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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进南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说:“聂染青,你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你怎么就知道你下半辈子不会做比这更笨的事?”
“……”聂染青气得想掐死他。
聂染青回到学校后,姚蜜再次对她行了个熊抱,聂染青差点被自己崴到脚,接着姚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严肃得不同寻常:“聂染青,陆沛下下周要来咱们学校做演讲。”
聂染青一愣,接着就看到了姚蜜看好戏的表情,姚蜜的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啊晃:“傻了还是呆了?给我吱一声。”
聂染青拨开她晃得眼晕的手,说:“嗯,他来就来呗,他一个成年人,还是已婚人士,他去哪儿还用得着跟我说么。”
姚蜜仔细地看着她,双手掐腰说:“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听说这次陆沛和你姐都回来,昨晚敲定的时间,是25号,说正好是你姐的生日。”
聂染兮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聂染青眉目不动,像是得了习进南的真传,十分自然地打开抽屉找钥匙,顺带着抽出一沓白纸,淡定地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嗯。”
姚蜜讽刺她:“哟哟哟,瞧你那慈禧样儿。”
“嗯。”
“听说陆沛这次来也有意图要建立一项奖学金,专门针对自动化女生的。”
“嗯。”
“你再给我‘嗯’个试试?”
聂染青不怕死地继续笑:“嗯。”
姚蜜无奈了:“我说聂染青,他来T大你就没感觉?你就没一丁点儿感觉?或者,你就没抱着点儿破镜重圆的希望?”
聂染青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口气沉稳地就像是个国家领导人,依旧是笑:“嗯,还行吧。你不觉得陆沛跟聂染兮很配么,就像是太阳和月亮。”
姚蜜斜着眼看她:“得了吧,太阳和月亮的关系就跟牛郎和织女一样,一天也就只能互相看上那么几分钟,再加上每月的初一和阴天,俩神仙天天分居,怨妇怨夫,还般配呢。”
聂染青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姚蜜兴致勃勃的样子,打算速战速决。
聂染青想了想,说:“其实再怎样,陆沛也结婚了,我也嫁人了,就这样吧,你不一向挺支持习进南的,我跟陆沛要真破镜重圆了你不得拿课本砸死我。不过姚蜜,你就不行了,这本命年都过去一年多了,连男友还没个着落,真不争气啊。”
这绝对是姚蜜的痛脚,姚蜜跟踩了尾巴一样乱叫,看着聂染青迅速窜出门外,她在后面大声喊:“聂染青,我祝你出门踩狗屎!”
而此时,聂染青看着五米远的男人,叹气,心想,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姚蜜赌咒发誓了,她赌得比她准多了。
陆沛穿着很休闲的衣服,带着很悠闲的表情,一只手闲闲插进衣兜,他要是把黑色换成蓝色西服,估计就差不多能被看成成年后的工藤新一了。
但是,他该死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大学的一条主干道上,路两旁有飘香的花朵和花骨朵,绿荫清凉,这条路一向被作为情人路来使,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大学生在这里你侬我侬。
而聂染青和陆沛就站在绿荫下,两人衣服一黑一白,站在同一竖条的小格子砖上,若不是气氛太诡异,估计会很有日本青春电影海报的感觉。
聂染青冷哼一声,不管了,他在哪里出现不关她的事。
她目不斜视,打算绕过他,谁知却被挡住,她右移一步,他跟过去,向左边,他也这么做。陆沛的身子一直很精准地保持在她的正前方,这让她很诡异地想到了公园里的射靶子游戏。
聂染青看着他,平淡地说:“看来姚蜜果然说对了。”
陆沛跟不上她的思路:“什么?”
聂染青轻描淡写:“她说我今天出门一定会遇到狗屎。”
陆沛立刻明白过来她在拐着弯骂他。
他苦笑一声,话还没说,聂染青抢先开口:“先生,请闭上你高贵的嘴,借过一下,谢谢。”
他不肯。
聂染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冷笑:“陆沛,别以为我原来对你死心塌地现在就还是没变。我不想看到你,你也行行好,就当是积阴德了,别让我看到你了。”
陆沛压根儿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聂染青绕过他就走,终于……还是没成功。
陆沛面色不大好,聂染青真的不耐烦了,脸一沉:“陆沛,你那天问我,你要是没有和聂染兮结婚我和你还有没有可能,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如果。你那句话让我恶心,我要是说有可能你怎么办?我要是说没可能你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原谅你?你一回来我就要原谅你,这世上便宜还不全被你占了?我再对你说一句,从你成了我姐夫,成了聂染兮丈夫的那一刻,你就没资格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沛的脸色从头到尾就没怎么好过,刚要开口,聂染青就猛地打断他:“闭嘴,我不想听!”
她不再看他,绕过去就走。
这次总算成功。
从聂染青记事起,陆家就一直是她家的邻居。两家小孩年纪相仿,聂母说,染青小时候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站在陆家门外大声敲门。开门后,眼珠转啊转,待搜索到陆沛到,再甜甜地喊一声陆沛哥哥。陆沛耐心倒是很好,后面有个跟屁虫权当是多了个没痛痒的移动物体,对于聂染青锲而不舍的紧追精神不贬低不褒扬,任她去。
等到陆沛上小学,聂染青还在上大班,当时一听陆沛要离开她去上另一条街的第一小学,立即坐在地上大哭,死活要和他一起去上。聂母自然不同意,于是聂染青为此绝食两天,当时聂父正在内蒙古出差,听到这儿立刻回来,接着,聂染青在第二天就成功地看到聂父黑着脸从小学校长办公室出来,告诉她可以上小学了。
初中,一群小孩子情窦初开,陆沛抽屉里的纸条和信件以及礼物越来越多,聂染青歪着脑袋看,也不说话,倒是聂染兮开口:“再塞他的抽屉就装不下书了。”聂染青连嘲带讽:“你这是吃醋呢吧。”聂染兮不再说话,聂染青也是自顾自去做作业。当天晚上,聂染兮趁陆沛出去打球的时候去了趟陆家,轻描淡写一番,于是陆沛回来后就被罚不准吃晚饭。再然后,聂染青吃完晚饭上楼的时候,看到聂染兮偷偷把一些水果和蛋糕放在书包里,然后又去敲了陆家的门。
高中,聂染兮念了文科,聂染青跟着陆沛念了理科,其实她数学非常不好,物理也是高三的时候才开窍,可是那时候聂染青觉着,每天就这么看着陆沛上课,心情才会好,心情好了才会上得进去课。这种小心思她不敢跟陆沛说,直到聂染青上高一的那个情人节。她蓄谋了两个星期,一直在想怎么鼓足勇气向陆沛表白,没想到结局让她意外惊喜,陆沛抢先对她表白,聂染青记得自己当时只知道拼命点头,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她甚至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第 八 章
8、
上大学时,聂染兮的大学与聂染青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两人半年都不见得会碰一面。
聂染兮一直喜欢做足表面功夫,但是这次连表面都懒得敷衍了。也许是因为陆沛的女友是聂染青,聂染青的男友是陆沛。
陆沛一张脸长得很是漂亮,校草这个位置当之无愧。而且,他走到哪里都像是个头顶着光圈的天使,人见人爱。所以姚蜜曾说,聂染青,不是我说你,虽然你长得也不丑,可是跟陆沛比起来,他那一张脸摆在那里,学生会长的气质放在那里,人家都注意他去了,你在旁边,连个陪衬都算不上。你看咱们学校校花,每天看到你就跟见到鬼似的,眼睛瞪得那个大,咱们学校篮球都不比她圆。
聂染青当时正急着下楼去见陆沛,听到这儿又笑又点头,是啊是啊。
高中和大学那几年,聂染青觉得自己总算是扬眉吐气。因为陆沛,她觉得她的生活变得很充实。
那时的陆沛绝对是好男友。聂染青有年冬天着凉发烧,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舍友把电话打过去,陆沛大晚上把她包裹得像粽子一样地去医院,又是挂号又是吊点滴,陆沛一晚上没合眼,早上聂染青从病床上醒来,一眼就看见趴在病床边上累得睡着的陆沛,那一刻她觉得,有个男友真是不错。
等过了几天,聂染青感冒好了后,陆沛笑着包着她的拳头说:“我要让你这个冬天不再发烧。”
聂染青故意杀他风景:“那我要是只感冒怎么办?”
“……”
聂染青故意说:“你看你明明没什么诚意,你……唔……”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陆沛的吻给封了。
又有一次,两人去爬山。山顶被袅袅香烟缭绕,聂染青被陆沛抱在怀里,冷风刮不到她,她把手伸进他的衣兜,眯着眼看冉冉升起的太阳,喃喃出一句很酸的话,人生真美好。
还有一次,聂染青因为一件小事和陆沛赌气,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陆沛做了一件他平时最不齿的一件事:他买了很多花,在她宿舍楼下摆出一个大大的心形。聂染青看着底下红红的一片,很没用地流了眼泪。
五岁的聂染青说:“陆沛哥哥,我想吃雪糕。”于是陆沛很认命地去买雪糕。
九岁的聂染青说:“陆沛哥哥,我同桌拉我的辫子,他就只拽着我一根头发,疼死我了。”于是陆沛有了生平第一次打架。
十三岁的聂染青说:“陆沛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学钢琴。”于是陆沛每天都不得不忍受聒噪的人声与琴声。
十八岁的聂染青说:“陆沛,复习真累,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于是陆沛在高三的情人节翘课带着聂染青去了电影院。
……
之前又总是有人说,日久生情,青梅竹马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聂染青也这么觉得,并且一直认为她和陆沛可以就这么过下去,就像是高中时期广为传颂的那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聂染青过去的二十多年一直平坦,除去她和聂染兮两人的恩怨,其他的平坦到她的路都是别人早就铺好的,路上一个石子都没有,尘土都小心翼翼地被扫光,而她要做的就是踏上去。
不过谁能一直幸福着?为什么要祝人一帆风顺呢?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一帆风顺过,聂染青是人,还是个普通人,当然不能例外。
所以陆沛要和她分手,要娶聂染兮,所以聂染青在别人眼中从最幸福的人瞬间变成了最可怜的人。
姚蜜说得真是对,校草当然需要校花配,所以不管过程多甜蜜,她和陆沛还是要分开。
她既不是公主,也算不上灰姑娘,容貌没有,内涵急缺,所以王子不会眷顾她。她和陆沛之间的那些事,过去了,就只能算是回忆,撑死,大概算是个美好的回忆。
当然,前提是掐掉最后的两个月。
分手的时候,陆沛一个一个把她的手指掰开的那一刻,聂染青觉得自己的天都快黑了。
陆沛说:“聂染青,你任性又不成熟,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累了。”
他别过脸去,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聂染青听到这儿,觉得心里就像是被海盐浸过一样,生疼而苦涩。
可是她不能理解,明明一个星期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了。那天陆沛的脸如同冰霜,冷得聂染青不可相信。
她还不能理解,既然他要甩掉她,为什么在一个月前,还带着宠溺的笑意说,我就是要你对我死心塌地,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她没跑,他却以决绝的姿态离开。
毫无回旋余地。
回到宿舍,聂染青死抱着姚蜜不肯撒手,她说,蜜子,陆沛就是我的劫,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