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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用这点安慰自己——如果真的是陈北尧,父母一定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飞机降落在停机坪的时候,慕善听到前排的旅客们低声议论。她从小窗望出去,看到微湿的停机坪,一辆黑色宝马静静等待着。流线轮廓如同巨石打磨而成,厚重而不失锐利。在微微的日光中,反射出冷硬却华丽的光泽。
能把车停在这里,在霖市是什么背景?
她在人流最后下机。宝马车下来个男人,冲她笑笑。她不认得他的相貌,衣服和身材却眼熟——正是前几天在北京路见不平那个男人。
“嫂子。”他态度恭敬,“老板在别墅等你。”
慕善点点头,弯腰坐进车里。
市区的别墅,闹中取静、精致典雅。慕善却只觉到空旷——那个男人,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尽在掌握,甚至毫不掩饰自己就是幕后操纵者。
她看到自己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的确遵守承诺,没有再来找她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俊孤傲的少年。
他悄无声息的布好了局,逼她回头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1、这里并没有丑化慕善父母的意思。其实他父亲完全算不上贪,说到底小金库只是灰色地带,除非有人要整你,才会拿这个大家心知肚明默认的东西开刀;
2、慕善母亲行差踏错,但也是正常人反应。她的视野、阅历,根本不是陈北尧手下的对手。她的出发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总希望让这个家的人都出人头地。可悲又可叹。
21、他的方式
书房门前,慕善脚步一顿。
陈北尧的心腹们都在。暮光照进初秋微凉的房间,也照亮他们的脸。那些容颜明明五官迥异、年纪不同,可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精明冷漠,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北尧,是那个模子吗?
“嫂子!”李诚最先看到她,立刻起身。其他男人也纷纷站起,一口一个“嫂子”此起彼伏。周亚泽甚至还笑嘻嘻的明知故问:“约!嫂子舍得从北京回来啦?”
只有陈北尧静静坐在单人沙发里没动,浅蓝细纹白衬衣,身影清冷料峭。因为没痊愈,他的脸还很苍白,神色很平静,在阳光下有一种脆透的病态的俊美。
慕善站在原地,只觉得十指指尖,微微发凉。
他看起来这样静好,明明与这些男人都不同。他怎么会是最坏最狠那一个呢?
陈北尧也抬头看着她,有片刻的沉默。
他对她最后一幕记忆,停留在她离开那天。那时她因为多日照顾伤重的他,几乎都有些蓬头垢面,容颜悲伤憔悴,黑眼圈深得像只可怜的熊猫。
可离开他的半个月,这个女人明显把自己调整得很好。此刻俏生生站在那里,细瓷般净白的脸,恢复水一样嫩滑的光泽。墨玉般的大眼睛澄澈透亮,只消望上一眼,就令他心神舒畅,愈发想要把这些鲜活的颜色,统统纳为己用。
他已经等了太久。
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中,被她热烈的爱着的十八岁那年,是他最快活的日子。没有母亲的哀愁,没有父亲的遗忘,也没有这些年近乎麻木的血腥和风口浪尖的惊心动魄。
只有她娇艳得令人迷醉的容颜、她甜糯柔软的温言细语、她充满爱慕的羞怯凝望,像一场能融化他身心的迷梦,多年来,令他流连忘返。
所以重逢那一天,他坐在宝马上,看到她安安静静站在一堆混混中,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定——
他要重新得到她。重新得到那些热烈的、温柔的、赤诚的爱意。
他要心甘情愿,他要两情相悦。
于是忍了又忍,等了又等。
百般手段都放弃不用,有时实在忍不了,就在黑夜里抱着她的娇躯,逼自己浅尝即止。
他告诉自己,既然想要最好的,理应付出耐心。
可她明明蜷在他身旁,温柔而委屈的喊他“北尧哥哥”;她明明吻得比他还要不舍和火热。
她明明爱着他,却固执的想要停止。
她想停止?
也许是他太纵容,是他退让太久,才令她觉得,她可以决定他们的爱情?
好吧,既然他的女人倔强正直,那他只能换一种方式。
他原本就更加擅长的方式。
想到这里,他看着她,唇角微弯,笑意淡如水纹。
“过来。”
慕善长眸清亮盯着他。
过来?
简洁的两个字,却透着陌生的强硬。
他以为他是谁?
以往她在陈北尧面前,总是轻易失去方寸。可这一次,一股极坚定的力量支持着她——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强烈意志——保护父母,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哪怕是陈北尧。
于是她不慌不忙走过去,低头看着他,淡淡的笑:“陈北尧,你可真阴啊。口口声声说爱我,转身把我父母往绝路逼。他们五六十岁了,你也下得了手?谁的命在你眼里都跟草似的吧?”
清脆利落的声音,又甜又狠。
李诚看她一眼,没做声;周亚泽一挑眉,颇有兴趣的看着她。其他几个男人,个个神色不动。慕善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她心头有火,逮住一点机会就想报复。
陈北尧也不生气,淡笑着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坐。”
慕善的目光扫过他的手,落在他身上。
单人沙发被他高大颀长的身躯占据大半,只留下巴掌大块空地。
他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下坐到他怀里?
他没听到她刚才的嘲讽吗?
她皱眉,人还没动,手上猛的传来一股大力!
恍惚间,似乎看到他眼中掠过隐隐笑意。紧接着她一个趔趄,半个身子跌坐在他大腿上。
熟悉的坚实温热的触感,令她心头一颤。这耻辱的颤栗感愈发加深了她对他的怒意。
她立刻往边上一挪,滑下他的大腿,坐到沙发上。
所有人都沉默。她不想在众人面前与他撕扯,沉着脸,并没有急着挣脱站起来。
陈北尧却没看她。
他目视前方,微微抬起的侧脸俊美安静,沉黑双眸有浅浅的笑意。
慕善腰上忽然一麻。
是他的手,悄无声息搭上来,将她柔软的腰线稳稳握住。慕善只觉得一股凉意“嗖”的从腰间,一直蹿到后背,激起阵阵颤栗。
她竟然……她竟然有点怕这样的他,不动声色的他,势在必得的他。
可转念想到父母,她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老板,要不下次再议?”李诚清咳两声,率先开口。
“说完。”陈北尧偏头看一眼怀里的慕善,目光微沉。
李诚清咳两声道:“柯五几个已经到了深圳,我让他们躲个半年再回来。湖南帮绝对查不到。”
慕善心头微冷。
周亚泽又笑道:“丁珩从湖南回来了,好像还跟湖南帮谈妥。要不要干掉他?”
却听陈北尧淡道:“不行。最近死的人太多。”
李诚点头赞同:“上个星期,荀市长的秘书还给我电话,说生意平平稳稳就好。最近风头很紧,低调点好。”
正听着,慕善忽然感到侧额被什么柔韧的东西压住,轻轻的蹭着。
那是他的侧脸,贴上她的长发。
慕善全身发麻,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石化。
紧接着,一缕微热的气息,羽毛般拂过她的脸颊耳际。她感觉到,是他埋首在她长发间,深深嗅了嗅。
然后,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满足叹息。那种感觉,像是极渴的人终于觅得水源,又惬意又欢喜。
只叹得慕善毛骨悚然,心头发毛。
她没看到,身旁的陈北尧察觉到她的僵硬,脸上笑意更深。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全是些见不得人的事,甚至还包括上次杀丁默言的几件善后小事。慕善完全明白,陈北尧就是要让她听这些机密。
终于,男人们起身告辞,书房门被周亚泽顺手关上。
两人并肩而坐,同时静默。
慕善斟酌半瞬,刚要开口,他却忽然低头,埋首在她脖子上。
一阵湿热酥麻传来,那是他的吻,自顾自细细密密的流连。
慕善心头再次发毛:“你干什么!”
他又狠狠吸了一口,看着她肩头一片深深红痕,才缓缓抬头。清俊容颜在灯光下璀璨如玉,乌黑的眉眼笑意吟吟。饶是慕善看惯了他的英俊,也没见过他笑得如此舒心,心头微震失神。
就在这时!
慕善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压上肩头,后背被迫重重撞上沙发!她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紧接着,一个重重的温热身躯压了上来。
再定睛一看时,他的一双黑眸竟已无比贴近的停在面前。
不,还不止。
大概刚才的动作牵动了伤势,他微喘着气,双臂却紧压着她的,将她的上半身扣在沙发上。双腿跪在她身侧,身躯几乎是完全贴近。
暧昧亲昵,势在必得。
饶是慕善心中早有筹谋,此时也被他的突然发难惊呆了。她不能动,也根本忘了动。
他近在咫尺的望着她,眼神清冷、笃定,隐隐含着笑意。
他径自闭上双眼,一低头,冰冷的唇就狠狠压了上来。
22、三年之约
这个吻一改往日温柔,极为热烈凶狠。他的舌上像是有一股压不住的火,只有她的气息,才是救火的甘泉。所以他要将她每一寸都啃咬干净。
他的舌长驱直入,无所不在,禁锢着她、纠缠着她、诱惑着她,令她无路可退,令她心神震荡。
慕善拼命推他,他纹丝不动,唇舌愈发深入,像要把她吃下去。
她咬紧牙关逼他出去,他腾出手在她下巴轻轻一按,她吃痛,嘴唇不由得张开,被迫迎接他更加猛烈的肆虐。
过了很久,久到慕善晕眩,久到她捶打在他胸口的手也放弃了抵抗,他才缓缓将唇移开,细长的眸暗沉一片,写满意犹未尽。
“放过我爸妈。”慕善喘着气,脸色通红、眼神愤怒。
“好。”他肩膀一沉,压住她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沿着她的锁骨向下缓缓滑动,声音极为柔和,“你知道我要什么。”
慕善不吭声。
他盯着她,黑眸中似有氤氲雾气。手却无声的滑到她的衬衣纽扣上,一颗一颗开始脱。
“住手!”她怒喝。
他抬眸望着她,笑意温和:“不愿意?那我凭什么帮你?”
这话只令慕善心里凉透,身躯僵直,一时艰涩难言。
见她一动不动,神色中竟有几分厌恶,陈北尧淡淡笑了笑。
他大手一探,一把扯掉她的内衣!饱满的雪峰红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