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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间,空气被抽离般凝滞,绵长而深邃的忧伤笼罩在整间新房内。
“怎…怎么会这样?”
过了半晌,林瑾希才怔怔的开口,眼里的震惊转而由忧伤替代。
“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默默敛下妖冶的眉目,水花笺戳戳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生疼,却还是无所谓的一笑。
“好弟弟,现在我这么丑了,所以你要悔婚还来得及哦~”
“不…不要!”林瑾希使劲的一摇头,喊道。
“不要?”水花笺疑惑了,又凑近林瑾希眨眨眼,妖魅的眼眸正对上林瑾希的眼,“那我的这双紫眸,你可看仔细了?是不是像妖怪一样?这可是天下第一妖男的眼睛呢。”
他自顾自的嘲讽着,好像天下第一妖男根本不是他自己,跟他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其实,他自己也好讨厌这双紫眸,也好讨厌好讨厌像个妖怪一样的自己。
“不…不要!我不要让你走,我不要让你离开林家!”
林瑾希一把抓住水花笺的手臂,眼神坚定肃然,很是坚持。
“我好不容易才能这样把你带回来,让你成为林家人的……”
渐渐的,林瑾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分外激动,说到后来,竟不自觉的哽咽:“好…好不容易的……哥…哥,哥哥……”
水花笺的心砰然一撞,脸色骤然一白,惊讶道:“你?!你知道我是……”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开始我就有所察觉了,哥,瑾奕哥!”
林瑾希搂住水花笺,认真的语气分毫没有作假,终于将心底深埋已久的情感倾诉出来了。
“瑾…瑾希……”
水花笺怔在原地,任由他抱着,拍着他的后背,千言万语只凝成一声简短的称呼。
“十六年前,你别以为我那时候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哥你背后的蓝紫胎记,还有你这张和娘亲何其相似的面孔,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林瑾希第一次见到水花笺的时候,一张白皙的美背亮在眼前,他眼光一扫,就注意到了水花笺背后那一小块浅浅的蓝紫色胎记。
曾经,他听照顾他长大的奶娘说过,自己的哥哥林瑾奕身上也有过相似的胎记。
当时,林瑾希心里就惊疑不定,留了个心眼。
后来,林瑾希一路追着水花笺,也在暗自打探水花笺的身份。
水花笺很美,美得让人着迷,同时也美得让林瑾希有莫名的熟稔,这张脸,像极了自己的娘亲。
“你要当天下第一妖男,你要留在离恨魔教,你不回林家,你要丢下我这个弟弟不管!你心甘情愿的为魔教做事!帮他们和我们林家作对!为什么?”
“为…为什么啊?这么多年,你不肯回来,回到林家,回到我这个弟弟的身边?”林瑾希哭喊道,声音都变得沙哑。
“瑾…瑾希,好弟弟,我…我……”水花笺欲言又止,满满的自责涌上心头。
“好…我才懒得管那些!”林瑾希一抹眼角,目光坚定的看着水花笺,“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我就非要你回来,非要你成为林家人,非要让你真的与我这个弟弟相认!”
林瑾希的这张嘴一说溜起来,很容易就会没完没了,语气也由最初的委屈转为埋怨,着实让水花笺有些招架不住。
“呵~”水花笺轻笑,“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你足以担当林家下一任庄主的原因。”
水花笺倍感欣慰的笑了笑,看来得重新掂量掂量他这小弟的智商了。
“早就说了,本少爷聪明过人,谁叫你这个当哥哥的都不关心我。”林瑾希一边说着,一边扯出往常那种得意的笑。
忽然,水花笺唇边的笑一凝,眼里一片怆然之色:“我没有资格当林家的人,更没有资格做你的哥哥,我就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法保护好。前不久,你的瑾怜姐姐她,死了……”
同样,在没有“水落颜”这个名字之前,她是叫林瑾怜的,是林家庄的二小姐,她也确实有位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爹爹林宁钰。
“哥,你不必这么自责,我想瑾怜姐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你的。”
邺城言心小筑,林瑾希是和水落颜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生病的他并不知情,而水落颜却是怀着一颗姐姐的心,照顾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弟。
“嗯……”
水花笺微微一点头,然后趁着林瑾希不注意,摆出一记手刀,就朝林瑾希的后颈一劈。
“可我……无法原谅自己。”
林瑾希顿感脑中一晕,腿就软了下来,对着水花笺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怔怔道:“哥,原来你…还是要丢下我……”
说完,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看到这里,亲们,请重新审视林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林瑾希,咱们的林小攻~有木有被吓到?呵呵,风流聒噪攻一展腹黑属性呐呐~专注写冷文,还要日更,告诉偶,菜菜真心不是一个人!(┳_┳)。。。
☆、十六年前的惨案
夜,耀州遥城,林家庄。
“吱呀”一声,水花笺一推开屋门,就望见了门口处静立着的云凭语。
夜风瑟瑟,拂乱了他的紫色衣袂,连同着漆黑的发一同飞舞,云凭语额前的碎发上凝着寒露,周身也萦绕着湿冷的寒气。
他,一直都在屋外等着水花笺。
他,从来都不舍得让水花笺嫁给任何人。
“任务可完成了?”云凭语问,水花笺轻轻颔首。
“那,就回来吧,我的好笺儿。”
只隔着不远的距离,云凭语温和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他向水花笺张开臂膀,一如多年之前。
他竟然对着自己,唤出了“笺儿”……
水花笺在这一瞬荡然失魂,眼角处似有温暖的液体缓缓流动,脸上也仿佛渡上了一层幸福的光环。
他迫不及待的,飞快的奔向云凭语,不顾一切的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刚刚喊我什么?”
水花笺轻声的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带着太多的不确定。
云凭语稍稍后退几步,望着今夜有着新娘子妆容的水花笺,指腹慢慢的攀了上去,学着水花笺以前对待自己的那样,自上而下的游走着,摸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唇,一遍遍的描摹着他精致的轮廓……
“……笺儿。”
这样短短的两个字,一如十几年前,温柔亲昵,充满了无尽的宠溺。
这声久违了的“笺儿”像一个魔咒似的,泪水,瞬间滑落水花笺的脸颊,滑过脸上骇人的“贱子”二字。
“乖,别哭。”
云凭语抬手,目光凝在他脸上的“贱子”上,生怕弄疼了水花笺,替他轻轻拭去了泪。
此刻,他忽然想起,林瑾希曾经跟他说过的一段话。
“那你有本事把一个天底下最丑的人娶回家啊?最好还是一个被无数男人糟蹋以后,毁了容的,你每天与他同床共枕,睁开眼就对着一张可怕的脸,那脸上还被刺上什么‘贱’‘丑’之类的字眼!吓死你最好!”
那时,他只当是个玩笑,轻笑而过,现在,他还是轻笑而过,因为这些都没关系,只要……
“笺儿,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水花笺一颤,愣了良久,最后欣然的咧嘴笑道:“云凭语,我喜欢你!”
这一瞬,云凭语仿佛看见了十三岁的水花笺。
眼前的小人儿,他啊,发髻绑歪了都不管,衣服也是穿得皱巴巴的,他明亮的眼睛骨溜溜的转动,脏兮兮的脸上伴随着甜甜的笑意,一抹笑意绽放在他清澈的眼眸里,干净纯粹,有种极致的莹亮与灵气。
“……这一次,真的,是真的喜欢么?”
云凭语又问,水花笺直接伸臂,再次扑进他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死死的揉进去,再也不分开。
“云凭语,我喜欢你!”
一阵暗喜涌上心头,云凭语搂着水花笺的力道不受控制的加深,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次,也许,真的,是真的……
不料下一刻,云凭语的胸口就猛地一痛。
水花笺冷冷一笑,竟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插上了一刀!
用他早就在袖中藏好的那把匕首,他亲娘的遗物,毫不犹豫的插了进去!
匕首深深刺入胸口的一刹那,云凭语恍惚之间,就把近在眼前的水花笺看成了另一个人,那个穿紫色衣裙的女人,同样的,也是用这把匕首,也是带着这般浓烈的杀意,这样无情的伤害自己。
火光顿起,火把照亮了夜空,水花笺慢慢后退,由四面八方而来的脚步声逐步压近,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一堆人手持刀剑,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闯入到云凭语的视野里。
“离恨教主大驾光临,老夫多日卧榻没能亲自招待,真是有失远迎了。”
领头的是林老庄主林义天,他脸色红润,一点也没有病态之色。
水花笺一路退到他们那里,声音像是冰池里互相撞击的薄冰,凉,又拒人千里。
“呵,云凭语,你知不知道?这十六年里,我无时不刻都想要杀了你……”
“无时不刻都想要杀了你!小叔……”
身体的疼痛只在刹那之间,而心痛却是无声的侵蚀,绵密的,牵连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捂着胸口,云凭语看着指缝间的涓涓血液,眼神缱绻,微笑如故:“呵呵,是啊,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十六年了……”
十六年以来,没有一次,是真的么?
十六年前,林家庄。
夜色凄迷,晚风徐送,一轮冷月挂在天际,散发着迷蒙的清光,给大地洒上了一层薄薄的清辉,风从长长的回廊吹过,前院内满树的雪色梨花在空中飞舞,看起来七分清丽,五分静逸,三分凄清,甚至还有一分的诡异。
林家庄主厅内,一帘浅紫色的珠帘垂落而下,与四壁上镶嵌的水晶琉璃交相辉映,别有华芒璀璨的效果,织着精美花纹的地毯上,更是上演着美妙绝伦的舞蹈。
一身紫红长裙的女子,一头青丝若流水华润,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舞动着自己窈窕的身材,举手投足间,足以让人血脉贲张。
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她轻舒长袖,绣花的广袖开合遮掩,纤足轻点,娇躯随之旋转,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堪称现今的“天下第一美人”。
“啪啪啪……”
林家庄女主人林凤鸢的一舞结束,年轻的林庄主林宁珏鼓了鼓掌,然后迎向她,笑弯了眉眼。
忽然一阵夜风轻拂,吹开了厅内两侧的丝幔,一缕萧音突起。
箫声如诉,最初的模样,最美好的时光,最灿烂的岁月都已不再,千帆过尽之后,身隔沧海之时,沉淀了曾经所有的波澜壮阔。
忽而空旷,忽而悠远,每一个音符下,似乎都埋藏着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鸢儿……”
清颜紫衫,青丝墨染的男子,慢慢的浮现在男女主人的视野之中。
男子眉间淡淡的风华显露,唇边那一抹清雅的笑意,宛若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然。
“是…是你?!”
林宁珏惊骇道,拉着爱妻林凤鸢,身子不由的往后直退,林凤鸢亦是后颈一缩,瞠目结舌的惶恐模样。
“三哥,好久不见了。”男子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林宁珏在发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鸢儿,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