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
同涂仙君若有所悟地看着贺鹤儿,只见贺鹤儿双眉又缓缓蹙起,继续说道:“也就是见了你,我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死了。三千世界,再也没有沙玉因这么一个人了。”
贺鹤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他真的没了。”
同涂仙君对于生老病死并无概念,也不知这伤别离之痛,却见贺鹤儿那样愁云惨雾,自己却是云里雾里。为何一向乐观的贺鹤儿也会流露这样脆弱的神情?同涂仙君无法明了。
贺鹤儿看了同涂的脸,又拍了拍自己醉到醺红的脸颊,苦笑道:“想是我喝多了。”
同涂仙君似未参透:“他是人……我是神……这区别在哪儿?”
“区别多着呢!”贺鹤儿打了个酒嗝,又说,“比如这个吧……”贺鹤儿仗着几分酒胆,大胆摸上了同涂的胯囘下,唱道:“你是一只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也飞不高嗷嗷嗷……”
同涂仙君道:“不懂。”
贺鹤儿便笑道:“就是……你这不会魅惑的狐狸,跟不会飞的鸟,有个屁的区别,就你这个鸟再大,也就是个不会飞的大鸟!”
同涂仙君恍然大悟:“所以本君是鸵鸟?”
“……”贺鹤儿还是决定去睡觉。
到了天明,那干百仁便来寻贺鹤儿,对他说道:“请巫师占卜,看此战凶吉。”
“什么胸肌不胸肌的?有啥好看的。我还有睡觉呢!”贺鹤儿揉了揉眼睛,对干百仁说,“你就去告诉他们,大吉、大吉吉,行了吧。别吵我,反正不都是每次都吉的!”
占卜不过是走过场,将军决定了要行军,难道一个巫师能阻拦吗?如果他硬是弄凶卦,说不定还会激怒将军,被将军说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拖出去砍了。
干百仁说道:“好。”
贺鹤儿又说:“你以后也别问我了,都吉,大吉,大吉吉。”
站在一旁的少主惶惑道:“这样也可以吗?不会亵渎神灵?”
贺鹤儿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少主,见他那双眼果然十分纯真,便劝慰说道:“不会的,天佑我北国军将,不用卜,我能感觉得到。”
6
6、第6章 。。。
“怎么会?”
贺鹤儿解释道:“你看,那火神这么爱我们,而我们却不断地问他‘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爱我吗’‘真的吗’‘再跟我说一次嘛’‘好嘛再说一次’,天天这样子,是人都想分手,就算是情圣,也想毒哑你!所以咱们求神问卜,要在好时机才问的,而且不要问太多。”
少主才被劝服了。
干百仁的军队迅速攻略了朔国的又一座城池,当众打碎了他们的冰神神像,代之以火神神像。此次胜利让干百仁十分开心,因此也在城内庆功。贺鹤儿只觉得很紧张,因庆功宴往往是阵前巫被奸杀的时刻。
贺鹤儿对同涂说道:“你不要守在这里,他来了的话,可能会感觉到你。”
同涂仙君却道:“若我不在,你一人足以应付他吗?”
“当然不行。”贺鹤儿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你在我身上下个感灵,让你我虽在千里外仍能互通感应,岂非两全了?”
同涂仙君深以为然,便在贺鹤儿身上下了感灵咒,而后便去。因贺鹤儿的御风飞行甚佳,才被称为“鹤儿”,只是他此刻见了同涂之逸飞,才甚觉惭愧。只见同涂仙君非常没创意的一袭白衣,便踏着月色,往疏林中掠去,真似一只月光白鹤。这白色的身影,飘逸的黑发,严肃又美丽的脸庞——无一不是昔日沙玉因的形容。贺鹤儿心中不觉大恸。虽同涂之懵懂无知与沙玉因的熟知人性大相迳庭,但那股骨子里的清冷无尘,却是自同一灵魂而出,并无差异。
同涂仙君一飞而去,贺鹤儿便转过身来,又捂住了心口,尝试通过咒法去感应同涂。慢慢的,他心神涤荡,只闻两耳清风拂过之声,看来同涂犹在御风飞行。
虽然只是风声,却让贺鹤儿心神稍稳,也没那么怕了。他只将窗户虚掩,便到床上去睡。贺鹤儿仰躺在床上,盖上薄被,这儿已是城内,环境自然比营帐好很多。他一则极为信赖同涂仙君,二则跟随行军多日,也有些疲乏,便沉沉睡去。
这夜却居然无风无浪,贺鹤儿一觉睡到天亮,便看到那白衣美男子立在床头,贺鹤儿亟欲叫他一声“大哥”,话滚到喉咙,又滚了下肚子里。他似想起什么,才说:“他没来。”
同涂仙君颔首。
贺鹤儿笑了笑,说:“对了,你昨晚是不是在溪边过的?”
同涂仙君颔首。
贺鹤儿笑道:“无怪我昨夜的梦里都是潺龘潺水声。”
同涂仙君愣了愣,又道:“我也闻到你床头鲜花的香气。”
贺鹤儿听了,竟是一笑,拿起瓶中的一朵,只见花茎修长如同荷花茎,花瓣薄近透明,这花白得洁净,香得清新,自非凡品。贺鹤儿说道:“这花叫月河花。是这个世界才有的。我大哥因为工作关系,身上常有这个味道。”
贺鹤儿正与同涂说着话,同涂却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小童的模样,贺鹤儿便知有人来了。因同涂仙君的原形太过扎眼,所以在人前都是普通清秀小童的模样,身份是巫师的侍童。
同涂那天真无邪的眼神,确实很适合这个身份。
只见干百仁穿着盔甲进来,一脸的意气风发,显然仍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干百仁见他无恙,便道:“一般来说,那个凶手都不是在第一个庆功宴下手的——除非那场战役很浩大。”
贺鹤儿心想:也许那个妖狐想让积聚多些戾气才下手。
干百仁又说:“对了,我们打算处理一批战俘。”
“‘处理’?”贺鹤儿问道。
干百仁便说:“是的,就是献给火神。”
“就是烧死。”贺鹤儿明白了,只叹道,“那不用说了,朔国的战俘就是冻死、水神的国家就淹死……你们真的觉得这些神有这么暴力吗?你烧个人给他有什么用?还不如烧只猪给他。”
干百仁笑着说道:“这话在巫师口中真难得听到。其实我觉得这个做来也不是为了讨好神的,只是将屠龘杀的理由神圣化了而已。”
同涂便道:“这样也太残忍了。”
干百仁呵呵干笑两声,又说:“这就是战争啊,孩子。”
贺鹤儿便想起,自己也曾当过活人祭品,是被绑着手脚被投到河中,要奉献给河神。因此,他对这些活人祭礼最看不得,只说:“你现在要守城又要攻略别的地方,屠龘杀战俘是很无益的。不如优待战俘罢。其他城的士兵若知你爱屠龘城,必定誓死守城,要他们知道你优待战俘,反抗或许会减轻不少了。”
干百仁大笑三声,说:“我最看不起懦夫!如果他们投降,我必定杀死他们!我也要让我的士兵知道,我们已经屠龘杀了他们了,如果我们也失败,必然也会死得很惨,这样他们才有动力!与其期望他人屈服,不如期望我军所向披靡!”
贺鹤儿心想:真是强盗的逻辑。
干百仁又道:“那些战俘一定不服我们的,我们霸占了他们的地,抢了他们的钱,强龘奸了他们的妻儿,甚至有些连他们老爹都没放过。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这就是战争!仁义什么的,等战争真正结束了,由主公来表现,让他来做善人得人心吧!”
贺鹤儿颇惊讶干百仁如此利落又如此残忍。不过他已不是第一次流落凡间,因此也都十分理解这样的思想。倒是同涂仙君颇受冲击。
干百仁又问道:“巫师,请你去举行活祭吧,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贺鹤儿冷笑道:“你要怎么不客气,杀了我吗?”
干百仁便道:“我要将你先奸后杀,然后告诉别人,你落了跟其他巫师一样的下场,全部不关我事。”
贺鹤儿愣住了。
干百仁又笑道:“虽然那个锯齿菊龘花什么的听起来很可怕,但我能先用我的宝剑来试一下,看看是你的锯齿锋利,还是我的宝剑锋利。”
贺鹤儿心想:这个算什么将军,简直就是强盗。
干百仁笑道:“如果你真有这么一口利肛,那我就将你的肛道活活剥下来,做成武器或者刑具也不坏。”
贺鹤儿道:“真变龘态!”
干百仁笑道:“乱世英雄都是变龘态!我只是变龘态得比较直接!”
说完,干百仁便出鞘将宝刀架在贺鹤儿的脖子上,厉声道:“您去,还是不去?”
“我去你龘娘的!”贺鹤儿也厉声回应,只将手拈住那宝刀,往外一折,宝刀顿时碎成两半!贺鹤儿法力虽然比不上得道仙人,但比个半仙还是有余的,更何况现在面对的仅仅是个凡夫俗子?
贺鹤儿又双手一合,往外一拉,房间顿时陷入炽龘热的火海之中,干百仁大惊失色。贺鹤儿将手指一挑,干百仁便悬于半空,双脚离地乱龘蹬,惊得冷汗直流。
“我就饶你一回。”贺鹤儿又将手掌一合,干百仁轰然倒回地上,只见寒光明灭,那火海又瞬间消失,仿佛刚刚不过是一场幻觉。干百仁这一摔可不轻,全身都在痛,也幸得他矫健壮硕,才没摔伤。虽然没伤着,可他却是惊魂未定。
贺鹤儿扶起干百仁,又深施一礼,说道:“大将军,我其实并非凡人,乃是九天下来的仙子,因要收拾那个害人龘妖孽,才叨扰贵军的。还望将军留本仙数日安静,本仙必然会庇佑你的。”
干百仁向来是唯物主义,不大相信鬼神的,如今见了这样的阵仗,又见贺鹤儿撒气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还真的又几分神仙范儿,才相信了,便说:“原是我失礼了!”
“不知者不罪。”贺鹤儿端着神仙范儿答。
干百仁摸了摸下巴,说:“原来神仙也不是那么美嘛。”
贺鹤儿突然有种想掐爆干百仁的冲动,只皮笑肉不笑地答:“修仙不是选美,不用漂亮,有心就好了。”
干百仁叹道:“也是,神仙再美也轮不到我龘操,还不如长得不好,没那么闹心。”
贺鹤儿除了想申诉“我也不算‘长得不好吧’之外,更多是好奇——好奇此刻同涂这个美丽神仙对干百仁的话有什么感想。只是他转念一想,同涂也听不明白干百仁说的话吧。
贺鹤儿端起一副仙人架子,说:“你退下吧。”
干百仁点点头,说:“那你要住多久?”
贺鹤儿说道:“等到那妖孽死了,我就回到天上。”
干百仁说:“那我到时会给你烧香的!”
“我还没死呢,晦气!”贺鹤儿摆摆手,说,“下去、下去……”
干百仁便告退了。他认为神仙降临并不算是十分大的事情,他的主要任务还是打仗。当然,他享受战斗的快龘感,自然也不会祈求神仙帮他解决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