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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老,何况黎华。
艺能天王,不是永生的童话,而是催老的毒药。
自己终于要去到了。
终于要代替你、还你一个自由。
如约,以自己作为偿还的代价,推开郝友乾的房门。
还在心里打量着那样实践过各式女人的男人到底会喜欢怎样的开端怎样的姿势,还在思索着到底是应该先脱裤子还是先脱衣服,还在琢磨着是一下脱个精光还是留个内衣玩玩神秘——
推开门,看见的不是坐在沙发里抽着雪茄一脸惬意高深的郝友乾。
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半年来熟悉至极的身躯,正在和那个横跨商界的男人,交融在一起,翻云覆雨,忘乎所以。
一时愣在了门口。
看着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看着床上脱得精光的二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看着郝友乾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听着郝友乾欢愉的轻哼,他口中沉闷的悲鸣。
尖叫着跑出去。
阳光落了我一身,冰冷刺骨。
心痛得快哭了,心痛得快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一次为我而上了他的床。
经历了那么多的是非黑白,看遍了那么多的人情冷暖,执你的手走过了幸福的大门,即便在中途迷失了道路,即便在中途我们被迫松手,我又怎么会忘记,对你的一心一意和绝对相信。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次终于不用再被你蒙在鼓里。
可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第205章 第二百零二章
幸运与不幸。——欧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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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连做梦都是护士拿着针扎进自己的血管里。
郝友乾像发了疯一样千金一掷请来了各国权威,天天围在我病床前面打转。
但这病本来已经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就算华佗在世,也难以诊治。
我自己心里明白。
郝友乾心里也明白,只是他不愿承认。
他就是这样一个从未输过就算输也绝不认输的男人。
来到这圈子遇上他,是我最大的不幸。
然而到最后我遇上了他,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是,给方若绮最大的依靠。
终于找到。
“有空不好好看着你的股票,在我的病房里折腾什么?没准看不见你,我还能多活几天——”
还有心情开玩笑。
但对方显然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真是搞不懂郝友乾究竟爱上了自己什么。
他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竟然也有爱。并且,是那样凌厉。
“你就这么安心在医院躺着?方若绮已经是我的盘中餐了。”
“别低估我对你的了解,你要动手,早就动了,好歹,也和你相识了十多年不是?”看着郝友乾愈发冰冷的脸,愈加想笑,于是补上最后一击,“好歹,你也是夺走了我‘第一次’的人不是?”
若不是自己身怀重病,郝友乾一定会伸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如今他只是把脸色变得像彩虹一样,我就当做了一场好戏看。
你了解我,就算最后棋差一着。
正如我了解你,就算没想到你还是放了手。
人心,是可以怎样的扭曲、怎样的单纯?
郝友乾看了看自己快要空掉的点滴瓶,亲手换上新的,然后说:“她放不下你。”
短暂微怔过后,只剩下苦笑。
放不下又如何。
你放不下我。
我放不下她。
谁又能轻易放得下谁?
摇摇头,算了。
“她在找你。”郝友乾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善长仁翁,家里开的也不是居民避难所,一个心里时时刻刻都装着别人的女子,我不会要。”
笑了笑,突然就开口:“你真是有为人大丈夫的风范。”
郝友乾愤然离去。
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
情情爱爱,在理智过后,都只剩下一段回忆。何况,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而自己也没有想到,向来见他都必须忍住胃酸翻涌的人,如今可以在病榻上带着自然的笑容拿自己开玩笑。
最没想到的,是他会成为了方若绮最后的依靠。
于是在郝友乾最后一次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于是在方若绮推开房门看到我们彼此交融的时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悲壮。
自己从来不是伟人。
郝友乾也从来不是神人。
这是我能给你的所有。
这是郝友乾在索取我最后能给他的所有。
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场悲壮的戏剧里,落下帷幕。
自己,也终于要够功成身退。
看着身前气喘吁吁的郝友乾,只是笑着问,你累不累。
然后他用力的一挺身,在我的身体里爆发,门口的方若绮尖叫地跑走。
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赤裸全身的自己,还只是24岁。
如今年纪直奔35,身前的郝友乾也快奔了60。
都是不再年轻的人了,还谈什么轰轰烈烈,还谈什么夜夜笙歌,还谈什么野心与梦想?
那天王的位置,也是时候换人去坐一坐了。
换一个,不再受到潜规则桎梏的人。
第206章 第二百零三章
天王。——方若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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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发礼炮冲上夜空。
十万FANS蜂拥而至。
电视机前上亿观众焦点关注。
舞台上一片歌舞昇平,舞台下一片热情激昂。
主持人正在口沫横飞地讲述着我和黎华两个人三年来的八卦绯闻,偶尔一提那些精湛的演技和成名作,反倒还不如八卦来得引起注意。
仍旧是一身黑色。
挽着王瑞恩的手走过了红地毯,享受着灯光与尖叫,在暗处坐下。
三年。
终究走进了这个会场。
这个所有艺人最终的理想。
四处张望,看到了熟悉的人,陌生的脸,唯独没有看到那一人。
说完了千篇一律的开头,听完了高分贝的尖叫,接受完了热烈的掌声,看完了手机里飞进来郝友乾的一条短信:我已到达会场。
最后的开场白已经要说到尽头。
旁坐的人没有来。
最后的高_潮已经要来临。
旁坐的人没有来。
不顾已经开始扫区的聚光灯,不顾表情丰富的主持人的一张脸,不顾随时都有可能被摄影师一个特写镜头摆在了电视机前,不顾所有FANS的焦急瞩目——
本该是一个值得紧张的时刻,却战战兢兢地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拨出了那个人的号码——
电话里嘟嘟地响着。
接电话。
接电话。
快给我接电话!
“这一届的艺能天王到底是谁呢——”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
接电话。
“方若绮!让我们恭喜她 !”
手机滑落在地。
里面的嘟声还在继续。
屏幕里自己的样子突然被扩张到最大。
现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
烟花在夜空绽放出各种美丽图案。
聚光灯一束一束地打在我的身上。
主持人让开那一条星光大道,艺能天王的奖座,就在红毯的尽头。
那就是我追求了那么久的东西。
为什么,现在镜头前的我,毫无笑意。
挪动脚步麻木地向前。
走过亢奋激情的FANS,走过对自己说恭喜的王瑞恩,走过慈爱微笑的黎湘离,走过激动落泪的席若云,走过相偎浅笑的莫高夫妻,走过关古威的一声大姐,走过藏在暗处只剩下忏悔和内疚的温宁珊。
走过了所有人。
就只缺了个你。
凯华,你在哪里。
你怎么能不来?你怎么可以不来?
捧上艺能天王的奖座,沉重得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抱住。
主持人热泪盈眶地给我一个拥抱,我抓着话筒,准备歌一曲浮世,眼泪徐徐落下,分不清楚是悲伤,是喜悦。
然而会场里播出的并不是自己一早准备好的歌曲的伴奏——
陌生的曲调。
华丽而悲凉。只有他。
红毯那头的大门轰然打开。
现场一阵短时间的静默,然后看着外面气势不凡地走进一个人影,即便他的身姿削瘦如骨,即便他的身体薄如纸张,但那眼里一抹魅惑心惊的琥珀色,终是人们忘不了的经典。
他唱着歌,绝望到让人觉得心痛都不足以表达——
……
过往的爱恨为你的荣光铺路/化作一片片璀璨的星光
人们的爱戴成就最后的加冕/颠沛的终结
再一次拥抱盛放的玫瑰/送上虔诚一吻
幽冥缠绕我/让我的灵魂得不到解放
回忆就像藤蔓/禁锢我的肉体我的魂
……
尖叫声的爆发。
那人微笑朝前走来。
一步一步,走过那鲜红的地毯,走过所有人用鲜血筑造的阶梯。
华丽的盛典成就最后的告别。
我们的眼泪化作无言的哽咽。
我们的爱情成了遗落在风里的落叶,飘散。
你朝我走来。
我已是天王,你已成过去。
你我的交接,成了一个时代的过去,一个时代的到来。
你还是来了。陪我,走到了最后。
……
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看不见你/看不见他/看不见世界也看不见自己
我与苍穹同化为了永夜/被世界遗忘在虚无的角落
广袤的/无边的/光耀的幽冥
……
这一首《幽冥》,真是震撼人心。
你的一个微笑,依旧迷幻众生。
你的出现,是上天赐予我最后的恩典。
让我在赎罪之前,还能再一次与你相见。
缓缓的前行。
四目相望。
时空里一派安静,仿佛没有了拥闹的观众。
然而那红毯再长,终有尽头。
然而那永远再远,终有边岸。
一束玫瑰,一个微笑,一份无奈,一些悲凉。
“方若绮,恭喜你成为艺能天王。”
还是恭喜。
还是微笑接过。
那一束玫瑰的芬芳,久久不散。
……
我开始了匿藏的游戏/听着快要消失的心跳
就让回忆把我湮没/让死神把心剜走
残留一个空洞/盛满哀伤/享受绞痛
不想再追溯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不想再探究谁善谁恶/谁喜谁悲
就让幽冥把我吞噬/歌颂破灭前的壮丽
辽阔的/无垠的/璀璨的幽冥
……
任凭烟花如何夺目,夜空如何璀璨,灯光如何耀眼,也遮不去,你的万丈光芒。
天生就是这舞台上的人,却让自己插足了你的世界,分了你的一杯羹,加重了你的无奈与痛苦。
这是最后了,请让我在放纵一次。
请让我趁着还未老去,还未死去,还有心痛,还有依恋的时候,再放纵一次。
拥着那束玫瑰,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第一次在北爱尔兰意乱情迷的吻。
第二次在北爱尔兰看你满脸绯红的吻。
那夜月色清寡,我却把你的真情真意当做了虚情假意。
那日阳光绚烂,我亲眼见你与郝友乾赤_裸相对却不再动摇半分。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曾经信了你精湛的演技,却信不过你的真情。
……
也许要等到时光的逆转/等到你我回到原点
也许要等到下一个时代/等到世界的变革
也许要等到连世界也灭亡/等到我还清了罪孽
才能去觅寻奇迹/拾回面庞
才能让爱化作水墨青花/抵拒刹那的芳华
就让我/和幽冥一起/灭亡
……
嘴唇上尝到咸湿的味道。
抬头,那人迅速在灯光下撇过了脸,搂着自己的腰,走上高台。
郝友乾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以笔挺老练的身姿来营收最后的胜利。
一捧黄金打造的玫瑰送上前来,以那永恒不凋的姿态打败了自己手里新鲜易损的玫瑰。
以投资方的身份出现。
以我方若绮未来丈夫的身份出现,选在这一刻,黎华还在身旁观着礼,大概是,郝友乾在心里最后的算盘。
郝友乾把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