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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蓝衣美人快速稳稳的拿起桌上的玉酿酒壶，往褚秋笙手中的美酒倾倒美酒，然不知是太过急切，还是感受到那高坐之上隐隐传来的目光太过冷寒，倾倒美酒的蓝衣美人手不由一抖，酒液便倒倒了褚秋笙的手上。
“对……对不起……”快速反应过来，蓝衣美人脸色苍白，神色慌乱间便伸手用衣袖擦拭褚秋笙的手。
褚秋笙虽不喜他人的碰触，这等小事却也不会多加放在心中，因而也未加训斥。然而褚秋笙不加在意，却不在乎另一人不会。
笑意微冷，褚缠渊一手挥开身旁侍候的美人，暗红的眼中妖肆残冷。
“连一杯酒都不会倒，要手有何用。”
“尊主饶命，尊主饶命……”蓝衣美人重重的跪倒在地，面如死灰，绝望的眼中可看出已存死志。
唇角轻勾残忍的弧度，褚缠渊看着一旁神色淡漠，毫不在意的褚秋笙，魔魅的面容微染深沉的笑意。
“想要本尊饶你也可以，只要你求少主……”
蓝衣美人原本绝望的眼中瞬间燃起光芒，顿时满含希望的看向褚秋笙，对着褚秋笙不断磕头。
“求少主原谅小侍的过错，求求少主。”
褚秋笙听到哀求的话语声，这才认真的看向那不断磕头跪求的美人，才发现对方年龄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容貌清纯可爱，如今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让人于心不忍。
看了一眼神色满含兴味的褚缠渊，褚秋笙微垂眸，未再看一眼蓝衣少年，只是平静淡漠的饮了一小口薄酒。
“不必求我，我办不到……”
蓝衣少年瞬间停下磕头的动作，神色僵硬的看着褚秋笙，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答应，明明只是一句话便可以，为什么就不愿开口。原以为少主这般年少的年龄，心地或多或少会有些善心，原是就这般铁石心肠……
褚缠渊听着褚秋笙的话语，神色瞬间满含愉悦，慵懒的站起身，优雅的走至褚秋笙身旁，手中折扇轻挑起蓝衣少年苍白的面庞。
“刚才你是用右手倒酒，是么……”
蓝衣少年身子不断颤抖，诺诺应声承认。
褚缠渊微弯身，一手温柔的拿起蓝衣少年纤长如玉的右手放在桌面，神色柔和的轻击扇面，便见折扇边缘瞬间变成锋利的寒气四溢的刀刃。
刀刃缓缓的切向少年五指中最纤长的中指，锋利的刀刃本可一次切断，然褚缠渊却极缓的切下，让周围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中指最上端的指节从中缓缓开端，鲜血轻溢。
褚秋笙看着那明明痛的想晕眩，想尖叫的少年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神色依旧淡漠。
那修长的五指，如同切菜般，被褚缠渊一节节的缓缓的切断，骨肉分离的手骨血肉诡异的放在桌面。鲜红的鲜血早已流满整个桌面，几滴猩红的鲜血滴落褚秋笙的酒中，泛起艳丽的色泽。
“我儿对这惩罚可满意？”一手推开一旁已完全昏死过去的蓝衣少年，褚缠渊笑容诡邪的看着褚秋笙。
“满意。”平静的应声，褚秋笙淡淡的看着鲜血漫溢的桌面。
褚缠渊听着褚秋笙无动于衷的模样，邪肆扫了一眼满屋面色苍白惊恐的美人，温柔的轻语道。
“可是，我想将这些人的眼睛都挖出来，怎么办……”
“为何。”微皱眉，褚秋笙冷冷的看着褚缠渊。
“因为，他们看到了你啊，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双手温柔的轻捧起褚秋笙脸庞，褚缠渊眸中满含深情执着。
褚秋笙定定的看着褚缠渊，看着对方眼底的疯狂与独占欲，唇角轻扬淡淡的嘲笑。
褚缠渊这般倒真像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般，一种得不到便疯魔般的执念，那么，得到后你又会变得如何……
思索间，一旁所有的美人却是瞬间跪倒在地，神色惊惶的大声求饶。
“求求少主，求少主放过罪奴们……”
褚秋笙看着那跪倒满地求着自己的侍从美人，突然觉得可笑，真的很可笑。
为何都求自己，求自己开口放过你们，明明要残害你们的是身旁这人，真真可笑。只可惜要放过你们，自己却是要自己求另外一人，一个自己最不愿求的人。
褚缠渊微笑的看着褚秋笙，似乎再等着褚秋笙作出决定。
“只要我儿开口，我便不挖了他们的眼，放过他们哦……”
轻笑出声，褚秋笙笑容满溢的看着对方瑰魅的面容，红眸中满含嘲讽。
求你，求你之后，自己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第53章 背道而驰
“爹爹，看过我的人何止这些。”双眸柔和的看着褚缠渊，褚秋笙一手轻按住对方轻扇的折扇，手指放在褚缠渊手心轻旋，随即缓缓拿过折扇。
“难道你都会杀了？”
“秋笙这般可是不信。”褚缠渊肆笑的看着跪伏一地，不断颤抖的美人，暗红的眼眸虽温柔带笑，却隐含着寒冽冰冷的绝情。
折扇轻展，褚秋笙手指轻抚过扇面上刻画的朵朵绽放的妖娆花株，唇角轻扬魅惑的笑容，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情意。
“我信，一直都相信……”轻柔的话语声若情意深浓的琴音，绕指千百回。
扇面轻旋，褚秋笙唇角轻扬蛊惑的笑容，本是明媚少年的面庞此刻更有着妖娆入骨的魅惑，虽那眸底深处隐藏着沉静的冷寂，却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让人明知不可靠近，却依旧情不自禁想要看清，触碰。
褚缠渊第一次看到褚秋笙笑得这般妖魅，蛊惑心魂，也是这般绝望……
心口在这一瞬间有着从未有过的疼痛与窒息，陌生的刺疼感混着莫名的情感汹涌难以抑制，似在下一刻便要宣泄而出。
然也是这瞬间的疼痛令褚缠渊未听清褚秋笙接下的话语，只看到褚秋笙红唇轻绽魅艳的笑容，下一刻便见褚秋笙身影消失。
待再回头看向褚秋笙时，入目之处却是满室沉寂，那原本还跪伏在地面美人已全部摊到至地面，洁净光洁的地面浸染一地鲜血。
“爹爹，你看秋笙都已经替你解决了，你可以不用再亲自动手了。”
双脚轻踩满地鲜血向至褚缠渊，曳地的衣摆沾染鲜血。褚秋笙手拿染血的折扇，丝毫不在意扇面上沾染的鲜血，魅笑轻旋。
“我知道若开口爹爹便会放过这些人，可是秋笙从不喜这种被人掣肘逼迫的感觉，更不喜欠他人什么……”
“秋笙是我儿，便是开口，也是像父亲提点小要求，又何来牵制？”慵懒的坐在一旁的椅上，褚缠渊笑容妖邪的看着举止不若平日的褚秋笙，暗红的眼眸染上点点柔和温情。
折扇轻掩上扬的红唇，褚秋笙眉目微弯的看着褚缠渊，稍显女气的动作褚秋笙做起来却是优雅自然，不带丝毫脂粉气。
“既如此，爹爹可否说出一个不愿放秋笙离去的理由……”似未看到褚缠渊眼底的寒气，褚秋笙依旧魅笑开口。
“只要爹爹说的理由让秋笙心动了，也许秋笙说不定便不走了……”
褚缠渊一手轻撑下颚，瑰艳的面容染上高深莫测的笑意，沉静深暗的眼眸似在认真思索着褚秋笙的问题，更似在打量眼前熟悉却又瞬间变得极为陌生的艳丽少年。
褚秋笙也不急，只是轻摇手中折扇，眉目含笑的看着褚缠渊，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笑容。
“理由啊……”艳红的唇角微扬魅艳的弧度，褚缠渊微笑细细的看着褚秋笙，话语悠缓的轻吐而出。
“我是你的父亲，这个世上唯一羁绊的人。”
嗤笑的摇首，褚秋笙叹息的看着褚缠渊，“爹爹，你莫非忘了，在曾经的世界，你曾说过千琉云才是你的孩子啊。”
微挑眉，褚缠渊笑容缓缓加深，却是未多加解释，眸中光芒流转，温柔多情。
“你与我皆一样，被世界不容，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爹爹，我可以找一个无人之地，独自生活。”
“你毁了安德烈的实验基地，被整个星球通缉，去任何地方都有危险。”
“我可以去其他星球，甚至荒芜的时空……”
“我们一起相处了数十年。”
“但爹爹还是在最后选择放弃利用我……”
“……”
褚缠渊看着褚秋笙含笑无谓的眼眸，唇角微弯一抹妖异的笑容。
“秋笙，这些理由，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呢。”
褚秋笙笑容魅惑的看着褚缠渊，轻摇的折扇微顿，随即微笑的扫了一眼满地血迹。
“我曾经不喜欢杀人，我讨厌沾染到鲜血，可我为了不想违背本心去求你，便将他们全部杀了……”折扇轻指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几位美人，那大睁着的毫无焦距眼中依旧残留着不甘与惊恐。
“不久前，我明明知道一些人只是利用自己，却还要为他们不顾生死的拼死拼活。明明知道一些人喜欢自己，却还要将他们出卖的彻底。明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孤儿，不要父母也可以好好活着，可知道有了一个爹爹后，却还是忍不住小小开心……”
“现在想想，那时候有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因为至少有过在乎……”
褚缠渊看着褚秋笙不断的说着，只想着要打断对方的话语，这样便不会心生一股与褚秋笙越行越远的感觉，然却又觉得打断后会让自己错过更重要的事情。
话语微顿，褚秋笙笑容蓦的加深，魅惑的面容微染点点晕红。
“可我现在都不在乎了，那么爹爹，你用什么理由留住我……”
手指轻饶红发，褚缠渊笑容深沉的看着褚秋笙笑意盈盈的说出自己的曾经，唇角轻勾一抹诡艳的笑意。
“如若我说，我对你动心了呢……”
大笑出声，褚秋笙似乎听到极为可笑之事，一双眼眸微润，似连眼泪皆要笑出。
“秋笙这是不信么。”褚缠渊暗红的眼眸幽深沉暗，唇角微扬妖肆的笑意。
笑声依旧，良久方止，褚秋笙轻拭眼角笑出的眼泪。
“信……当然信……”折扇轻打着手心，褚秋笙笑容大扬的看着褚缠渊温情邪魅的面容，笑意愉悦道。
“爹爹这个理由倒是说得不错，秋笙自不欺言，暂时留下……”
未等褚缠渊动作，褚秋笙便神态自然的向门外走去，悠然的动作似是卸去所有重担，却又隐约有着一种飘然绝尘的漠世。
走至门槛处，褚秋笙似是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褚缠渊，笑容魅惑柔和的轻语道。
“爹爹，其实我曾经真的在乎过你……”
看着那再次转身渐渐远去的身影，褚缠渊笑意微微加深，眼中轻溢一抹柔情，瞬间又快速隐去。
因为，不在乎了，所以才会这般无谓的说出自己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话语么。
因为再也不会深陷了，所以才会这般大方说出自己心底曾经的柔软，再也不害怕被他人窥视么。
“但我已经明白，不想放开了，秋笙……”轻摊双手，褚缠渊看着空荡的手心，缓缓收拢手心，再紧紧握紧，瑰艳的面容微染淡淡温柔，
褚秋笙站在高台边缘，透过云烟看向地底，唇角微漾浅浅的笑容。
一手缓缓松开，手中折扇便脱离手心，穿过云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