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一向循规蹈矩纪律严密的王瑞恩,这是无不可能接受的行为。
“发生什么事了?”席若云从更衣间走出来,她看见了我,脸上惊讶的神情也不少,只不过现在是在做正经事的时候,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王瑞恩眉头皱得很紧,“童靖阳已经迟到快一个小时了,现在电话也联系上,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去找找看吧。”我把话接进去,感觉到王瑞恩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再说什么,走到一旁,指挥工作人员继续搭建背景。
席若云看着我,欲言又止。
王瑞恩是一个工作至上的人,在工作期间里,他会把一切的私人恩怨都放在一旁,那夜我虽然不知道王瑞恩和方若绮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总能确定的是,方若绮最后选择的是林立翔所许下的光耀的承诺,王瑞恩最后选择的是黯然收场这一段或许本就不该开始的恋情。
又或者,从来不是恋情。毕竟方若绮心里所流连的那个人是谁,我打从一开始就清楚明白。
但我却没有说。
她也没有说。
直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我拖着沉重的裙摆像是那些沙漠里拖着铁链枷锁行走的犯人,举步艰难,生不如死地穿梭在片场里,来到门口时,恰好看见正在风急火燎往片场赶的童靖阳。
“童大牌,第一天拍戏好歹也要给全组人点面子吧?”我靠在门边,看着童靖阳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说。
其实童靖阳也不是那种真的不顾规章条约在工作时间也会任性妄为的人,作为曾经的艺能天王,他对待工作的态度,可想而知。
童靖阳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他停下了脚步,思度几番,说:“黎华,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风骚么?”
现在的我从生理上遭到了严重的侮辱,但我不能放任在自己冲上去给童靖阳一拳——自己的形象是其次,主要是身上的这件婚纱太紧并且是极为贵重的东西,只要我动作过大,它马上都会发生爆裂……这一爆裂,公司就损失了几千万。
于是我只能努力淡定地回击童靖阳,说:“童靖阳,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那些准备被摘牌子的死刑犯么?”
童靖阳一脸轻蔑地笑了笑,“刚刚有事耽搁了一下。即使是死刑犯,你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地出来迎接我吧?”
我耸耸肩,“没办法,谁叫我们在戏里那么地爱恋对方……”
“我靠!”童靖阳愤怒地骂了一句,果断擦过我的身旁走进片场。
……果然他也是不能接受这么一个扭曲了三观的同志片的。
“你知道整个剧组都在等你一个人么?难道你没有收到通知今天是开机仪式?”王瑞恩站在童靖阳的面前,铁青着脸色,不悦地质问。
童靖阳还是那副风雨不改的狷狂笑容,勾着一边的唇角,挑着眉,轻蔑至极,像是他永远都没有惧怕的东西,“如果我没收到开机仪式的通知,那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路上刚好有些事耽搁了。”他没有多理会王瑞恩,自顾自地走到背景的下面,做好了上戏的准备,说:“不是拖延了一小时么,现在要赶进度,你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王瑞恩把手中的剧本摔在座椅上,冷着一张脸对工作人员喊道:“所有人准备!”
我忍着恶心的感觉拖着裙摆走到童靖阳的面前,笑道:“多多指教。其实我期待与你合作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对,真的已经很久了。
我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童靖阳。
为的就是我要在大众眼里堂堂正正地以实力打败你。
这一次的角色反串,颠覆形象,挑战难度,一切都准备,都是为了要超越你,为了要打败你。
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的艺能天王,是我而不是你。
“我可一点都不期待与你合作。”
童靖阳无所谓地笑,一如当初与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
真是想伸手掐死他这样永远不把名利放在眼里的样子。
明明是得到过一切的人。
明明是手握大权的人。
却还有着这样一张厌世疾俗的脸。就好像,让自己那些牺牲与努力,都成了笑话。
******
“喂,去Pub坐一下吧?”
结束了《是朋友也是爱人》的拍摄,我换回了原本的衣服,卸了用了整整一瓶卸妆油才清理干净的妆容,走出化妆室的门口,看见童靖阳站在门外。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悠闲地问我。
我看了看他,没打算要去,“我从来都不喜欢那种地方,你自己去吧。”
童靖阳突然皱起眉来,“我有事要问你。”
“关于什么?”
“你自己和方若绮的。”
最后我还是去了,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方若绮。
童靖阳看着我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想要求证”这四个大字。而我,也要求证——为什么那一夜,明明通知了他,他却还让方若绮落入了林立翔的手心。
童靖阳,你那横跨黑道连郝友乾也要畏惧三分的能力,怎么会连一个女人都守不住?
坐在Pub里的一间VIP包厢里,童靖阳照旧点了烈酒,而我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这让童靖阳更多了些嘲讽我的筹码,“你可以更像女人一点么,来Pub从来只喝白开水?”
我笑着看向包厢的外面,正巧遇见一个端着酒杯路过的女人,说:“女人来这里也不一定是喝白开水的。”
童靖阳无声地笑了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连灌了好几杯酒。
在他的脸上逐渐出现醉意后,我握着一杯白开水万分清醒地看着他。童靖阳捂着被酒烧得厉害的胃,借着醉意问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认为呢?”我平静地反问。
“黎华,你和方……若绮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握着杯子的手用力了一些。
这还真是一个难解的题目,大概世界上也就只有神经比钢管还直的童靖阳会直接询问对方这样的问题了。
他就像古时候的那个项羽,口直心快,胸无城府,才令我浑然无奈,他这样的人,若不是他那可怖的黑道背景,大概早已经在演艺圈里死了百来万遍。
不过既然他现在会这样与自己一同坐下,询问自己,大概也可以说明,他也开始在怀疑自己故意弄出来让他以为自己和方若绮在一起的烟幕的真实性。
毕竟又怎么会有人在那样的夜里叫别的男人去找自己的女人?
我找不到能够回答的答案,唯有绕开,“你知道她加盟YOGO的事么?”
童靖阳扶着额头,酒精让他的大脑一阵昏眩,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点燃,兴许是为了想要清醒神智。
真是矛盾,一边想要以酒精麻醉,一边有想要以香烟清醒。
不过却又映证了这样一个奢糜的圈子,唯有一半清醒,一般麻木,偶尔装疯卖傻,才能长远地走下去。
童靖阳没有回答我,但看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烟火立刻燃出了半截烟蒂,就已经得出了一切的答案。
灰白的烟蒂落在地上,粉碎。
香烟的雾气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化学物质在包厢里缭绕,旋转在水晶吊灯上,迷蒙而诱人,昏黄而虚幻,像林间袅袅不绝的烟雾。
包厢内一片无法言语的沉静。
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方若绮,竟然会选择了林立翔。
那样一个死灰般的阵营。
童靖阳很快就醉倒了。
我看着他歪歪扭扭东撞西撞地摸索着墙壁走出Pub,本想伸手去扶他一把,但他却像是那些步履蹒跚却有着一颗比谁都强大的自尊心的老爷爷老奶奶一样打开了自己的手,粗着脖子吼了一声,“滚开!老子没醉!”然后继续像颗弹珠一样撞来撞去地走出了Pub。
我无奈地摇头。
真是一个脾气和牛一样又臭又硬的男人。
童靖阳走到马路边,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坐了进去——当然,在我的理解里,完全可以看作是他整个人像看见床一样地扑了进去。我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在口中说着——
“黎华,小心郝友乾。”
我皱了皱眉,没有听得清楚,想再问一次,童靖阳却已经睡得像一头死猪。
我目送那辆的士远走的影子,此时已经是深夜的景象,只是在几个钟头之后,太阳从东升起,照亮这一片繁华的都市,新的繁忙,新的一天,又要再一次地开始。
周而复始。
然而我却不知道。
黑暗中那些充满着血腥气息的触手,正朝向着我,步步紧逼。
一切都在无声地倒数计时。
等待着,终有一天会被禁锢的灵魂。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的谜题谁能破解,谁能解开重重锁链?——方若绮
=================================================
阳光像是包裹婴儿的襁褓一样柔软地落下,洒在那一片以冰冷的白砖砌起的地方,洒在那一片每天治愈无数的生灵,同时又送走无数故人的地方。
这一片晶莹耀眼却死气沉沉的地方。
没有人想长久地呆在这里,但此时,这里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显得如天堂般美好。
尤其是,在那本该肃穆冰冷的地方的外面不远处,却相对站着一对俊男美女,他们相视一笑,含情脉脉却又各怀心事,犹如一幅夕阳般忧伤而美丽的画卷。
金皓熏温柔地抚弄着萧依莉柔软的秀发,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萧依莉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伸手反抱住他的肩背,轻柔地呢喃他的名字,像婴儿沉浸在美梦中的呓语。
金皓熏久久地站着,拥抱着身前的女子,阳光落在他的发顶化开一片温热,他把脸埋进女子的发丝里,闻到她身上混合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的淡淡的香气。
他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萧依莉,眼白处有些微微的血丝,“依莉,你一定可以彻底离开这里的。”
******
创意广告。
“无论怎样运动都不会漏喔,女人首选,贴心又舒适~”
……
“Cut!方若绮,你的面部表情太僵硬了,完全没有给人舒适的感觉。再来一次!”
这是第5次重拍了。
我用手背轻小心翼翼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生怕一个用力,便弄花了妆容。导演那已经带着怒意的声音像针一样一字不漏地扎进我的心里,我努力不去注意周围工作人员传来的低声笑语,谁又能想到,我这样一个以全优毕业的学生,竟然会在一条卫生棉广告里面反复地重拍了五次而不过关,恐怕再NG几次,就连卫生棉的赞助商也要考虑把我给撤换下去了。
整整一个早上的时间,我穿着低胸背心和紧身热裤在瑜伽垫上抱着球翻滚了几十遍,反复地念着同一句枯燥无味的广告台词,面对着摄像机和镜头笑到面部僵硬眼睛发花,我几乎都要觉得,自己的下颚和眼珠子已经要脱离了本体。
“先休息一下。方若绮,那边有人找你!”负责人站在不远处对我说,然后指了指片场那一排休息室的某一间。
我扯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上,站起身来,立刻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真是搞不懂,明明是卫生棉广告,我又没有真的穿在身上拍摄,又怎么会懂得它到底舒适不舒适,漏还是不漏。
果真从前自己在坐公交车时,看见电视上播出的那些广告,都是骗小孩的。
“一段时间不见你,没想到你会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
刚朝休息室走去,却看见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出。
那一抹锋利冰凉的绿。
他双手抱在胸前,永远不改的不羁嘲讽的笑,轻蔑地看着我这个拍一则卫生棉广告也要NG五次还不通过的人。
我怔在原地,但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神智。
——自甘堕落?
我拍我的广告,我闯我的星途,我没有靠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