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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的屋顶上,活春宫也不是没见过。
他要是再不知道秦兮朝扒他衣服要干什么,那他就是个傻狍子二愣子。
秦兮朝喜欢的不是他这张脸嘛,卖笑可以商量,卖身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唐无暝脸上各种颜色齐齐登堂,白了青,青了紫,紫了红,死命从秦兮朝手里夺自己的腰带,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
一激动,连话都连成了片,“庄主,我们再商量商量,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给你看随便看,身子就算了吧啊?我从小吃的不好瘦骨嶙峋,摸起来没什么感觉的!而且经常出任务身上有疤,看着也影响美观,肯定不如脸和你心意,衣裳能不能别脱了?”
秦兮朝听完这一大串剖白,脸上也没崩住笑,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那不行,先前秦某说要与你慢慢培养感情你偏要跑,看来还是应当直接一点你才能懂我的心意。”
唐无暝的表情难看的五花八门,“我懂,我都懂,我不跑了成不成?”
秦兮朝掰开他的手腕,一只手就禁锢住他两只乱抓的爪子,动作熟练的拆他衣裳,身下的人像脱水的鱼,不断的乱扑腾,手不能动就抬脚要踹。
“别动,再动就真的上你。”秦兮朝勒令他道。
“啊?”唐无暝一愣,什么叫真的,“这是假的?”
秦兮朝趁他发呆,几下拆了他的劲装外衣,从大大小小的口袋夹缝里搜出来一堆暗器装备,什么铁钉飞镖火折子,玄线铁砂小剪刀,应有具有,开家暗器铺都不觉为过。
连衣裳外头稍微硬一点坚固一点的装饰品也全部拆了去,哗啦啦倒了一地。
外衣扒完,还要接着扒底衫,唐无暝就彻底明白他在做什么了,急忙喊道,“没了没了,再里头只有我,没有暗器了!”
秦兮朝半信不疑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骗你!”唐无暝信誓旦旦。
秦兮朝还是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通,摸着唐无暝的痒痒肉挠的他咯咯的笑不停,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硬物了才真的住手。
唐无暝被挠的笑出了泪花,“说、说了没有了,这下信、信了?”
秦兮朝低头看了看脚边搜出来的东西,各个都是锋利无比,随便哪一个入了身都够他喝一壶的,随手拎起一个三角状的尖片,问唐无暝道,“有这么多武器,怎么还使跳窗的办法,直接趁我不注意,打趴我不就好了?”
唐无暝笑喘过气来,慢吞吞从床上爬起,也看了眼满地撒着自己的宝贝小金库,心里疼的不得了,伸爪子要去捞个一两件回来,就被那人照手背打了一下。
“你以为我想?!”唐无暝捂着手背,“我还不是……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秦兮朝好奇。
“还不是我……”忽然想起自己脖子上刚被划了一小刀,唐无暝翻转了手背,手心里红通通一片黏腻快干涸了的血迹,呼吸骤然有些急促,眼神也有点花,“……晕血”
话迷迷糊糊的说完,赶忙将手反扣住,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忘掉看见了血这件事。
钱满门的人竟然会晕血,秦兮朝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抽出一条丝绢让他把手遮了,侧头看了眼他颈上的伤,笑道,“怎么会晕血,亏你能在钱满门里呆那么久。”
要你管!唐无暝暗自腹诽。
门外咚咚两声敲门声,得了许,小二和客栈一个壮实的伙计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摆在了屏风后头,朝秦兮朝拱腰示意了一番就退了出去。
木桶中蒸腾着淼淼的热气,唐无暝就以趴在床榻上看暗器的姿势被人横抱了起来,朝那水桶走去。
“等等等!你要干什么!”唐无暝挣扎。
秦兮朝将他放在木桶外的凳子上,要脱他底衫,“洗澡,两天没洗了你不嫌臭?”
唐无暝身上被汗渍的发痒,早就想洗澡了,可还是护住衣带,“不用你,你……你转过去,我自己洗!”
秦兮朝点点头,收了手,回到屏风后头侧面而站。听到里头窸窣一番衣物响动,屏风上印出了唐无暝赤身*的身影,秦庄主色心不死,盯着看了好一会,那圆润的肩膀,一揽之数的腰,欣长的身材,迎着水声哗哗一阵搅动,没进了桶里。
唐无暝沉进温度适宜的温水里,舒适的长叹了一声,靠在桶壁上享受甚欢。
秦兮朝在屏风外等了一会,先还听得到里头舒适的短叹和掬水的动静,后来连声音都没了,沉寂的好像里头没有人一样。
他眼神一紧,再等不住,直接绕闯了进去。
☆、第5章 不要脸的凑流氓
进去一看,那人还老老实实的躺在桶里,却是头耷在桶沿上昏昏欲睡,半湿的头发垂散着贴在脸上。
心就放下了一半。
秦兮朝沿着他的头顶,一直看到水面之下,那还算白皙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些或短或长的旧痕,但是大部分都恢复的几与肤色相同,看来都是些陈年旧伤。
而他左肩锁骨上有一块铜钱形状的方孔烙痕,甚是瞩目,秦兮朝并不知钱满门的规矩,以为凡是入门的弟子都要烙上这么个纹路以确定身份。
看他年纪也不过刚及弱冠,身上就落了这么些伤痕,着实触目,也不禁对唐无暝从小受过的苦有了丝丝同情。
见他颈上新划出的那条血印,浸了温水又开始渗出血来,秦兮朝挪凳轻坐在他身侧,挽了袖子替他清洗伤口。
水刺激的伤口隐隐作疼,唐无暝也被身上异样的触感弄醒了,转头就看见秦兮朝低着头舀水,湿了半截袖子。
感受到这灼灼的目光,秦兮朝笑道,“醒了好,省的洗出了风寒。”
桶也不甚大,水却甚清,水下之景一览无余,唐无暝看看自己,又看看秦兮朝,“你替我洗了多久?”
秦兮朝诚实道,“没多久,不过你睡的死,我已洗了一遍。”
一遍,一遍哪里!唐无暝脸又很皱很难看。
秦兮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略为赞叹的点了点头,抬手揉着唐无暝湿漉漉的头顶,“别担心,不丢人,很大。”
“……”真是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两人互相侃调了一会,其实都是秦兮朝单方面的调戏,唐无暝就已将秦兮朝定性为一个不要脸的流氓,还是巨有钱的那种。
不知秦大少的哪句话触了唐无暝的逆毛,气的唐无暝从桶中一跳而起,火速一巴掌将他按进了水里,看他在水里咕噜咕噜的吐泡泡,大笑道,“哈!死秦兮朝,叫你整我,活该!”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从房间门口袭来,秦兮朝自感不对忙从水里挣出头来,内力一盈,“不要”二字还未出口,屏风连着木桶就被人一掌劈成了两半,霎时水花四溅,秦兮朝只来得及扫袖挡开了炸到唐无暝身前的碎木屑。
“庄主!你没……事……吧……”
来人掌风刚落就急急询问道,待看清眼前之景时惊的只剩下了目瞪口呆,一片碎屑之中,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低着头埋在自家庄主肩上,自己庄主也衣冠不整,半截衣裳被扯去遮着人家的重要部位。
而且,重点是,两人四肢交错,搂搂抱抱,把他眼闪的不知道该往哪瞧。看来方才的喊叫并不是危险,而是庄主独特的“情趣”。
于是尴尬的把头扭了个直角,双手合拳道,“秦风该死,打扰庄主寻欢作乐。”
寻、欢、作、乐。
唐无暝又恼了,谁在跟这个流氓寻欢作乐。听那人自称姓秦,于是抬起头看看正扶额叹息的所谓秦庄主,“你兄弟?”
秦兮朝笑,“我属下,刚才那个‘黑炭’就归他管。”
“哦。”唐无暝点头,低声跟秦兮朝说了一句话,把秦兮朝弄的哭笑不得,也抬头对秦风道,“他说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叫你去挖眼。”
秦风惶恐,“秦风知错,属下不该擅闯打扰二位的兴致,请当做没有看见属下,属下这就退下,请二位继续……”
继续个头!唐无暝正在无声的呐喊。
人已半身退出了屋子,又被秦兮朝叫了回来,问他道,“你不是留在扶风岛的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秦兮朝这趟出来,是处理一单颇有纠纷的生意,遂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几名侍卫随从,叫秦风留在岛上看家。
秦风自小跟随秦兮朝,上一代庄主提拔他做了墨阁的阁主,墨阁便是方才黑炭们的所属,主管扶风岛的大小安全事项,相当于历代扶风庄主的私人保镖。
秦兮朝脱了自己的外衫将唐无暝裹了起来,又嘱咐他去里头柜子里先寻套自己的衣裳穿,唐无暝可没有光着身子摆给外人看的爱好,头回没有说什么,温顺的跑去翻柜子。
边翻着边听秦风道,“庄主走后两天,岛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上官盟主来了。”所说的这个上官盟主可是无人不晓,他是上官家的二儿子,也是继他爹之后,上官家出的第二个武林盟主。
“哦?上官容?”秦兮朝坐在桌边,手指点着桌面,“他来做什么?”
唐无暝从柜子里的包袱中翻出了一套褐石纹的薄衫,躲在床幔后头悄悄换好了。秦风还在支支吾吾,说了一堆绕边儿的话,也没答清上官盟主到底是所为何事。
秦兮朝的衣服穿着有些大,唐无暝也难得穿这么一回宽袖长摆的衣裳,怎么拖着都不舒服,蹭到了桌边,看了秦风一眼,漫不经心的插嘴说,“该不是他欺了哪家小姐,盟主要他负责吧?”
秦风瞬间不支吾了,抬着眼皮盯着唐无暝,又移向秦兮朝,奋力眨了两下眼。
猜对了。唐无暝呵呵两声,重重拍了拍秦兮朝的肩膀,“少年,任重而道远啊。让武林盟主亲自找上门来的债,怕是来头不小哇!”
秦风低声嘀咕,“确实来头不小。”
“恩恩,”唐无暝配合的点头,“比如什么盟主的姐姐妹妹,侄女外甥的。”秦风也哈巴狗似的跟着点头。
“……”不会吧,又猜对了……上官家他只知道出了前任现任两届武林盟主,至于他们家还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他可从来没打听过。
唐无暝不禁向那风流大少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目光,连盟主家的女眷你都敢沾,真是有钱了不起,有钱好任性。
“他为上官芷来的?”秦兮朝拨掉了肩上的手,向唐无暝无辜笑道,“无暝,秦某向天发誓,我可从来没见过她。”
唐无暝白他,“跟我说作甚么,去跟人家小姐说啊。”
秦兮朝去拉他手,“我不跟她说,我只跟你说。”
秦风还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再一次闪瞎了他的单身狗眼,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提醒他们,此处还有外人在。
秦兮朝扯着唐无暝坐下,收了正心问道,“那上官容说什么了,能让你火急火燎的跑来寻我。”
秦风答,“他说,如果庄主不亲自给他个解释,他便率人荡平扶风山庄,替他的妹妹出气。”
“荡平山庄?”秦兮朝笑道,“上官府我是去过几回,可他妹妹我真没见过,这事赖我头上可太不厚道。枉我整年还要在朝廷那边替他们说好话,原来回头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江湖组织和朝廷,常年一直是互相看不顺眼,而扶风山庄经商起家,到手过不少御用采办资格,代代下来,扶风岛秦家,一半是江湖人,一半又是皇商,确是顺风顺水的游走在江湖和朝廷之间。
作为武林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