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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一会儿,倒是又见到了顾前辈的影子,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他挤过去看了看
,也只看到那个达因王子,上身挂了两根红红绿绿的布条子,露出满身小山包似的腱子肉,走在一
群同样赤膊的大汉中……
耶……真奇怪,不是说这达因王子不参加摔跤大会的吗,怎麽今年也来了呢?
詹肆月甚是好奇,但那群人很快走远了,他也只好离开,往别的赛场转了一大遭,才慢慢发现
这摔跤大会的奥妙所在。
原来,这远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只是几个壮汉打上几架就完事的小比赛,人家却是有许多项目
的,像是赛马、射箭等等等,都很有趣。那些厥族汉子们也只有通过了前面的考验,才能进入最後
的摔跤大赛……嗯,这也算层层筛选了吧?而等最後一赛结束,便是七天之後,届时,还会有盛大
的酒会,姑娘们跳起舞蹈,要为夺魁的英雄大大地庆祝一番……
哦,这也是他刚刚打听来的,但总之,这摔跤大会是丝毫不亚於那些自诩热闹非凡的庙会、灯
会什麽的,也是乐趣多多呀!
唯一叫人提不起劲儿的,就是他今日独自一人出来,人那麽多,他终有些摸不清状况,也不知
哪边最好看,若是见到人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他就更觉得寂寞了……
哎,早知这样,何不等戎易扬一下呢,晚些就晚些,七天呢,晚了一时,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呀
!
正如此想著,却听到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明明白白是在唤他。
“是肆月嫂嫂吗?”
哈啊?嫂嫂?!
詹肆月猛地吃了一惊,猜不到谁会这样叫他,只好在人群中前後张望著。
“啊……这是……凤姑娘?”
一个蒙著面纱的美妙女子却向他走来,只是他一时也不确定是否认对了人。
毕竟,两次看到这女子,都是匆匆一眼啊!
“呵,还真是嫂嫂呢。”那女子却肯定地笑了,驱马上前,“嫂嫂怎麽叫我凤姑娘呢,便叫甜
儿就是了嘛。”
“哦,甜儿……”
詹肆月小声念了念这两个字,却不知为何,连牙齿都麻痒起来,表情自然也有些不自然。
没办法,谁叫他两回见到这女子,两回都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呢?
然,蔡凤甜却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就算面纱遮住了姣好的面容,一双美目也会传情达意,顾盼
神飞的,也难怪戎易扬一度迷恋於她了。
“说起来,嫂嫂为何一个人呢,易扬哥哥怎不陪著来呢?”
蔡凤甜又开口,声音细柔甜软,就像清风拂杨柳的响动一般,好听的很……只是,可惜的很,
詹肆月欣赏不了,反觉得那语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反正後脖颈的汗毛一下都竖了起来,他也只好伸手搓了搓,把它们压
平;然後干笑两声。
“你易扬哥哥……他晚些才来呢,啊哈哈。”
“哦……如此说来的话,今日,我们姐妹俩就可以做伴了?呵,甜儿早就想与嫂嫂聊一聊了呢
。”
姐、姐妹俩?!
詹肆月立刻被这个词眼震得神智不清,满脑子都是姐妹俩、姐妹俩、姐妹俩……回荡不止啊,
不自觉就抬起手,抖了抖自己那两管宽大的女式衣袖……
呜哇哇,太可恶了,看来回头一定要做一身男装了!
可蔡凤甜却以为他摆手是在回绝自己。
“怎麽……嫂嫂是不愿与甜儿同行?”她大受打击似的,形状甚是可怜,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哎,说的也是,我本就是个无趣之人……况且,还做过对易扬哥哥不利的事,罪孽深重……活
著……真是……招人厌……呜呜……还……”
“啊啊啊,别哭别哭,那个……甜甜甜、甜儿……嫂嫂我陪你,真的陪你!”
詹肆月忙得喊道,他真被这女人呼之即来的泪水给吓住了,那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活著招
人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若再不答应,下一句恐怕就是“还不如死了的好”了吧!
唉唉,这女人……
不过,惊慌完了,他倒也觉得她挺可怜,毕竟嘛,人家怎麽说也是个女子,孤身一人漂泊在异
乡,就算再怎麽得大王的宠爱,也是快乐不起来的吧?
如此一想,更有些心软了,便对蔡凤甜道:“那个,咱们一起去看赛马,怎麽样?”
说完,还指了指那热闹的赛马场地。
“嗯……都听嫂嫂的便是。”
蔡凤甜的眼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哭得一个怨艾,这时却已能笑得出来了。
詹肆月好歹放了心,便招呼她往赛马场走,心想著,不管怎样这下也有人跟自己说话了,不会
太寂寞……
然,直直向前的他,却不见身後的女人,哪还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珠子那麽一转,狡黠
姿态显露无遗。
“诶,嫂嫂!” 她忽然上前,扯住詹肆月的衣袖,“你看,那边的人好多呢,咱们现在过去,
只怕也看不到什麽了吧?”
詹肆月一听,也觉得没错,望了望已将赛场周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心里不免遗憾。
“哎,说的也是,但既然来了,若是什麽都看不到,岂不太可惜?”
“是呀……听说这一场比赛,王子也会出场呢!”蔡凤甜附和道,“别的不看,王子的风姿却
是不能不看的呀……诶,不如这样吧,嫂嫂,我们登上那边的山坡怎麽样?”
说完,柔荑一指,指向了附近的一座矮丘,詹肆月翘首一望,却见那矮丘还真是一座天然看台
,便兴奋起来。
“不错呀!站得高看得远,肯定能把下面的赛场看清楚……我们就爬上去吧!”
“好,既然嫂嫂同意,咱们就去吧。”蔡凤甜莞尔一笑,“不过,坡地终有些不好走,嫂嫂还
要,小心脚下呀……”
“……如此,少爷,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将手中布条用烛火烧尽,白鹤延转向身後的人,却见一向严谨的少爷竟对自己的问话毫无反应
,全然一副走了神的样子,於是,他便又唤了一声,“少、爷?”
“嗯?哦!”戎易扬的视线这才转过来,亦对自己心不在焉的举动感到惭愧,摸了摸鼻子,问
道,“刚刚说了什麽……”
“少爷,我是说,照这信中所描述的形势,厥族大军要攻至山城曲河,也就是七八天以後的事
了;那里将是我们的最後防线。”
七八天以後……吗?
这一次,戎易扬听得仔细,默默点了下头,又思忖了片刻,才开口。
“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他沈吟一声,又看向白鹤延,“对了,黄奔走了几
日了?”
“也有一个多月了。”
“那黑铁呢?”
“黑铁,大约十日吧。”
“嗯……”戎易扬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最後道,“我看,咱们就不用等黄奔了,黑
铁的话,现在也该与卢青的人碰面了,若是返回……快一些,七日总是足够的……这个应不必担心
,他们对东边的情况也有了解。”
“可是少爷,顾朗那边又该怎麽办?”
白鹤延问道,神情、口吻还是一贯的平静,但戎易扬却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丝丝忧虑。
“听闻失守的城池都在建设南无式样的防御工事了,若是黄奔不能及时赶回,证明人已送到了
潇湘谷,只怕顾朗……”
戎易扬立刻摆摆手,示意白鹤延不用再说下去。
“这话是没错,不过迫於形势,我们也只能如此应对了,鹤延,你……”
“少爷!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呢?少爷!”
此时,帐外却传来一个聒噪的喊声,让少爷的眉头一下子扭在一起,话也顿在那里,说不出来
了。
为什麽、为什麽每次他繁忙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呢?
戎易扬气坏了,一把掀开帐帘,冲著那四处大呼小叫的人喝到:“叫什麽叫,又出什麽事了
?!”
“是,出事了……少夫人……那个那个,好像跌倒了!”戎定支吾道。
“跌倒了?”还好像?
这简直莫名其妙,跌倒一下用得著慌成这样吗?那家夥没娇气成这样吧?
可戎定马上又改了口。
“不不,是……跌、跌下山坡……跌下山坡了!”
“什麽?!”跌下山坡?!
这下,戎易扬是真的变了脸色,一下子就铁青铁青的。
……怪不得刚才会走神,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呢……难道是预感……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什麽了,赶紧叫戎定带路,快马加鞭得赶过去看看情况,才是第一重要的
事情!
但走之前,有些事还要交代给鹤延,鹤延是个顶事的,一切交给他去办,总没有错,保证妥妥
贴贴的,一万个放心!
唯独叫人不放心的,就在那边……
戎易扬恨恨地想,一路催马急行,穿过那些拥挤的人群,无视那些奔驰的赛马,终是到了戎定
所说的那处山坡,便匆忙靠近……
可是,就那麽一看之下,他却彻底愣住了。
怎麽回事?不是说跌下山坡了吗……可坐在那里嚼著烤肉的家夥是谁啊?!居然还能吃烤肉,
说明根本没什麽事吧……可没事的话,干嘛又叫戎定跑回去传话,害得自己一路狂奔,干著急一通
……
越想,气就越是不打一处来,肚子里的火都要冲到天上去了!
戎易扬一跃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跟前,将嘴里还塞著烤肉的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呀,你来了?”詹肆月却是一副啥也不知道的开心样,笑眯眯地拍了下他的手臂,但转而
,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脸上现出担忧的神色,“对了对了,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你那个……”
“别胡扯了!”戎易扬一手拂开他,“我现在问你,摔下山坡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啊!”詹肆月忙道,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你要不要去看看啊,你那个
甜儿,掉下山坡了……”
什麽叫我那个甜儿……
戎易扬对这话很是反感,但听到最後,还是因为更大的吃惊而忽略了这一句。
“你说什麽?是甜儿跌下去了?!”
詹肆月点了点头,戎易扬便愤怒地转向戎定,戎定立刻满头大汗,忙得摆手。
“少爷,我、我听别人说的啊,少爷,真的,我……”
“行行,别说这个了!”戎易扬不耐,“甜儿现在人在哪?怎麽样了?”
“还在後坡呢。”詹肆月往身後的山丘一指,“已经有人去找了,可现在还没回音……要不,
你也……”
“我也去看看。”戎易扬立刻道。
“哦……那你去吧。”詹肆月便又点了下头。
戎易扬即转身想走,可想了想,还是回过头。
“那你呢,还要呆在这里?不然叫戎定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詹肆月却摇头,“戎定还是再去叫些人帮忙吧,我看那後坡草木很盛,多叫些人
总是好的。我嘛,我脚有点扭了,还是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好了。”
“嗯……那也行,你……就等我一会儿吧。”
戎易扬有些犹疑似的,但还是往山坡上去了,戎定也赶忙跑去叫更多的人。
詹肆月只好重新坐了回去,抬头望了望青白的天,半晌,才轻叹了一句。
“哎,这烤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