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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张瑞沉默地笑了,从前在云深还未入宫之前他便是整日同慕容御疆斗嘴赌气,如今想来都像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几乎已经快被如今的许许多多变故尘封成一抹过去了。
只是更加因其他注意的是关于成亲王的事情,他在成亲王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据他所知,成亲王是武将出身,常日里更是以五禽戏来强身健体,原本身体就硬朗得很,绝不会如同那些人所说的一夕之间便衰弱了下去,以至于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更让他觉得可疑的是那位云贵妃,他绝不相信这位精明的云贵妃会真的如此贴心地在这个时候还上演生离死别的关心,道出寻得良医替慕成王治疗,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放下手中的茶杯,心里更是无法平静,若说归咎起云深会落得如此下场的最初始的原因也便是因为这位云贵妃,砰地一声,茶杯在掌心碎裂,他必须先将回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何,他此时心中始终觉得就算云深如今生死未定,甚至尸首未知,他仍旧觉得云贵妃,慕成王,慕容御疆还有云深之间还是有着一种让他觉得很不安的感觉,云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站在慕容御疆身边亲眼看着他做主天下,指点江山。
寻找云深的事情下落未明,他如此这般寻找就像是海底捞针一样,不如转换一下方法,当他找到了和云深有关的所有人,或者便能够得出有关蓬莱仙屋和羊奶玉的消息,看来,他是时候回京一趟了。
☆、162、慕成王突病
张瑞正准备起身离去,那人的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
“哎,如今朝乾国是不行了啊,塞北皇朝如今的动静真的越来越大了,你说说我们朝乾国会不会……”这句话锋利如刀,一准刺在了张瑞心头,如今朝乾国虽已与他无关,但是爹爹的嘱托到底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他虽不用为父报仇,虽不用挑起如此重任,但是爹爹一辈子效忠他慕容家,朝乾国若真的被那狼子野心的塞北皇朝吞并他也难辞其咎,只不过,塞北皇朝如今也是经历了王朝更替的折腾,恐怕一时难以翻出什么浪花,但是若是慕容御疆再拖上一拖,耽误了时日,就算他东山再起重新夺回皇位恐怕也一是时间军队疲怠难敌外侵,“是啊,你瞧瞧从前我们国家向来都是整片大陆的中心,就像睦州的宝石观展,多少年来都是众多国家的商业交流的盛会,如今自上一次之后,来往的商贾越来越少了,上次就连甲辰年甲老先生都没有来。”
“对了,我记得那次还有个年轻人和甲老先生争夺那块羊奶玉呢,据说这麓国的丽脂山,就是产羊奶玉的那座山啊,似乎再没发现过这羊奶玉了,也就是说着羊奶玉可就是这天下无双的两块了,据说一块进贡给了当时的慕容小皇帝,还有一块便是在当年的那个少年手里了,你说说,早是如此当如我也变出手了,如今这块小小玉石可算是无价之宝了。”
那人话音刚落,张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在自己面前,急切地问道,“说,当年的那位拿走羊奶玉的人究竟是谁?”
“你这个……”
“说?!”那人本想发怒,却被张瑞一阵大吼震在原地。
“当……当年的那位少年是以黑巾覆面,取了羊奶玉便走了,始终都……都不曾露面的……不过大概甲老先生是见过那位年轻人的,因为有人传说那位少年就是后来那微雨巷的主人……只不过,如今微雨巷落入了皇家之手,那位微雨巷的神秘主人如今……如今……”
“如今如何?”
“如今已经死去了,甚至……甚至挫骨扬灰,尸骨无存了。”微雨巷的主人就是云深这一点他已经亲眼证实过了,但是云深为什么会出现在睦州,当年睦州宝石观展的时候云深那段时间云深是下落不明的,那段时间慕容御疆已经下旨说云深是冒充云贵妃已经死在了荆棘丛,那些年里云深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位少年当日的穿着你可否还记得?”张瑞再次问道。那人一愣,小心翼翼地答道。
“让我想想……那个少年瘦瘦小小的,面貌都未曾看清楚,只不过那少年的衣着打扮倒干净,倒不像是睦州人倒是像从青州那个地界来的,不过又觉得不想,这样干净的少年在青州那地方可是少见的,倒更像是赶路至此,不过那少年的一双眼睛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琥珀似的,极为好看。”
不知为何他越是这样描述,张瑞就越发觉得那人就是云深,若是当年的云深是从青州路过睦州来到此的话,他拿到了羊奶玉,但是为什么云深死前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张瑞忽悠松开手,那人扑通一下子坐回了椅子,口中骂骂咧咧的,但是此时张瑞脑子里想的尽是云深的事情,根本并未注意,看来他是真的要加紧时间了,这位冒名顶替的云贵妃手里究竟拿着原本属于云深的什么东西,他又是用什么样的秘密换取了云贵妃这一称谓,他还要尽快找到慕容御疆,他有种感觉,云深极有可能会在他那里。
计划已定,张瑞大步流星地回到房间,吩咐小二打来水洗漱片刻之后就匆匆上床休息了,前夜里在卖酒郎家的一夜无眠再加上一整天的赶路,他已经身心俱疲了,尽管这个地方夜里根本喧嚣不断,一整夜灯火通明,但是疲惫不堪的张瑞还是昏沉沉地入睡了。
那一夜,他的梦里面都是云深,他梦见云深死而复生,梦见云深还是从前那个单纯快乐的孩子,他梦见他们没有嫌隙地嬉戏玩乐,那个梦,美好得让他不愿意醒来……
“你大爷的……你给我把钱拿来……”突然外面的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将张瑞从美梦中一把推醒,夜里的冷风嗖嗖地灌进棉被中,张瑞打了哆嗦披上衣服推开门,刚开了一道缝,一个男人猛地拉开他的房门钻了进来然后砰地一声又将门合上,粗重地喘着粗气。
“就……就说我不在这里……”说罢拉开柜门躲进了衣柜,果然,没过多久,一些凶神恶煞之人便找上了门。
“他是不是躲在里面?!”一个疤面男走上前来恶狠狠问道,张瑞倒是一点不怕,再难缠的人他都碰见过,再说,恐怕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比慕容御疆更难缠的人了,想到此他不禁笑了笑,随后勾起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位大哥,这房里自然是就我一人,莫不成你要进来陪我睡?”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给我进去搜!”最擅长用毒的张瑞哪里会由得这些人在此撒野,那些莽汉还未迈出一步,已经倒地不起,随即,迎着那些人惊恐的双眸,张瑞又笑了。
“这只是些小小的教训,我本是路过此地,明日一早就走了,你们搅了我的好梦,我自然该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了是不是,瞧瞧,这一排还有很多个房间,我不管你们想找谁,一个个地搜便是了,只是,别再来烦我,否则,下次再给你们尝的就不再是软筋散了知道吗?”
从前对付慕容御疆,一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一边又还得顾惜着爹爹的遗言和他的身份,这才是最难处理的地方,而在这个西罗城中,处处不收到管辖,只要你够强大,便能踩在所有人头顶,所以,这也是这个地方卧虎藏龙的原因之一。
“行了,你出来吧……他们走了……”听了张瑞的话,又见那些人背影已远,那人才敢从衣柜中走出来,这一看倒让张瑞吓了一跳,若说眼前之人熟悉,那也算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的长相像极了云深后来娶回家的那个姑娘,张瑞不禁嘟哝道,“怎么如此像云深娶回家……的那个姑娘……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你认识云深?”那人也是一愣,“我是纳苏的哥哥。”
☆、163、途遇孟广,冒险相救
这个熟悉的名字经他提起,便瞬间回到了脑海中,张瑞无奈地笑了笑,“你一直都呆在这里?”
“是啊,自云深他们入宫之后没多久,我就到了这里……”
“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张瑞毫不客气地直奔主题,眼前这个男人的落魄让他厌恶至极,他的目光躲闪,不敢与他直视。
“我没有躲在这里……”声音越发地小了下去,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知道那时云深一直都在找你,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如果你能及早带走纳苏的话,也许云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看着他脸上的瘀伤,张瑞回过头去也不忍再责备什么,“既然你是局外人,况且事到如今我再责备于你也无济于事了。”
“云深……他怎么了……”孟广消息翼翼地问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跟从刘德走南闯北的马帮,而是一个落魄狼狈连乞丐都不如的男人。
“微雨巷,公子顾长门,企图谋害圣上,通敌叛国,幸得身边妻子大义灭亲通风报信,被当场围剿,万箭穿心,五马分尸,云深所有的努力,他的身份,他的微雨巷,他的过去,他的清誉都被你们兄妹俩毁掉了,你们真是干得好,干得好……”
“那……那我妹妹她如何……”此话一出,引来张瑞怒视的眼神,那双眸中的寒冷,像是利剑一样,像是要在他胸前戳穿一个洞一样。
“你妹妹可真是好样的啊,通风报信,害死了云深,功臣一个啊。”突然张瑞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以为她作为一个企图谋害圣上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的妻子就算是出卖了云深,立了大功,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心脏像是一瞬间被人戳穿了一般,停止了跳动,像是要被自责内疚埋没了一般,难以喘息。
“你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落魄,让你抛下从小那样宠爱的妹妹一个人躲在这个混乱的地方。”张瑞抓住他的肩膀剧烈地摇晃着,他太清楚那个眼神了,那是和云深一样心中埋藏着太多无法直言的秘密。
“我……我不能说……他们会……”当张瑞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发现孟广的瞳孔一瞬间急剧放大。
“呃……”不知何处飞出的回形标,直直刺进张瑞的右臂上,一瞬间蔓延的疼痛让张瑞心中大惊,究竟来者何人,这世上敢对他用毒的人还真是不多。悄悄吞下药丸,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一行黑衣蒙面之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闯了进来,看了看屋内的张瑞和孟广,举刀便砍了下来。
那些人来势汹汹,动静足矣吵醒邻里街坊,只是在这座西罗城,这样的戏码又能算得了什么,刀尖雨点般像两个人落来,张瑞的手臂上的伤根本就来不及救治,不过片刻,这毒性便蔓延上了整个一条手臂,瞬间的麻木让张瑞心里一阵担忧,“你去挡住他们,给我留下一点时间治疗手臂上的伤口。”
孟广看了一眼身后,张瑞手上的手臂不禁血流不止而且看是泛起青黑色,心里顿时了然,本能地挡在张瑞前面,为首的黑衣人一瞧见孟广的架势,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只不过是主子养的一条狗,如今也学会咬人了不成。”
说罢那人从衣袋中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张瑞虽不见其中包裹着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却也顿时明白,西罗城最为繁盛的生意便是这大烟生意,张瑞惊愕地回头看着孟广,这才渐渐发现了端倪,他深陷的眼窝,不停抽搐的手臂,“你竟然沾染了毒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