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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2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余桐飞回到厨房,细心的洗好碗筷,就往南原瑾的屋子走去,走了不到一会儿,听到不远处的竹林传来争吵声。
“没听到我说什么,少爷让你今晚过去。”
少年焦急道,“李管事,我娘这两天病了,我想回去照顾她。”
“你说回去就回去,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李管事阴冷地眯起眼,捉住少年细瘦如麻杆的手臂,“这是什么,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这是我自己赚的钱,我要带回去给我娘治病。”
“你自己赚的。”李管事冷笑,那声音很冷,仿佛没有任何温度似的。“我看是偷的吧,走,跟我去见少爷,我要让他知道你的真面目。”
“这钱不是我偷的,是我自己攒下来的!”少年的声音未落,李管事就甩了他一巴掌。
“你娘一身花柳病,一座金山都治不了,你治她干什么!”
余桐飞跑到声音的发源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个清秀的少年跪在地上,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满脸凶狠地瞪向闯进来的他。
“新来的面孔,没见过你呢,哪房的下人?”
“我……”余桐飞站在原地,他是听到这边的争吵,跑过来才发现事情不对,眼前的男人仗着自己的权势,将跪在地上的少年打得满身青紫。
“看你这副摸样,待柴房的吧,你不在那好好做事跑出来偷懒,是不是想被抠工钱,丑小子?”
余桐飞眉心一皱,“我没偷懒……”
“你这丑八怪还敢顶嘴!”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呵斥。
“……”余桐飞没有吭声,默默地望着他,他的眼睛又黑又深,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他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多,要多做事少说话。
别管别人的闲事……
碰到上头的人辱骂,将情绪发泄在身上,也不要放心上,更不要去抵抗,身为下人就得逆来顺受,听从主子的安排,这就是下人的命。
如果这是命……
能不能去改变命运的轨道。
“李管事──”跪在地上的少年急得起身,忙去解围,却被李管事一脚将他踢开。“滚边去!”
余桐飞蓦地睁大眼,反应过来时已握紧拳头,旋风般砸向李管事的脸,那出拳的姿势没有一丝技巧,凭的是一股直觉跟蛮力。
距离得很近。
凌厉的拳风袭来……
为了避开他的攻击,李弦粗鲁地甩开他,接着后退一步,身体突然撞到一具身体,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他脸色一变,忙一改冷血地转过头。
“二少爷,你怎么过来了,我刚要带墨白带到你那边。”
“我去拜访老爷,凑巧听到这边的吵闹声,李弦你胆子不小,出手教训我的下人。”紫苏懒懒地笑,眼睛深深地瞅着他,带着危险的冰冷。
“我怎么敢。”李管事忠厚的脸上挤满笑,“之所以出手教训他们是有原因的。”
“哦……”瞟了眼浑身是伤的墨白,紫苏的目光落在余桐飞身上,这个少年前晚他见过一次,普通又丑陋,似乎是那病捞子的小厮。
二少爷……
陈管家曾跟他提起过,不过他没见过,原来他就是二少爷,余桐飞垂着头,一动不动,对传闻中的二少爷没有一点兴趣,但他久久的视线。
令他不由抬起头。
南原山庄的二少爷。
紫苏。
他穿着蓝色的袍子,那袍子做工精细,领圈和袖口都刺绣着古典的花纹,他的面容很阴柔,跟南原瑾的清丽不同,有种近乎艳丽的浓烈美感。
这样的人站在这,带着无比强烈的危险感,仿佛能轻易的摧毁别人,也能让人为他的美疯狂,他的存在让人没办法忽视。
气氛微沈。
那声“哦”后紫苏就没说什么,跟随他十来年的李弦,知晓他在等解释,于是诚恳的为自己开脱,给别人身上摸黑,显示自己的忠心耿耿。
“少爷事情是这样的,墨白这小厮,你平日看他温顺乖巧,却是心怀不轨的东西,他娘生病了,为了治病他偷了我的银子,正要跑出去被我找抓个现成,另外的那个小鬼,他白天不干活跑出来偷懒,我看到了说他两句,就对我动起手来……”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3
墨白急忙辩解,“少爷,银子是我的!”
“呸!偷了我的银子还狡辩。”李管事别过头瞪墨白眼,回过神来又是一脸笑意地跟紫苏解释,“少爷你要相信我,奴才跟了你这么多年,哪次骗过你。”他服侍紫苏二十年比起刚来不久的墨白,理所当然信任他,因为这样的信任他能明目张胆要了墨白手里的银子,名义上给二少爷摒除恶草,背地里也能在下人面前威风凛凛,真是一石二鸟。
紫苏淡淡一笑,不知是否将李弦的话听进去,目光落在余桐飞身上,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余桐飞。”
“你是大少爷的小厮?”
“恩。”余桐飞点头,陈管家说以后他待在少爷房里,照顾他的起居,这么说应该是他的小厮。
紫苏闻言,忽而一笑,但绝非善意,仿佛带着一些蔑视,“刚才我的属下对你失礼了,别放在心上。”
李管事一听余桐飞的回答,傻子般愣在原地,脸色一阵乍青乍白,他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少年没待在柴房,竟然去伺候大少爷。
见紫苏说完要走,李管事心里一急,连忙开口唤住他,“少爷,墨白怎么办,他……”
“他手里的银子是你的?”紫苏回眸道。
李管事斩钉截铁地说,“是的。”
“墨白……”
紫苏静静地看着墨白,下人之间的纠葛他不想介入,不过墨白是个乖巧的少年,他怀疑李管事的话,可李管事是他挑的下人……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少爷银子是我的,是我给娘亲攒下的。”墨白急得要哭了,早知道他就该直接跟少爷说回家的事,而不是跟善变的李管事说。
“有什么证据。”
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余桐飞开口说,“银子是他的。”他的话刚完,李管事的犀利目光就向他射来,那严谨的神色,冰冷的目光让人发寒。
“你怎么知道?”
余桐飞弯下腰,垂眸道,“李管事你说丢了银子,那共是多少,你确定他手里的银子就是你丢失的?”
“呃──”李管事一时愣了,没想到一个下人胆敢质疑他,还是个阴沉沈的丑八怪,他不是一直沉默安静的,怎么管起他的事来。
“李管事,你连丢了多少银子都不知道,等你确定清楚了再审人。”
紫苏冷冷地瞟了眼李管事,视线落在余桐飞身上,看着他脸上的丑陋疮疤,过分镇定的神色,眼底不由浮起丝厌恶,随后没再多留地离去。
独留在原地的李管事,尴尬地青了脸,他狠狠地瞪了余桐飞一眼,才忙不迭地跟上去。“少爷,你等等我。”
两人走后一瞬间安谧极了。
墨白静静地注视着余桐飞,“我是墨白,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现……”
“我没做什么……”余桐飞眼神从容,他缓缓摇头,声音很静地说,“你不是要回去看你娘?”
“哎呀,是啊,我得快点回去了,下次,下次我们再聊。”墨白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拍了下余桐飞的肩膀,匆匆忙忙地跑出竹林。
没将那客套话放心上,余桐飞朝南原瑾的厢房走去,一走进房就看到南原瑾捂着嘴咳嗽,早上看着他喝下药,现在又咳得那么厉害……
那药丝毫没起作用。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4
注意到有人推开门,南原瑾用力捂住口鼻,想去止住咳嗽,却压制不住胸腔里的凉意,他又是一阵咳嗽,急促而絮乱,一阵紧过一阵。
咳得雪白的脸都染起异样的潮红……
“少爷,我去叫大夫……”余桐飞伸手想扶他,又觉得礼数不合,可看他那么不舒服,他心里也不好过,决定去找大夫过来。
“别去,你是不是没过男人咳嗽,咳咳──”南原瑾听他这么说,一肚子的火终于有了发泄地,不过低吼一句,他的喉咙愈发不舒服。
遭他这么一吼,余桐飞就地杵在原地,不动分毫,也不敢去叫大夫,但看他一直咳个不停,额头都沁出了层细密的汗,他顾不得其他地跑到桌前,倒了杯温水,送到他唇边。
“少爷,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这样喉咙没那么干,就能稍稍止住咳。”一边这么说,余桐飞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他记得母亲曾用这样的方式给弟弟止咳。
南原瑾本想挥开他,不让一个下人碰他的身体,但他已经咳得没办法动,只能就着他的手喝完杯子里的水,任由他捶着他的脊背,不是拍……
是捶。
那力气大得让他险些缓不过气,尽管当事人觉得是拍,不过似乎没掌握好力道,让他觉得内脏都开始疼起来,但尽管这样疼了……
也没再呵斥他。
因为从这个人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
好不容易压住咳嗽,他也因消耗过多体力而虚弱地靠在余桐飞身上,慢慢地喘息,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呼吸到他身上的气息。
很干净。
闻起来尤为舒服。
像被阳光滋润过的清澈露水。
让他意外的是他看起来又瘦又矮,力气却那么大,若不是知晓他没有恶意,他会怀疑他在故意折磨他,借此机会报复他,看来他的想法错了。
察觉他的气息平稳许多。
余桐飞小心地扶起他,将他带到书房边的榻上,从小到大,他没见过身体这么虚弱的人,他的弟妹会生病但没好的也快。
望着他额头的细汗……
他非常自发地端来一盆热水,拧干一条手帕,轻擦着他的手,额头,还有脸颊,而南原瑾都没暴躁地拒绝,只是依然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余桐飞注意到他的衣襟有些松散,露出胸口的光洁皮肤,他的皮肤很白,没有一丝血色可言,但衬着身上的红色袍子,居然有种奇异的艳色。
诡异的协调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这样的和谐氛围是两人少有的,直到有人敲门,余桐飞才起身去应。
来者是陈管家,他没理会余桐飞,直接走到南原瑾面前,恭敬地开口道。“少爷,今晚老爷的生辰你要去吗?”他知晓他的病,一旦发作就难控制,所以不出现在老爷的生辰中,众人都能谅解。
“当然去。”南原瑾睁开眼,慢条斯理地望向陈管家。“今天是我爹的生辰,再怎么说,我都得亲自祝贺。”
陈管家忧心忡忡,“可少爷您的身体状况不好──”
“没事。”南原瑾坐起身。
陈管家自动要求道,“那么,让属下给你备好软轿,如果不舒服我马上差人送你回来。”
“不必。”南原瑾皱起眉,低低的咳嗽,乌黑的长发丝绸般垂落而下,遮挡住他有些苍白的脸。
“……”满腹疑问地听到这,余桐飞明白了他们所说的事,因而有些担忧地望着南原瑾的脸,他的脸色那么差,又一直咳嗽,不宜出去的。
想开口让他别出去。
但连陈管家都没能说服他留在屋里。
他又有什么资格……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15
夜晚
南原庄里千盏灯点起。
风吹来。
灯笼摇曳生姿,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