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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翼慢慢抬起眼睛,盯著那根因为用力过大而发抖的拐杖。
“是。”
赵思虎听了心里一惊,一时松了手,只见叔公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劈头盖脸地就向卫云翼抡起了拐杖。
“我打死你个下贱的孽畜!卫家九门忠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咒骂已经无法发泄叔公心里的愤怒了。他狠狠地揍著滚倒在地缩成一团的卫云翼,连抽带捅,从头到脚,到最後直接转身向赵思虎走去,一抽手把他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快住手!”
赵思虎一见叔公要杀卫云翼,也顾不得心里的震惊,赶紧上前阻拦。外面的人听见里面喧哗打闹,赶紧进来看,只见卫云翼一身是血地滚在地上,老将军提著明晃晃的剑边骂边挣扎,赵思虎则在他身後小心地拉著他,一边大声解他住手。
“大哥!”
“这又怎麽了?不是说好好说吗?”
“大哥快起啦!”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卫云翼从地上扶起来,叔公一见大家进来了,知道自己没法杀人了,只能把剑狠狠地丢在地上,一下子竟气得晕了过去。
“老将军!老将军!”
一群人赶紧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大夫的喊大夫,连一身是血的卫云翼也爬著挤过来,焦灼万分地看著上了年纪的叔公。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围观和支持~~
(8鲜币)第一百二回下
好在叔公只是一时气晕了,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老将军睁开眼睛後,二话不说,只叫侄孙。众人没法,只得把伤势更重的卫云翼从另一间屋子里扶了出来。叔公见他伤得这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嘴唇颤抖了许久,终於只憋出一句话来:
“你的功夫,真的没了吗?”
原来关於卫云翼武功尽废及关入後宫之事,赵思虎已经在下午告诉了叔公。然而众人还不知道,一听大哥没了功夫,所有人都愕然了。
卫云翼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
“是。”
叔公扬起胳膊,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又叹了半天气,这才哽咽著说:“云儿,跪下。”
卫云翼低著头,第三次折膝跪下。
“你知错了麽?”
卫云翼张了张嘴,咬了咬唇。
──自己跟李玄青,无论谁看来,都会觉得是错的吧?
“云翼知错。”
“时逢乱世昏君,人不得全节保身,你虽然大逆不道,可也算念著卫家的名声,谅祖宗泉下有知,也能原谅些你。你现在既然逃脱苦海,余下的岁月便该时时念著将功折罪:第一,驱逐匈奴,建功立业,便是死在沙场,也算血洗了你的污点;第二,娶妻生子,为卫家延续香火,你是卫家最後一条血脉,切不可忘了你作为男儿的本分。”
虽然叔公最後一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但是卫云翼明白这话里的讽刺和心寒。自己身为男子,不想延续香火,却承欢在男人的胯下。这种事不要说卫家,便是田户之子,也是万不能容的。
然而这些辛酸,只能自己吞下。
“云翼谨记。”
老将军似乎终於稳定下了情绪。他叫了众人出去,然後才红著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卫云翼的手。
“云儿,叔公要你指著祖宗保证:以後再也不做这样的事!若是皇帝再强迫你,宁愿死在寝宫的床上,也万不可接受!黄泉下的祖宗们在看著呢!你明白吗?!”
叔公说得痛心疾首,卫云翼身上一凛,只觉钻入耳朵里的话好像变成了无数条丝线,死死地缠住自己的大脑,绞得自己脑袋发疼,眼前好像也产生了什麽幻觉──
香雾缭绕的雕花大床上,自己正在男人身下呻吟不止。大床的下面和四周,围满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祖父,祖母,舅伯,堂表……每个人的双眼都在灼灼地盯著自己,盯著自己张开大腿,盯著自己纵情地呻吟……
不!不要看!不要看!!
卫云翼死死地捏住叔公的手,浑身都在颤抖。他怕了,他真的怕了。即使最初被李玄青凌辱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怕过,即使被满朝文武讥笑讽刺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怕过!
“云儿,答应叔公……”
──不、不要逼我……不……不行……我答应了李玄青……要陪他……
“云儿,祖宗们都在看著……”
──小玄……我不行了……
“答应叔公,再也不做这样的事……”
──“我只求能与李玄青结为白首夫妇,若得宽许,我愿自损寿命三十年……”
──“我刚才说了,我绝不会离开你,一直到死。”
──为君割袍人莫笑,古来情场几人回。
──云翼,你还欠朕一个晚上,要回来……
将在。君在。
“云儿!云儿!”叔公的声音催得愈发厉也愈发急。
卫云翼哽咽了许久,颤抖了许久,终於抬起眸子,目光里却是深得看不清颜色:
“我卫云翼,在祖宗面前发誓,此生,再不以色事君……若违此誓,甘愿惨死,死後堕入烈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叔公见卫云翼意志坚决,这才放缓了手,第一次对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露出了笑容。
即使卫云翼此时的心,已经痛得连血都流不出。
而此时,另一边,皇宫里的李玄青正批完了一天的奏折回去休息。
虽然以前李玄青一直对朝事不闻不问,但是自从卫云翼要他励精图治,他也真的认真地做了起来。毕竟,他也希望这个国家能多支撑几年,不然也对不起卫云翼辛辛苦苦地为自己守边疆不是?
说起来,云翼差不多也该到了吧?最近也没见什麽信过来,该不会是出了什麽事?
李玄青一边心里悬著一边下意识地走到了凌霄宫门口,抬脚进去,想都没想地张口就道:
“云翼,朕回来了。”
然而早候在眼前的,却只有春心带著一群宫女。
“陛下……”
──陛下又来了,即使大人已经走了那麽久。
“朕……朕住这里住习惯了,今晚也在这里吧。”
李玄青说完这句,就一脸疲惫地上了楼。
“是。”
李霖福赶紧叫众人伺候著。然而即使是他,也不禁望著李玄青的背影慨叹:
那个凌厉果决的少年皇帝,何曾这麽失魂落魄过!
作家的话:
下一回:“朕答应你,朕不碰你就是!”
咳咳,游子终於下定决心虐一下小攻了,每次都是小受被虐太不公平了,对吧?
支持的不支持的都来留个言吧~~游子爱你们~~
(7鲜币)第一百三回上
烽火连三月,再见已半年。
虽然抗匈大战打得艰苦,然而到底卫云翼经验老道,酒泉将士又多是他的旧部,不仅死心塌地,而且熟悉他的战法。於是三个月间,势如破竹,捷报频传,李玄青每天踮著脚伸著脖子盼卫云翼班师回朝,终於到了年末冬月,一行人顺利回到西都的日子。
“太好了!朕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发生什麽。无论如何,总算是回来了!李霖福,传朕的旨意,叫凌霄宫里把被褥和热水准备好,等宴会结束後朕就带云翼过去。啊,还有!上次新进贡的玫瑰膏,别忘了温好了放在床上。还有炭火盆,屋子里要烧得暖暖的,热一点没关系……”
李玄青完全忘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像个老妈子似的事无巨细地叮嘱著李霖福,生怕出什麽状况。李霖福也知道皇帝强忍了这半年,即使偶尔忍不住临幸後宫,也都要带著卫云翼穿过的衣衫命妃子穿上,才肯行事。这下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大战个酣畅淋漓,是绝不可能罢手的。
“是是是,老奴明白,老奴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陛下请放心!”李霖福赶紧笑得一脸奉承,哪敢错过这麽好的溜须拍马的机会?
李玄青的脸上也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可觉得自己都快成了望夫石,不不,是望夫皇帝!这麽辛苦地等了半年,今晚哪能让他好过?强忍了半年的热情啊,今晚非要把他烧成灰不可!
“启禀陛下,卫将军已经到了殿外。”
庆功宴上,珍馐美酒,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先动口,都知道在等著那个天下第一的功臣。
“快!宣他进来!”
“是。”
传令之後,只听一阵脚步声井然有序地响起,然後人影渐渐清晰,只见一个略显沧桑的轮廓,身後跟著十馀个英气逼人的将士,如高山一般巍峨上殿。
半年不见,卫云翼更瘦了,也更黑了。棱角愈发分明的脸上刻著一道显眼的刀疤,剑眉下的目光坚定而深沈,浑厚如万丈深渊,挺拔的腰背散发著凛然不可冒犯的威严,发冠之下,浓密的长发束得如军令般一丝不苟,严苛得让人生畏。
一见卫云翼进来,那些曾经讥笑过他的小臣纷纷吓得低下头掩起面来──乖乖!当初那个落拓的男宠,怎麽会是今天这个让人脊背发寒的男人?
云翼!
李玄青二话不说,从御座上飞奔而下,也不顾满朝文武的侧目,一把抱住风尘仆仆的男人。
“云翼,你怎麽受伤了?伤得重不重?还有哪里痛?”
卫云翼吃了这一抱,却不激动,也不拒绝,甚至连作色也没有,只是稳稳地扶开李玄青的怀抱,然後低下头郑重地单膝跪下。
“多谢陛下挂怀,臣一切都好。启禀圣上,臣不辱使命,已斩匈奴汗首级於龙台之下。五十年之内,匈奴再不可能扰我北疆,请陛下放心!”
不卑不亢的声音如同一颗炸弹,瞬时点燃了全场的气氛。群臣顿时沸腾起来,感慨称赞声不绝於耳,远远近近的大小官员纷纷向君臣二人稽首恭贺。
“陛下英明!大将军勇武!天祚我朝!万岁万万岁!”
然後宴会开始,觥筹交错,管弦丝竹,缓歌缦舞。李玄青坐在御座上远远地看著群臣轮番围著他的云翼恭维,心里满足得不得了,恨不能揪住所有人的衣领说“他是朕的!他可是朕的啊!”
“那边都准备好了吗?”李玄青眼睛还贴在卫云翼身上,侧过头冲李霖福勾了勾手指。
“回陛下,都备好了。”李霖福笑得猥琐而逢迎。
“做得好,回头朕赏你。”
李玄青说完这句,心里胯下已经忍不住悸动起来。要知道,如果不是觉得卫云翼好不容易从边疆回来,肯定有很多话要跟这边的同僚说,再加上心疼他好久没吃到好东西,一路操劳,想让他先吃饱喝足,自己铁定不等他下马就把他直接拎到凌霄宫去扒了衣服亲热了,哪还有他现在跟人谈笑风生的机会?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捧场~
(7鲜币)第一百三回下
“咳咳。”
李玄青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李霖福明白陛下的意思,赶忙叫舞女和乐伎们停了歌舞。众臣见此,知道皇帝有话要说,赶紧放下酒杯,恭敬坐好。
“朕今日身体略有不适,想早去休息。卫将军大战初捷,又一路奔波辛苦,也早些回去吧。剩下的人可以继续尽兴,只是不可太过,免得耽误朝事。”
李玄青说完,便从御座上走下来,一路径直走到卫云翼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脸笑意地柔声道:
“云翼,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朕都命春心她们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