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帝库阁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一叶障目-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林舍人是个忙差,单单是奏折的节略就够抄的,以往选的都是下笔快、擅纪要的文人担当。可是皇帝一开头就起了歪心,要拿这差事当由头,况且齐湉的身子一直都没有恢复到当初入宫时,自然就成了挂个名的闲差。
  
  太傅今日入宫,皇帝觉得无论如何,这样子总是要摆摆的。
  令人拿剔黄八扇屏风在自己身后一遮,隔出来一个小房间,给齐湉坐里面。刚刚安置好,又觉得这么颇有几分听政的味道,不大妥当,正准备重来。
  
  奉安就来通禀孟太傅求见。
  
  孟元之身长七尺八寸,着一袭姜黄云锦袍,爽朗清举,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一望身形,便可知年少时的龙凤神姿。
  孟元之行礼毕,皇帝赏赐便落了座。
  
  内侍上前奉茶时,一直垂手不语的齐湉突然道:“让我来。”
  说罢,从内侍的手中接过金桃色的茶杯,奉到孟元之面前,神态恭谨道:“太傅,请用茶。”
  孟元之欣然接过,喝了一口,又打量齐湉,道:“你这双眼睛和你爷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下轮到皇帝吃惊了,道:“太傅,你们认识?”
  
  孟元之点头道:“臣跟齐公子曾有一面之缘。”
  “太傅如何认识?”皇帝顿时来了兴致。
  孟元之看了齐湉一眼,道:“只是旧事,不知齐公子是否介意?”
  
  齐湉眉目微垂,道:“既是旧事,太傅但说无妨。”
  
  孟元之抚一把美髯,一双神光烁烁的眼睛似陷入了迷离回忆,道“十几年前的一日,我在将军府陪着齐辛赏荷,丫鬟来报,说齐括的小儿子入府了。齐括的这个小儿子长年养在府外,秘而不宣,后来齐辛得知才责令把孩子领回府内。那日正好是这个小儿子入府第一日。小人儿长得粉雕玉琢,扎着两个总角,一双眼睛乌溜溜只盯着人看,也不说话。当时这孩子还未入祖籍,名都还没有取,齐辛便问我取什么名字好。”
  
  “太傅说,白鹭烟分光的的,微涟风定翠湉湉。不如叫齐湉,一生平顺,无波无浪,何况后面那句“斜辉更落西山影,千步虹桥气象兼”更是一个好彩头。”立在一旁的齐湉接上道。
  
  孟元之吃惊,看向齐湉,道:“你当日不过四五岁光景,怎么记得住?”
  “齐湉不敢忘太傅赐名之恩。”
  孟元之赞赏之色溢于言表,道“你的好记性不亚于我当年。”
  说完,孟元之沉默了一下,又接着道:“齐湉,你我有缘,我虽与你爷爷相交,但我小他十载,你是否愿意叫我一声义父?”
  
  孟元之一直未娶,至今孓然一身,虽温文有礼、宽厚待人,但是深交下去的人知道他自视甚高,从不主动攀交。现如今要齐湉认他做义父,这可令皇帝大大意外了。
  
  齐湉露出了喜色,又强压下来,不卑不亢行了一个大礼,道:“义父在上,请受齐湉一拜。”
  孟元之十分满意,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不知雕琢的是什么饰品,光滑温润,想必是持玉人经常放在手中摩挲。孟元之道:“此玉虽不成器,但我一直视若珍宝,我今将它转交与你,也算是见面礼。”
  
  齐湉双手接过玉,又小心地放好,面露局促之色,道:“义父,齐湉身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您的……?”
  孟元之嘴角噙着一点笑意,道:“无妨,你只记得他日义父若有求与你,你应允义父即可。”
  齐湉嘴巴微微翘了翘,点头道:“义父请放心。”
  
  孟元之又道:“我即是你的义父,以后若有人欺负你,你也要告诉我。”孟元之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皇帝,道:“你可别像你爷爷,镇日憋在心里,谁都不知道他心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东西”
  齐湉只弯着嘴角,也不好接话。
  
  “可愿意随我读书?”
  齐湉呆了呆,不好意思地开口:“齐湉粗质愚钝,怕会让义父失望。“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不要急,我先给你列出书要,你慢慢先看。”孟元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湉一眼,道:“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难道你不乐意吗?”
  
  皇帝觉得自己的孟太傅今天有些热情过头了,就如同他一开始担心过了头一样,以为孟太傅今日见齐湉,是要斥责魅惑主上,以色事君之类,所以才一早带着齐湉来装样子。
  
  看着这一老一少,一个磨墨匀笔,一个铺纸取砚,皇帝觉得自己成了搭桥铺路的那座桥了。
  




☆、第 20 章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
  下了朝,皇帝就匆匆往东暖阁赶。
  齐湉几日前风寒又犯,一到晚上就低烧不退,害得皇帝不得好眠。
  
  一进殿门,就听到里面笑声阵阵。
  原来是前段时间到边州监职的六王回来了,在讲一路的趣闻轶事。
  
  “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齐湉,本王和你说,他那一双妙目,跟你的比,都不差分毫。”六王说得眉飞色舞,一趟边州回来似乎比往日更添几分神采。
  “天下真有这么美的人?”小准子知道六王素来放达,不拘小节,一边换茶,一边问道。
  “本王何时骗人过!”六王正色道,又接着唉声叹气:“真如芝兰玉树立于高堂之前啊。”
  六王形容夸张,一声叹息如同曲腔般拿捏起来,听得齐湉冷淡的眉目竟也有几分舒缓,似是在笑。
  
  一旁的内侍缓过神来,发现皇帝已经入殿,赶紧弯腰行礼。
  皇帝一到,气氛就冷了,齐湉那几分温煦的神情就遁形了,坐了片刻,喝了药酒,就起身进屋。
  皇帝也不拦他,只看着那瘦削的身影进了屋,视线才收回来。
  又随手拿起齐湉喝过的酒杯捏在手里把玩。
  
  六王稀奇地看着皇帝,道:“皇兄好大方,竟拿仪狄当药酒用。”
  皇帝拿起酒杯在鼻端嗅了嗅,道:“仪狄性温,辅以药材,是治风寒的一剂良方。”
  
  六王一笑,拂一拂袍袖,带着惯常的疏狂,道:“知道皇兄不想留臣弟用膳,臣弟不敢叨扰,先行告退。”
  说罢,起身要走。刚走几步,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凌蔚,朕知道你心里存了人,不过是来逗逗齐湉,你让他舒情展颜没关系,但是你别让他对你存了其他心思。”
  六王脚步一滞,回身,故作惊讶状,道:“皇兄何时这般不自信?”
  皇帝恍然未闻六王的嘲讽,只道:“齐湉不同那些玩物,他是公卿之子。”
  
  六王一听到这句话,似乎掌不住笑,道:“皇兄,这公卿之子就是让您养在深宫,安卧榻上的?”
  皇帝握着杯子的手收紧,道:“凌蔚,你只须记住朕今日跟你说过的话。”
  这又是凌蔚,又是朕的,皇帝是有意摈弃情分,拿帝王威严来压他。
  
  六王听出来了,声音一压,带着诱惑般道:“皇兄有没有发现齐湉的眼睛,瞳仁大又黑,眼白少,乌沉沉的,真纯无垢,好像是小鹿一般,望你一眼就好像望到你心窝里,吸石般能把人吸进去……”
  皇帝目光一凛,堪堪定在六王面上,仿佛是兽类护食般狠狠的眼色。
  六王浑然不觉,仍在喟叹:“长在帝王家,见惯了那么多双为权为名为利的眼,唯独这双眼是最渴望看见,又最难得见的……”
  
  六王眼珠一转,又接着道:“臣弟敢和皇兄打赌,只需将齐湉交给我十日,十日后齐湉对我必会比对皇兄好上百倍。”
  “凌蔚!”皇帝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几乎要起身,声音阴沉至极,道:“齐湉是我的人,你若敢打他的主意,别怪朕收场难看!”
  
  六王收了疏懒意态,又落了笑,道:“皇兄既然知道我心里存了人,还吃这哪门子的醋。倒是你对齐湉存了这么重的心思,连母后酿的仪狄都能给他拿来治区区的风寒,为何反而会和他走到如斯地步。难怪父皇说中了,治国谋略,蔚不如载五分,写意风流,载不及蔚一分。”
  临走前,六王环视一圈,道“你既已认为他不等同那些男宠妃嫔,就应该明白这些珍宝留不住他,皇兄如此费了千般心思,他却毫无动容,不是他无心,只因你的心思用在了错的地方。”六王一顿,神情少有的落寞,道:“你若想一个人的心,就得先了解他这个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六王一走,皇帝就进屋了。
  屋内的两个宫女跪下行礼,内侍解释道:“今儿上午皇后让人送来的,说是奴才终究不如宫女细心,送来几个眼色好的让齐公子挑,公子挑了两个。”
  皇帝略一点头,还是皇后心细,想着明儿抽个空得过去看看。
  
  齐湉正坐在一边看书,书桌前,落下宁静悠长的剪影,看着十分乖巧,不过现在的皇帝陛下可明白,齐湉的乖巧只是看着乖巧而已。
  
  皇帝走近,弯腰搂住人,嗅了嗅,在齐湉的耳边道:“齐湉,你为何这么怕水?”
  这个问题皇帝不是第一次问,每次齐湉总是沉默以对,皇帝也习惯了,只把齐湉贴得更近,怀里的身子体温略烫几分。
  又是低热,皇帝蹙眉,正要唤人。
  
  怀里的人声音清冷透骨,突兀地开口,道:“黄黄是条狗,打我一出生就陪着我了,它总是喜欢保护我,有人对我说话大声点,它都会发出低吼的警告声,我四岁那年入府,坚持要带它一起过来,那时府内常有人欺负我,黄黄就冲他们吼,有一次还咬了人,我求他们放它走,我不养了,可他们说狗最认主,又见了血,放了还是会回来,他们就把它装在笼子里沉到池里溺死了。”齐湉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光阴迷离的印迹,接着道:“我还有过一个妹妹,粉嘟嘟的小人,漂亮极了,一笑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整天抱在怀里逗她,那年荷花开得盛,我抱着她去看,结果就落入了池里。后来我被碧玉从荷花池救起,妹妹却没气了,母亲知道后,只问了我一句,你没事吧。碧玉说我当时的哭声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够听见。”
  
  怀里的人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带着浓浓的自我厌弃,道:“陛下问我为何怕水,只因我一入水,就会看见黄黄和妹妹,一个问我,为什么要带它入府,一个问我为什么要带她去荷花池。”
  
  皇帝把怀里的人收紧,沉默了一会,道:“你若喜欢养狗,朕以后给找一头漂亮伶俐的过来。”
  齐湉摇头,道:“死了就是死了,何况陛下能还我一个妹妹?”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对齐湉更是细致入微。
  不懂事的内侍在背后打趣:“齐舍人说花是绿的,叶子是粉的,陛下应该也不会反驳吧。”
  这句话正好让路过的奉安听到,如此不奉尊上的奴才,立马被拉下去打了五十杖,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这边内侍们都已经将陛下的用心看在眼里,那边可喜的是齐湉对皇帝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皇帝觉得自从齐湉那日吐露心迹后,神情也似外头的天气一日暖似一日。
  
  春日情涨绵绵,皇帝也乘着黑暗,拉着齐湉行了几次鱼水之欢,其中滋味是无需赘言的,但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