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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展图上了碉堡,远远望去,只见夏兵一波一波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
心头一沉,他侧首吩咐道:“留下五千名士兵保卫青云堡内皇帝安危,另派二万精兵随我开门迎战。”
段震鸿蹙眉道:“将军不是带了三万精兵……”
吴展图打断他的话,目光深不可测:“还有一万人,自然有别的用途。”
朱厥持着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圣兵的背脊上。
圣兵闷哼着闭上眼,咬紧牙关,额上的汗水沾湿了黑发。
朱厥想起前日的一幕,心头仍旧后怕。
若非一名夏兵突袭将圣兵击晕,自己恐怕早已人首分离。居然在这种时候忽略背后,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差,还是自己运气太好。
朱厥望着眼前的人,心头冷笑,我又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
鞭子划破碧空,声音彻耳。
圣兵十指紧紧扣入地面,双肩不停地颤抖。
朱厥望着他布满血痕的后背,突然觉得了然无趣。索性扔了鞭子,持起一旁的方天画戟。
长戟尖端抵住圣兵的下巴,将他的头强硬抬起。
圣兵睁眸,恶狠狠地望着朱厥。
干涸的血迹凝固在脸上,朱厥皱了皱眉。一旁立刻有士兵识趣地举起一桶热水往圣兵脸上一浇。
灼热感袭脑,圣兵的皮肤瞬间红透,一张干净的面容渐渐显现出来。
徐泽恰巧从一旁的军帐中探出头来,目光扫过圣兵的面容,猛地一顿。
那日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日再见,徐泽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人。
朱厥挥着长戟,若有若无地轻触圣兵的面颊,正要用力……
“将军!”徐泽急急忙忙冲出来,大叫道:“他便是睢羽宁!”
朱厥动作一滞,颇有兴趣地望了望睢羽宁的脸。
“长得倒是不错,难怪你们皇帝会为了你茶饭不思……”他沉吟片刻,不顾徐泽的反对,长戟一送。
睢羽宁的脸颊上破出一道触目
15、第十四章 。。。
惊心的口子。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颚。
许久,鲜血才缓缓流下。
睢羽宁脑海一空,愣了数秒,伸手一摸脸。
手上是滚烫的鲜血。他微微眯起眼,毫无畏惧地往向朱厥,不怕死地冷笑一声。
朱厥心头一怒,恶狠狠道:“再敢笑我便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喂狗?喂你自己么?”睢羽宁哧道。
朱厥一怒,舞起长戟直割睢羽宁脖颈,徐泽眼疾手快一阻,长戟从睢羽宁头顶划过。
“将军,不要因小失大!”徐泽吓得冷汗淋淋,他握紧朱厥的手道:“这人日后必有他用!”
朱厥心头的怒气渐渐平复,他冷笑道:“也对。”说着扔了长戟,却突然从腰间抽出宝刀上前一步,狠狠地往下一挥。
血猛地涌出,痛感迟了一秒才汹涌而来。睢羽宁痛得浑身虚脱,片刻便晕厥过去。
徐泽错愕地惊在原地,望着朱厥含笑的侧脸,心头骤起一股寒意。
许久,他才惊醒过来,命令一旁的士兵为睢羽宁包扎伤口。
朱厥勾勾手指,一名夏兵讨好地凑上前。
他指了指地面兀自流血的断臂,又笑着指向一旁从睢羽宁身上搜出的一块木牌,道:“听说圣朝皇帝亲临战场,你替我将这两样东西送去给皇帝,一定要记住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回来告诉我。”
士兵用破布包裹住残臂,俯身时,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尽量在将军面前保持镇定,又折回取了木牌,上马对着沙场疾驰而去。
晕厥的时候,睢羽宁见到萱儿的脸,先是笑吟吟地垂首,羞怯地轻唤喊他“羽宁哥哥”,甜美的记忆涌上心间,他正欲上前拥她入怀,下一秒,萱儿笑容逝去,呲牙咧嘴,指甲尖长,向他扑来。
“你负我一辈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梦中,睢羽宁重重地跌在地上。
黑暗袭来,萱儿的脸瞬间隐没,紧接着,眼前出现了小风的脸。
他跪在自己面前,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睢羽宁恍惚间伸手去摸,却怎么也触不到小风一丝一毫。
“你就是希望自己死了要我担心受惊!你去死啊!你去死啊——”
一盆冷水泼在睢羽宁身上,不是是被痛觉还是恶梦惊醒,睢羽宁微微睁眼,一双战靴出现在面前。
艰难地抬头,却见朱厥一脸好戏地望着他,片刻,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睢羽宁厌恶地皱起眉。心中却始终不明白此人为什么不杀自己。
出征沙场,他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偏偏那日有了转机,他却犯了习武之人致命的错误,将后背暴露给了敌人。
这一切都是注定。
睢羽宁只希望现在就给他个痛快。
可朱厥分明不想满足睢羽宁求死的心愿。他俯□,手指狠狠地压过睢羽宁脸上刚刚凝固的刀痕。
15、第十四章 。。。
指腹发力处,伤口破裂,鲜血溢出。
右臂断裂处早已痛得麻木,脸上的伤痕却依旧令睢羽宁浑身一颤。
什么是生不如死,这便是。
朱厥饶有兴趣地看着睢羽宁痛苦的神情,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道:“若是你们皇帝见了你这样子,会不会立刻倒戈投降?”
睢羽宁终于明白为何眼前之人迟迟不痛下杀绝。
兵不厌诈,而自己便是他的武器么?
远处,黄沙漫天。一匹黑马奔驰而来。
派遣出去的夏兵落马跪地,高声禀报道:“将军交代的东西已经送到那皇帝手中,他见了这断臂,吓得捂住眼,差点尿裤子!”
“哈哈哈!”朱厥仰天大笑。
夏兵见自己的添油加醋令将军大悦,心中很是得意,紧接着道:“那皇帝还说,要是将军将这小子还回去,先前五千名士兵之死可以一概不计。就当这战争从未开始过。”
不然,圣国必将夏国杀得片甲不留!
夏兵咽下轩辕吟风剩下的话,献媚道:“这圣朝皇帝,也不过狗屁一个!”
朱厥不理他,兀自停止笑容,望向远处杀戮遍天的战场。下定决心,他进帐交代徐泽立刻指挥出兵,随即割断睢羽宁足上的绳索,提着他跨上一匹烈马,夹紧马腹,双足一蹬,如利箭般向前方直射而去。
今日即使违背父亲临终之嘱,我也要亲手割下吴展图和狗皇帝的人头!
16
16、第十五章 。。。
呼啸的风疾卷起地上的散沙,飞腾在二军之间。
远处的落日隐入地平线下,将天际的云朵映衬得瑰红如血。
前方,上百名士兵搭盾而跪,手中的长戟根根直立,红缨随风而舞。
身后,旌旗翻卷,迎风振振作响。
吴展图望了望渐暗的天色,神色愈发凝重。他的目光越过蓄势而发的士兵们,落在朱厥年轻而张狂的脸上。
分明是朱阕的儿子,可性格却毫无共同点。
身后,轩辕吟风沉默地坐在一匹马上,平静的面容不分喜怒。
吴展图想即刻开战,而无疑……他望了望被高高悬起的睢羽宁。
无疑,夏国制住了圣朝最大的软肋。
也是轩辕吟风最大的软肋。
皇帝因为谁而亲战,这些日子来吴展图终于明白了。
他以为皇帝和睢羽宁是好友,而事实上,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至少皇帝这几日的表现,就足以证明,皇帝对这昔日伴僮无所隐藏的担忧。
担忧背后,往往便是无法自拔的爱。
朱厥却没有看吴展图。
他的目光穿过盾与盾之间的缝隙,落于那岿然不动的九五之尊身上。
漫天的黄沙与遥远的距离,朱厥显然无法看清轩辕吟风的神情。不过……
他望着前方被高高架起的睢羽宁,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看不清又有何干,最只要的,是这个狗皇帝把此人的惨状看个清清楚楚!
他的士兵个个彪勇,他的军队整齐有序。就算没有睢羽宁,他也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只不过……多了这样一个环节,似乎能让血腥的战场多一些澎湃的激情。
对于圣朝皇帝即将展现的丑态,朱厥真的……有些迫不及待。
远处,夕阳一寸寸逼近,直到笼罩在凝固不动的二军头顶。
一切静止都只是爆发的前序。
朱厥望着渐渐落下的夜幕,对一侧的徐泽道:“军师可知圣军为何迟迟不进攻?”
二人同时将目光投到睢羽宁身上。
睢羽宁下方,十几名夏兵围做一圈,长弓拉满,直指面无血色、满身血垢的睢羽宁。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大得可怕,甚至超越整整一个军队……。
如果好好利用的话……
徐泽凝神,却缓缓道:“我只怕……逼急了这皇帝……”
“你道他现在还有丝毫心念去担心这战争?”朱厥笃定道,“他满眼看见的就只有睢羽宁一人!”顿了顿,自信溢出双眼:“你莫要忘了那人是如何告诉我们的。他的话,你也不信?”
徐泽想起那人四季不变的神采,身子却如同踩空了一般,心下更加恐慌。
自一开始,他便不相信那人的话……
也不知那人对朱厥施了什么法术,令朱厥对他如此推心置腹。
不过,那人所传授的战
16、第十五章 。。。
法战略,也确实有些用途……
当然,徐泽不会将内心的疑惑展示给他的将军看。
他假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夜色如幕而降的那一刻,朱厥双眸发光,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朗声道:“我军,击鼓,准备……全力进攻!”
战鼓鸣响,静止如画的场面瞬间跳动起来。
二军的步兵首当其冲,如洪流般交汇缠斗在一起。紧接着,骑兵夹紧马腹,挥着长戟呐喊着冲向杀戮的中心。
热血顷刻沸腾。吴展图侧眸对方奇天道:“先带皇帝撤回堡内!”语毕,挥起马鞭。
胯。下宝马嘶鸣一声,踢足往前飞驰而去。发力处,溅起一阵迷漫的烟尘。
方奇天望了望兵刃纷乱的战场,拉紧缰绳回转马头,朗声指挥道:“护驾,归青云堡。”
就在方奇天牵着御驾准备掉头的那一刻,隐于盾牌下的人,终于开口了:
“朕要呆在这里。”
“可是……陛下……”
双眸接触的一刹那,脱口欲出的话被那对坚定如磐石的双眸生生地逼回了喉咙口。
然而,他想到军令如山与自己的义务。冒着大不敬之罪,壮胆进言:“陛下,战场刀剑无眼,还请陛下回堡统筹大局……”
“放肆!”轩辕吟风冷冷地扫过方奇天。
四周的士兵一时皆拉住缰绳,侧目一探究竟。
轩辕吟风冷笑道:“你想抗旨?”
方奇天与轩辕吟风对视:“不敢。”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坚定地对视、抗衡。
无人移开分毫。
耳边,各种声音掺杂涌来。一时间,千百种思绪纠缠着闪过方奇天的脑海。
他有一时的迷茫。虽然他一心效忠吴展图,但轩辕吟风毕竟才是圣朝独一无二的君王。
他究竟该听谁的指令……
在皇帝傲然的注视下,方奇天的双眸猛地一颤,终于迟迟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移,二人的气势便已分出了胜负。
轩辕吟风从方奇天手中抽回缰绳,再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穿过盾牌直望远处混乱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