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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我留在身边?!可是我爱的是瑞哥,你又有何权利将我留在你的身边。”慕容御疆爱不再多言,只是不可置信地一步步倒退着,终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乾清宫。
为了选秀,整个宫廷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而他这乾清宫却成了一处唯一悠闲的地方,即便如此,慕容御疆还是分派了不少宫女在乾清宫伺候,几个伺候的宫女,整日都会在他耳边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不要到处到宫中闲逛。
整日坐在宫中无聊之极地看着炭火盆里噼噼啪啪的响动,忽悠想起了从前在戏楼里的日子,同样醉生梦死,却仍旧觉得呆在戏楼是个好去处,至少,与死生无关。今日从清晨起,乾清宫的宫女就开始忙忙碌碌,极少有人顾得上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便不觉出了乾清宫,想着随着原路到顾大哥那里去找他。
路上却碰见一个穿着嫩绿色宫装的女子急忙忙地朝他这里跑来,抓着他的袖口就急急的问,“你能在后宫行走,那你一定是宫中侍卫了,总算找到人了,你能告诉我露华苑怎么走吗?”
“露华苑?你是新晋的秀女?”
“是啊。”那名秀女样子极为清秀,虽着装清雅,但是却气质不俗,云深苦笑一声,心底着实不是滋味,但是却又说不上来自己究竟为何要作这般感受,混乱之间,冲她地笑,“露华苑就在打兴午门进来,直直沿着易翠阁,碎璎院走下去你瞧见打墙头伸出的三两枝杏花便是了。”
“谢谢谢谢你真好,不是可否方便告知性命,倒是若是有幸中选,莹儿一定前来道谢。”那姑娘似乎对云深十分投缘,拉着他的袖子笑的开心。
“呵呵,怕你真的中选之后,就再不会想来找我了。”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开,留的那位莹儿姑娘错愕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瞧着他远去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远,转过身去,看见那姑娘远去的翠绿色背影,笑得那样清冷,想着那姑娘灿然的笑容,我觉有些感慨,宫中此番再不会如从从前一般清冷了。
偷偷溜进御膳房去,拿了一坛酒出来,一个人靠在一个不知名的宫苑房顶之上喝酒,一口酒下去,那辛辣的味道便让他胃火中烧。
“云深,你手里的可是陈年的女儿红。”扭过头去就看见顾惜云站在下面,不禁咧嘴一笑。
“顾大哥,上来陪我喝酒,难得御膳房找到此等好久。”顾惜云一个翻身便稳当坐在云深旁边,接过他手中的酒坛子。看着他那双带着些落寞的眸子,不觉一笑。
“皇上选秀,宫中大喜,你怎么看起来这般惆怅难解呢。”笑着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子,“酗酒,可不像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干的事情。”
“皇上大喜,与我何干,新郎官又不是我。”
“呵呵,云社这样子才像是从前的云深,前些日子那副样子,都不像你了,你啊就该这般伶牙俐齿的才好。”
“顾大哥还是你好。”云深看着轻轻地笑了两声,把酒坛子从顾惜云怀中抢了过来。
“皇上待你好,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欢他啊?”
顾惜云的话让云深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他,勉强地呵呵干笑了两声,“顾大哥不觉得恶心吗,云深只是个宫中男宠罢了。”
“顾大哥不许云深这样说自己。”一双大手按在云深脑袋上,将他的头转向自己,用那深邃而坚定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睛,那样笃定地说,这多少让云深心中有些动容,一个猛扎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顾大哥这样想的。他们都觉得我恶心,都如此厌弃我,说我误了这大好的江山。说我污了皇上的名声。”
“喜欢男子又如何,只不过心上之人偏巧生为男儿身而已,云深只要心里如此告诉自己便就好了,这人生已经有太多事情男子自己掌控了,若所爱之人也要同流于世俗的话,那也变太可悲了吧。”轻轻拍了拍云深的后脑,将他的脸颊抬起来,扯起袖口轻轻揩去他脸颊的泪痕,“在这后宫之中,眼泪是最要不得的。”
“哟,怎么在这里。”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云深不禁转头去看。
“是你啊。”顾惜云冲着云深一笑,“云深,给你介绍,这位是公众刚进来的孟统领,同我是好友。”
“很高兴能见到你,小公子,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忽然那张灿然的笑脸转向顾惜云,“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惜云对小公子竟然如此之好呢。”
藏在袖口的双拳早已攥紧,顾惜云清冷的目光滑向那一脸笑意的男人。
“小公子不想戏楼的师兄弟吗?都入宫这么久了,就没想着要回去看看啊?”男人不请自来,还转身上了房顶坐在云深旁边,将他一把揽入怀中,两人几乎脸紧紧贴在一起,让云深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47、江山天下覆倾云
“此时宫中正是繁忙的时候,云深你若是想回去,顾大哥回头找机会带你出去。”他不得不承认,孟统领的话让他真的动心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彻底唤醒了他心底对于过去的那种一脸和怀念,一时间沉默了。
“可是我……”
“啊,也对,以皇上对于小公子的宠爱程度来讲,定然是不会放小公子出宫的。”痞痞的一笑,瞟了一眼云深手中的酒坛,“女儿红?我还真不知道小公子也是个爱酒之人呢,以后小公子想喝酒了,就来找我,我可是个出了名的酒鬼呢。”
“来,喝酒……”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扬起手中的酒坛一口酒灌进肚子,那火辣辣的感觉催的人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呵呵,你喝慢一点。”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想面色极为难看的顾惜云,伸手拍了拍云深的后背,“你孟大哥家乡有种梅子酒,味道非常清甜,比较适合你,回头孟大哥带一些给你,这女儿红啊,还是让我们来喝好了。”
倔强地红着脸嘟着嘴抬起头来,眼神已经变得飘渺了,“谁说的……我……可是酒量非常大的。”
“云深……你喝多了。”拉着晃晃悠悠摇摇欲坠的云深往自己怀里揽了一把,此时孟钦也呆在这里,顾惜云很清楚他的目的就是挑逗云深心底的那些恨意,他能肯定成亲王打心底里不信任他。所以孟钦的到来对于云深来讲绝非一件好事。
看着云深大大咧咧地拉着孟钦喝酒,他就一阵叹息,云深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他人,就算是被那样深深的伤害了,也还是心软原谅。
“云深啊,皇上这不是将你囚禁在宫中嘛。”孟钦装作昏昏欲醉的样子,揽着云深的肩膀,“这样的话你就是那囚笼之中的金丝雀。”
“金丝雀?”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充其量就是个麻雀。你说慕容御疆他凭什么将我囚禁至此?我可是个活物,凭什么哪里都不让我去。还有我的瑞哥……你可知道他杀了我瑞哥,瑞哥还送我羊奶玉,瑞哥还说要教我读书习字的……”说着说着掩面哽咽起来。
顾惜云还来不及拦着他,他就已将那些话都吐露了出来,云深青色的反应,孟钦是最为高兴的,看来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个没什么心思,单纯的可以,那么他的任务也会完成的更加轻松一些。
“云深?你刚才说什么瑞哥……是不是那个太医张瑞?”拉过他,将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细细的问。
“啊,不要吵……”耳边聒噪地不知道是谁啰嗦的一个接一个地问着什么,烦躁地将那让他烦躁的人一把推开,昏昏沉沉陷入了沉睡。
朦胧之中,听到了一阵他听不清也听不懂的争执,再接着就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我……不要……不要回乾清宫去……我想回家……”
露华苑,承乾殿内
“户部尚书刘景荣之女刘雅娴,年十七。”露华苑此时正是场面盛大之时,除了国宴之外,唯一一个能够将朝中众位大臣极其家眷聚集的便是选秀之时,户部尚书是近年来慕容御疆的新宠,是从青州境内提拔上来的,给了刘家极大的荣宠。
此时带着他膝下唯一的女儿入宫,自是趾高气昂,那站着的姿态都不同了。
“臣女刘雅娴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微微福神,身段仪态都是高雅之际,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自是迎来众位大臣的一片称羡。
“是个端庄的姑娘,上前来让本宫瞧瞧。”皇后笑得仪态万千,伸出手将刘雅娴的手轻握住,“本宫从前就听刘大人说起过家里有位端庄漂亮的女儿,竟想不到真人更漂亮些。刘大人真是教育的好。”
“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女那里想娘娘这样母仪万千如此高压美丽呢。”
此时大家心中心中都已有数,皇后娘娘是极为中意这位女子,况且这位女子又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入宫自是必然的结果。
“啊哈,我要去找慕容御疆爱能够……我要告诉他我要回去……”自是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忽然醉醺醺的云深跌跌撞撞闯进了露华殿,一个没站稳,跌在人群之中。
“云深……”看见忽然跌进承乾殿的云深,下意识想上去扶他,却被旁边的皇后一把抓住,给他使了个眼色。
“悄悄连云深都如此替皇上高兴。”皇后端庄地一步步缓慢而高贵的走下凤椅,将云深从地上搀扶起来,看了看殿外,笑着将云深扶了起来,“大家都来认识认识吧,这位就是我和皇上请来的客人,相比大家都认识了吧,云深。”
大殿中一阵议论纷纷,云深的名头早已经传遍了真个京都,大街小巷都传着这样一首童谣,“云深何处江州畔,云之渺渺入皇城,一朝春暖花承夜,江山天下覆深云。”当着首童谣传进慕容御疆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无力阻止这首童谣在百姓之中的蔓延了。那时的他经历了失去竹青的绝望,他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云深了。
只是那时的云深却视他为敌人。
“看来你们都知道云深了,朕正打算将他安排进乐司好好学戏呢。”慕容御疆微笑着站起身来,毫无畏惧地看着底下的一种大臣,以一种无可拒绝的语气向众人传达着他的想法,“孟卿家以为如何?”
“额……微臣以为,小公子在此方面是极有天赋的,安排进乐司自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皇上……”云深在皇后的怀中挣扎了一下,将脑袋伸出来,环视了一下周围,“怎么这么多人,场面可真大啊。我自从入宫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眼中,“是你……”
“哦?”慕容御疆的拳头早已攥得惨白,面色极为难看,冷漠的目光,清冷的笑容滑过莹儿的脸颊。
小泉子愣了一下,赶忙上前一步,“礼部尚书孙奇瑞之女孙妙莹,年十五。”
“孙大人真是好教养,孙大人的女儿真是如此好友呢,才入宫不过片刻,就结识了朕的客人。”
“皇……”皱着眉头看着从头至尾没有看他一眼的慕容御疆,刚想开口就被皇后堵住。
“云深,你乖乖的,此地不是混闹的地方。”奇怪的是,看着皇后皱着眉头的样子,云深委屈的瘪瘪嘴,打了个酒嗝然后倒在皇后身上昏睡去了。
☆、48、我不想忘记你
“微臣罪该万死。”孙奇瑞惶恐地扑通一声跪倒在慕容御疆面前,站在孙奇瑞旁边的孙妙莹盯着云深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