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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呆不了多久,你有事瞒着我吗,你到底说不说。”秦域有些怒意,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几分。
“如果我说了,也许就连那么几日都呆不下去了。”秦晟反而放松下来,不再纠结。
“只要我不放,你就休想离开半步。”秦域将头凑近秦晟的耳边,严肃异常。却瞥见秦晟满含情愫的双眸,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看着我的眼睛,不敢吗?”秦晟眼中似乎流淌出点点晶莹,饶是秦域也不敢直视,却依旧坚忍地停留在眼眶,他不想这么没有尊严,至少在他面前,秦晟想一直维持原来的样子。
“是你逼我的。”秦晟贴近别过头的秦域,一字一顿,“我。”
话未出口便被秦域打断,“晟,别说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说吗,刚刚不是你一直逼我的吗,现在收不回去了,怎么办。”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太不自量力。”
“都是我的错,”
“说过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秦晟轻轻扶起秦域低垂的头,用眼神对他倾诉一切,只是秦域不敢接受,这份情太重,他已经无力承担,早已交付的真心不可能收回,即便没有真心的相守承诺也已经给人,此生已不能随意更改,注定辜负,不如现在残忍。
“晟,我们一直都是兄弟,一直都是,可以吗?”愧疚、害怕、心痛,连秦域自己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秦晟可能要离开,他会如此不舍,甚至心痛。
“好,一直都是兄弟。”秦晟自然早有预感,离开是迟早的事,只是莫觉得存在让他极为不放心,秦域的安危是他考虑的唯一,即便离开,也定然要确保他性命无忧。
临别,秦晟忍不住再次感受秦域的气息,二人紧紧相拥,秦晟伏耳,对秦域说着惜别的话语,秦域觉得奇怪,当听闻那个骇人的真相,秦域失措,眼中的恐惧自下袭来。
秦晟黯然离去,也许对谁心中都不是滋味,命运的轨迹就是这样,总能够在不经意之间让人分道别离。
秦域是过了多久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只是当转头的时候,夙等人已经收拾好行囊,等在身后,眼中的皆是信任,只是一直不见墨珏出现。
“阿墨呢?”
夙的一直无法习惯秦域对墨珏的称呼,每每听到都会觉得是对自己过往的讽刺,好在现下自己对于墨珏的愧疚已经不深,当他从下人耳中听到昨夜墨珏鬼鬼祟祟之时,他便开始对他有所警惕,只是一直来不及与秦域提起。特别是今晨的事情,他忆尤在心,若是没有墨珏相告,也许他至今都不知道安的情况。
只是本就是仇敌,也不见他有进一步的举动,在夙的眼中,墨珏真的变了不少,他不可能放下,可是不放下又为何沉得住气,唯一的解释就是墨珏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哥说,他就不去了,省的添麻烦,而且,他不想和仇人走太近。”墨棠原封不动地重复了墨珏说过的话,其实连墨棠都不愿与夙同行,若非看在他能帮到换生,同情早已不顾一切,将夙的人头取下。
“那,我们走吧。”赵练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催促着赶紧上路。
而此时最受内心煎熬的却是秦域,他明明已经知晓一切,却难以启齿,秦晟告诉他的消息,让他至今无法消化,一直想该如何向所有人吐露真相,一个也许任何人都无法相信的事实。
一路景色无人赏,各自沉迷心事,看不穿的世态炎凉,读不懂的人心难测,却偏偏深陷其中,不得不读。
马蹄声不响,却足以盖过路边的风吹草动,心中有事,那么谁又会在意周边是否有异样的存在。
停马歇息时,秦域终是忍不住,开口:“我得到可靠的消息。”
众人回头,皆看向秦域,一张凝重的脸映入眼眸。
“怎么了,有什么事那么严重吗?”赵练回应。
“其实也许,这太过荒谬,连我都没有想过,甚至都不敢相信。”秦域长吁一口气,平复情绪,“据说噬鸩就是叶羽,当年从叶府流入风策,当时恰逢冷霜与风策对立,风策因为各方势力皆已不如冷霜,连卫严都被秦莫征操控,所以叶羽辗转流入冷霜,而风策只留存了对付鸩剑门的量,只是当时赵琼,就是赵练的父亲,发现管家的异常举动,当即抓捕了管家,将叶羽藏于鸩剑门内,而那道机关的钥匙并非常物,就是鸩剑。当年鸩剑灭门其实与风策无关,是冷霜暗中下药,而风策不过是用最后的一把火将鸩剑门付之一炬而已。之后风策为了重拾往昔的威风,所以一直明求暗访,想要得到叶羽,为了鸩剑不惜一切,才有了黑云寨一事,而那件事其实更应该解释的是夙,不是吗?”
所有人都听的有些呆滞,那些骇人听闻的过往,原来真相是这般。
“但是风策仅仅就是因为我母亲,所以才灭鸩剑一门的吗?”夙有些疑惑,却更多的是为了躲避解释。
“鸩剑门,其实从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是你母亲将鸩剑带入赵家的时候起更名的,是你父亲为了向风策叫板所为,所以此事其实无关对错,毕竟这件事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是吗?”秦域继续到来,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秦晟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办法,在几日之内将所有事情都调查地如此完整。
“其实从鸩剑门被灭开始,叶羽就在江湖销声匿迹,而今重现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而第一个受此毒的人竟然是夙,由此可以看出冷霜门尚存此药。”秦域喃喃自语,却被身边的夙听的真切。
“上次的事情果然和冷霜有关?”
“是,虽说围剿你的人是江湖各派中人,但是最后下药的是冷霜派出的。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武林公敌吗?难道你连这一点自觉都没有吗?”秦域对夙的反应显然有些过激。
“原来如此。”夙倒是平静,但是想起风策的一切,忽然他懂了当初卫严眼中的失落,一直都受制于人,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那样的屈辱呢,居然有一丝同情于他,就算不是父子,就算是害了自己的生父,但是心中已经释然的仇恨与报复,让他感到异常的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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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码完了,洗澡去了
☆、已是两难
一行人没有人再多言语,因为此时谁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挑战,亲情、友情、爱情、仇恨,几多交织,最后谁会全身而退,谁又说得清。
既然已经走在路上,那么继续前行是唯一的出路,一路风尘,迎接他们的却不是舟车劳顿后的歇息,反而是更大的抉择,尤其对于赵练而言,竟然成了这一世最难以跨越的鸿沟。
见到一直渴望解救的人,墨棠心中洋溢的欢欣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墨棠心中闪过的念头对他而言亦是猝不及防地击溃了自己本该有点理智,可是连赵练却为那样的相见感到莫名的怅然。
“别冲动。”赵练按住墨棠急欲出手的箫,在这个地方,还是学着察言观色比较好,尤其在秦域面前,更应当如此。
“少爷,今日您怎生有空,莅临寒舍啊。”何其怎会没有认出秦域身后的一干人等,故意闪开身子,将身后双手被缚的换生的狼狈样子露给众人。
“何管家不必客气,今日来此是想您老卖我个人情。不知答不答应?”秦域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有求于人。
“是吗?只是我也做不得主,毕竟一切都要听从门主之言,所以也不知如何帮忙。”何其看似为难,内心却暗喜者,脸上表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不安与怨恨之时,墨棠推开本来挡在自己面前的秦域,手出长箫,对着何其:“别装蒜了,说,怎样才肯放人?”
“哟,这位公子好大的脾气,你可知你现在在哪里,想必是我家少爷没与你说清楚吧。”何其冷笑,继续装傻充愣。
“何管家,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望你能放了叶于水,我也知晓你难做,如果父亲有何怪罪,我会一力承当,绝不牵连与你,如何?”秦域再次挡在墨棠面前,连赵练与夙都为之捏一把汗。
“也不是不行,叶于水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我们手上还有一人,难道那位赵公子就没有兴趣吗?”何其对着赵练,一脸邪佞。
赵练的脸部瞬间抽搐,他怎会不知何其手中的人是谁,只是是否值得一救,他的心中已错失了衡量的标准,何况眼前的那个人是自己亏欠太多的人,他还有资格思考其他事情吗?
夙看出赵练内心的矛盾,知晓,这份纠结的苦痛,拉过赵练的手,用力捏紧,赵练转头,看着夙的表情,像是安慰,像是鼓舞,抑或是默许,百般情绪,让赵练感到一份难得的平宁。
“你要什么,直说,我给便是,只要你把人都放了。”赵练喊道,脸上依旧有犹豫,但是那个字依然出口。
“都,可是我只要一件东西,赵公子觉得我该用谁来换?”何其依旧一副掌控全局的架势。
赵练再次陷入纠结的境地,即便还有思考的精力,如今也是无所适从,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人,对他而言都是往自己的心上撒盐,何况,现在的他没有何其口中的东西,谁都解救不了。
“赵公子,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了?”何其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快意,恰似多年的仇怨得以释怀一般,“赵公子,我不过是想借鸩剑一用,必定原样归还,难道就那么难以决定吗?”
“何管家,你容我们商议一下,现在鸩剑确实不在身边,所以请宽限我们几日如何?”秦域知道赵练必定难以抉择,纵然他对赵练和于水之事从来只是听说,不曾亲见。
“宽限几日也未尝不可,只是总得有个期限吧,不然我将人交予冷霜之时,便是无可挽回了啊,而且只要你赵练一人前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府中之人是否会将其余人等当做闲人驱逐与杀伤。”何其装作一副慈悲心肠,对秦域与赵练是一脸的和善模样,而心中所思又则能逃脱几人的双眼。
“放心,明日,我会一人前来,带上你需要的东西。”赵练自然知道这场鸿门宴怕是有去无回的,即便只是为了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奋力一搏,即便最后总是难以两全。
夙和墨棠自然不会甘心,就算是硬来,他们也绝等不得了,但一切冲动又被秦域的理智所阻拦,出乎秦域意料的是一直沉稳的夙会在这一刻面色凝重,双眼满含杀意。
不算怏怏而回,却也是无功而返,夙自然不甘心,而墨棠更甚,他一心想要救的人,连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就迎来分别,他心中不为人知的情绪恣意地蔓延,却不得不克制,那种冲破一切的思绪几欲将他生生吞没。
赵练在路途之中又何曾平复过起伏的情绪,于他而言,最难的不是救人,而是如何抉择,于水是他愧疚的,也是曾今的挚爱,清风的位置却一直都没来得及思量,便已经离自己而去,背叛是他留给自己最大的伤痕,而看到他受着伤的样子,想象可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