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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竺对照顾病人没什么经验。看着那人浑身泥土草叶,一身破烂沾血的衣衫把客栈雪白的被褥染的一片模糊,张竺就胃疼。而且那人好像发烧了,额头滚烫一片,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头疼的叹了口气,人都带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先从脱衣服开始吧。其实那人的衣服已经不能称作是衣服了,充其量就是一堆破布。张竺三下五除的就把破布全都从那人身上扯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包扎伤口的绷带了。反正都是男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那人也没什么反应。
第二步就是要给他擦干净身子。下楼找小二要了盆热水和一条毛巾,张竺开始给他擦洗身体。其实这活儿不难,跟擦桌子差不多,只不过这手感比木头软点儿。反复擦了三四遍,直到那人身上再也没有血腥味和泥土味了,张竺才罢手。
抽掉脏了的床单,下楼找小二又要了一条铺上。然后再打凉水给那人敷额头。忙活了半宿,那人总算是退了烧。张竺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半宿睡的难受无比,肩膀和脖子都僵了,半边脑袋也麻的快没知觉了。早晨起来的时候,张竺甚至都听见自己脖子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
抬眼看见那人仍然是昏迷不醒,张竺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挺正常的,看来这人恢复能力不错,估计过两天就能醒过来了。
昨天照顾了那人半宿,也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人的长相。
今日仔细一看,那人脸色虽然苍白,不过看着挺年轻的顶多就二十三四的样子,长得挺顺眼的,白白净净,跟个文弱书生似得。身体倒不像是个书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习武的人。估计这次是跟人打架斗武才弄的一身伤。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孩子……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洗漱,洗漱完了小二上来通知他下楼吃饭。张竺也没多想转身便下楼去了。
房门刚关上,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第 4 章
下去的时候,张明山正坐在饭桌前喝茶,不见小九。张竺也没注意。落座之后,张明山仍是一言不发的喝茶。
父亲不发话,张竺也不敢擅自动筷。看这样估计是又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了。
眼看着张明山足足喝了两刻钟的茶却仍是一言不发,张竺有些坐不住了。抬眼偷看了下父亲的脸色,发现张明山正盯着窗外看得出神……看样子自己要是不出声的话,父亲还不知道会出神到什么时候。
“爹。”张竺试探的叫了一声。张明山好似没有听见,仍盯着窗外出神。又叫了三四遍,张明山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张竺见父亲回神,刚想张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明山却先开了口,
“竺儿,明天我和小九启程去九洛山,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本来张明山这么说张竺应该高兴的。不用去看人家打打杀杀,不用天天赶路,这正是张竺心里想的。可此时此刻张明山说出这些话来,张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闷。两人默默无言的吃完了早饭就各自回房了。
张竺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他很不安。
刚进房门,就看见一直在昏迷不醒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张竺记得大夫说过,这人最少也会昏迷两天以上才会醒过来的,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一般人受伤昏迷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都会问一句“你是谁”或者“我在哪儿”。可这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张竺走到床边伸手想探探那人额头的温度,手刚伸到一半,就见那人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的手。
知晓这人防备心很重,张竺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他知道混江湖的都是刀口上舔血亡命之徒,警惕心都很高。
“兄台,你别紧张。是我救你回来的,我要是想害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张竺坐在床边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神色淡然,目光移到了床帐顶。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
“缪十三。”
张竺回想了一下,以往父亲并没有跟他提过这个人。
“原来是缪兄弟。你伤的不轻,要过几日才能痊愈。敢问缪兄家住何方?待你痊愈后好送你回家。”张竺说这话不是想试探他,好歹人是自己救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他不能天天照顾缪十三,把他送回家是最稳妥的办法。
缪十三眼也不抬,不紧不慢的答到:“走哪儿住哪儿。”
张竺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对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他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缪十三说没有就没有。
“缪兄若是不嫌弃,就暂时住下吧,等伤好后再走也不迟。”
缪十三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半点也没有受人恩惠的样子。张竺也懒得和病号计较,随口客套了几句也得不到回应。自讨了个没趣。见缪十三直接闭上眼表明了不想听他说,张竺也不想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开始发呆。张竺平时有三大爱好,第一:发呆,第二:睡觉,第三:看美人。现在,睡觉的床让缪十三占了,美人也没有,就只能发呆了。
房里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下都能听见。两人,一个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个也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连姿势都不带换一下的。
缪十三的警惕心极高,在屋里有陌生人的情况下,他不会让自己意识不清,再加上他昏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他很想跟张竺说他饿了,想吃饭,但又懒得开口,反正中午张竺吃饭的时候,也一定会给他带上来,既然如此,那就等中午一块儿吃算了。
张竺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直到小二上楼叫他下去吃饭,他才发觉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临走的时候问缪十三想吃什么,缪十三看了他一眼,说了俩字儿:“随便。”
得,不和病人计较。张竺回了句“好”,就下楼吃饭了。
到了楼下,不见小九,也不见张明山,问过小二才知道,张明山在吃过早饭后就带着小九退房离开了。张竺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走的如此匆忙,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可最近什么风声都没有,一切都没有异常……
交代厨房做些补血的膳食后。张竺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吃了午饭。之后端着缪十三的饭菜上了楼。
缪十三挺无奈的。张竺给他拿来的饭菜全是补血的……还是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吃的东西。小米粥,鸡蛋,猪肝,甚至还有一碗红糖水……弄得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张嘴吃。他觉得,张竺这人看着挺呆,其实也挺记仇的,弄这些东西就是来报复他上午对他装聋作哑吧……
其实张竺没想捉弄他来着,他只是忘了交代这些东西不是给女人吃的而已。况且,张明山的突然离开弄得他心绪不宁,他哪有心思来捉弄缪十三……
缪十三身体虚弱,又有外伤。自己吃饭困难了点。张竺只好端着粥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张竺毕竟是个男人,不似女子般细心。滚烫的粥,也不说晾一下直接就塞进缪十三嘴里,烫得他满脸通红,舌头发麻。而且他那速度不叫“喂”而叫“灌”!一口接一口的,连气儿都不让人喘,一大勺一大勺的往人家嘴里塞。
缪十三吃的苦不堪言,要是身体能自由活动的话,他一定要跳下床连菜带盘子全都塞进张竺嘴里!!!
第 5 章
其实拿到饭菜的时候,张竺看着也挺尴尬的,可人家做都做出来了,总不能再重做一份吧,反正都是菜,一样是吃。不过,他没想到缪十三还挺爱吃的。看他一口接一口,吃的特别香,连烫都顾不上了……
没多长时间,饭菜就全都被他吃下肚了,现在桌上就剩下一碗红糖水了,不喝就浪费了……
“你这么长时间没喝水一定渴了吧!”说着,张竺端起桌子上的红糖水递到缪十三嘴边,“喝碗红糖水解解渴吧。”
总算吃完了,缪十三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眼看着张竺又端来一碗红糖水放在他嘴边,他刚想说不喝。突然,从房外传来一阵“砰砰砰”的上楼声。这动静着实不小,没准儿楼梯都被踩坏了……
张竺愣了一会儿,没去理会,端着碗继续说:“快趁热喝了吧,补血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门闩都断掉了。一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气焰嚣张的站在门外,一脸怒气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人,准确的说是看着缪十三。
张竺吓了一跳,手一抖,一碗红糖水都洒缪十三身上了……
缪十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女子看见床边还坐了个人,脸色刷的一下,就阴转晴了。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这女子长得十分娇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眸光流转间尽是风情,身段玲珑有致,婀娜多姿。一身火红的衣裙衬得她整个人愈加的光彩夺目,明艳动人。
张竺心中赞叹,美人儿啊真是美人儿,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了……
那姑娘反手关上了门,轻移莲步风情万种的走到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和桌上的月子饭……
“我道是最近怎的找不到你人了,没成想是在这坐月子来了。”美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十分动听。张竺听的骨头都要酥了。
缪十三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没说话。
那姑娘也不在意,轻轻一笑,眼神暧昧的来回看着两人,“十三,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到现在才知你居然有龙阳之癖。”
“……………………”
的确,昨天张竺把缪十三那身粘血又带泥的衣服脱掉了,后来也一直没想起来要给他再买一件,所以缪十三身上除了绷带什么都没穿……当然,下半身盖了被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姑娘,两个男的怕什么!
张竺本来是没多想什么的,可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心虚了。低头看看面色同样不善的缪十三,这才发现,刚才还泼了人家一身的红糖水呢。赶忙拽过床头的手巾给缪十三擦去身上的水渍。
缪十三这时像是冷静了下来。懒懒的倚在床头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床头的两人。
那姑娘见张竺紧张的手足无措,笑得愈发妖艳。眼珠子一转,转身对张竺伏了伏身,说:“小女子名嘤嘤,公子怎么称呼?”
张竺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儿不怀好意。可场面上又不能失了礼数。连忙起身还礼。 “在下姓张,单名一个竺字。姑娘叫我张竺便是。”
嘤嘤又笑了几声,这才说到:“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公子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张竺还能说什么,况且,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张竺自然不会和姑娘家计较。
“公子是打算去参加武林大会么?”
“不是,父亲交代让我在此等他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嘤嘤笑眯眯的说到,“本来我是想去看看武林大会长什么样子的。结果半路发现我弟弟不见了,我只好放弃行程出来寻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缪十三床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