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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三毒吗?
他问。
——三毒是谁?三毒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吗?不要这么无情呀。
镜子里的红衣男人微笑着。
——这是什么回事?
他问。
——即使是技不如你*的*人都能将你轻松击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红衣三毒问。
——我不知道。
他说。
——同涂,你尽管很有法力,但内心还是太脆弱了,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接受我?还是因为你也自知自己的心理脆弱,没办法控制自体所产生的贪嗔痴?
红衣三毒神态倨傲,似在挑衅。
——我……
同涂狐君有了刹那的犹豫。
——我本来就是你,你本来就是我……穿上这件嫁衣吧,那你就和我一样了……或者说,我就和你一样了。同涂。
红衣三毒以温柔的语气说道。
——我不想和你一样!
——我也不想和你一样啊,但我们有着共同的魂,也爱着彼此的所爱。没有其他办法了。
——爱……
同涂狐君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果我有了你,就能有心了吗?有了心,就能爱了吗?
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同涂狐君的心房响起——他才仿佛知道这是心跳——他的胸腔中有着一颗心,这颗心在跳动着,为了某个人、某种念头、某样情感而急剧地跳动着。
同涂狐君似乎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种虚妄的幻想中,他怒目而视:“你竟敢用幻境来欺骗于我?”
三毒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又怎么可以欺骗呢?这些,都是我们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事。”
同涂狐君惑然了一阵,又了然道:“是……是凡人的时候……”
三毒猛然从镜中扑出,同涂狐君却因此跌落了镜中。他嵌入了镜面里,成了一个虚幻的身影,他看着三毒穿上那一套七层的华丽嫁衣,撩着裙裾,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死去的凡人小贺身边。他抱起了小贺,温柔地摘掉他新郎乌纱上的小花。那朵小花,因为被摘下太久,所以已经枯黄了,一如凡人小贺的生命。但是,他却不能像对待枯萎的小花那样,将亡故的小贺在心尖上轻轻摘去。
他利用妖法,唤*醒了小贺,却又在小贺睁开眼睛以他所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以掏心爪抓穿了他的胸膛。他握紧了小贺的心房,那颗心既柔软又温热,在他的掌心温柔地跳动着……
“我们的心,是这么来的。”三毒的声音从四方八面传来,好像风声一般,温柔又不可阻挡,“我们的心都只属于一个人。”
一股剧烈的痛感从心脏传来,打击得同涂狐君猛然清醒过来,最剧烈的疼痛,让他脱离了最深的幻觉。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贺鹤儿的脸渐渐变得苍白,他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传来了湿*润的热度——他看到,贺鹤儿背后有漫天飞舞的雀羽,如同蓝蓝绿绿的蝴蝶在蹁跹纷飞,他的鲜血溅满了同涂狐君雪白的衣裳,红得好像梦中的那件嫁衣。
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他听到了贺鹤儿跟他说“你好靓仔”。
无心探究,他忙将贺鹤儿搂紧了,然后,他听到了荆棘拔*出贺鹤儿皮肉的声音。贺鹤儿流出了更多的鲜血。
贺鹤儿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随着鲜血的流出,他的脸变得越发青白,越来越近似梦中的模样。
“你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在我面前死两次的……”
同涂狐君感觉到怀里人的重量越来越轻,忙低头去看,却见贺鹤儿的魂灵渐渐弱化,手脚也变得透明,像身上的羽裘一样,魂灵碎掉,化成一只一只起舞的蝴蝶,扑翅着璀璨的光芒。这点光芒,却很快被妖魔道的黑暗所吞噬,消散在一波又一波的妖风之中。熟悉的剧痛从心窝处传来,袭*击得同涂狐君头昏脑胀,不知所以。
28
28、第28章 。。。
同涂狐君也不知自己在狭缝中独自漂浮了多久,渐渐、渐渐的,他却听到有人接近。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猫仙僧与裸奔的蓝孔雀。不过蓝孔雀在淫*贱之中也颇有几分羞耻心,懂得用孔雀扇遮着□,只是远距离看的时候会误以为他的体*毛茂密而且五彩。
蓝孔雀见了同涂狐君,立现喜色,问道:“我的衣服呢?”
同涂狐君答:“被妖魔道荆棘破坏了。”
蓝孔雀听了,十分伤心,自己辛辛苦苦攒到的黄金装备就这么没了,安能不落泪?他却见一旁的老猫也落泪了,忙问道:“怎么你也哭了?”
老猫仙僧用爪子抹了抹脸,说:“你的袍子烂了,那我的徒儿还能活吗?在看同涂狐君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我就知道……”说着,老猫仙僧又泣不成声了。
“那又真是你比较惨。”蓝孔雀便抚*慰老猫仙僧道,“最多今晚帮你做冰火两重天。”
“冰你阿爹!”老猫仙僧哭道,“我和徒儿感情深厚,你知道吗?他现在死了,你居然还跟我开玩笑!”
蓝孔雀忙不迭道:“对不起,我还是不帮你做了!”
“你敢!”老猫仙僧瞪着猫眼道。
蓝孔雀忙说道:“不敢不敢……要不我现在马上和你做?”
老猫仙僧恨得牙痒痒地说:“不用了,我现在要先去为徒儿发个讣告!”
三毒妖狐心想:原来蓝孔雀和老猫仙僧说话的时候不用第三人称啊。
三毒妖狐与同涂狐君在九尾玄狐身体中两个人格并存,却因为和谐的融合,已没了主人格和次人格之分。他们对身体的控制权是可以互换的,即使其中一个人格转变为潜意识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
老猫仙僧转去妖魔道,再到妖魔道搭升降梯到上界,到瑶台第一层注销贺鹤儿的户口,然后找报社发个讣告。老猫仙僧不禁慨叹,当初让贺鹤儿沐浴瑶池而重生,也许本来就是错的。如果当时就让他投胎了,也不管他投胎的命如何,始终都好过现在死*于*非*命、魂飞魄散,死前,还是个处*男……唉……
蓝孔雀痛失装备后,在王座上纠结了很久,以后到底还要不要穿衣服。老猫仙僧为了劝他保留一点节操,就告诉他:“身材再好,露多了也都不矜贵了。”因此,蓝孔雀才决心穿回衣服,只是在挑选衣服上,又发挥尽了基佬本色,三挑四拣,令他的伴侣恨不得用猫爪子撕了他。
贺鹤儿的讣告出来,还是有人开心的。开心的大概就是妖魔道里十分迷恋云浪蟒君的小妖精们。贺鹤儿一死,云浪蟒君就是没有婚约的单身汉了。小妖精们正打算趁云浪蟒君心理脆弱的时候给予柔情、激情、或是基情的抚*慰时,一个很爆炸的消息却传出了——云浪要和贺鹤儿举行冥婚。
因为贺鹤儿尸骨无存,因此也无法结尸骨亲。云浪蟒君受民间传说的启发,决定捉只山鸡来拜堂。山鸡拜堂,确实是一个很民间色彩的办法,也体现了云浪蟒君对贺鹤儿出身人间的尊重。
云浪蟒君也算为这个婚事做足了准备,按照人间礼数,三*书六礼的向老猫仙僧下聘。老猫仙僧其实觉得不是很妥,也不愿云浪蟒君一直活在贺鹤儿的阴影下,但是也不知怎么劝他,难道说:不吉利呀!你不怕鬼吗?
他想了想,人家云浪蟒君是妖魔道的大人物,都是鬼怕他,哪有他怕鬼的。
老猫仙僧又说:“你明知道鹤儿的心不在你身上的,你又何苦呢?”
云浪蟒君苦笑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恨我就算好了,哪里能祈求他爱我呢?再说,他与同涂在凡间羁绊已深,更加容不得我插足。只是算是我自私也罢……”
老猫仙僧见云浪这么凄苦的模样,便不忍心地劝慰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嘛!你本身就那么邪,也不怕撞邪啦,这冥婚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说你就是同意啦?”云浪蟒君笑笑,道,“那么到时我派人来接你啰!”
“……”老猫仙僧愣了愣,说,“好……”
云浪蟒君将礼堂布置好了,也从人间运了一只新鲜活泼的山鸡来。遗憾的是无法为山鸡量身定做一件好看的吉服。当年贺鹤儿作为祭品被杀时,身上就穿着一件吉服,带着一把雨伞,而云浪蟒君便传了当时穿的吉服,显得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不愧为秒杀众多下界小妖精的男色。
云浪蟒君穿好了吉服,又与老猫仙僧打了个招呼,却见老猫仙僧身旁一个男的,穿得华贵,身穿蓝织锦缎面袄子,下着石青素面下裳,脚踩青枫长靴,腰揽蓝宝石玉带,手上一把纤毫散光的孔雀羽扇,持扇的手上还系着象牙缀绿幽灵的链子,果然是贵气之余又有几分基。
云浪蟒君笑道:“这位是……”
老猫仙僧说:“这位就是山神蓝孔雀。”
“孔雀是老猫的情郎啊。”蓝孔雀答道。
云浪蟒君愣了愣,说:“好,很好,两位一个禽一个兽,很登对。”
正在他们寒暄之时,却见几个小厮哭喊着冲进来,口中大叫不妙。云浪蟒君皱眉道:“何事吵吵闹闹?”
那带头的小厮喊道:“不好啦,山鸡被偷啦!”
“什么?”云浪蟒君也是一惊,“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老猫仙僧说道:“这可麻烦了,从妖魔道到人间再拿一只回来的话定然错过吉时。对了,你当时为何不批发山鸡呢?有保障,还便宜些呢!”
“焉有准备几个夫人之理!岂非对鹤儿的亵渎?”云浪蟒君拂袖道,“这也太不寻常了!我这里重重结界、层层守卫,自是万无一失的!”
那小厮说:“小甲说,依稀看到是被狐狸偷了的!”
“狐狸?”云浪蟒君皱眉。
老猫仙僧心里咯噔一声,又忙说:“哎哟,狐狸偷鸡也挺平常的啊。大概是妖魔道很少能吃上新鲜人间山鸡,所以才……”
云浪蟒君怒道:“什么山鸡,那是夫人的替身!”
“是、是、是……”山鸡就是山鸡啊,真把他当鹤儿替身的话,怎么不跟他拜堂外加入洞房?
云浪蟒君道:“此时必定要彻查!立即封*锁全城,将所有的狐妖都给我找来!”
老猫仙僧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有一个小厮捧着一个盒子进来,说道:“有人将此盒放到外头,说是要给蟒君亲启!”
云浪蟒君满腹狐疑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盒盖揭开,赫然见里头有一副完整的鸡骨,那肉被嗑得一点不净,确实是一个相当完美主义的偷鸡者所为。
云浪蟒君气得七窍生烟:“那狐狸呢?那狐狸在哪儿?”
老猫仙僧心想:玩得这么大呀?这些门道也不像是同涂狐君所为呀!难道……是三毒吗?原来三毒这么爱吃鸡呀。
云浪蟒君想了想,说:“一方面,给我把城里所有狐妖找来,第二,到他们的粮库里找找有没有活的山鸡的,有的都给我送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