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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碧朱恍若未闻,径自摸了一把鱼食,天女散花般地洒出去,马上就有鱼群纷纷游过来,争相抢食。
烟儿在一旁嘻嘻说道:“瞧它们吃得多香。”
秦碧朱启唇一笑:“不拼命抢的话,可就没的吃哦。”
“小姐,等这些鱼养大了些,奴婢就给您做个美颜鲜鱼汤吧?”
“没有王爷的允许,你敢?”秦碧朱像是不经意地睨了百日照一眼,淡淡道:“就算是打王爷的狗,也要看看主子是谁。”
烟儿配合地‘嘁’了一声,鄙夷道:“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看着凶,其实不过是个软骨头而已,会叫的狗不咬人嘛。”
“这你可就错了,不咬人的狗更讨厌,因为它时不时地就会朝你吠两声,烦不胜烦。”
看她们主仆俩话里有话的一来一往,百日照只是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
秦碧朱望了他一眼,手在玛瑙珠饰上抚过,漫不经心地问:“王爷这几日都在你那里留宿?”
百日照回道:“……是。”
“如此日夜贴身服侍,百护卫当真是辛苦呢。”
“……”
“以后可得好好服侍王爷,虽然不能像女子那样讨个名分,但总不会亏待了你。”
闻言,百日照的神色微有些难堪,只道:“服侍好王爷是属下的职责。”
容光娇丽的脸上稍露轻蔑之态,一只柔荑覆在小腹上,仿佛是不经意地道:“这些日子总感觉肚子动得厉害。”
烟儿笑说:“敢情小世子还没出生,就想着欺负小姐了呢。”
秦碧朱唇边溢出得意的笑:“这小坏蛋也不知会是怎么个捣乱调皮。”
烟儿继续附和道:“小姐放心,王爷这般优雅的人,世子长大后肯定也会是个丰神俊秀的人物。”
秦碧朱笑了笑,意气扬扬:“女人无论再怎么不得宠,一旦母凭子贵,比起那些不能有所出的男宠,终究还是多了一分优势,你说是不是呢,百护卫?”
见秦碧朱问他,百日照怔了怔,心中五味陈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14、no。14
清早。
“九爷今日不去上早朝吗?”百日照抚摸着那一头顺滑美丽的长发。
“嗯。”慕容渲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应了声。
百日照又道:“王妃怀了身孕,九爷应该去看看她……”
慕容渲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小气一点。”
“……”
他倒是想小气,可哪来的资格呢?百日照微微瞬目。
过了一会儿,便有几个丫鬟端着梳洗的脸盆进来。
百日照的身上布满了吻痕,见有人进来,连忙将身体埋入被窝里。
慕容渲瞧他这副窘迫的样子,不禁调笑:“怎么,这样就害臊了?”
百日照正想翻个身,却被他挤进双腿间,慌忙挣扎:“九爷,丫鬟在一旁看着呢。”
“别管她们,我们做我们的。”
他就算是再放浪形骸,也不可能在人前做出这种无耻之事,手中使了些力,就把慕容渲稳稳压在身下。
那双韶美的丹凤眼含笑觑他,脸上是一副暧昧不清的表情:“今晚我们继续,嗯?”
妩媚慵懒的神情引得百日照一阵心神荡摇,但顾忌着有人在场,耳根微微泛红,轻声说道:“九爷快去梳洗吧。”
借着被子的掩护,慕容渲在他的腰间掐捏了几把,接着从容淡定地下床,让丫鬟们服侍着洗漱更衣。
未央殿。
今日皇上身体不适,没有上早朝。
刚进寝宫,就见一个绣有赤金五彩龙纹的枕头迎面飞来。
百日照闪身挡在前面,把那个枕头拨到一边。
“滚出去,把药倒掉!”殿内传来一个虚弱微带怒气的声音。
“不行啊皇上,这药得喝……”
“给朕滚出去。”
“皇上……”
慕容仁拔高了声音:“刘义高,你再劝一句,朕就砍掉你脑袋。”
“那你是不是也要砍我的脑袋?”慕容渲踱步走过去。
慕容仁一见他,瞬间转换了一张笑脸,带着点憨状地唤道:“九哥。”
刘公公毕竟在他身边服侍了这么些年,自然也是比旁人有眼力见儿,见机行事地将汤药递给慕容渲,恭笑道:“王爷,这是皇上的药。”
慕容渲端过药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慕容仁的嘴边。
慕容仁愁眉苦脸地说:“这哪是药,分明是要苦死我。”
慕容渲说:“良药苦口。”
慕容仁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喝了下去。
“喝了这么久的药,身体还是不见起色,根本就不顶用么。”
慕容渲揉了揉他的头,没说什么。
“九哥。”慕容仁伸手搂住他的腰,拉长了声音道:“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慕容渲道:“你都多大了。”
“再大还是你的仁儿啊。”脑袋蹭进他的怀里,嘟着嘴说:“留下来陪我吧。”
慕容渲微微蹙眉,表情有些无奈。慕容仁转头吩咐:“你们都退下。”
刘公公揖身:“是,奴才告退。”领着几名内监退了下去。
见百日照仍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慕容仁不悦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百日照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慕容渲。
“退下吧。”慕容渲淡淡地说。
“……是。”
时近二更,皇宫里一如往常地熄灭了近一半的灯火。
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凉气袭来。
百日照挺立着身板,静静地守候在殿门前,倘若慕容渲要在宫里留宿的话,他就得干站着吹一夜冷风了。
虽然这样的事以前也时有发生,但现在他们有了肌肤之亲,甜言蜜语都不知说了多少,却仍是逃不开那一层主仆关系,再怎么缠绵悱恻,也是枉然……这么想一想,心里不禁有些寥落起来。
“日照?”一个清丽好听的声音响起。
百日照微怔片刻,抬起头,乍然看见那个人,有些恍惚。
慕容槿舒眉一笑:“九王爷也来了?”
百日照点了点头。
“看你气色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百日照微微脸一红,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夜夜缠绵床榻的后果吧?
慕容槿见他面泛桃花,吞吞吐吐的模样,便了然于心,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地开口劝诫道:“这种事,做多了伤身,毕竟跟女人不同。”
被他戳穿房中隐私,百日照无地自容,脸愈加红了。
“今晚有花灯会,要去看看吗?”慕容槿转移话题。
百日照道:“……属下不能离开。”
慕容槿笑了笑,说:“九弟忍心让你一人在这里吹冷风?”
“……”
慕容槿放柔了声音:“一起去吧,你也知道他被十弟缠上就会顾及不到你,与其在这里傻站,不如去外面转一转。”
百日照看了看他,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他的笑脸总是让人难以抗拒,尤其那一双勾人心魂的漆黑笑眼。
京城大街.华灯初上,万千灯火如明珠点缀,如辉煌绚丽的灯海。
四处人潮涌动,鼓乐杂耍.繁华又熙攘。
两人走在人群中,看着这满城花灯,满街游人。
百日照忽然想起跟慕容槿过的最后一个花灯节,当时自己做了一盏朱红绣球花灯,在上面写下心愿,而后满怀期望地放到湖上。
看着花灯随着水流飘走,一个小浪打来,花灯颠覆,淹没,最后沉入水中。
为此他难过了好一阵,在慕容槿离开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是那盏花灯沉灭的缘故,因为那花灯上是这样写着的:
一辈子跟槿儿在一起。
花灯沉了,愿望也就破灭了。
有一次慕容渲对他说过,人们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幻的东西上以求能得到幸福,而虚幻的东西却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与其将自己的希望托付绐它,还不如自己实现。
百日照想,就算那花灯没有沉,那个心愿或许也实现不了吧。
走了一段路,慕容槿说:“前面有卖花灯,要去挑一盏吗?”
百日照点头。
摊上悬挂一盏盏漂亮精致的花灯,画着荷花、鱼、鸟之类的各色图案。
挑好了花灯,两人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西瑾湖边。
湖面上停着几尾红木雕花游船,船的两边飘挂着薄薄的轻纱,迎风轻扬。
碧波粼粼,各色灯盏随波飘逐,在河面上折射出美丽的眩光,而每盏点亮的灯光后都代表着一个人的愿望。
慕容槿笑道:“放灯吧。”
百日照‘嗯’了一声,将手中的花灯轻轻放到湖面上,还没等飘出一段距离,就拉着慕容槿离开。
慕容槿疑惑道:“怎么不看看?”
百日照道:“有个期望的话,就不至于会失望。”
慕容槿看着他,忽然笑了。
百日照被他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又觉手中传来暖意,怔然看去,莹白细长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放手。”脸有些微红。
慕容槿牵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着。
那些半掩团扇,偷偷打量慕容槿的姑娘,此刻都流露出诧异的眼神,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怎么看都十分怪异,不由令人浮想联翩。
慕容槿面色从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而百日照尴尬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急急忙忙甩脱他,逃离般地快步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人烟稀少处才缓缓放慢脚步,他没有回头,知道慕容槿一直在后面跟着。
两人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站着。
“日照。”慕容槿开口唤他。
“嗯?”
慕容槿看着他笑,却笑得有些寥落:“你,还喜欢我吗?”
“……”百日照艰难地扯出一个笑:“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些迟了。”
慕容槿沉默,良久才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地呢喃:“我终究还是输了吗。”
百日照无言。
小时候看着满天的星斗,当流星飞过的时候却总是来不及许愿,长大了,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却还是来不及。
“有些人有些事,无论你怎么去忘记,都是忘不掉的……就像我忘不掉你,也不想忘记。”
慕容槿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温柔,情意缱绻,可百日照已经再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剩下的只有茫然和畏缩。
这样颓败凄楚的心情,让他想起慕容槿离开京都的那一天,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发疯似地追在马车后面,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那辆马车还是载着慕容槿离去,眼睁睁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夭桃浓李春暗度,怎料忽成一朝别。
万家灯火,漫天星斗。
草地上,百日照舒展全身,呈大字型躺着。
那轮宛如金饼的圆月,高高悬挂夜空,光芒将慕容槿的脸倒映成了柔和的月白色。
容姿清雅,笑靥绝美。
百日照两眼直直地看着他,仿佛两人这么坐在一起的情景犹在昨日,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察觉到他的视线,慕容槿转过脸笑道:“看够了吗?”
百日照尴尬地别过脸。
慕容槿以手抚一下脸颊,若有所思地道:“听说月圆之夜亲吻喜欢的人,就能与他共渡一生;不离不弃。”
百日照笑,说:“你从哪听的这些话,没的胡说。”慕容槿也笑了笑:“不论真假,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百日照微微一笑,拉下他,吻上他的唇。
柔和的阴影