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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夜猛然回头睁眼,却见男人很平静地看着他,仿佛问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考虑了很久,他终于反问:「要是我跟他走了呢?」
他明明说过不再相信司徒凛,却还是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司徒凛没有马上回答他,在慕千夜等得几乎要后悔问出口时,他才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当他还要再开口,突然有人敲了门。
「庄主?」
司徒凛直起身,「什么事?」
「有客人来找玉公子。但是玉公子喝醉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司徒凛和慕千夜对视一眼,皆意外现在竟有人来找他。
司徒凛问:「对方可曾说他是谁?」
「没有。不过怒气冲冲,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我去看看——」慕千夜刚想起来,司徒凛却按住了他的肩,拉了被子替他盖上。
「你躺着,那小子已经把你灌醉了,还想让你替他收拾残局吗?我去。」
等司徒凛出了房间,慕千夜看着他刚才坐过的地方,一时间,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种温柔,为什么要现在给他?
等司徒凛见到来找玉寒宫的人之后,不免有些惊讶。
男人一身黑衣,身形比他要高上几分、也壮上几分,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霸气十足。
司徒凛立刻就能感觉出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只是眉宇间邪气太重,不像是正派人士。
「你就是司徒凛?」男人打量了一下他之后问。
「阁下是?」
「你不需要知道。」
司徒凛微微皱眉,「你来我司徒山庄找人,却连姓名也不肯报——」
男人冷笑一声,「我不是来找你的,你自然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而且,知道我是谁的人,一般都死得很快。」
果真是「来者不善」!司徒凛打量着对方,暗自把自己知道的邪道人士一一与眼前之人做比对。
不过男人也不再跟他多说,只问:「玉寒宫人呢?」
「玉公子来司徒山庄见朋友,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现在正在休息。」
「让他滚起来!就算喝死也得跟我走!」男人吼了一声。
司徒凛倒是有点想笑了,这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你是来带他回家去成亲的?」
「成亲?」男人冷笑一声,咬着牙说:「他要是敢回去成亲,我就打断他的腿!」
「不过我的确是来带他回去成亲的——」男人又笑了两声,刚才是十足的冷酷,现在则是十足的奸诈。
司徒凛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成亲,只能跟我!」
司徒凛愣住了,他没想到,玉寒宫真人不露相,竟然能让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也动摇了一下。
两个男人成亲?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他问。
男人回头看他,「这是拴住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成了亲,我全教上上下下都会称他一声『教主夫人』,消息也会马上传开来。到时候只要他敢在江湖上露面,绝没人敢叫他玉寒宫。以他那性格要他顶着教主夫人的名号在外面待下去,还不如让他找个地洞钻进去!」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司徒凛笑了笑问:「那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了?」
「名誉?」男人看他一眼,不屑地笑了一声,「那是给别人去说的。我为自己而活,娶男人还是女人关别人何事?要他们给的名誉干什么?司徒庄主,如果是你,你要别人口中的名誉,还是自己心上的人?」
司徒凛没说话,片刻之后,微微一笑,「来人,带他去找玉公子。」
男人扬起嘴角,这回朝他微微一点头。
「多谢。」
第十章
等司徒凛回到房间时,慕千夜已经下了床,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细水长流,曲散终了,一寸相思,却终只是烦扰——」
慕千夜小声哼唱着,这是他在清风阁里经常弹的一首曲子,弹着弹着词就出来了,像是一时间胡乱凑来的。
感觉到身后有人,他停下来转过身问:「走了?」
「嗯。」司徒凛走到他面前,「把人也一起扛走了。」
慕千夜皱着眉问:「对方是谁?」
「放心,肯定不是他的仇家。」他笑了笑。
「玉寒宫醉了?」
「不省人事。」
慕千夜无奈地耸耸肩,「真醉了,就惨了。」
司徒凛挑眉,「怎么说?」
扬起嘴角,他笑得有点调皮,「玉寒宫一醉,见到谁都叫美人。」
想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跟「美人」实在是沾不上边。司徒凛也笑了笑,不再讨论别人的事,「你刚才在唱什么?」
慕千夜垂下眼,「自己随便哼的——」
他回到司徒山庄以来,还没有碰过琴。刚开始学琴是因为生计,后来才慢慢喜欢上了,哼起歌,就不禁想起了他的琴。
司徒凛突然问:「想不想弹一曲?」说完,没等慕千夜回话,径自走到内室,没过一会儿就抱了张琴出来。
放到桌上之后,慕千夜一看,正是司徒凛曾经拿给他的那张琴。
「你拿回来了?」他走过去抚了一下琴弦,久违的琴声响起,让他想到了很多事。
「别再乱想了。」见他表情微变,司徒凛伸手拨了两下弦,「你要是不想弹,我弹给你听?」
慕千夜低头看着琴弦上他们两人的手。
「在竹林里的时候,你每次弹琴我都——」
「别说了!」慕千夜打断了他,并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
司徒凛看着他,轻叹一声,「我现在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慕千夜愣了下,然后摇头,「你现在做的,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们难道不能回到像在竹林里时那样?」
「其实——」慕千夜苦笑一声,「我后悔那天让你进来了。如果当时我直接赶你出去或对你破口大骂,对我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司徒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难道,你现在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
做朋友,好过情人——想到这句话,慕千夜终于仰起头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小声问:「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想只跟他做朋友?」他侧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字地说:「要嘛跟他在一起,要嘛,永不相见。」
这样,才能抑住那相思的毒。
「那我们就在一起。」司徒凛抚上他的脸颊,「我的朋友是你,知己是你,爱人也是你。」
慕千夜怔住了,看了他半晌之后叹气。
「你现在为我做的、对我说的,我都不敢要。因为我怕了——」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司徒凛突然抱住了他。男人的怀抱异常结实温暖,一瞬间,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不过司徒凛并没有说什么,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司徒凛突然说,感觉到慕千夜身体僵了一下,他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并抚了抚他的发,「床让给你,我不在这里睡。」
「你呢?」
「我有些事要处理。」司徒凛扬起嘴角,「你好好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慕千夜疑惑地问:「明天有什么事?」
「明天,莲花会开。」
这一晚,慕千夜并没有睡好。躺在充满司徒凛气息的床上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到这几天所经历的,心里益发乱了起来。
经一事长一智,他早就知道。他曾经在司徒凛身边,和别人共同拥有这个男人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重来一次。
五年时间,让他越来越贪心,却也越来越明白何时该进退。
一个人的心分成无数份,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真假难辨了。不能成为他一个人的,索性就不要了。
有句话司徒凛说得没错,他是真的越来越豁达了——
蜷缩起身体,慕千夜想司徒凛很快就会对他厌烦的,到时候,他想去哪里都可以。一个人的日子,很容易习惯……
后半夜,他终于有了睡意,只是睡不踏实,总感觉外面有人来来往往,但是睁开眼却又没看见什么。几次之后,他也不再在意,闭上眼沉沉地睡至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倦意。丫鬟送进来了洗脸水,他刚洗漱完,司徒凛就进来了,身上穿着跟昨天一样的衣服,整个人却神采奕奕的。
「起来了?」
慕千夜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司徒凛上前替他擦了擦脸,放下手巾之后就拉着他往外走。
「去哪里?」
「跟我来就知道了。」边走,司徒凛边问:「还记得昨天跟你说过莲花会开吗?」
慕千夜只当那是他的一句玩笑,然而等司徒凛拉着他走到外面的时候,他怔住了。
仅仅一个晚上,司徒山庄里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绸布扎成红球挂得到处都是,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见到司徒凛和慕千夜纷纷行礼,并道一句恭喜。
恭喜?恭喜什么?
慕千夜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个念头是司徒凛要成亲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他多想,司徒凛已经拉着他来到他平时喜欢待的凉亭,但与往日不同的是,湖里全是青色的莲花,围绕在凉亭四周。
「这是——」慕千夜惊得说不出话来。
「喜欢吗?」司徒凛站在他身后问。
慕千夜呆呆地看着湖面,「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他一觉醒来,好像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是梦吗?
身后,司徒凛的手轻轻搭到他肩上,「不过这些不是我的手笔,是你师父送来的。」
「师父?」慕千夜飞快地转过身问:「为什么?」
司徒凛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他彻底傻了的话。
「这是他给我们的贺礼。」
「贺礼?」慕千夜几乎要叫出来了。
而司徒凛却敛起笑意,他扣住慕千夜的肩,认真的看着他说:「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慕千夜完全怔住了,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
「我们今天成亲。」
他直摇头,心口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疼。
「不——」
「我爱你。」
他还是摇头,「你在说什么?!司徒凛,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要迎娶你进门。」司徒凛拉住他的手,「就在今天。」
如果这是玩笑,他一定会疯掉的,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喜帖已经发出去,再过几个时辰所有人都会来道贺。到时候江湖上的人都会知道你慕千夜是我司徒山庄的『庄主夫人』!」
全天下的人都将知道,司徒凛要娶一个男人。而且是明媒正娶,从司徒山庄大门迎进去的正室?
慕千夜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何反应,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成亲的一天,更何况是跟司徒凛,最后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只说出一句,「你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我不在乎。」司徒凛笑着说,「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做我想做的。」
慕千夜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哪怕,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或者说,是没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