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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的,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但是一旦关系到娘了,我就管定了!”
林老夫人身旁的壮年男子是林宁远,同林瑾希的生父一样,属林家宁字辈的一代,他是林瑾希的五叔,也是个整个遥城内出了名的孝子。
自从年轻时妻子突然病逝后,林宁远也就变了个人,只对自己亲娘的事情上心,他也常年陪着林老夫人住在庙中,侍候在她左右。
“知道了,知道了,五叔你快扶奶奶进来上座,喝杯茶,消消气。”林瑾希连连点头,忙招呼着他们上座。
这是林宁远强调了无数遍的事,是他的原则,林瑾希早已熟知了,他的脸上堆着笑容,拉着两人走了进来。
缓缓的走至饭桌旁,腕间的佛珠莫名的一颤,林老夫人蓦地感到有两道异样的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抬眼就愣住了,对着云凭语和水花笺两人愣住了。
“你怎么了?娘。”林宁远也跟着一愣,随林老夫人一道望了过去。
“小希,不知这两位是……”林老夫人问道。
林瑾希赶忙笑笑,指着水花笺:“哦,他们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好友,这位是水花笺,我的花笺哥。”
接着,他又指向云凭语,眼波流转:“这一位呢,他姓云,云凭语,我的凭语大哥。”
林宁远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随便什么人,你都能称兄道弟的。”
“五爷,您…您别动气。”
钟伯一听,扯下脸皮苦笑着劝道,实则内心也是相当认同林宁远的这种看法。
“五叔,你别这么说嘛,他们可不是一般人。”林瑾希撇嘴,好像马上就能说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反驳。
“算了吧,远儿,你别太计较,就随小希去吧……”
林老夫人倒是不反感,一脸笑呵呵的:“呵呵,这两位,我看着倒是挺好。”
林瑾希一听,立马得意洋洋,冲林宁远和钟伯等人挑挑眉:“嘿嘿,听到没?奶奶可是说‘好’呢。”
“只是孩子,你的眼睛……”
下一刻,林老夫人注意到水花笺阖着的双眼,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愁容。
“这个……没关系的,我瞎了多年,早就习惯了。”
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水花笺笑道:“其实,虽然看不见奶奶您的样子,但花笺我从您一进屋来,就觉得颇为亲切。”
林老夫人并没在意水花笺唐突的亲密称呼,反而拉起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好孩子,这真是奇了,奶奶我对你也有这样的亲切感。”
“哈哈,亲切好啊,亲切好啊。”
见水花笺和林老夫人对彼此的印象也是极好,想着往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林瑾希顿感精神焕发,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
阿望站在他的身后,默默低下了头,明明主子笑得这般开心,他自己心里面反而是一阵莫名的感伤。
“林老夫人,在下有礼了。”
云凭语礼貌的开口,周身的书卷气息即刻就散发出来,林老夫人怔了怔,继而点头夸赞。
“好有礼貌的孩子,模样俊,气质也佳,一定很孝顺爹娘,很讨女孩子家的喜欢。”
“老夫人,您过奖了。”云凭语淡笑。
“奶奶,你真是‘过奖’了,凭语大哥虽然长得不错,可你的孙儿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啊?不止是成群的女孩子喜欢我,就连男子看了我,那也是一见倾心的。”
林瑾希接着道,瞧他正经八百的样子,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呵呵,是呢是呢。”
林老夫人笑出了声,摸着林瑾希的头,八成是被这无比自恋的小孙子给逗乐的。
“老夫人,不知府上尚有几位少爷公子,林老庄主究竟有几个儿子呢?”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除了水花笺,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云凭语,分明可以问林瑾希,也可以问管家钟伯,怎么此刻,偏偏要问这位林老夫人?
“……”水花笺心中一紧,也暗自攥紧了在衣袖中的手掌。
“在下只是忽然想起,若是不便回答,那就算了。”云凭语又笑笑,并不强求,无所谓的态度。
“无妨,老身可以回答公子的问题。”
但林老夫人的笑容,却早在瞬间收敛起来,她的眸光黯淡,犹犹豫豫道:“我生的儿子,再加上老爷的其他夫人,所有的子嗣之中,除却几个闺女,一共……六个……”
“不是六个,就是五个!”
忽地,林宁远突然大声纠正道,他的眉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我之后就没有其他弟弟了,娘,你又糊涂了。”
“哦…嗯嗯,是,是的……”林老夫人恍然一愣,慌忙点点头,扯出一丝苦笑,“是我又糊涂了,毕竟年纪大了啊。”
“如此,那恕在下冒犯了。”
之后,云凭语没有再问些什么了,气氛逐渐缓和,一顿饭吃得也算融洽。
这其间,林老夫人握着林瑾希的手,和这位久违了的小孙子,也闲谈了很多。
“小希,你快跟奶奶说说,你这捣蛋鬼是怎么结识这两个好孩子的?”
“奶奶,我也是好孩子啊。”林瑾希苦笑,心中略有小不满。
“花笺哥是我在采月楼——”林瑾希嘴一快,差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风月场所,急忙赶紧改口,“哦,是我在采月风尚阁,和几个江湖上的同道中人一起品文赏月,花前月下,发现的大美人呐~”
听了这话,水花笺顿时就笑了,林宁远和钟伯一脸狐疑,林老夫人也笑了:“小希,品文赏月?你这不得消停的野性子,何时有了这份雅兴?”
“哎哎,奶奶,你孙子偶尔也是很文雅的。那天,阿望还陪我一起去了呢,是不是?”
林瑾希说着,就冲阿望使了使眼色,阿望愣了愣,反应了几下,才点点头:“嗯…嗯嗯,小…小少爷,那…那天很…很高兴。”
阿望他再木讷再反应迟钝,也是晓得的,每次林瑾希只要一去采月楼那一类烟花之地,心情就是格外得好。
“奶奶你听,阿望都这么说了。”林瑾希笑着敷衍过去,赶紧转移话题,“还有凭语大哥,我有一次在客栈被一群不知好歹的刁难,是他帮我解围的……”
“呵,是呢,说起那一段经历,好弟弟怕是根本不想回忆。”水花笺轻笑着附和。
“额……嘿嘿~”
林瑾希干笑着挠头,事情过去那么久,林瑾希一想起在越城的如意客栈那儿,被一伙有眼不知泰山的人,认为自己是个“态度嚣张,行为粗暴,蛮不讲理,不知羞耻”的兔二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回想起来,对云凭语的第一印象,也是差得可以。
“哦,看来你们一路上倒是经历了很多趣事。”林老夫人眼里一亮,很感兴趣的模样。
“奶奶,我离家出走,还打伤林家护卫的事情,这些,你都不怪我?”
林瑾希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有些愧疚,说到了重点矛盾。
慈爱的林老夫人摇头,一笑而过:“唉,奶奶怎么会怪你……”
“这些不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吗?你都长大了,要做什么,别人要拦也拦不住的。况且就算要罚你,这事也轮不到我做主,一切还要等你爷爷来处理。”
“奶奶,你吃斋念佛这么久,真心菩萨心肠啊!”
“呵呵,傻孙子。”
林老夫人疼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头,思绪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飘远……
夜幕降临,林家庄北苑,客房处的桂花庭院中。
桂花素有“叶密千重绿,花开万点黄”的美称,它没有艳丽的花色,没有妖娆的风姿,只有那淡淡的黄,粒粒的点,星星似的缀于绿叶之间,满树金黄细小的花儿,点缀着这个秋意浓重的夜。
桂子花开,十里飘香,桂子之香清浓两兼,清芬袭人,浓香远逸,它那独特的带有一丝甜蜜的幽香,总能把人带到美妙的世界,使人久闻不厌。
“你认为林家如何?”
一轮清月之下,两个影子被拉得很长,本来缄默良久,云凭语却突然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发展到林家庄,马上就要进入……咳咳,不能剧透。总之,追文的亲们,继续往下看吧~欢迎留言提意见~(≧▽≦)/~
☆、水花笺的画
“你认为林家如何?”云凭语问。
“表面一派祥和,实则暗流涌动。”水花笺坦然一言。
“他们,把能利用的彻底利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一丝不确定,云凭语说得笃定。
“哦,也许是……”
“林家,很丑恶。”
云凭语又添了一句,右手慢慢抬起,在离水花笺的双眼很近很近的那一刻,停住了,最后只是划过空气,轻轻抚过水花笺紫色的眼眸。
这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瞎子水花笺是察觉不到的。
“夜深了,你先回屋吧。”
“……好。”
微风拂过,纷纷落落的花瓣随风飘散,如泪桂花雨,满院暗香。
岁月无声,花落无语,被时光拉得太过的久远的往事,明明那么苍白无力,云凭语混乱的思绪却纠缠纷扰,牵扯不清,今夜,他仿佛驻足于那个飘满桂花雨的年少。
水花笺并没有走远,月光下,他对着云凭语的方向,嗤嗤一笑。
呵~把能利用的彻底利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云凭语,难道,你自己不是吗?
又过了一天,林老夫人去照顾病榻上躺着的林义天了,听闻林家藏书丰富,所以云凭语就想要去林家的书阁看一看。
钟伯认为外人进去不妥,林瑾希非说无妨,训斥了钟伯一顿,带着云凭语进去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水花笺带着一颗无聊心兼好奇心,也随两人一起“看书”去了。
眼前是成堆的书台书架,更何况书台书架上还有满满的书,若是不喜读书之人见着了,绝对会望而却步,正巧,三人之中就有两人,是这等不喜读书之人。
水花笺看着头疼,林瑾希看着是头疼,心疼加全身疼,想想小时候被逼着读书的经历,他一直觉得那是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
不过,有时为了讨好家中长辈,林瑾希也常以此为说辞。
今天嘛,要不是云凭语想来,他又不忍心拒绝,恐怕打死他,他也不想进来的。
一天下来,认真浏览群书的云凭语由书阁一楼走上了二楼,水花笺和林瑾希两人则在一旁的案几上涂鸦作乐。
林瑾希真心佩服水花笺了,没想到他眼睛看不见还能画画,两人的画技是半斤八两,桌上一张张杂乱的“墨宝”全是些四不像的东西。
“哎哎,花笺哥,我画了一张凭语大哥。”
林瑾希对水花笺招了招手,面前的画纸上勉强算是个男人,束发,长长的书生衣衫,手中还拿了个方方的,似砖头一般的“书籍”。
“你确定自己画的是他?”水花笺问,不以为然。
“当然,我自认为这是目前为止,我画的最像的一幅画了。”林瑾希扬起下巴,颇为自信。
水花笺摇头:“呵呵,你画的肯定没有我像。”
“是吗?那你画画看。”
“好,我就画给你看。”
水花笺说着,就铺下白纸,笔尖点墨,挥笔而下。
“首先呢,他的脸,长长的,像个蛋;然后眉毛也是细长的,还要稍微往上挑;眼睛就是多情的桃花眼,专门勾引别人的!接着鼻子就是高高的,嘴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