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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一挑,轻松扣住云深精巧的下颚,温热的唇压了下来,让他还未说完的话通通咽回腹中。一滴眼泪顺着细长的眼尾滴落在袖间,荫开一大片水迹,他心里的气恼一股脑涌上心头,恶狠狠得紧紧咬住那双唇,血腥味弥漫在口腔,握紧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昆穆的胸口。
“咳咳……”昆穆放开云深,倒退两步手捂着胸口夸张得咳了两声,不禁轻笑,“云深如今可非彼时少年,一拳头的分量自是不可小觑了,好得我也是死里逃生之人,你也得顾惜我的身体吧。”
“你可知道我那时听到你过世的消息的时候,我有多么绝望,我在宫中本就无依无靠,受尽欺凌,几次险些丧命,我不顾一切地拼死离开皇宫,冒着被天下人围堵的危险跑去找你,给你修了坟,还为了你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你……”一把揭开右脸的面具,那狰狞的伤疤冻僵了昆穆脸上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粗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滑过云深的侧脸,“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是不是晚迳?”
“是师兄……”忽然眼前猛地一片空白,那个梦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从疤痕中生出的白色龙鳞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会是他……”昆穆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我本以为他大概这辈子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了……”
“昆穆,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将晚迳带进戏楼的?”云深忽然镇定下来,目光炯炯直视昆穆的双眼,他讲自己过去的种种串联在一起想了一遍,越发觉得一切都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总觉得昆穆将一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带进戏楼,绝不是仅仅为了一解他对自己的相思,他也希望是自己神经质,但是孟广的失常,还有昆穆的死而复生却让他不得不朝一个不好的方向去联想。
“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刚才的那个吻还不算是答案吗?”他从昆穆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躲闪,也看不到一丝端倪,云深轻笑一声收回目光。
“我不想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现在的我,与过去不再相同,任何人都休想在我身上打什么如意算盘,若是让我发现谁人有所企图……你知道我会怎么办吗”猛地回身,脸上仍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我只会好好地把自己藏起来,你们任何人都休想找到我。”
“云深是从什么时候起这般疑神疑鬼起来了,到底连我都不相信了……”
“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过去我总是以为人性本善,直到我几次被信任的人欺骗陷害,到现在连你也骗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昆穆,你是我命运的开始,如果我愿意相信你……最后一次。若你们想做什么,请坦白告诉我。”
“你相信谁?相信慕容御疆吗?他又何尝不是拿着你当做那旧情人的替身,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昆穆还是当初的昆穆,无论这世界经历了怎样的变迁,他还是依旧谪仙一般,心里将这世上的事情看得如此透彻,他总是让云深觉得自己一直都活在他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中。
“竹青的事情我知道……”昆穆愣了,这一点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他原本以为慕容御疆绝不会将当年的事情告知云深的,“一次我昏睡,他以为我听不到,然后就在我耳边将他们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但是你知道吗,这世上,耳朵会骗人,最会骗人,只有心骗不了人,他的爱我不是感受不到,如果老实说,我至今仍然不能将自己和慕容御疆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全部想起来,但是我却知道,我爱他,他爱我。”
“云深……现在朝乾国即将面临一场浩劫……这天下……不再太平了……”昆穆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却仍旧被云深抓住,他很少见到昆穆身上露出破绽,只是实话太伤人了,然而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他所讲的话,他话中所指让他非常不安。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和云深讲话,倒像是在和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对峙,云深终究不再是云深了……”昆穆并没有直接回答云深的话,而是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品一口香茗,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
“慕容御疆出事了是不是……皇上他出事了是不是……不行……我要回去看他……”
“云深!你莫要胡闹!这个时候外面一片动荡,天下人都知晓成亲王有意起兵造反,你现在去就会被人团团围住,然后就会变成成亲王要挟皇上的诱饵!”
“既然大敌当前,你更应该让我回去,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云深了,我现在有一身的武艺,我可以站在慕容身边保护他……我……”
“他们都是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你知道多少你比厉害很多的老将军们都一个一个被成亲王连根拔起毫无反击之力,你就应该知道凭借现在的你根本就毫无胜算!”
“你这样告诉了我此时他的危险处境,你还怎么让我逍遥自得地躲在这深山里过我的日子,我一定要去看看他,哪怕只是躲在暗处看他一眼也好。”云深的脸上终于再无法勉强那样的微笑,他的语气中带着颤抖的一丝哀求……
“你……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先跟你好好谈谈……”昆穆终于还是决定开口切入正题和云深好好谈一谈关于他的身份的问题,他也知道云深在村里的这几年里一定对这个问题有所察觉,不然他方才也不会那样跟自己说,他觉得再隐瞒下去,或者更会激怒他,毕竟眼前的云深已经陌生得让他有些害怕。
“你终于要和我谈你们一直讳莫如深的问题了……”其实他宁愿昆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单纯纯当初那个收留他的谪仙一般的师傅,这样,他的生命中可以信任的人就多了三个,然而终究还是失望了。
孟广,昆穆,刘德……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好的局中……云深忽然大笑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好讽刺,好像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大骗局,像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美梦,如今就这样被那个最开始带给自己希望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心里原来是这样空落落的,痛的已经麻木不仁……
☆、84、齐聚一堂
“阿扎穆……”房门被猛地推开,孟广和刘德一起冲了进来,“你怎么如此……”
“我不想骗云深。”笑漪涟涟,转过头去看着一脸沉默的刘德和一脸慌张的孟广,“他有权知道真相。”
“云深,刘大叔无意欺骗你,只不过心疼你的过去,希望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合适的方式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你。”刘德暗中拉住孟广的手臂,方才的一切他们在门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云深的平静和冷淡都表明了他们所隐藏的事实早已被云深知晓,多说无益。
“哈哈,他们只是就是怕让你发现从一开始你就踏进了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局当中,破碎了他们复兴的美梦……”燥热的夏夜突然传来冰冷阴悷的笑声让整个空气中弥漫着诡秘的气氛。
此话一出,让原本隐藏的戾气全然暴露在潮湿的空气当中,云深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脸上的笑意悄然消失,周围空无一人,此时众人的心中都是充满了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云深的面前。
“在场都是老朋友了,我们……好久不见了……”尽管刘德面色依旧,但是心里却大惊失色,他一直一位对于婧侉族来说,诸神草已是他们的克星,也正是因为村中种有打量的诸神草,因此刘德才会将云深安置于村中,慢慢培养云深承受体内龙神之灵被抽取的能力,看来,肖湛是来抢人的了……
“村里不欢迎你……”刘德和昆穆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孟广和云深挡在后面,眼前显然已经大有长进的肖湛对于孟广和云深来讲实在相差甚远,悄悄给孟广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好云深。
“所以啊……为了处理那些麻烦的村妇们,我耗费了不少精力呢……当然,我此番到来肯定是是取回我想要的东西了……”肖湛冷冷地一笑,目光落在被众人护在中间的云深,“哟,这不是三年前捅了我一道的小东西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肖湛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忽然越过人群稳稳站在云深的面前,血红的双眸好笑地瞧着旁边一脸仇视却还反应不及的孟广,云深的手腕被他牢牢钳在手中,挣脱不得,虽然刘德已经给了他诸神草但是 很显然诸神草对现在的肖湛来讲已经丝毫不去作用了,如果说三年前他们还有可能与他抗衡,而对于三年后的肖湛来讲,他们根本就不堪一击。
“你做了什么?!”心中的恐惧油然而生,他此时根本顾不上云深,满心都是恐怕已经死在睡梦中的妹妹和家人。
“孟广!眼下保住云深才是最主要的!”孟广早已急红了眼,听不得任何人的劝阻,失控地朝肖湛冲去,之间血眸陡然一凜,右手微扬,一掌将孟广击退数步重重摔在墙上。
转眼间云深已被控制在他的怀中,轻蔑一笑,刚想开口,背后被人猛地一掌推开,怀中的云深被人硬生生抢了去。
“纳兰大哥……”云深不禁开口喊道,随即狼狈地收回,因为他眼里的寒冷让他感觉陌生得可怕,“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纳兰大哥,他不是杀了你全家的凶手吗,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纤细的颈子已被人狠狠攥在掌心,一阵窒息,“真是个不乖的孩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此时的纳兰海瑞剩下的唯一让云深感到熟悉的便是那双血一般殷红的眼眸,还有诡异的笑容,透露着恶魔一般的冷漠。
“冷静点,纳兰……我可没有想要将云深抢走啊……”
“纳兰海瑞,你究竟是敌是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昆穆,看着突然到来的纳兰海瑞,缓缓开口。
纳兰海瑞妖娆一笑,如同罂粟花一样,那双血色魔童发出令人悚然的微光,他的目光划过屋内的众人,“我只是来拿我想要的东西,你们要死……肖湛……也要死……”门被夜里的暖风吹开,一身萧飒的风穿堂而过,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绝望的血腥味,纳兰海瑞开口念咒,云深顿时动弹不得,僵住了一般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众人终于不再顾忌,眼前的两人显然来意不善,屋内顿时一阵打斗之声,回荡在空旷的村里……
“你杀了纳苏……你杀了纳苏对不对……”所有人始料未及,孟广忽然捂着受到重创的胸口,疯了一般向肖湛扑去,周围的血腥味越发地浓重让云深一阵反胃,眼见着刘德和昆穆渐渐变得吃力,云深双眸猛地一挣,口中念咒。
刘德讶异地看着云深,猛地反应过来,退在一旁,双手合十,两人的咒音相合,肖湛和纳兰海瑞换身一颤,胸口猛地如同一阵锤击一般剧烈抽痛,猛地放开怀中的云深,不消片刻,缚在云深身上的咒自动解开,云深冷然站在一旁。
“哼,小子算你有本事……”两人见势头不对,迅速离去,屋内陷入一片骇人的寂静。
孟广突然从低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灰蓝色的夜空被鲜血映得通红。
“阿妈……阿爸……”云深玩玩没料到两人竟然这般冷血无情,村中男女老少,无一生还,孟广伏在阿爸阿妈的尸体上,肩膀一耸一耸,原本对这三人的怨恨,也随着这些淳朴乡民的死去不剩下多少,默默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