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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逆率军离开都城,前往南方平乱。而我的未婚妻明珠,也从家乡来到都城,等待入宫选秀。其实只是走个形式,反正她是内定的王后。
其实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答应,但是丞相似乎刻意地忽略了我的意见,已经大张旗鼓地准备婚礼。他似乎很高兴,曾经对我说:“晚思成亲后,臣就可以放下这副担子了。”
这几天我闷闷不乐,司徒又不在身边,只好穿了平民的衣服,悄悄出宫,去祭坛找九重。殷昭很反感我和九重走太近,担心我成为一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昏君。
今天祭坛十分安静,但是里面传出的香味更加浓郁,两名教徒守在门口,严禁任何人出入。我熟悉祈神教的教令和教义,因此装作刚入门的教徒,混了进去。
整个祭坛都是皇家的建筑师设计的,我以前看过图纸,熟悉这里的任何房间,包括地下的隧道,不过我从未进入地下隧道,据说那里只允许等级高的教徒进入。
我悄悄打开一扇小门走进去,沿着狭窄潮湿的阶梯走下去,里面吹出的空气并不阴冷,反而是暖香的,可见里面大概聚集了不少人。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阶梯逐渐平缓,我踏上了平地,这里应该距离地面很深了,但是远处居然有一簇簇的光。
我走近了一些,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的祭坛,甚至比地面上的那个更大。
数万教徒在祭台下面站着,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我猜应该是非常虔诚的。
祭台上立着许多火把,把台上照得十分明亮,犹如着了火一样。一开始我的眼睛不适应,没看到上面是什么,待看清之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又有些脸红。
祭台上跪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年轻人,双手反绑,脑袋低垂,一动不动,大概是已经羞耻得麻木了。
这是在干什么?我心想,难道是什么神秘的祭祀活动,我忽然觉的头有些疼,胸口闷闷的,有点窒息的感觉。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上祭台,身材异乎寻常地高大,帽檐低垂,依然露出了几缕蓝色的头发。台下的教徒高声喊着“教主”,如潮水般跪下。
这人必然是九重了,他依次走到两个年轻人面前,用手抚摸两人的头发。其中一人吓得瑟瑟发抖,另外一个则干脆晕了过去。九重立于祭台中央,念了一段经文,这是祈神教的圣经,我听不太懂,大概是宽恕、洗净之类的。
我大概猜出来台上的两个年轻人是犯了错的教徒,所以今天要做的是惩戒的仪式。
果然一个教徒拎着一个水桶上来,桶很重,他一路走得磕磕绊绊。那清醒的年轻人看到水桶,立刻显得十分惧怕,挣扎着想要逃走,然后只一瞬间,他又扑到晕倒的那人身上,似乎想用身体遮盖那人。
教徒把桶里的水泼上去,两人同时哆嗦了一下,又绝望地抱在一起。另一个教徒走上来,朝两人投了什么东西。
我的眼前,忽然窜起冲天的火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巫术,那两个环抱的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台上两个翻滚的巨大火球。火球燃烧是发出吱吱的冒油声音,空气中原本的香味逐渐添加了烤肉的味道。
我觉得头疼欲裂,身体摇晃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九重是FFF团的教主,哈哈哈
☆、嫌隙
还没清醒,我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睁开眼睛,我想让侍女给我拿点水果,然而眼前的陈设并不是熟悉的宫中模样。
九重正在低头削苹果,蓝色的头发被金带束起,露出白皙的脸颊和深刻俊朗的五官,妖艳且安静。
我觉得胸口和脑袋都很疼,九重见我醒来,立刻扑过来。我又被重重地按在了床上,因为和他很熟悉,所以我并没有责怪这种唐突的行为,加上脑子晕晕乎乎的,我用手扯开胸口的衣襟,皱眉问:“我怎么在这里?”
九重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柔和地说:“自然是陛下来看望臣的。”我愣愣地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嘴巴被冰凉香甜的东西撬开,九重把一小块水果放到我嘴里,微微笑了一下:“好可爱。”
我从床上下来,嚼着嘴里的水果,低头思索,脑子逐渐清晰起来,我猛然转身瞪着九重:“九重你!你草菅人命。”
九重放下苹果,很无辜地摇头:“不是那样。”
我冷笑着点头:“好,你和刑部的人说去吧。”我的脑子里不断想起那两个被活活烧死的年轻人,心里并不为他们痛惜,只是为九重感到心寒,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冷血的人。
我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出去,身体一轻,好像被风卷起来似的,又重新回到了室内,感觉到腰上被箍着一双有力的手,我震惊且愤怒地踢打他:“九重,放开我,你敢!”
“陛下,陛下。”九重刻意用温柔安抚的声音说:“你看,我不敢对您怎么样,但是请您冷静地听我说……”
我被他抱得双脚离地,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对一个国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九重,再不放开我,你就死吧。”我轻声说。
九重愣了一下,毫不迟疑地将我放了下来,他知道我不是一个拿性命开玩笑的人。
“你解释吧。”我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头脑冷静下来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继续说:“陈留国的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
九重坐在我对面,淡蓝色的眼睛发出柔和的光芒:“他们两个曾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原本我打算等我死后,就把祭师一职以及祈神教交给他们其中之一,但是昨天,他们打伤了师兄师弟,来我的书房盗丹药,还失手把毒粉洒在我身上。”九重微微侧过身体,拉开衣服前襟,宽阔白皙的肩膀上浮现出一排小水泡。
“就这些。”我鄙夷地说:“把他们逐出师门不就好了,你怎么这样狠毒小气。”
九重摇头,似乎是觉得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一边思索一边说:“祈神教不是门派,而是……一扇门,一扇连接人与神的门。当他们加入祈神教的时候,就不再是一般意义的人类,而是传递向人类传递神旨意的使者。”
我困惑地看着他。
“就像是毛毛虫变成了蝴蝶,这是从身体和灵魂的飞越,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所以我说,祈神教不可以退出。已经把灵魂交给了神,又怎么能收回呢。”
虽然我是国王,是上天派下来管理人类的圣贤,但其实我是唯物主者,并不相信有天神一说,只是我老爹比较能干而已。
不过我对国内的宗教还是很宽容的,比较脑补出这么多恢弘大气的神话故事是很厉害的。
“那两个叛徒的心已经不在祈神教了,肉体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义。”九重认真地说:“就像是背叛的君主的臣子,忤逆的父亲的儿子。君主杀臣子,父亲杀儿子,这在陈留国的律法中是允许的吧。”
我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问:“在你的叙述里,你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吗?”九重愣了一下:“我是神的代表。”
我冷冷地说:“那我呢?”
九重神情微微有些慌乱,立刻敛容跪下,却没有说话。
我恼怒地说:“君主杀臣子?父亲杀儿子?九重,你也太狂妄了。谁给你的胆子,你是要在祈神教自立为王吧?”
“不是那样的!”九重抬起头,立刻说:“请陛下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刚才说的是精神层面,在现实中,他们自然是您的子民,我自然是您的祭师。”他的眼睛里有一些哀伤:“我们是朋友,我以为你会懂我的。”
我自然知道九重的为人,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除了祭祀和书房,他对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如果不是必要,他甚至连门都不想跨出去。
“首先,我是陈留国的国王,其次,才是你的朋友。”我冷静地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你们经文中的神改成我陈留王,要么,将祈神教的人数缩减到一千人以内。”
“那不行!绝对不行!”九重毫不犹豫地拒绝:“神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如果尊奉你为神,这个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你上次还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没有超自然现象,一切都是有章可循的。”我反驳。
“不,你说的那是狭义的神。”九重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神圣又宁静,好像在祭坛上不道一样:“祈神教的神,是宽泛的无形的,蕴藏于天地万物、浩淼宇宙、花开花落、鸟兽虫蟊之中,生老病死日出日落都是神的安排,有章可循的章也是神的旨意。”
九重微微弯腰看着我:“陛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为什么你是晚思,而我是九重呢?”
我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同意第一个建议。那就第二个好啦,把这个目无法纪的组织缩减到最小规模。
这次九重依然反对得很激烈。我简直没有耐性了:“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
九重显然也不擅争辩,低着头沉思,嘴唇变得和脸色一样苍白:“对于一个教徒而言,传教是它的使命。陛下的命令,是要一条蛇吃掉自己的尾巴啊。”
“至少还留了蛇头不是吗?”
九重不得不同意这个建议,虽然这会导致祈神教逐渐枯萎死亡,但是比起这个,亵渎教会的神才是这个精神纯洁的男人所不能忍受的。
“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帮我。”我说,虽然九重的神色不好,但我并不是个需要看人脸色行事的人。“我不要和丞相的侄女明珠成亲,你想办法。”
九重机械地点头,虽然目光有些冰凉,但是听进去了:“我知道了。”
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但是在祭坛祭天的时候,大祭司却说明珠的生辰八字与帝王不合,绝非王后人选。这话是当着祭台下百官的面说的,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满朝哗然。
九重在陈留国的威信很高,既然他说不合,婚礼是百分百成不了。殷昭白忙了一场,却被一个平时最厌恶的神棍搅局,气得恨不能当场把九重剁成两段。我相信若不是有侍卫拦着,他绝对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百官的意见犹如大风吹过的芦苇:“王后宜另立他人。”
我心里很高兴,事情正按照自己预料的发展。结果殷昭呵斥百官:“巫师神棍的话,岂能当真!”
九重并不是巫师神棍,但是百官被他呵斥得不发一言。我心里很懊恼,如果司徒逆在就好了,他是唯一敢顶撞殷昭的人。
原本已成定局的事情,最后居然悬而未决,我气呼呼地散朝,吩咐侍从把殷昭叫到内宫。
殷昭官服未换就匆匆而来,跪下行礼后,依然是一张刻板严肃的脸。
我以前是有些怕他,但是今天在气头上,那些惧意就全消散了。我手中按剑,怒气冲冲地说:“相父,满朝公卿,进了宫拜我,出了宫拜您。我对您够客气够尊敬了。可是您从来就不给我留面子!”
殷昭肃容道:“臣不敢怀一点私心……”
“够了!”我拔剑狠狠地砍到石栏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姓殷的人成亲,不管你们家还有多少千金小姐,我一个都不要。就这样吧。”
我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