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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房间的东西都摔了个遍,一口气卡着喉咙,憋屈的难受。
软禁
门外有脚步声的时候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想去拍门,雪柳的声音在早晨的宁静里格外清脆。
“白大哥!瑶姐姐为什么要那样做!
“青瑶的想法是对的,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吧?穆家!当年是怎么对穆家的宫主现在就应该怎样对付段家;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连出手都不用。今早的一条死刑下来我们不用耗费一兵一卒。”
手停在了门木边,死刑?!死刑是什么,我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对段云川,还是段家所有人?
“宫主虽然一开始留了穆子涯的命去接近他是为了找账簿,但是现在宫主……”
“雪柳!宫主是怎样的人你不会比我了解的少,当年的欧阳康和现在的穆子涯都一样。”
铁锁的声音一阵清响后,门打了开,我维持那个想拍门的姿态正对上白隐的脸,机械一样张嘴,“……你刚才说什么?”
雪柳一脸吃惊,“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穆子涯。”白隐走进来淡淡的答道。
“你知道他在这里……”雪柳的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白大哥你居然……”
老头说过,人对伤害总是比关心来得更加刻骨铭心。
见到白隐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脸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好像又慢慢爬出来,一点点的,带着仇恨和压制不住的惧怕。
我讨厌这种感觉,更厌恶害怕。现在这样,还有欺骗。
他的嘴角挂着笑。
他的笑意不同秦歌,慵懒,但更多的是锐利和寒冷。“真的是你。”
“什么是我?”
“命真大,居然还没有死。”
“你们死我还不会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瞪着他。
“不是那……”
白隐插道,“如你所听。我们要的东西已经在我们手里,而现在你的存在对宫主还是我们隐岄宫都是个绊脚石。”
“既然这样就让你们宫主把我放回去!”
白隐侧开身,门在他后边开着。雪柳被他挡在了后面。
我警惕的看着他走出去,门外面没有人,后面一瞬即逝的杀气却让我后背的毛管都竖了起来,我闪身躲了开去。
“就知道你们隐岄宫的人没有那么好的心!”
“你比以前聪明了,但是还是很蠢,碍眼的东西当然是彻底处理掉才没有后患。”
“白隐!”
“宫主,他没死……”
雪柳跑到叶月楼身边,叶月楼止住了她,“退下去。还有你,白隐。”
“穆子涯应该是个死人。”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让我重复。”
白隐拱了手退了下去,雪柳回头看了眼,消失在院门后面。
我向叶月楼的方向走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过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者我只是想站近点,再站近点,让我再看清一点他的脸。这张任何人用任何刁钻的方式都找不到缺陷的脸!
秦歌把剑横在了叶月楼面前,挡住了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的吧,捉我来是为什么,关着我又为了什么?”
“宫主只是不想你查下去。”
我向前再走了两步,面前的剑压紧了我的胸口,“为什么不让我查?你让他告诉我,或者是你也行!说啊!”
“穆公子,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对,我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来说的确不是好事!而且我碍你们的事了吧!”
“小穆。”
“不要叫我!”我把剑拔了出来直接砍过去,剑风的气流在他面前划过,几缕黑色的头发扬了开来像流云。什么剑法我都使不出来。
秦歌一脚把我踢回了房间。
“秦歌你下去。”
眼角看见他的靴子,我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
重紫的软塌上,鸦翅黑的头发洒了一地。黑紫交缠,最浓重的痛苦的颜色。
我撑在地上看了他好久,或者只有一瞬。
“你接近我有目的的,对不对?不要骗我。”
我冷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同寻常。
他没有回答,沉默就是默认。靠过来的嘴唇温温凉凉的,轻轻碰了下,像蜻蜓点水,他一直望着我,而我没有拒绝他,他像得到指令一样把嘴唇完全贴了上来,带着热烈的火焰。
我看着他的脸,黑色的眸子,黑色的羽睫,那缠绵成一片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样的亲近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
我推开了他。
“好了,够了。”
“不要这样。我喜欢你,真的,小穆。我没有骗你!”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真的,事实是怎样,你是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已经跟你划清了界线了,为什么还要我再了解一次你叶月楼是怎样的人!”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受伤?!真是好笑。”我爬起来,扯掉那个面具,捉起柜子上的铜镜,“是谁要杀我?!是害我变成这样!你看啊!”
我把他扯起来,把那块镜子塞到他手上,那张脸,伤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血疤交缠,非人非鬼。
他的手抚摸上了我的脸,冰凉的,有点湿冷。“和我在一起,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可不可以那么自大!你代替不了任何人!”
我没有那么大度,我不能忘记他要杀我这个事实,我不能原谅他对我做的事情!
“现在不是你要给我选择,是我,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立即让我走。”
“你走吧。”
剪水双瞳,幽幽流光。他连想都没有想。我看着他,他低了头,放在柜子边手捏住了边沿。
深陷的痕迹。
我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到底费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要杀了我的冲动。
秦歌在外面拦住我,我往房门的方向看去,房门悠悠晃着。
“让他走。”
一锤定音。
外面居然是叹息湖。南楼。
这座当初看见的弃房……或者是我真正的家。
都是一场笑话。人也好,事也好,相遇也好,爱情也好。
我以为是缘分,原来不是,只是算计。我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的温柔是酒,我已经醉了很久,久到不愿醒过来,但他逼着我醒,带着可能永远都不会治好的宿醉的头痛。
爱他已经爱到我绝望,可惜他一直不知道。
天尊
深夏之夜,汴梁的天空低低的,墨似的云层沉沉的压下来,整个汴梁无端多了份惨淡和萧粟。
打更的声音从街道传到街道尾。
朝廷表面上是说已查明真相,明日午时问斩段家的人,但这才几天?
段家代表的就是归云谷,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像武林的心脏上压了块巨石。隐晦的挑衅。
嫁祸段家的手段如此明显,又偏偏找不到线头,没有人会从这场嫁祸中得到明显的好处。若是朝廷的阴谋,那也没有必要牺牲一个高官的性命,官大都贪生怕死之辈,那陈林更不像愿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谁杀的人。
当晚唯一一个让我怀疑的人就是舞倾城。她和段云川什么关系我不想去想,但我不相信她接近段家是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再去了一趟段家,整座大房子陷入一片诡异的平静。
舞倾城也没有再出现,倒是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什么。
我的到场吓了他们一大跳。珠宝字画从他们怀里落了一地。
“你你……你谁啊!”
“段家的人还没死你们就敢来偷东西?”我问。
“这不迟早的事?!不偷白不偷!我们不偷迟早不是让官府给搬回去!养肥那群豺狼!”
“什么意思?”
“怎么那么多问题!没事就别碍着我们!一边去!”
高高瘦瘦的啐了下,又低头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他手中的那条玉玲珑透着温润的光。
“真是的,都破了,这还值什么钱!”
……
我拿起那条玉玲珑,那是段家的传家之宝,都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现在这宝贝光滑的表面多了个凹下的损角。
我用脚尖碰碰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哎呦哎呦’叫着当我空气。
我下手还没那么重,至于么,狠狠的踹了一脚过去,“喂!不想再来一次就给我起来!”
两个人马上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捂住脸依旧还是那副猥琐的样子,“大侠手下留情啊!你再打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是大侠,不想死你们知道怎么做了?”我挑挑眉。
高的抢道,“你要是想要这些宝贝我们分你一份就是了,多着呢!”
“分给我?”我问。
矮的那个马上搭话,“要不五五分三七也行……别打!全部,全部都给你!”
“说什么傻话!”
“好了!闭嘴!”
我看了眼落了满地的玩意。除了这个玉玲珑,其它都不算是什么。
“这些东西你们拿一样,其它的给我归回原位,放错了就把你们的脑袋给我放上去补充!”
“这……”
“去还是不去?”我扬了扬剑。
“去,当然去!”两人捉起地上的东西往房间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把剑放下来靠在门边,铿铿锵锵一会两个人才你推我挤的出来。我搜了搜了他们的衣服,确定他们没有藏什么。“大侠啊,你说的我们都办了,真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拿了!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少的份上就放过我们吧,再也不敢了!”
这句江湖通行话都说得老掉牙了你们不腻么。我问,“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说朝廷那些。还有这段家。”
“说起来一坯布那么长啊。”
“你给我说就是!”
“好,好好。大家都知道朝廷当江湖中人是眼中钉,这段家不就是个开盘菜么,估计以后整个江湖都会被朝廷一点点吞掉!这朝廷早就在二十年前就在江湖里洒了网,到处都插了他们的眼线呢!现在就在收网来着!”
“那为什么是段家?”
这汴梁离京城那么远,也不是江湖最强劲的门派,拿段家开第一刀实在很奇怪。
“夏家和段家关系不是不错么,都传言夏岩手里有朝廷眼线的名薄,其实这朝廷那么多人,打的是什么鬼心思谁能知道啊。”
“你们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
“通天教啊,大家都在传呢,天尊好像入关了。其它的我们都不知道了。”
通天教,朝廷,段家。这都什么关系。
天外已经有些白光,黎明将至。离正午不过几个时辰。
我在客栈大堂坐到了天亮。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街道外也热闹起来,几个官兵拿着皇榜匆匆走过。
“让开让开!”
“听说了没,段云川被救了走!大概是归云谷的人做的!”
“嘘,别说了,这朝廷咱得罪不起还躲不起么。”
“就是就是。”
栏杆上几声冷笑。
我抬头;栏杆上的男人身材高挑,一身白袍,面具的正中央一颗蓝色的宝石华光璀璨。
“楼上的,你笑什么呢!”
“苟且偷安的鼠辈,不该笑?”
又是几声笑,那个男人的嘲讽就像穿透面具一样明显。转身就进了房,也不再纠缠。
门口的男人偏偏不知死活,撩高了袖子就准备上楼,“你说谁是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