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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我没事了,我都能站起来了,你看啊。”本是证明却成了反证,刚起身便无力地倒下,若非赵练身手够快,还指不定是否会痛到哭天喊地呢。
“就说你还得休息,怎么,”话说一半,赵练微微皱眉,转瞬的脸色变化全印在了于水眼中,逞强如他依旧想说些什么,却被于水堵上了嘴巴,“还说我是吧,你那情形又还过于我多少。”语罢便让阿难将他压在茅草旁边,安心歇息。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多说一字,这一夜漫长得谁都不敢贸然睡去,谁都不知接下来的会是什么,大难不死后的福是否会如期而至依然是一个需要一生验证的命题。
作者有话要说: 有意见记得提哦,
☆、福祸怎料
最难得的不是相距千里心中一直存有他的背影,而是近在咫尺却依旧将他视为一生的珍惜,距离产生的是美,而无距离却依旧包容所有缺陷方才是爱的真谛,纵使无一人将这个字付诸言语,仅仅是月前于水的一番真心之言便已然足够,赵练所求不多,于水却因此开始惴惴不安,若是他日再有此等事情发生,而自己不再那般幸运,他又该如何是好,若是平平淡淡也就算了,两人皆是不平凡的身份,有朝一日待自己的身份被迫公诸于世那又该如何向于水交代。
若不是自己体弱,又怎会害得他冒雨寻药险些丧了性命,若是战场之上他拼尽全力而自己却依旧无法全身而退,那又该如何。若是看他再受伤痛,自己又该如何帮扶,于水默默想着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的珍惜,当年的母亲过于糊涂,可自己断不会布她旧尘,更何况父亲和老总管在家中盼着,又悦鱼在家中念着,诸多牵绊不得不让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决不可一辈子靠着练而撒娇幼稚下去。
这两位怕是今生有无尽的扯不清的干系了吧,“哎”,都是那般烦心之事,也不知少爷是否能挺得战场上的靡靡硝烟与这人心之难了,挂不得母亲送自己难这一名字,看来也不无道理啊。
三人各怀心事,卧于火堆旁边,不知是何时入面,睁眼之时东方已经鱼白,风雨皆驻,泥路也不再过分潮湿,一片新绿的世界顿时焕发无限生机,春果然如期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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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二人皆不宜远行,阿难擅自做主今日不前行,其余二人只是相互一眼,便欣然接受这一提议,而本是安逸的一日却依旧祸福难料。正当三人准备烤衣服之时,屋外的群鸟的惊鸣与林叶的骚动引起了赵练与阿难的警觉,迅速地将火种湮灭,收拾所有行装,拖上尚且不知为何如此的于水,牵起马儿隐于屋后的茅草丛中。
渐渐气氛开始浓重起来,连于水也感到有股莫名的气压萦绕心头,不出所料,一帮打着风策府之名的鸡鸣狗盗之辈运着一车车货物进到屋中,为首的人虽空有一身皮相但那身类似山野之人的着装确实不能令人接受,一脸的散漫全无当日林中的霸气。而当日正是因自己的疏忽落到他手上的赵练眼中露出了难抑的怒火,可于水只道是赵练的伤势恶化,轻轻抚上他的腰,却换来了赵练的怒目相视,全然不知现在到底有多危险的于水,竟然想要再次出声,亏得赵练捂上他的嘴巴,不然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那一帮人在屋中也未逗留许久,怎奈在其将要离去之时,隐在草丛之中的坐骑竟然嘶鸣起来,那帮人的头目立即反身朝三人的方向走去,深知此时不可能全身而退,赵练在于水耳边轻语几声,便将他重重地推向阿难身边。
“究竟是哪位英雄,这般畏首畏尾也不嫌短了您的名讳啊。”大当家说道。
“本人也不曾畏首畏尾,只是见不得有些人黑白颠倒,滥用他人名讳而已。”赵练慢慢起身,言语间不经意地向草丛中的二人使了眼色。于水见状,几欲喊出声来,只是阿难使命的束缚让他的挣扎变得徒劳。
那一干人等见老大吃瘪竟也不曾有些许怒意,反而大笑起来。那大当家似乎显得没了脸面,便仔细大量起来人,才惊觉,“你不是昨日的混小子吗?若非你运气,昨日就该送你去见阎王。”
“哈哈哈,刚刚不是还称我是英雄,现在的混小子又从何说起呢,莫不是大当家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吗,连混小子与英雄也分不清。”赵练的一番说词竟又惹得众人捧腹。看来这也不过一群无甚厉害的主,赵练在心中盘算着。
“停,笑够了没,快把人拿下。”头头怒喝。
一群无名宵小在老大的呵斥之下齐齐向赵练冲去,就在赵练自认为寡不敌众的当口,“停停停,”众人皆疑惑地瞅着这位略带傻气的老大。“昨日我们以少胜多,伤了你,今日若再这般传出去我们风策府也将受尽天下人的唾弃,这样如何,你先养好伤,待到那时我再与你一绝高低如何?若是你胜,我定发你离开。”
这个头头的确风趣幽默,只是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赵练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我如何确定到时你真能信守诺言。”
“我墨珏在江湖之上也算得响当当的大人物了,怎会这般背信弃义。”虽然说出这话的墨珏也感到有些虚了,只是气势怎样也不能输人不是。
“只是我尚且还要北上,实在没有那般功夫与你嬉闹。”赵练似乎摸着这位可爱的大当家的脾气一般,试探性得说。
“无妨,我们也是一路向北,正是同路,只要你不将我们所压送之物外泄,我定保你一路无忧。”
“如此也好,只是……”
“你是不是男的,如此婆婆妈妈,就不可将事情一次性说完吗?”墨珏有些不耐烦道。
“大当家这般爽气我便直言了,我尚有两位朋友在此处,不知可否与我同行?”赵练知道与其在路上孤立无援倒不如和墨珏同行,至少以那样的性格应该还不至于害他们性命,昨日之事也是事发突然,若不是墨珏刀下留情此时他早该与父母相聚了。
“是草丛中的人吗?一起吧,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墨珏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道。
这着实让赵练震惊,明明一直与自己在交谈,何时身后之人已然无形地进入他的视线,看来此人绝不似表面这般单纯,况且其武艺也在自己之上,那这人是断不可与其为敌的,赵练默默思忖着。
“于水,出来吧。”赵练冲身后喊道。
阿难松开于水,于水便奔向赵练,左瞧右瞧,深怕他又为自己负伤。赵练好不掩饰地用宠溺的手抚上于水的头,“我不是好好地吗?呆子。”“可是你刚刚说让我们无论如何不要出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于水反驳。
“傻瓜,我不是对你保证过的吗?难不成你忘记我说的了?”赵练安慰着,全然无视来自墨珏如恶魔般的眼神。
于水抬头看着赵练,使劲摇头,仿佛自己一直活在过去一般,一直是长不大的孩子,在赵练眼中是,在旁人眼中更是像极了一个孩子向哥哥索取着无尽的温柔。
“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墨珏打断两人的无视所有。
“为何我要感谢于你,可是你将我重伤至此的啊。”赵练反驳。一开始便不曾正眼看过墨珏的于水,此刻以及其凶悍的眼神盯着这个伤了赵练的人,不过依旧被他的外貌所折服了,即便没有赵练的美,也不像自己那般,墨珏独特的豪放与大气便足以震撼所有人,只是身上的着装依旧令人唏嘘不已。
“若不是我当日不尽全力,你早已命丧我刀下,哪又有今日与我顶撞的你呢,况且你的朋友有病在身,而我这又大夫,若是你想到如何酬谢于我,那我便派人将大夫请来。”墨珏的嘴角略微扬起似乎是在盘算些个计谋,而赵练便是主角之一。“阿大,把他们三人送上后面的马车之内,其他人赶路。”“多谢墨公子美意,赵某定当好好报答。”“本是山野粗人,公子之称实在不敢当,练,记得唤我珏便可。哈哈~~”语罢扬长而去,而眼中瞬间的淡漠却是无人知晓的,仿佛那样的宠溺曾今自己也感受过一般,如今竟徒增了感伤。
赵练的心又一次无法平静,是否这般决定真的有助几人,可又该如何偿还这样的人情呢,无奈之下只得且走且思。而于水心中更是跌宕起伏,从来只有自己称呼他“练”,今日练也不恼,越想头愈痛,一进马车,便倒头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月前莫负
颠簸的马匹换做舒适的马车,于水和赵练皆倍感舒适,只是皮肉的安逸怎么也无法解开灵魂的纠结,该赠何物于墨珏才能还上这份人情,就当前的状况而言,要想拿的出手的物件怕还真是不得了。于水慵懒地卧于车内,丧气的脸斜视蓝天发呆,续续的叹气之声还是引来赵练的询问:“怎么有心事吗?”
“你不也一样,为何事发愁啊?”于水反问。
“是我先问的问题,待你你说完,我便告知于你。”赵练永远不会轻易地在于水面前低头,只是无形中他到底诚服过多少次,大概这辈子再也无法数清了,也似乎只有抬杠才能确定自己还与于水有所牵绊一般。
“练,”欲语还休,终道,“你要送那人何物。”这般不是孩子又是什么,赵练开始为自己高看于他而心愈加不安。
“将军府何愁钱财,况且你我出行并未多带贵重之物,只是无甚重物赠之,恐无法为你好好治病。”赵练重重地叹气,明明自己伤势不轻却只是将于水寡欲心头,想来于水心中定是百般温暖舒心的,却不料这于水竟一拳打在赵练身上,转头不再言语。
一脸茫然的赵练也真是当局者迷了吧,于水在乎的怎可能是区区的金银之物。
无奈之下,赵练亦只得仰天愁思,而今之际也许先应付了墨珏这人方是当务之急。想着高烧刚退,身体单薄的于水,不住望向那个侧身而卧的男子,黑发披于肩上,不再是将军府的少爷,一袭白衣称得这位本就脱俗的人竟如画中仙一般,这一想法跃于脑际,也将赵练吓到不行,虽说本应习惯之事,只是总有那个坎是他这辈子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半月之前。
将军府侧,那位姓墨的女子执扇而至,今日的她衣着较初见之时更加多了一份稳重。
“原来是赵公子,今日登门便是来寻老管家的,不知他可与你提起过我?”女子大方询问。
“姑娘,家父就在院内,只是在下尚且不知你来意为何,亦不曾听闻过你。”赵练也是一本正经道。
“既是如此可否带小女子去拜见老管家?”
“姑娘且随我来。”
客套之余丝毫没有半点不敬之处,只是为何心中总是那般烦躁,赵练不清楚,本也不愿清楚,只是在见到父亲之时,赵练似乎察觉出了一二。
“墨儿,你怎么今日才来,我这老骨头怕是招你们嫌弃了吧。”老管家笑言。
“大伯哪儿的话,就冲你在将军府我们也不能忘了你啊,何况若非大伯相救,今日怎会有墨儿和裳儿呢。”女子言语间已经扶住老管家的臂膀,在身边撒娇说笑。
“瞧,我当真是老了,都没有给你们介绍吧。”老管家恍然大悟,“练儿,这是当年我与老将军出行之时救下的一位姑娘,叫墨帘,还有一位小她些许年龄的名唤陈裳,墨儿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