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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出了痛楚的神色。
是……能不疼吗?干索可是个一刀一命的主,下手向来不轻的,若不是刚才闪得快,只怕这条
胳膊就要跟他分家了!那有多险啊!
戎易扬当然很明白,所以当他低头,瞧见自己那条血淋淋的左臂时,虽然也被当时淌血如淌水
的惨状吓了一跳,可心里,却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好歹,它还在呢!
他可不想变成独臂大仙,以後不光是不能带兵打仗报效国家,估计连抱孩子都费劲了……还有
啊,他要去接那家夥,肯定又是抱抱吧亲亲吧,跟他撒娇,如果他只剩一条胳膊了,就拿一条去胳
膊抱他……
啊啊,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当然会完好地走到詹肆月面前了,只是现在,他的第一件事,却是解决掉面前这个人!
於是乎,他重又抬起头,一边利索地扯下衣襟,将肩头的刀伤裹紧了,一边对那擎刀的大汉道
。
“想让我放下剑是不可能的,但若要杀我……干索大王,您的岁数似乎也大了些!”
“你、你说什麽,小子!”挑衅的话语立刻惹怒了干索,让他失去了劝降的耐性,对著戎易扬
爆吼起来,“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完,便抡起大刀便杀将过来。
而戎易扬也摆出了最後一搏的架势,单手持剑,不躲不闪,决然地迎了上去。
“哇呀呀!”
干索扑来,利刀快若疾风,迅如闪电,挟著裂石断金的猛劲,直朝戎易扬面门而来,戎易扬侧
身躲闪,可干索的刀紧追他不放,贴著脸皮滑下来,擦出一道血痕,便又要落在左肩上。但戎易扬
前面那一刀也不是白吃的,怎麽可能再挨一次,他其实心里早做好了打算,眼瞧干索的人和刀都过
来了,再不能收回,便猛地一个矮身,紧接著屈身前倾,对准刀光中的一点,让手中的长剑如突刺
的蜂针一般,直直刺了出去。
“哈呀!”
利剑正中干索右肋下,他痛叫了一声,动作也微微滞涩,可低头瞧了眼那血流如注的伤口,却
只是躁怒不已,一个转身,便又直奔戎易扬而来。
只是这回,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刀,便再一次刺穿了身体,戎易扬的剑比方更利了一般,一下
便伤了他的脏腑,饶是这麽硬气的草原汉子,也终被逼得退了两步,跌坐在地,脸上现出狼狈又错
愕的神色。
“你怎麽……”
他万万没想到,戎易扬竟真能把握住他进攻时那一瞬间的空当……要知道,这几十年中,能够
这样创伤他的人,真可谓少之又少!
“我说过,您要杀我,岁数大了些。”
而戎易扬的神情却是淡泊的,他稳稳走过来,用皎银的剑尖指向干索的咽喉,干索便更加无话
可说,脖子一梗,粗声道。
“要杀便杀,我干索哼也不哼一声!”
“好。”戎易扬垂目瞧著这位叱吒草原的厥族王,半晌,才又开口,“我敬您是位英雄,便让
您走得痛快些。”
说完,他扬起剑尖。
“慢著!”
可此时,帐外却传来了疾呼一声,戎易扬没有回头,只顿住了剑尖,他此刻已知晓来人是谁,
只瞧瞧干索那惊喜万分的样子也便猜得到。
“达因,好儿子,快,一刀砍了这个汉人,替父王报仇……咳咳咳!”
干索激动地撑起身子,可还没说了两句,便陡然干咳起来,呕出两口鲜血,似是被糊住了嗓子
,翻著白眼倒下去,说不出话。
见这情状,戎易扬将长剑收了起来,对著身後的人道。
“他伤了内脏,你带他走吧,现在用药总还来得及。”
然,达因却无动於衷一般,只往前迈了两步,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你真愿意这样放过他?”
戎易扬不解他为何这样问话,却还是答道:“王子既然如约来帮我,我也理应留他一命。”
“好,留他一命最好。”
听了戎易扬的话,达因点点头,却像是颇为赞同似的,转而盯著虚弱的干索,低声自语起来。
“我也该带他去见见我阿妈,还有阿姐了……”
阿妈……阿姐……
达因的话是叫戎易扬觉得莫名,可他对这位王子的身世知之甚少,也并不关心,因而只是微微
颔首,但重伤躺在那里的干索却是大相径庭的反应,一双发红的眼睛瞪著达因,快凸出来了似的,
分明是受到惊吓的样子。
“你……你……”
干索剧烈喘息,喉咙里发出粗嘎的哢哢声,犹如垂死,但他的儿子看著他,眼里依旧没有温度
,只是两步跨上前去,扯下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脚紧紧捆在一起。
“阿爹,你就在这里好好等著吧。”
说著,达因便将动弹不得的干索丢在地上,然後又转向戎易扬。
“等我带他见了阿妈和阿姐,你就随便怎麽处置他吧,送给中原的皇帝也行……”
可不管怎麽说,还是想留他一条命吧?戎易扬默默念了一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达因如此对待
干索的原因,但他想,他们至少是亲父子,总不至於动了杀念……
但就在达因刚刚捆好了干索时,身後又有人冲了进来,戎易扬回头看去,原来是白鹤延与黑铁
二人,一见他便忧急如焚地喊了一声“少爷”,不由分说便朝达因打了过去。
这时间,戎易扬才猛地意识到,这二人还不知道达因的来意,怕是错以为他向著干索了……
这确实不得了,若是真打了起来,两方可都要受伤了!
可想到此处,他也来不及喝止那二人了,只好自己上前,挥剑挡住他们的攻势,可谁又料得,
他一时焦急,竟忘了左臂还带著伤,两手握剑一挡的同时,才被那剧痛击得浑身一颤,牙关紧咬,
才摒开了二人。
“少爷!”白鹤延与黑铁见到情状不对,便急忙上来扶住他。
“没事,撑得住。”戎易扬忍痛摆了摆手,道,“达因王子是帮我们来的,不要错伤了!”
听了这话,白鹤延才恍然了,惊问一句。
“难怪北边的粮仓会失火,难道王子殿下所为?”
“怎麽可能?”达因却一摇头,阴沈著脸说,“粮仓是厥族部民的命根,你认为我会做这事
?”
“那……”
白鹤延与黑铁俱是不解,面面相觑了一阵,却还是戎易扬提议,猜来猜去不如亲自去看,查一
查火情……毕竟,断了厥族部民的活路总是不行的。
於是,四人才一起走出了大帐,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东方射来白灿灿的日光,照著这大营中满
地狼籍。
方才还厮杀的人们,这时却倒伏在了一起,哪里还分什麽中原和厥族……
戎易扬瞧了一阵,才命人将这些尸身敛了,然後数了数剩下的将士,七十余人,而对方却是死
了三百,被俘了三百,剩下的,就多是见了粮仓失火之後溃逃的。戎易扬也不用担心他们反攻,因
为实在是不足为惧。
於是乎,接下来的事,便是去看看那失火的粮仓了。
戎易扬整合了队伍,往北而去,一路走,一路就望见那里浓烟滚滚,猜想火势应该很猛,可是
,等众人赶到了一看,却是大大吃惊。
粮仓哪里著火了,分明就好好地伫立在空地上啊,反而是旁边的大草垛,在晨风中呼呼地燃烧
,看那样子,竟是牲畜在冬天里吃剩的干草!
戎易扬也觉得纳闷,可这时,正有风吹过,挟带了大量烟气的同时,还掺杂了一种十分古怪的
气味,他只得叫大家都捂好口鼻,小心中毒。
果然,当他们顶著浓烟又走了几步之时,立刻就看到了一副“横尸遍野”的惨状,似乎是赶来
救火的部民都被这毒烟熏倒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著实叫人心惊。
可是,再等他们过去仔细查看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些部民竟然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没有一
个有中毒迹象……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戎易扬疑惑,细细一想,才渐渐明白过来,这大火恐怕就只是做样子罢了,而那放火的人……
戎易扬想了想,便猛地钻进烟雾中,不一会儿,竟揪出了一个头上蒙著布的怪异家夥,而这人
手里还拿著个耙子,耙了一大堆干草……
这、这不是……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因为这个人的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
“少、少爷,是我啊!”
而那人也急於证明身份似的,胡乱扯下头上的蒙布,露出一脑袋乱发和被熏焦了的小胡子,让
大家都瞧瞧清楚。
“是黄奔!”
不少人惊喊了出来,而那人,自然是黄奔没错,他原原本本交代事情的原委,说自己是刚刚才
赶回来的,却听闻这边已经陷入了鏖战,於是犹疑不决,不知该如何行动,然正在此时,一位黑衣
人找上他,不仅教他在北面粮仓假装放火一事,而且还给了他一些粉末,说是放在火里烧,便会生
出致人昏睡的烟雾……
听黄奔讲完,大家也总算明了起来,唯独还对那名黑衣人的身份还感到疑惑,可是这一点,黄
奔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那黑衣人行事诡秘,甚是古怪,至此,大家也只好暂时放开那黑衣人
不管了,先去灭了那火,之後,又将昏睡的部民安置在平整地地方,让他们自行醒来离开。
而就在这些事进行著的时候,戎易扬也没有停歇,他扛著肩上的伤,与达因和白鹤延商议下一
步对策。
“在下请您以王子的身份下一封退兵信,当然,若是您直接继任新王,号令厥族大军的回撤,
那是最好……”
戎易扬对达因说,可实际上,这却让达因感到了为难。
他原本就厌倦了这王子的位子,就不要说继任厥族王了……但是,他先前已与戎易扬有过约定
,答应会帮他,所以这时,为人实在的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写了一封信,不过,他也明白地提醒了
戎易扬,率领厥族大军的察纳斯是干索最大的亲信,向来不理会他这个王子,这信只怕是起不到什
麽作用的。
戎易扬思索良久,又征询了白鹤延的意见,最後却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毕竟,中原没有吞并厥
族的打算,尽快结束战事才是上策……
於是,抓了一个被俘的厥族守卫,给了一匹马,让他把信送走了。
戎易扬就望著那守卫越来越小的身影,却也微微感慨起来。
战事磨人,这一晚犹如经历了一年,实叫人疲累……
然,就在感慨生出的时候,他不知道的另一边,干索大营内,被捆了手脚的干索却已经找回了
精神,比他还要干劲十足似的,不死心地磨蹭著手上的羊皮绳,企图将它挣断。
呵,倒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位厥族王才会反省,平时干嘛要奢侈呢,用材质这麽好的羊皮做腰
带,现在,却是弄也弄不断了!
可他只能继续折腾,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放弃,完全忽略了一双穿了红靴的脚正迈进帐子,一步
步地向他走来……
(1鲜币)旺夫命31(全修)看过31上中下的亲请不要点
就在厥族与波斯的边界处,草原与沙漠的交界地,有一处繁盛的集市,它是波斯商人异常看重
的货物集散地,也是到此游玩的客人们必定不能错过的一站,可实际上,这里却真真称不上什麽好
地方。
风大、沙大、缺水,这些都不说,想吃到新鲜蔬菜也是件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