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川哥笑了笑,“那是好事,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丫头猫儿眼水汪汪的,像一碰就要滴出一滴水出来,憋屈着就横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就跑开了。段云川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看我,“小穆,她怎么了?”
“不是说有句话这么说的么:小丫头家的心就像海底的针。”
我笑着戳了戳他,也不跟他说下去。
不过当事人晚上就跑了过来,坐在我床上蹬着小腿,像只被人丢弃了的小猫。原来她是不想走了,韩楼主亲自来肯定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十五岁多的小姑娘,当爹的自然不能省心。何况双雪楼长年支持那么多门派,暗中树敌也肯定不少。
我安慰她,“舍不得找机会再来就是了,一时半会的你的云川哥也不会娶妻生子。”
怀春的少女心是难懂的,姑娘脸还是皱皱巴巴,道:“我爹看中的不是段大哥,回去的话他准得给我找对象。”
看来等不及的不是段云川,而是姑娘她爹。
我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张三匆匆从窗边跑过,张三当了那么多年老总管,向来稳重妥当,做事不慌不忙,这样子怕是出大事情了。招呼了云纱出去赶上张三。
张三被我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穆少爷您别吓老夫呀,这大半夜的。”
“发生了什么事了么?”我问他。
“段老爷没了!刚从碧云庭来的消息。”
碧云庭到怡风宅,中间不过一里。凌辰还没过去,也就是说离寿宴仅过去两天。
段大叔的人生刚走过半百。
云川哥在段大叔的书房困了自己一晚上。段大叔的家人都是江湖中人,偏偏他自己不是,年轻时他弟弟喜欢武学,一心要闯荡江湖,而他喜欢文,更不喜江湖的打打杀杀,就继承了祖业,倒也结交了不少豪杰侠客。我死了老头儿那会,他就让云川哥带了我去他家,什么好的东西也不忘我一份。如果脖子一刀,我剩下的那点儿父爱也被掠了个干干净净。
云川哥出来时,眼眶是红的,他的眼睛却不肿,大概没哭。伤心到极致的时候,眼泪便成了多余的发泄。
“小穆,回去睡觉吧。”
我听着,却没有动。
“我没事,你黑眼袋都出来了。”
我摸了摸眼睛下面,是有点肿,眼睛大的人黑眼袋特明显。我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觉得脸色还算正常,也放了点心。走了不远,回头看他,他还是用那种温柔的眼神望着我。
什么都好,有些东西我总给不了,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辗转反侧睡眠差的要命。拿铜镜一照,黑眼袋还是不负众望在眼睛下面张扬着,头上的毛还有几撮翘起来,看上去还真流氓了。我倒回床上挺尸,人就那样,人在的时候总不在意,没了的时候又心心念念。
段大叔向来喜静,弄了座碧华庭就享受去了,怡风宅就让云川哥爱怎闹就怎闹,该接待谁就接待谁。怕是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现在屋子里的红幔都被扯了下来换上了白色的布条,准备来贺寿的人换了副表情道了句节哀还是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丧宴过了,千家散尽,云纱姑娘红着眼睛被她老爹苛叱着带走了,小丫头一步三回头。我在后面对她招手当是告别。
回头的时候,云川哥连影都没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坐在了那棵我坐过的树上,我俩别的没什么相同,倒是这一点像得十足,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往树上去。
我靠在树底望天,春天还没有完全过去,风还是凉飕飕的,隐隐约约带着夏天的热。云寨的日子很平凡,也很快活,我长那么大也没见谁死,老头儿的死是我第一次见的生离死别。那段时间云川哥整天跟着我,也不说话。或者他觉得死了大师傅,他还有爹,而我却只有老头儿,我肯定比他难过,比他伤心。但他不知道他的表情比我还痛苦。
现在他爹也没了,他也成了孤儿。我什么也做不到。
“小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把摸着脖子的手放下来,应了句。
“你又在想那个小孩对不对?”
“没有!”
“不用骗我,我就知道你还在想他。”
我不置可否,不是我不忘,是我忘不了,那个小孩子温温柔柔的,两只眼睛漂亮极了,在雪地里黑得像最完美的曜石。明明害怕的紧,我走过去的时候捉了我脖子一大下,差点把我杀了,居然到最后救我的还是他。
然后在雪天里,我弄丢了他。或者把他害死了。这是我心里的死结,就像云川哥那个叫段家的疙瘩。
“其实或许他死了也说不定,那么大的雪。”
“或许他还活着。”
“希望吧,你不下来么?”
“先不,这里舒服。”
“你当然舒服,那是我的位置。”
他低声笑,我倒忘了,这树还是他的。他爹死了,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了,他说,“等会还你。”
怡风宅还有很多百年好树,偏偏这棵长的最挺拔,整个树杆没什么枝,唯一一个看到景的分丫坐不了两人,它正对着庭院里的小塮,也可以看到对街很多人来往。
“小穆,答应我一件事吧?”
我没说话,等他继续下去,他又说,“若你真交了朋友,我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你说好不好?”
守了七日,丧期过去。云川哥终于把东西都整理清算好后也接手了段家庄所有的东西,忙的恨不得变成蜘蛛。我除了随便帮点小忙外闲得像头猪。人跟人比真的会死人。
云川哥找来的时候我在后院蹂弄一窝无辜的蚂蚁,四处的草被我翻了个乱七八糟。他把一封拜帖递过来,上面用毛笔龙飞凤舞得书写了几个大字,钱家庄。
一看里面的内容,我的眼睛大概放出了诡异的绿光,他失笑。
我问,“你要去?不是很忙吗?”
“其实也没什么忙的,我爹本来就差不多不管庄里的事,那些东西本来就有人管着的,我不过是重新理清一下。”
“钱家庄离这多远?”
“骑马的话最快也要八九天。”
我一直想去江湖看看,原本没这事我也想自己出去走走,机会来的正是时候。
“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可以。我也要顺路去见见爹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登封重逢
登封没有汴梁繁华,看起来十分闭塞。
下了马车,云川哥说要办点事就把我留在了客栈,怕是顺着什么线索查他爹的死因去了,他不说,我也懒得去拆穿他。不过要我一个人留客栈里呆一下午,不如拿把刀子直接把我捅了来得快。
小二殷勤的端茶倒水打点东西,打听了几句,整个登封县果然就像看上去一样无趣得很,连间妓宅都没有,不过倒是有新鲜事。
我向登封以西行,越接近蒿山山脚人越少,地却不贫瘠,山脚的树长势很好,挡了些阳光,还真有点阴冷的感觉。不过大白天哪来什么鬼,我自小胆子不大,就是不怕鬼那东西,不过这估计是被寨里的泉叔吓出来的。他自个儿就长得就像从坟地里爬出来的青鬼一只,仗着自己轻功不错,夜里就爱吓乎村里人。
云川哥临走前唠唠叨叨得嘱咐了一通,不过这些和人的好奇心一排位,就被挤到角落去了。小二说这山上有鬼,官府派人去查,去一个死一个,去两个丢一双,女人从来不碰,男人长的丑的杀了扔下山,长的好看的是一去没回头,估计是只女鬼。
依我看来,是不是女鬼我不知道,装神弄鬼都还真有其人。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可惜我忘记了好奇心会杀死猫,而现在那只大肥猫是我。
被一碗药水泼醒的时候,我没忍住喊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啊”,被果断赏了一锅贴。左脸火辣辣的,人家不痒不痛。巴掌是凌空甩过来的,估计我脸脏怕弄湿她玉手。
别人是刀我是板上的肉,我也懒得跟她理论打人别人会痛这样的傻话,四处看了一眼,这大概是蒿山上的一间破庙,一尊石像倒在地上,半点没有香火鼎盛的痕迹,上面的墙梁上帮着四根麻绳,下面挂了四条尸体。一个个长得还真过得去,黑灰锦衣,地下还掉了些大刀,看来是那些不见了的那些官府的人。不知道那丑八怪用了什么药,尸身居然还没腐掉。
我缩了几下脚挺起了上身,蹦了几下跳到她面前,反正绑得跟棕子似的,武功也显然不是人家对手,看看她干什么总没错。
丑八怪瞥了我一眼,道:“你还真没死人的自觉。”
我嘿嘿笑了几声,“因为我还不是死人嘛。你在干什么?”
她专心致志的捣弄着一大盘子我完全叫不上名字来的草药,我伸过头去看了她身边一个小盒子,里面全是恶心的要命的虫子,鲜红的,褐色的还真应有尽有。我抖了一下缩回头。
“你瞎子么,长的不错,就眼神不好?”
我径自省了前言后语就剩中间那句长的不错,看起来她也不像变态,至少谈吐正常,除了左脸像长了瘤一样溃烂外右脸还是很好看的,皮肤也水灵灵,眼角微微上翘,一双狐狸眼睛兀自风流。她披着白色的披风,里面的衣服露出青色的衣摆。把那些药全装进几个小瓶子后,她终于再抬了一下头看我,“想好了没?”
“什么?要死的话我可不想。”
“谁要你死了?”她用看被虐狂一样的目光瞧得我后背发毛。
我指了指那些吊着不上不下的尸体,都说了死人会很重的,虽然这里没什么香火,可见房梁的质量还是有一定的保证。
“我来的时候就有了。我没这种变态的爱好。”
在一群尸体下那么自然得干活还不够变态么,当然话我是没敢说出来,“不是你杀的?”
“废话少说,合作的话就放你走如何。”
“合作!想我怎么做,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她放过来一碗,尺寸比平时吃饭小些的玉碗,“给我一碗血。”
哈?这个其实也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吧。
“血要自愿放出来才有我要效果,跟你说你也不懂。给我快点,那些人快回来了。”
“美女,你要把我的绳子解开我才能动手的啊。”
手起剑落,抽剑的速度那么快,估计抹掉我脖子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反正只是小碗血,大男人的还少不了那点子血,认命拿起桌子上的小刀。
原本我只想划很浅,她要的不多我可不想流血而死。结果那小刀锋利得出乎意料,估计削骨也不在话下,我开始心疼那些流得欢的血,那得几老母鸡才能养出来。
她装好那碗血就把我脚上的绳子也弄开了,走得潇潇洒洒,我深吸了几个口气才没骂娘起来,好不容易保住了小命我一点也不想她一个不高兴回头补上一刀。
撕了布条把伤口扎好,走的时候不忘记把那把匕首带走,那么锋利当了也能买只老母鸡,反正都已经亏了。丑八怪说那些人快回来了,我知道那些人指得就是那些更加变态的变态,我可没那能力去摆平那样的人。
大概失血有点多,脑袋有点晕,我衡量了一下这情况下用轻功跳下去摔成残废的可能性大小,然后果断选择找路下山。
今天出门也没看黄历,不过照目前状况来看,肯定是不宜出门,不然怎么会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穴。
黑鸦鸦一群人一个一个落定在我面前,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