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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枫离开前私下跟易蓝说了点什么,易蓝一会儿凝重地皱眉,一会儿扭着头不说话,还狠狠瞪了顾晚枫一眼。顾晚枫倒是哈哈大笑着,摇着扇子从容离开了。
傅南星实在忍不住,凑过去问他们说了什么高兴的事。
易蓝抿抿嘴:“没什么,不是你爹的事情。不过,”他看看傅南星,“傅家现在你是当家,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事先告诉你,你来定夺。”
看着易蓝有点严肃的表情,傅南星暗暗吸了口气:“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入夜。
正值月初,几乎没有月光,所有一切都没入深沉的黑暗里。静谧中,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声,随后一个身影闪进房内,慢慢摸到柜子前,弯腰在鼓捣什么。突然,火光一闪,屋内一片通明。一个人口瞪目呆地站在光亮中,无所遁形。
火把后面,傅南星有些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我其实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真的会这么做。大伯!”
傅中林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有点发抖道:“你,你什么意思?!我、我什么也没干!”
“是吗?”傅南星慢慢走过去,“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这,”傅中林嗖地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了。屋里其他人睁大眼睛看着东西落地,然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傅中林很想哭:我知道扔掉反而是此地无银,但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啊
“来人,把他押到后面柴房,好生看管起来,明天一早召集家人,再行决定如何处置。”
有几个家人上来拖他,傅中林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放心,明天会给你个辩解的机会。带下去!”
傅南星叹了口气:“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易蓝摇摇头:“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傅南星抬眼,定定望着他道:“你就是我的福星,有你在的地方,我总能很幸运。我该怎么谢谢你。”
易蓝有些不自然,摸摸鼻子道:“你言重了。很晚了,去休息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傅南星低下头,喃喃道:“错过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吗?”
早上,顾晚枫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傅家前厅,傅家人大都被召集到一起,在那候着。
“这几位都是我傅家的恩人,希望大家都牢牢记住。”傅南星道。
顾晚枫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在上座,接受众人膜拜的目光。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了。大伯,”傅南星转头看缩着脖子坐在角落里的傅中林,“在我们下结论之前,我给你个辩解的机会,绝不会冤枉你。”
傅中林抬起头,嘴唇哆嗦了两下才道:“我,我绝对没有给二弟和三弟下毒。天地良心,我杀个鸡都不敢,何况杀人!我、我!”他越说越激动,噌地站起来,双手也舞个不停。
“那你昨晚潜入放药材的房间,往我爹和叔叔的药柜里放了什么?!”傅南星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是……”傅中林又蔫了下去。
“不是毒药,难道是萝卜吗?”顾晚枫突然晃晃手上的东西道。
傅中林眼睛一瞪,说不出话来。
“其实,”顾晚枫笑嘻嘻,“这还真就是萝卜。”
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傅南星交给我的,傅大老爷往药柜里放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凭我这双阅药无数的眼睛和我这神医的名号,我敢保证这是缩水的萝卜干,这个是枯了的树根。”
傅南星也吃惊不小:“只是单纯的萝卜和树根?没有毒?”
“没有毒。”
“我说过,我没下毒!”傅中林又激动起来,一脸‘我是清白的’。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高兴,我倒是问问你,为什么往药柜里放萝卜”顾晚枫挑着嘴角问。
“我……”傅中x开始脑门冒汗。
“不用那么费劲想了,我来替你说。”顾晚枫站起来,负手而立。
“之前,傅娇娇曾见过你偷偷在厨房动手脚,其实你是在做同样的事。你是把给他们抓的药,偷出一部分,用萝卜干和树皮代替,为的是让药效减弱或者彻底无效。一般人分辨不出药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见,你是根本不想让傅中山二人好起来。倘若他们得的是重病或者中毒太深,你这样做跟杀人没什么不同!至于你这么做的原因,我想是不是由你来解释?”
傅中林摸摸冷汗,偷偷环视众人。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眼神里愤怒,鄙夷,幸灾乐祸……反正没有同情。
他认命的低下头:“我真没想害死他们。我就是想拖住他们,不要提出断绝跟北冀商人的买卖。这个买卖是我拉来的,我们也获利丰厚,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觉得这个人来路不明,不可靠。谁知道,他们、他们竟然是中了毒……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人害命的心思啊。”
“哼,你为了保住生意,恐怕是你跟北冀人有私下交易,偷偷从中抽成不少吧!为了钱财,竟然不顾你的亲兄的死活,你还敢对天发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傅南星依然很愤怒。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幸而我爹跟叔叔已经脱险,没有造成大错。大伯,我尊你是我的长辈,也为我傅家尽心尽力过;也为了我傅家的声誉。这件事情我不会告知官府,但是你必须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从今天开始,家中的生意全部由我来掌管,你不必再插手!一切等我爹醒过来,再做定夺!”
说完,傅南星悄悄瞟了庄齐一眼,庄大人没什么表示。
傅中林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此举总比被送进官府治罪要好得多吧。
遣散家人,傅南星紧皱着眉头道:“大人,各位,我大伯不是下毒之人,那下毒之人到底……”
“傅公子,你真的要继续追查也可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查到最后,终究还会是你傅家的人。”
“我知道,可是,家中隐藏着一个冷血凶手,总不能不闻不问,待他再害人。”
顾晚枫摇摇头:“我倒觉得这次也许是个意外,有过这一回,他应该不敢再害人了。”
傅南星疑惑:“凭何做此推断?”
顾晚枫挑挑眉:“凭我是顾三公子!其实我不是非要你相信,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是个大夫。”
傅南星又转头看庄齐,庄齐拿腔拿调地说:“本官是微服查访,有些事不便介入。”
你们上次不还说要帮我抓住凶手吗?现在又撇的干净。傅南星对这些人心头有疑,但既然易蓝跟他们在一起,他还是愿意相信。所以,也不再说话。
“既然事情暂无进展,我们就告辞了。易蓝,你也不用再呆在傅家了。本官还有其他的事交办给你。”庄齐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偷瞄顾晚枫,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使劲朝易蓝使眼色。
易蓝也不愿这样尴尬地呆在这里,爽快点头。
傅南星虽不舍,也无可奈何,一直把人送到大门外的路口。
路上顾晚枫突然问岳凡:“秦二爷今天怎么没跟来?”
“他今天要见个老朋友。”
老朋友?顾晚枫皱皱眉。
“少爷,我们真的就这样不管了吗?”易蓝忍不住问道。
“小易蓝,你不放心啊。”顾晚枫怪腔怪调问。
庄齐磨磨牙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个小子精着呢。哼,明着是抓凶手,顺便把傅家大权收归自己手中,一箭双雕。”
易蓝没说话。
顾晚枫一合扇子:“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动作。易蓝,我还有件事交给你。”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
傅家大宅的一个偏院的角落里的小房间,隐约透着着昏黄的光。
一条黑影,敏捷地从屋顶跳下,悄悄靠近窗户。
“你不是告诉我,那药不会害人性命,只是让他们昏睡吗?!”一个女子的压低声音道,但语气中的愤怒却很明显。
“当然不会!你为什么这么问?”一个沙哑的男声道。
“胡说!那药分明是月桂仙,是一种江湖奇毒!”
“什么?月什么?”
“你别装了!你是想借我的手,彻底杀了他们,让傅中林那个贪财的小人掌管傅家,两个人好狼狈为奸,继续发你的财!你好歹毒!”
“够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我说是迷药就是迷药,你难道反悔了?反悔也迟了,你已经脱不了干系。如果傅家人知道是你下的药,你就会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你,你……”女子声音有些颤抖。
哐啷,屋外一声响。只一瞬间,屋里的火光灭掉,变得一片漆黑。一个人影从窗户窜了出来,直接飞上院墙,消失了。
窗下的潜伏许久的黑影等了一会儿,纵身飞上屋顶。
又一个娇小的人影从房间里闪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快步往外走,一边走还不时回头望一下。
那张脸,正落在屋顶上那双在黑夜中也十分锐利的眼睛里,清清楚楚。
17。盐的秘密(下)
“果然是你啊。”顾晚枫围着房间中间的有些发抖的人转了两圈。
“不过,易蓝,你其实不必把她带回来的,静观其变才有趣。”顾晚枫有点不满。
易蓝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静观其变。要问什么就直截了当的问,我还要把人送回去。”
“切,真没意思。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顾晚枫撇撇嘴,做回座位上,又看看旁边,“我说,你们是猫头鹰吗?三更半夜不睡觉又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秦鸿溯真诚地微笑:“三公子,我们现在还分你我,岂不生分?”
哼,我们也没什么熟分吧。
房中的人听他们把自己晾在一边,闲扯了一阵,反倒不那么紧张了,深深吸了口气道:“几位既然都知道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你倒是配合。那夫人,你不如自己从头讲起吧。我们洗耳恭听。”顾晚枫拍拍袖子,端过茶碗,一副要听书的架势。
王氏抬起头来,一脸的疲惫:“从头……妾身出身普通,家里做小买卖的。有一年发大水,举家逃难,路上混乱,不慎丢了仅存的积蓄。我娘又急又怕,一病不起,我们又没钱看病。绝望之际,蒙一位过路的商人所救。他帮我娘找了大夫,临走还赠我们银两,却没要任何回报,也没有留下名姓。我们一家流落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