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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是小倌吗?”
司徒逆站起来往外走:“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
第二天早上在朝堂上见乱冢国的使臣。文武百官敛容肃立,彰显大国国威。
来的两名使臣身材高大,面容黧黑,穿的是贵族的服饰,然而神色中俱是一种粗犷野蛮像。
为首的那人手捧降书,走至大殿中央,跪下行了一礼。停了一会儿,他身后那名副使亦跪下。
这两人虽然是来请降的,但眉宇间一副傲然之气,倒像是来挑战的。我看了觉得好笑又有趣,从大殿上走下来,闲闲地说:“乱冢与陈留两国一向平安无事,这次为了一点石头就兵刃相加,你们国主未免太小气了。”
那使者朗然道:“我国国民一向淳朴,贵国抢掠青石不成,又出动军队公然劫掠,陛下未免太霸道。”
正欲回答,不提防看到那名副使,正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敢这样直视我的人,整个国家也找不到几个。
使者微微侧身,挡住了那个副使,语气里少了傲气,多了些谦卑:“山野之国,不识礼仪。”那副使漠然地低下头,个子竟然比那个使者还要高一些。
旁边的侍者将请降书递给我,那是一块完整洁净的羊皮卷。想来乱冢国不至于不懂造纸术,只是羊皮卷更能显示其民风。
打开一看,里面满是弯弯曲曲的图案,我翻了几遍,没有找到译文,微微冷笑道:“看来你们国主无心归降啊。”
使者平淡地说:“陈留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难道找不出一个懂邻国语言的人?”
国内肯定有这样的人,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招不来。两个国家在外交上经常会出现各种刁难的小花样,虽然不至于影响大局,但是当众出丑也是很不好看的。
满朝寂静无声,外面的侍卫飞马出宫,大概是去寻找翻译了。我瞧了一眼司徒逆,他表情有些惊讶,显然也想不到乱冢国会来这一手。殷昭则面容淡定,不显喜怒,他是见多识广的,行事又粗悍,大概在思索如何打压这两个使臣的嚣张气焰。
“臣略懂一点乱冢国的语言。”群臣之中,蓦然传来华丽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水滴落在了烙铁上,大殿中立刻活跃起来。
两个使者循声望去,待看到说话之人,不由得全都痴了,竟是呆呆地移不开视线。
九重行踪一向低调,显然是头一次在朝堂被这么多人围观,他抿了抿嘴唇,越众而出,在殿前微微弯腰行了一礼。他是被特许不用下跪的人。
自从上次我和他谈过话后,他与我疏远了很多,纵然见面,眼神也淡淡的,没有以往的温情。他是从来不会邀宠的人,我身边围绕的人很多,几乎将他忘记了。
九重从我手里取过降书,低头细细地看了起来。他这人从来都是一副安静的气质。今天上朝穿的是一身蓝色束腰长摆大衣,头发被蓝色的发带简单挽起,披散在肩上,温润如玉。
九重将降书翻译了一遍,递还给那使臣,使臣怔怔的看着他,回不过神。那名身材高大的副使上前一步,却并不接书,而是半跪下来,在九重白皙的手指尖上亲了一下,眼神里是遮不住的爱慕和笑意。
九重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将降书掷到他怀里,退回群臣之中。他身材高大,在陈留国一枝独秀,但是在那两个使者面前倒是很和谐。
“想不到陈留国竟有如此天神般的人物。”使者敬服地叹气。老老实实地说明了降伏之意。
那使臣在都城留了几日就离开了。后来听司徒逆说,乱冢国军队威猛,原本不是那么轻易打败的。但乱冢国国王恰在此时病体沉重,两个王子为了争夺王位各自拼杀,死伤大半,无暇御敌,所以才输了此仗。
我是先王的独子,对于夺嫡之争没有什么概念,完全停留在书中的情节里。于是好奇地问司徒逆:“他们是怎生争夺的?在宫里吵架,父王不会骂他们吗?”
司徒逆笑了笑:“政权斗争,哪能摆在台面上,你是没有经历过,我父亲被杀前一晚,还在宫里陪先王和殷昭饮酒,约定下个月去南城赛马。”
我有些后悔提起这个,打断他:“那两个王子是什么模样的?我瞧今天那两个使臣仪表就不俗,尤其是那个副使,虽然面容粗犷,却好一副男子气概,想必王子们的相貌更加出众吧。”
“哼,”司徒逆有些不服气:“还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那个大王子阴柔诡谲,手段毒辣。二王子嘛,城府极深,稳重严厉。总之都是不好惹的家伙。”他笑了笑:“你最好祈祷一辈子不要见到他们。”
“怎么你见过吗?”我随口问:“为何见解如此深刻?”
司徒逆唇角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继而笑道:“我在乱冢国打仗时,听那些官员说的。你怎么忽然对他们的王子有兴趣了,哈,听说那个二王子是好男风的,难道你也好这口?”
“我若真的好男风,第一个要了你。”我侧过脸对他开玩笑,又想起自己的婚期,有些烦闷。
“是吗?”司徒逆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眉梢唇角里尽是无尽的笑意。
司徒逆立下赫赫战功,在陈留国子民中备受敬爱,加上他少年成名,风华正茂,是许多贵族少女恋慕的对象。在朝廷中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趁着这股势头,我提拔了一名忠厚持重的大臣赵严,担任右丞相,与殷昭共同开府议事。这一举措无疑是削了殷昭一半的权力。殷昭大怒,奈何有司徒逆大力支持,竟是无可奈何。
我心中既是惊喜又是后怕,当天下朝后回后宫,紧握着司徒逆的手不肯放开。
司徒逆脸上淡淡的,一点没有在朝堂上与殷昭对峙的冷傲之气。倒是有点心不在焉。
“你真是我的……”我想了一会,摇头笑道:“没有你在,我是不敢这样做的,幸好你回来了。”
寝宫的侍女远远地瞧见我,立刻迎上来,看到司徒逆在身边,又谨慎地退到一边了。
“还不肯放开我吗?”司徒逆在我耳边轻声说,又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这才急忙松开他的手,令侍女退下。进了寝宫后,我摘了头冠,脱下朝服,换着轻便的衣服,对司徒逆道:“南方的行宫建成了,我想邀请你和我同去游玩,大将军赏光否?”
“荣幸之至。”司徒逆说着,目光却躲躲闪闪,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这才觉出不好意思,忙笼着衣衫,走到一处屏风后,继续低头系扣子,嘴里说笑道:“司徒将军和我生分了,往常咱们一处吃饭睡觉,也没见你这样。”
司徒逆不自在地换了坐姿,若有所思地盯着屏风,忽然用玩笑的语气说:“我来京城时,无意间听到市井里流传的一些无聊话。说是陈留王与大将军关系亲密,出则同车,入则同席,比寻常的夫妻还要亲密些。”
我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司徒逆脸色讪讪的,别转过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我低头整理腰带,想着司徒逆说的“比寻常夫妻还要亲密”,脸上忽然热了起来。
“司徒将军冰清玉洁,却为我白担了这虚名。”我勉强笑了一下,从屏风中走出来,随手端起一碗茶,掩盖脸上的热度。
司徒逆站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脸,弯腰在我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陛下若肯给我亲一下,我也不算白担虚名。”
我心中惊讶,却并不觉得恼怒,只红着脸不说话,低头用手摸着白瓷茶盖。司徒逆站在我身边,也是不敢乱动,只有略微急促的喘息声在寝宫内回响。
过了半晌,我抬头扫了他一眼,用极轻的声音说:“你到底亲不亲?”
“啊?”司徒逆像是刚刚回过神来,立刻变得手足无措,伸手想揽住我,又有些忌惮的样子,急的满脸通红:“我……我……”
“算了,你回去吧,我要去书房看书了。”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想起刚才那一番情状,只觉得羞恼又心惊。怎么会莫名其妙说出那种话?
司徒逆脸上露出懊悔不迭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走出去,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折转过来,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我后退一步,有些惊慌:“你干什么?”身体立刻被他抱住,眼前一黯,嘴唇上被软软的亲了一下。
“是你先招惹我的!”司徒逆负气地说出这番话,狼狈地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殷小攻表示等得不耐烦了
☆、梧桐山庄
行宫建成后,我特别恩准了司徒逆和九重与我一起到南方巡游。九重常年呆在祭坛,能够出去游历自然很高兴。而司徒逆听说九重也要一起去,当即翻了脸。
“把蓝毛带去干什么?”司徒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腰上的玉环撞击佩剑,叮叮咚咚作响:“他这人古里古怪,又擅长下毒,说不定哪天错把毒药放进咱们的饭里。”
“我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九重端坐在窗台的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而且毒药不一定要放在饭里。”
“你看吧,他就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司徒逆气呼呼地说:“你为什么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难道是出于一个君主的怜悯之心?”司徒逆忽然露出恶劣的笑:“毕竟像他这种模样,在陈留国很难找到愿意接纳他的人吧?”
九重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不理会他的挑衅。
因为形貌特殊,九重从小就备受欺凌嘲笑,甚至被称为“怪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有很多人逐渐习惯了他的模样,甚至有一些女孩子偷偷恋慕他。说他是“天神一样美貌的男人。”
不过在司徒逆眼里,这个蓝头发蓝睫毛的高个子男人实在是难看死了。
“你不要这样说九重啦。”我说:“前几天你还夸他漂亮呢。”
“我说过这样昧良心的话?”司徒逆很惊讶。
我认真地提醒他:“你说我和九重都是小倌呢!”
九重缓缓地转过头,盯着司徒逆,又看着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小倌是什么?”
“就是漂亮的男孩子。”我高兴地说。
“啊,是吗?”九重翘起嘴角,眼角含着一点淡淡的笑意:“那真是谢谢了。”
司徒逆神色复杂,半晌礼貌地点头:“别客气。”
我在早朝的时候宣布了自己即将南巡的消息,百官议论纷纷,多是不赞成的声音。“婚期将近陛应留在宫中。”“南方战乱初定,怕有流寇做乱。”“即使真要南巡,也应多带侍卫,保证安全。”
这些大臣将自己的意见说完后,大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大臣一直一言不发,就是左丞相殷昭和右丞相赵严。
赵严五十多岁,身宽面白,平时少言寡语,脾气温和,是个和事佬,此人深谙官道,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做。我提拔他为新丞相,并非他才华出众,而是他足够听话,能够大大地牵制殷昭。
果然当我问他意见时,他既不说该去,也不说不该去,而是讲先王统一陈留国后,恐边境不稳,率领近臣巡游四方边境,以昭君王威仪,于是四方乃服。
这话一说出来,那些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渐渐就消声了。赵严这话既合我的脾气,又不至于落个拍马屁的嫌疑。
既然听到了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