呼吸令他心猿意马,竟有些舍不得移开。芳华拍了拍他的手背,咏歌不得不放开手道:“似令尊这等刚直之人不是也莫奈何吗?”芳华哪里看出他的心思?听他提起父亲,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胡乱抹了把眼泪,只管又斟了酒在自家杯中道:“那么多条无辜性命转瞬就……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吃酒才是正经。”说罢一杯一杯,喝白水似的往嘴里灌着。
那杯子看着小,实则能装一两的酒。芳华体弱,自来也不曾像今日这般狂饮过。加上心中悲愤交加,四五杯酒下肚后,人已昏昏沉沉的靠在桌旁醉倒了。咏歌俯身望着芳华被酒逼得桃腮朱唇,轻声赞道:“谁道娈童不倾国?那太子虽其貌灼灼雌雄莫辨,性子也未免太冷傲了些。眼里心里就只得一个子叔凤弦,其他人便都成了低贱不堪的俗物。哪里似这棉花般的‘外国美人’巧笑嫣然顾盼生辉,便是哭也动人心弦。”一面想着,一面拍着芳华的肩低声唤道:“好兄弟且起来吃两口菜吧?”芳华闭着眼,含含糊糊的叫了几声爹爹,那泪水顺着脸颊直淌在衣袖间。咏歌与他拭泪笑道:“小小的人儿不想着及时行乐,偏要管那不该管之事,岂不自寻烦恼吗?”说罢又将他拍了两下,见他只是哼哼唧唧并不睁眼。一时按奈不住俯身将他抱在怀中,在那带着酒香的,微微嘟起的唇上亲了一记,快步往里间而去。
宽大的罗汉床上,咏歌已将芳华的腰带解开,等那缠着白绫的胸脯呈现在他眼前时,将那铺天盖地的欲望稍稍的阻挡了一下。咏歌怔了怔,暗道:“怪哉,这是什么装扮?”俯身将芳华抱起一圈一圈绕开白绫,于是他惊愕的看见,原先还单薄的胸膛之上,竟然微微耸立起了两座小小的山丘。咏歌瞪大了双眼道:“他……他原来不是‘公子’竟是位‘娘子’不成?!郡王已有三子,就算他是个女子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一面想一面解开芳华的里衣,露出竹青色绣有鹿鸣远山的肚兜,还有那白如雪润如玉的肌肤。咏歌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迫不及待的将那碍事的布解开。藏于底下的双丘,如两只蝴蝶般破茧而出。
咏歌虽未娶亲却早有了两三个房里人,欢爱之事驾轻就熟。如今见了这个身子,直把家里的那几个嫌得猪狗一般。也懒得再去多想,只顾着眼前的快活才要紧。匆匆脱光自家的衣服,又去扯芳华的亵裤。岂料,只看得一眼便又被震住了。平坦的小腹下,雪白的两腿之间,有个如羊脂玉般,八九岁孩子大小的男根,正乖乖儿的躺在那儿。只是,小巧的袋囊下面竟裂开了一条缝隙,宛似那女子之物。咏歌总算明白了,郡王为何要将这个儿子照看的如此仔细?原来他竟是阴阳同体之人。
咏歌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芳华却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眼前精壮的身体让他笑出了声,模模糊糊的道:“桂……桂兄你……呃……你便热成这个样子吗?怎的……呃……全都脱了?”话音方落,目光便落在了自家身上。从混沌到完全清醒,芳华惊惧之余又羞愤交加。本想遮挡住胸前,无奈双手被咏歌死死的压在头顶。到此时方才彻底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以往百般同自己交好,竟是为了这淫欲之事。早知有今日,莫如当初将这身子给了泊然,也好过便宜了这淫贼!芳华不敢叫嚷,凄凄的望着咏歌道:“好哥哥,只求你别说与外人知道,我……我事事皆依从你便是。”咏歌仗着自家有功夫,岂会将他放在眼里。此刻见他婉转相求,那一声哥哥叫得直甜进了心头,又说事事都依从与他便放松了警觉。拿了手指,在芳华失色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笑道:“你既这等乖巧,我又怎忍心让你出丑了?跟了我不比跟凤弦要强?左相家风甚严又与令尊不大和睦,岂容得你们这些事?在我则不然。我是家中独子,上面两位姐姐也已出嫁。父母对我很是宠爱,便是晓得你我之事也不会出言干涉。”又俯身,在他粉粉的耳垂上轻咬一口道:“更何况圣人还是我的姑母。”芳华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无意中目光扫过他头上的那根有些锐利的簪子,断断续续的道:“哥……哥哥我……我怕呢。”
咏歌见他雪白的身子如染了层胭脂一般,不住的颤抖着。还道他果然是害怕,遂起了惜香怜玉之心。一面轻吻着他的脸,一面调笑道:“你那几日与凤弦日日厮守在一处,就不曾做过此事吗?”芳华被他吻得几欲作呕,强压着怒气摇了摇头。咏歌见他不像扯谎大喜道:“原来你竟还是块完璧?哈哈……妙极,妙极,我果然得了个好宝贝!你莫怕,我少时便让你连神仙也不想做,只求着要我与你多做几回呢!”说罢觅着那柔软的唇瓣,狠狠地吻将上去。
正自快活的忘乎所以,只觉后脖颈处猛地一凉,难以忍受的剧痛随之而来。一股热热的东西几乎是喷射而出,血腥味儿迅速的在屋内弥漫开来。咏歌心上虽料到是芳华陡然发难,却已经太迟了。双手已无法再抬起来,怒凸的双眼瞪着身下之人,口里发出垂死的挣扎声。粘稠的血已将芳华紧握簪子的手,连同整条臂膀染得鲜红一片。他的脸上除了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表情。直到身上的人停止了抽搐,芳华才脱力的垂下了手。木然的望着屋顶,他再也没有力气,将身上那具肮脏的尸首推开了。
忽然陡觉身上一轻,咏歌的尸身被人掀翻在地。随即便听见两声惊呼。芳华本能的卷缩起了身子,慢慢抬眼望向床前背身而立的两个人。其中一人猛地转身,芳华定定地望着他的脸,也顾不得羞惭,抖着唇连声道:“泊然……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